[玄幻]我是大魔鬼(全)-16-18
第三章 爱之弥深
我一言未发,却将芸儿的玉手握在了掌中,芸儿俏脸绯红,没再出声,任凭我拖着她的纤手,羞怯低头而行。
穿过修剪得整齐漂亮的绿色灌木丛,我们在一幢红顶白墙的屋子前停下了脚步。
“主人,她在里面等你,我们还要赶回去复命,就不进去了。”两个极乐女奴笑着向我道别,双双上前,在我的左右脸颊分别留下香吻,才带着幽怨依依不舍地离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拖着芸儿的手,上前推开了屋子的杉木大门。屋内,木桌,木凳,木几一应俱全,古朴里透出几分原始的田园自然风味。听到门声,屋中的人已经迎了出来。
目光交接,两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齐齐愣住了。此刻的“秀秀”,已经换上了适于出行的蓝色劲装。凹凸有致的身材让每一个正常的男人看了都会狂吞馋涎。但我并不是因为这个而发楞,此刻,我脸上的面具已经取下,还以本来面目。从秀秀震惊无法置信的眼神里,我知道她已认出了我。
“羽?!怎么会?这……这一定不是真的。”秀秀眼神由惊讶变得狂乱。眼前的男子那熟悉的银发金瞳,那可恶的笑容,只可能出现在自己的梦中,没可能是现实的存在啊!此刻的她脑中变得一片空白,感觉已无法承受眼前所见给予的强烈刺激。
我一眼不发,任凭眼神和秀秀的目光紧紧纠缠着。我不知道自己的突然出现会否带给秀秀惊喜,但我知道自己此刻眼中的情火已足以焚毁一切。
“为什么?”秀秀口中发出一声无力的呻吟,整个人忽然软软地倒向地面。我身形一晃,将她即将落地的娇躯抄起,揽入了怀中。
“为什么?你忘了吗?我说过如果我没死,会回来实践对阿烈的承诺的。”我揽着秀秀的纤腰,将自己的额头顶住秀秀光滑的额际,使得两人面面相对、呼吸相闻。才笑着道:“万幸,你还没有另外嫁人。”
秀秀的神智此刻终于从混乱中清醒。听了我的表白,眼中露出无比复杂的神色,喜怒哀怨轮番变幻,最后终于变得坦然。看着我嫣然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另外嫁人?”
“嫁没嫁人我不管,反正你这个极乐仙奴现在可是归我所有的。”我霸道地道。说着说着却不禁有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太作贱自己了?如果我没有来,如果我没有买下你,你岂不是要被别人买去做婢子小妾、甚至成为有钱人的私家性奴?”
秀秀收起了笑容,幽怨地盯着我,无奈地道:“你以为我想这样的吗?阿烈死了,你又不要人家。我一个女人,除了几分姿色外,别无所长,能做些什么?你离开后,平时过惯优越生活的我,连维持生计都困难。不想委屈自己去做低级娼妓,我只好变卖东西,可是能变卖的东西实在不多,很快我就一无所有了。不得已,我才到极乐仙窟应聘极乐仙奴的。”
我心中升起内疚,问道:“这怎么可能?你……你这么漂亮,为什么……为什么没想过另嫁别人。”
“啪!”不知道说错了什么,一声脆响过后,我脸上有了火辣辣的感觉。秀秀这一个耳刮子,我原可以避开的,但我还是眼都不眨地承受了下来。即使我没有说错话,只为了我当日的离开令她伤心,我就希望这一巴掌能让她消消气。
“你为什么不闪开?”秀秀见我不闪不避挨了她的一巴掌,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但怒火却并未就此平息,小妮子咬着贝齿,恨声道:“你为什么还说这样的话?如果你回来实践对阿烈的承诺,只是出于无奈,那么,你现在就可以滚了。因为,我根本不需要你的怜悯。现在,我宁愿做别人的性奴也不要跟你在一起。跟你在一起只会让我感到痛苦。”
这才是那个我熟悉的倔强坚强的秀秀。我内心升起暖意,面上却并未形之于色,而是淡淡地道:“痛不痛苦那是你的事,既然你愿意做别人的性奴,那现在就做我的性奴也一样。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花钱买下来的,没有谁会肯象我一样,花那么多的钱买你了。你既然参加了拍卖,就要遵守规矩跟我走。”我并非狠心得真的想要秀秀做什么性奴,而是打定主意想要给小妮子一次惊喜的。现在表现得无耻恶劣一些,将来对她好的时候她才会觉得可贵。
“你……你好无耻!”秀秀果然再次被激怒,道:“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现在就去找窟主,请求他撤销你的拍卖所得权,至于你的钱,我会想办法偿还的。”秀秀一把推开我,欲待夺门而出。站在门边,正欲进未进的芸儿此时还未知到底发生何事。眼看秀秀就要和她擦身而过,我忽然出手,一掌挥出,劲风掠过秀秀的背脊。秀秀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已经失去知觉向前扑倒。
“接住她。”我向芸儿示意道。芸儿及时出手,将已昏迷过去的秀秀抱住。才诧异地对我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早就认识的吗?”
我将秀秀接过横抱起来,一边大踏步向外走,一边道:“现在先别问那么多,怎么回事等离开这里后我再和你说。”
在极乐仙窟“工作人员”诧异的目光中,我带着芸儿,抱着秀秀踏出了极乐仙窟的大门。
在马车上,我将自己和阿烈、秀秀的之间的情事告诉了芸儿,包括阿烈如何为了救我而死。小妮子听得泪流满面,失去亲人的痛苦感觉她是深有体会的,所以对秀秀的不幸不觉充满了同情。
回到客栈,已经是月上柳梢。将秀秀放到床上,我知道她很快就会苏醒。回身看到芸儿脸上已经现出疲态,便让小妮子先上床休息。
“怎么休息啊?”芸儿俏脸绯红地指了指占了半张床的秀秀,道:“大哥今晚要和芸儿一起睡吗?那秀秀姐姐呢?”发觉芸儿特别容易脸红,我忍不住打趣道:“那今晚我们就三个人一起大被同眠好了。你愿意吗?”
芸儿知道自己的终身早已经被爷爷托付给面前的男子,成为对方的女人是迟早的事,可是,如今进展得实在是快了些,而且,床上还多了个第三者——秀秀。要芸儿接受这种共侍一夫的事显然还需有个过程才行。小妮子脸上红晕刹那间漫过耳背。忸怩地道:“芸儿……芸儿不是不愿意,只是……只是还不习惯而已。今晚,大哥放过芸儿好吗?”
我内心暗笑,拉过芸儿轻吻了一口,才道:“傻丫头,大哥不会让你的第一次就要和别人分享的。至少,也要等找回琳儿,我才一起采摘你们这对姊妹娇花。现在,大哥另外去开个房间让你休息,好吗?”听到我肆无忌惮的调情之语,芸儿羞得眼睛都不敢睁开了。那还会再说个“不”字。
芸儿辛苦了一天,真的非常疲累了,但人躺到了床上,却仍然缠着不让我离开。还要求我象她爷爷一样为她讲故事才肯睡。
“天!讲故事?”我额角冒汗,差点没晕死。可是看到芸儿那纯真的眼神,我又不忍心拒绝她,只好硬着头皮开讲,不过,我绞尽脑汁才想起来的一个“小鸭子找妈妈”的故事,还没说上几句,芸儿居然已经睡着了。
“催眠这么有效吗?”我不禁苦笑。看着芸儿童真的俏脸,我内心充溢着无比的爱怜。可是,我又对自己有些怀疑,对于芸儿姊妹,我真的有爱的成份吗?还是仅仅是一种兄长对妹妹的感情?我不敢再想下去。
安顿好芸儿回到房中。我独自面对仍然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秀秀,心头不禁感慨万分。意外地寻回了秀秀,心头的死结应该是可以解开了,今晚,是否能够和小妮子鸳梦重温呢?想到拍卖会上所见的秀秀那令人魂为之销的艳舞,我的心忽然热了起来。
为秀秀脱去她那身蓝色劲装,再除去性感的月色小衣,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具完美无暇的胴体。饱满坚挺的双乳,殷红的乳晕和乳尖散发出魔媚的惑力;小腹下恰到好处的隆起,仿似熟透的水蜜桃,份外引人垂涎。细腰如柳,肤滑如脂;雪白玉腿,修长笔直。回想起曾将这双美腿扛在肩上鞑伐的销魂滋味,我差点克制不住立刻占有她的冲动。
极力将视线移到秀秀的脸上,欲火却并未因此而稍减。目光所及,那挺秀的鼻子,甜媚的脸庞,丰满的樱唇,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令人心动。
我强忍着内心翻腾的欲焰,首先按照霍斯所教的方法,念动口诀为秀秀彻底解除了禽羽咒,然后,才抱起她走入浴房,将她整个香滑裸躯放入到了温泉浴池之中。受到水的刺激,秀秀嘤咛一声,醒了过来。睁开眼,才赫然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地泡在水中。
并没有如我所料般惊讶跃起,秀秀怔怔看着坐在池边的我,眼中忽然流下泪来。
“哭什么?现在可是我做你的奴隶,为你洗澡哩。”我邪邪地笑着,将洗浴用的乳液涂在手上,然后抹向秀秀那羊脂白玉般的胴体。
秀秀伸手拭去眼泪,一言不发,任由我在她的身上大肆涂抹着浴液。眼神却在短暂的疑惑过后,渐渐变得坚决起来。
“为什么要把我带来这里,放我走!”秀秀不顾我还在她的身上涂抹乳液,哗的一声站了起来,见她想要踏出浴池,我只好大力将她的身体重新按回水中,安慰道:“走?你怎么走?光着身子出去吗?还是乖乖留在我身边吧。我说过会娶你为妻的。”
秀秀挣扎着抗议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我还是那句话: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尤其是你的。如果你是个男人,就不要逼我,快点放我走!”
“真的不要吗?”我微笑着,笑容邪恶且诡异:“希望等一会你还能坚持。”
踏入水中,用一手将小妮子搂过来,让她贴紧我的身体,她的双手则被反到了背后。我的大力,勒得小妮子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好放弃了挣扎,见她不再抗拒,我才放松了箍紧的手臂。一只手向下滑落,直达翘臀处,大力揉捏着少女那丰满的臀瓣;另一手则流连在她的胸前,肆意挑逗着她那对美丽的极品豪乳。听到小妮子喘息渐渐变急,我才将嘴巴凑到了她的耳际,柔声道:“如果,我告诉你,我要你,不是怜悯,而是因为我喜欢你,你还要走吗?”
“你真的会喜欢我吗?我不信,哦……”秀秀的身体因为最敏感部位遭到我手指的入侵而颤抖起来,口中发出梦呓般的呻吟:“羽……你……你是个魔鬼……我恨你……啊……不……不要这样……”
欲火在蒸腾的水汽中泛滥……衣物刹那间尽褪的我终于和秀秀合为一体。被按在水池边上的少女,雪白酥背朝天,浑圆香臀则和我的小腹紧紧相贴,随着我的大力鞑伐,秀秀开始不克自制地放浪娇吟起来。
臀腹相撞击发出的啪啪声刺激得我魔念高炽,我的每一次进入都是如此的彻底,彻底得两人之间再没有一丝空隙。战火在肆无忌惮地蔓延着,不知何时,我和秀秀已经从浴池“转战”到了床上。两具赤裸纠缠的胴体就仿佛两条大白鳗,在爱的旋涡里尽情翻滚、抵死缠绵……
“秀,还恨我吗?”
激情的焰火终于在秀秀完全失控的尖叫之后燃为灰烬。雨散云收,浑身瘫软如棉的秀秀象小猫一样蜷伏在我的怀内,黑白分明的星眸中此刻哪里还有一丝的怨恨?听到我的问话,秀秀瞟了我一眼,伸出玉手在我的胸膛摩挲着,带起一阵电流乱窜,良久,才幽幽地叹了口气,道:“被你这样弄法,人家怎么还有力气恨你?”
我莞尔而笑,手一用力,让秀秀整个人趴伏在了我的身上。点着她挺秀的瑶鼻,我得意地道:“那以后只要你敢不听我的话,我就这样子对付你咯。”
秀秀并未回应我的调笑,而是推开我,披衣坐了起来。望着屋顶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又低头,痴痴地望着我道:“羽,你说句老实话。是不是觉得我很淫荡?阿烈尸骨未寒,我就和你上了床。现在,我又表现得象一个十足的荡妇。”
我看到秀秀眼中那浓浓的悲伤,心头兴起极为不舒服的感觉,连忙认真地道:“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淫荡。如果一定要用‘淫荡’这两个字,那么,把这两个字用在我的身上会更合适。”
秀秀脸上挤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轻轻道:“其实,我有时候真的很恨自己,在得知阿烈死了的那一刻,为什么没有勇气自尽,好追随他而去。我天真地以为,和你欢好就可以忘掉他,爱上你就可以忘掉他。可是,事与愿违。那一次和你欢好,带给我最糟糕的结局:我不但没能因此忘记他,从那一个雨夜开始,心里还多了一个记忆中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我恨你的无情,我恨自己的淫荡和白痴!我曾经发誓,即使再见到你,也不会原谅你的。可是,刚才你带给我的快乐,使我明白自己终究还是抵挡不了你这个魔鬼的诱惑。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你不傻。你只是爱得太深!”我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是吗?”秀秀忽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你说我只是爱得太深?比之阿烈给我的爱,我爱得实在太浅了。还有你,你爱过我吗?是贪恋我的肉体?还是仅仅限于喜欢?你说要娶我为妻,你会象阿烈一样只娶我一个妻子吗?你的心里会只有我一个女人吗?你说呀?连这些问题都不敢回答我,你凭什么娶我?娶你兄弟的妻子做妻子?”
我哑口无言,鼻头忽然有种发酸的感觉,是为了秀秀,还是为了阿烈?我不知道。也许,我该为阿烈感到庆幸的,他的美貌娇妻,如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其实都堪称极品。我一直以为,只要我放得下心结,娶秀秀为妻,就一定能够让她感到幸福,甚至让她完全忘却那个曾经的丈夫阿烈。但此刻,我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取代阿烈在她心中的位置。
人是矛盾的综合体。或许,因为她对阿烈的情之弥深,反而使得我内心更强烈地希望能得到她。期望自己也能象阿烈一样,拥有她炽烈深厚的全部爱恋。可是,如果真的得到了她,我又该如何对待她呢?秀秀,会不会成为我生命中的一大难题?
我或许真的想遵守对阿烈的承诺娶秀秀为妻。可是,对秀秀而言,这一定是个理想的结局吗?我肯定不会象阿烈一样,只有她这一个妻子,更不会象阿烈一样,心中永远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我的爱要给予的女人实在太多,千柔、仙儿、舞铃笙……习惯了独占阿烈全部的爱的秀秀,能接受与别人共享丈夫的命运吗?
想到这些,我忽然变得意兴索然起来。
“我会象阿烈一样地爱你。可是,我不是阿烈,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身为圣光王国枪兵的雷德·龙羽。我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因为,我不能辜负你,也不能辜负其它爱我的女人。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对每一个爱我的女子都一视同仁。如果我这样的说法和做法你可以接受。那么,请你嫁给我。如果你接受不了,那我也不会勉强你。过了今晚,我会为你安排一个适当的去处,在那里,你不会为生活所苦,至于将来,你是否愿意再嫁人,嫁给谁,那就悉随尊便了。好吗?”
听出我语气中的无奈和决绝,秀秀一时愣住了。眼中爱恨纠缠的神色再次出现,终于还是幽幽叹息道:“谢谢你。如果你要硬来,即使迫我做你的私家性奴,我也是无法反抗的,因为,我的身体根本抵挡不了你的诱惑。可是,如果你那样做的话,我心里一定会鄙视你。”见我张口欲言,秀秀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微笑道:“你不用解释。现在,我已经明白你对我的心了。即使没有爱,但我知道你一定喜欢我的。对吗?”见我摇头又点头,秀秀笑得更加灿烂,依然捂住我的嘴道:“可是,真到了要决定是否嫁给你时,我心里却异常混乱。我知道,你不会象阿烈一样只属于我一个人,而我自己,也并非不能接受和别人共侍一夫。如果是当初,我可能会立刻答应你的,但是,我现在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日后打算做些什么?我只觉得心好累,好疲乏。所以,婚嫁之事暂时还是不要再提了。我希望能够有段时间,有个空间让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将来,如果我改变主意,又或者足够冷静了,兴许会考虑嫁给你做你的小妾的。”说到后来,秀秀的脸上的笑容已经变成了苦笑。
我虽然有些失望,想想却觉得这样也未尝不是好事。男女间的情事,一旦勉强,就不会有幸福可言。既然如此,我倒不如看开一些更好。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那就这样吧!明天天亮,我会让人带你离开范斯特,到一个环境优雅的小镇去生活一段时间,等你想见我的时候,再托人带话给我好了。”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从衣内取出“晶瓶美人璧”握在掌中,我的声音有些发涩:“现在,先闭上你的眼睛。”
秀秀不知道我要做什么,眼神露出一丝诧异,但还是乖乖合上了双眼。我将早已用红绳系好的“晶瓶美人璧”重新挂在了秀秀的雪白项颈上,然后掀被下床,故作轻松地道:“这件东西我碰巧又将它买回来了,再次送给你,希望你将来用不着再度变卖它。呵呵,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既然你作出了决定,看来,今晚我们还是分房而睡比较合适的了。”
我淡淡地说着,内心的苦涩却只有自己才知道: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今晚想重温鸳梦的兴致看来大家都没有了吧?与其同床异梦,不如趁早离开,自己一个人兴许还睡得踏实点。
秀秀依然没有睁开眼睛,抚摸着胸前的“晶瓶美人璧”那熟悉的质感和形状,两行泪水忽然顺颊滚落,融入了被面之中。
欲待穿衣的我乍见此景,不由大吃一惊(女人的眼泪我最是见不得),连忙重新回到被中,顺手将自己的衣服为秀秀披上,才搂着她的香肩语无伦次地安慰道:“唉,怎……怎么又哭了?秀,你……你怎么啦?是我说错话了?还是你不喜欢?对不起,那……那我换件别的东西送给你好了。”
“谁说我不喜欢,人家是感动得流泪哩!”秀秀抹去泪水,睁开眼睛,眼里哪有一丝一毫的悲伤?星眸中充满了欣喜的神色,心中的结似乎已经解开了,秀秀的俏脸刹那间变得容光焕发起来,调皮地对我眨了眨眼,道:“想和我分房睡?门都没有。今晚我不会放过你的。决定不嫁你了,人家心里好轻松,羽郎啊,秀秀打算要和你欢好到天亮哩……”
话落,秀秀将我披在她肩上的衣服一甩,扔向地面,白滑滑的胴体灵蛇般整个缩入了我刚盖好的被单之中。
我目瞪口呆地听着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感觉到自己似乎是活在一个不可思议的梦里。但很快我就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了。因为,我那沉睡的欲望转眼已经在秀秀嫩滑的手掌心里苏醒,正在逐渐膨胀,同时更变得火热与坚挺起来。
感觉到秀秀下一个更刺激的动作,我忍不住失声大叫:“呀,秀,你这是干什么?天啊,你怎么懂得这个?噢……轻点,你的牙齿咬到我了……啊……哦……”
欲火被秀秀用娴熟的“口技”再次点燃,我的叫声随之变成了酥爽至极的呻吟。
刻意放纵自己的秀秀,狂野而热情,充分展示出了不同于舞铃笙三女的成熟少妇的迷人风情。虽然是春风二度,但激情的火焰并未稍减。记不清是第几次从快乐的极峰滑落,我耳中忽然听到了“笃笃”的敲门声。
“奶奶的,什么人这么会挑时间?”虽然很不情愿,但我还是离开了秀秀火热的胴体,起身披衣而出。
门外,是个戴着斗笠的灰衣人——圣兽忍者云飞。见我出来,刚要开口,却见我伸出手指竖在了唇前,连忙噤声。直到我拉上了房门,示意可以说话了,才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用极为无奈和不满的语气道:“老大,如果你不是想寻我的开心,就把实情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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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银色闪电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不是故意装糊涂,而是觉得奇怪?即使他没有找到秀秀——这一点我倒是可以确定的,因为秀秀此刻就在我的房中——也没理由向我兴师问罪啊!
云飞听了我的话,有些急红眼的样子,大声道:“老大,你想听听我的解释吗?由于你所给的资料极为有限,找人可不是一般的困难。我经过多方打探,才终于得知你要找的秀秀姑娘因生活所迫,已经投身于极乐仙窟。凭着与极乐仙窟窟主‘极乐王’薄有交情,我亲自去极乐仙窟寻人,却得知秀秀姑娘已经在今日的极乐仙奴拍卖会上被人买走。可是买主是谁?身为朋友的极乐王竟然不肯相告。无奈之下,我只好设法偷进秀秀姑娘曾经住过的房间,凭藉她遗留的微弱气味,我召唤出独门圣灵兽一路循迹而行……本以为这样能很快找到秀秀姑娘。可谁知道追踪了老半天,竟然回到了老大你的房门之前。圣灵兽是从来不曾出错的。所以,我有理由相信秀秀姑娘此刻就在你的房中,而那个极乐仙奴的买主应该就是老大你本人。我说的对吗?老大啊,我可是诚心为你做事,请不要戏弄我好不好。”
我听了不禁哑然失笑,内心却也佩服这家伙的能力。微笑道:“稍安勿躁!秀秀姑娘此刻确实在我房中,不过,开始我让你寻人却并没有戏弄的意思。只不过,我运气好,比你先一步找到她并且顺利将她带回来罢了。”
云飞听了我的话却并未能释然,脸上有些忿忿不平的神色,道:“既然是你自己先把人找回来的,那我答应为你做一件事的承诺岂非变得没有着落了?那我该怎么办?”
想不到这圣兽忍者会那么执着,我只好安慰道:“我的目的本来就只是找人,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别的事我就懒得管啦。所以,你答应为我做一件事的承诺,就算你已经兑现过好了。毕竟,找人之事,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就算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话?看不起我吗?圣兽忍者答应的事情能这样敷衍了事吗?”云飞越说越激动,说话时喷出的气流连斗笠垂下的纱巾都飘动起来。固执道:“你一定要安排另外一个任务让我为你完成,这样我的承诺才算兑现,否则我会寝食难安的。”
我倒!居然有这样的人,我摇头苦笑道:“兄弟啊,你怎么那么麻烦?我说算你兑现了都不行吗?说实在,我现在一时半刻还真的想不到有什么事情要让你做哩!”想不到会碰到这样固执得冒傻气的人,我心里真不知该庆幸还是叹倒霉。云飞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随即长吸了一口气,仿佛痛下决心般,探手入怀,将一个金色、拇指粗、约十公分长的小圆管取出,递到了我的手里。见我愕然的神情,云飞解释道:“这样吧,我答应为你做一件事的承诺仍然有效。这小圆筒里封印着我豢养的三只圣灵兽中的一个。虽然还是幼兽阶段,但已经颇具灵性了,现在送给你,一个月之内,如果你想起让我做什么事的话,就拧开顶端的半球形金属珠子,这样封印解开,圣灵兽就会出来向你请示任务。你可以向它口述,也可以将要我做的事情写在纸片或布帛上,塞进这个圆筒,圣灵兽就会带着圆筒自动回到我身边了。”
说完,也不等我有什么表示,就迳自双足点地,如飞而去。
“记住,我接受的任务仅限于寻人寻物或者打探传递消息之类哦!”
圣兽忍者的话音在空中飘荡……我意外之馀,对这个圣兽忍者还真是心生好感,微笑着收起金色小圆管,正打算回房,却听得客栈柜台方向传来熟悉的人声。
“咦,你们两个不是去买药材的吗?怎么才回来?”是黑衣近卫的队长力辛的声音。之后是莉莉和艾嘉两女的抱怨。
“别提了,队长大人。我们差点没完成任务哩。大将军让我们买的都是些炼制疗伤药的药材,可是在我们拣选药材的时候,来了一帮子不知道哪个府第的士兵和家将。这十几个人蛮不讲理,不但将药店的疗伤药搜刮一空,连我们付了钱的药材都不肯放过。本来我们还想忍气吞声,到别家买过算了,谁知道有个该死的家伙居然调戏我们。一时气愤之下,我们和这帮无耻之徒大打出手,可是,寡不敌众,最后结果是我们落荒而逃。幸亏那帮人并没有穷追不舍,我们才得以幸免。可是,等我们摆脱了纠缠,好不容易在另一间药店买好了药材,天色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大将军会不会怪罪。”
力辛听了两女的话,不由得又惊讶又气愤,发狠道:“光天化日之下,什么人如此嚣张啊?!不要让我碰到这帮人。碰到了我会让他们死得很难看。”
“队长,还是算了吧。我们都懒得计较了。京城之内,高官云集,这帮人一定是哪个大官豢养的走狗,我们可不想为大将军惹麻烦。对了,力辛队长,你去见过大将军了吗?”
“我也是刚回来,走吧,一起去见大将军吧。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哩。”
“呵呵,我在这里,我可是比你们回来得早啊。”有人突然插话,三人同时吃了一惊,旋即发现来人是我,讶色立刻变成了笑容,齐齐躬身施礼道:“见过大将军!”
我做了个无需多礼的手势,道:“走,到力辛的房里说话吧。”
“大将军,您要的药材。”虽然不知道为何我要到力辛的房里说话,三人还是一声没问就乖乖跟了进来。一进房门,两女就向我递上了几大包的药材。我赞许地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们了。你们被人欺负之事,我刚才已经听到了,我会设法找到那帮人,为你们出这口恶气的。现在,你们先去休息吧,我有话要单独和力辛队长谈。”
两女识趣地告退离开。我重新关好房门,才转身面对力辛,道:“辛苦你了,力辛。我要的雪发妖医幽瞳的资料,搜集得顺利吗?”
力辛似乎有些不适应我的客气,立正后毕恭毕敬地道:“禀报大将军,属下接了您的任务后,非常努力,跑了十几个地方,找了不少人,总算搜集到一些有关雪发妖医的资料,但仍然很不详实,请大将军恕罪。”
“尽力了就行,即使搜集不到任何资料我也不会责怪你的。快说吧。”我淡淡地道。
“是!”力辛从怀内拿出一张羊皮纸卷,交到我的手中,才道:“这雪发妖医身份极为神秘,据说从来不以真正面目示人。即使是化妆出现的他,见过的人也不多,从不同的人处得到的资料大体相近似:身边带着个青衣小书童,有着一头和尊贵的雅妮公主差不多的亮银色长发,并且和公主一样,堪称医术如神。这个人平时居无定所,性格非常怪异,可说是介于正邪之间。治病救人,起死扶生本应是医者本色,但他却完全是率性而为的那种。心情好的话,他有过花费数日时间去救活一个患了绝症将死的病人,事后却分文不取的例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即使很简单的病症,找他医治也要收极为高昂的费用。假如是他看不顺眼的人,纵使肯出千两黄金,他也多半不会为你医治。最近,听说这妖医还闹出了一件掀起轩然大波的事情:他无缘无故就将几个官宦世家的公子哥儿毒晕,并且,不知用了什么药物,使得这几个人醒来后全部变成了不能人道的废人。这件事惊动了王宫,但却连御医亲自出手都没法治愈那几个官宦子弟。现在那几个官宦子弟的家人正在向刑部告状,要求在全国范围通缉幽瞳,并且,私下他们还高薪聘请了多名杀手,打算要不惜代价铲除雪发妖医哩。虽然他们大张旗鼓地满城搜索,但两周之前,雪发妖医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范斯特城再也没谁见过他的踪影。”
“你也没有办法找到雪发妖医本人的下落吗?”我知道两周之前幽瞳的失踪,当然是去了寻找太阳神刀,可是之后他化身成我的样子去救了笙儿后,竟再也没有回来范斯特吗?
“对不起,大将军,属下已经尽力了,能找到的资料就只有这么多。甚至连他的出身来历都是一个谜,没有任何人知道谜底。”力辛脸有愧色地道。
我知道不能怪责力辛,安慰他道:“不用自责,你做得不错,能打探到这么多消息,已经超出我的预期了。早些休息吧。”
“是,谢谢大将军!”得到我的肯定,力辛总算长长松了口气。
离开力辛的房间,我回到自己的房门口,心底不知为何忽然生出警兆。
“秀秀……”我心脏骤然收紧,低吼一声,猛地击开房门,疾扑进入室内。床上,凌乱的被褥见证着我和秀秀不久之前的云雨情浓。但此刻,佳人却芳踪杳杳。窗户大开,探手被内,余温犹存,我毫不犹豫便穿窗而出,急掠而行……
虽然不知道我离开秀秀的短短时间里,到底房内发生何事。但心底的警兆却已告诉我:秀秀是被人劫走的。什么人会来劫走我的秀秀呢?而且时间居然算得那么准?难道这人早就潜伏在窗外,而我竟懵然不知?
心急如焚的我催起混沌原力战能,奔行速度之快,好似一个鬼魅般飘动的幻影。一路上,没有任何的足迹可循,我仅仅是凭着直觉往自己认定的方向追下去。即使这个方向不一定正确,但我已经没有选择,因为,无论如何,我不能允许自己再失去秀秀了。
穿街过巷,飞檐走壁,虽然仍未见到可疑的踪影,但体内鬼灵印记感应到空气中传来的隐隐约约熟悉气息,让我确信自己离追踪的目标已是越来越近。
加快速度,离开了闹市区,眼看就要进入到偏僻的地段。这时,我终于看到了前方里许全力飞奔的一道灰色身影,这个身影肩上扛着一个大布袋,虽然是夜晚,我锐利的目光依旧能够看出布袋里装着的是个人,鬼灵印记发出强烈的资讯告诉我,布袋里面一定就是被劫持的秀秀。
我微微松了口气,既然发现了目标,我就绝对不容他逃脱。混沌原力全力催发,我身形如同离弦之箭,瞬间又拉近了数十米,前方的灰影显然也发觉了我追踪而至,身上忽然飘散出缕缕灰色烟气,身形移动的速度也陡然加快了许多。
翻上一个斜坡,居高临下望去,我内心不由暗吃一惊。前方两三里处,是属于龙鲤山的地界了,路左不远是湖水,路的右侧则是大片的树林。如果劫持秀秀的人进入树林,我想追上并救回秀秀将难度大增。
再次全力加速,我整个人几乎变成了贴地飞行。在灰影进入树林之前,我已经将距离拉近到了不足五十米,即使灰影这时候进入树林,我也有把握立刻追进去拦截住他。但是,对方显然早有预谋,看看我已追近,忽然回身抖手,几点寒光如闪电般向我飞来,我本是在全力加速,这几点寒光的相对速度之快可想而知,看见寒光之时,闪避已经太迟了。我无奈之下,强行将前冲之势化为侧向翻滚。勉强闪过几点寒光,但肩头一痛,却是被隐藏在寒光里的一缕暗影击中。那掩护作用的几点寒光从我身侧掠过,尚未落地已经发出轰轰的爆响。刹那之间,整个空间被黑色烟气充满,变得目难视物。
感觉到肩头剧痛过后忽然有种麻痒的感觉,我心底暗惊,知道肩头所中的暗器必定含有剧毒。黑烟弥漫,我知道已经失去了赶上并抓住灰衣人的最佳时机。无奈只好屏息静气,在原地盘膝坐了起来。虽然我并不怕一般的剧毒,但如果不及时用鬼灵印记去化解,毒性仍然是会随血液的回圈直攻心脏的——那样的话,就算不死,也只会剩下半条命。
当黑烟消散,我拔出了伤口处的暗器——一枚菱形的黑色飞镖。伤口流出的血此刻已经变成了鲜红色。短短的半盏茶时间,飞镖上涂着的蝎尾剧毒已经被我用鬼灵印记完全化解了。混沌原力的疗伤功效同时自动启动,伤口流出的血液也开始迅速地凝结……
游目四顾,四周静悄悄一片,明月此刻已经挂上了中天。眼看已经触手可及的灰衣人早已不见踪影。我暗叹天意弄人,长吸一口气,身形再起,如飞鸟投林般扑入了灰衣人消失的苍翠丛林。
虽然受伤对我并未造成实质的伤害,但却影响了鬼灵印记的灵觉感应。我再感觉不到秀秀的气息。这个发现,让我心头慌乱起来。密林中毫无意义的奔行,我已渐渐到达密林的深处,但我的心却渐渐堕入冰窖。没有灵觉感应的帮助,那个可恨的灰衣人,我看来是再没法找到了。
“吼——”,因绝望而愤怒如狂的我,终于象火山般爆发。蓄含着近五成混沌原力战能的掌劲连续轰向四周,身周的树木纷纷齐腰折断。盏茶时间过后,我的周围近三十丈方圆,已全是断树残枝。疯狂的发泄过后,我终于冷静下来。
语声,被混沌原力战能远远地送了出去:“听着,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胆敢伤害秀秀的一根头发,我——雷德·龙羽发誓,必定会让你永不超生。”声波在丛林内如涟漪般扩散,干枯的树叶簌簌而落,除了一阵阵反复的回响,再听不到其它任何的动静。而我却清楚地知道,这方圆不到十里的丛林的每一个角落,必定都已能够清晰地听到我的声音。
“好霸道的气势!”寂静的空间忽然响起了一个粗豪的声音。随后在三十丈之外,未被我掌风催折的林木处冒出了缕缕白色烟雾,烟雾于空气中曼舞,四周霎时变得白茫茫一片,像极了银色的大海,这丛林的地表沼泽众多,水气深重,是以夜间与凌晨时分总是白雾缭绕,但一般都是薄薄的雾气迷漫,决不至于象现在浓稠得仿佛化不开的浆糊,使得有夜视能力的我都看不清身外十丈之物。浓雾里,只见一个黑色的诡异身影冒了出来,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四个黑衣身影,从四个不同的方向缓缓向我围了上来。
这四个体形高大魁梧的黑色身影均黑巾蒙面,黑色的夜行服,左胸处绣着一个显眼的银白色闪电标志。四人几乎足不沾地,凌空向我“飘”来,杀气逐渐迫近,随着他们脚步的移动,足下的断枝残叶四散乱飞,强大的战能气劲环绕着他们,使得四人仿佛破浪飞舟,眨眼来到我的身畔不足两丈。四对精光闪闪的眸子,俱都一瞬不瞬地望着我。其中那个在我正面的黑衣人眼神更是光彩流转,一字一句地开口道:“朋友的战能气势之霸道凌厉实是本人生平仅见。我们原不想出来的,不过被你一逼,实在忍不住有些技痒,想见识一下你的身手哩。希望你不会令我们失望才好。”
想不到一吼生效,真的会有人出来。我松了口气之馀,也有些惊讶!从这四人的移动时的战能气机表现,我大致已猜到四人战力全部超过了大剑士级别,而眼前和我说话之人,甚至可能达到了圣骑士以上的战力。何处冒出来这样一批高手?居然会和我这个初到范斯特的新任大将军作对?这个问题目前当然不会有答案,一头雾水的我惊讶过后,更加集中精神戒备。
“你们是什么身份?为何要劫持我的女人?”我目中精芒暴闪,和面前黑衣人目光紧紧相吸,丝毫不让,语气中则含着质问的意味。
“听说过‘银色闪电’佣兵团吗?”眼前之人语声里含着自豪,明显是四人中的首领。
我心头暗暗震惊,这“银色闪电”佣兵团,是莫雷纳洲最出名的佣兵团。名声在弗雷西亚大陆仅次于克利维拉洲的“黑郁金香”佣兵团哩,难怪有这样的能力。
“谁是你们的雇主?”我不答反问,问题更是一针见血。知道佣兵团一向的作风是谁给钱就为谁做事,既然劫持秀秀,一定是有人出了钱他们才会这样做的。
“我们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至于谁是雇主,鉴于佣兵准则,我们不能告诉你。不过,如果你有本事赢得了我们,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些有用的资讯!”
“那就请你们接招吧!”我不再浪费时间。身形一闪,已经直接冲向面前的男子。
气劲爆升,在我前冲的同时,面前的男子却并未正面直擢锋锐,而是向后退去,左右两侧的敌人也和他同方向退走,在我尚未与对方有实际接触之前,三人已经形成了扇形合围之势。除了那为首的黑衣男子外,另外三人(包括我身后的那个)兵器在一瞬间上了手,其中面前的两人刀剑齐出,同时往我身上招呼。而那个为首的黑衣男子则一跃而起,双手挥出,两道凝成实体的刀状掌劲瞬间成形,由空中向我当头斩落。
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及体,四人合击所带起的压力真是恐怖惊人。攻势首先抵达的竟是空中四人之首的黑衣男子的掌劲,气劲迫发下,他全身闪现赤色光华,手刀劈下,直有落月沉星的威力。
而在我身后的男子,一杆短枪仿佛刺破天际的闪电,锐啸着奔向我的后心命门。
好厉害!我心头凛然。原本即可独当一面的高手此刻联合起来更是发挥出前所未有的杀伤力,面对四人联手的一击,在这情况下,强悍如我,也不得不考虑先避其锋再施反击。
身形急旋之际,我贴地前冲,躲过了空中的刀形掌劲;背后袭来的一枪,也让我身周的混沌原力气旋带动,被扯偏到了一旁。往我身上招呼的一刀一剑,则在我巧妙的拳劲击出后,发出了金属交鸣的铿锵声,竟是互相交击到了一起,攻势当然也就宣告落空。
第一次攻势无功而返,四人并未丝毫气馁,他们配合得简直娴熟无隙,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给我,立刻又再重组下一波攻势。四人显然因为第一轮的攻击,已清楚了我的实力,此刻均是全力施为,使得整个空间里劲气四散,连我在内,五个人的战能劲气合起来,强大得不可思议,四周原本的断枝残叶在我们迸发出的罡气下消散无形,甚至近百丈内的树木都被狂飙的强力气流连根拔起……
我在四大气劲无法完全包围的狭小空间中反复游移着,看似容易,但面对四道足可开天劈地的狂猛战能劲气,只要有千分之一秒的失误,或是些微的判断错误,我纵使不立刻被兵刃分尸,也会在四道气劲的压力下被绞成碎片,其凶险处实非场外之人所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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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作茧自缚
“轰”的一声,二股强大气劲相交,黑衣人首领赤色的战能劲气袭体,强横无匹的力量传来,竟震得我双手发麻。而且,他的战能里透着一股烧灼肌肤的炎热,使得我的双掌仿佛被千度高温的火焰烫到,即使有混沌原力形成的战能保护也大感吃不消。
第一次见识这样堪称恐怖的火性战能,我心情首度变得凝重起来。灭神腿展开,凭着变幻无方的腿功,我依旧在对方四人的合围中游刃有馀,但一时却也只能陷入苦战,想不到战胜对方的好办法。
激斗良久,我终于决定铤而走险,冒着受重伤的危险,我用肩头硬受了黑衣人首领的烈焰焚烧的一掌,成功将四人中最弱的使刀者重创。
堪称惨烈的一击过后,战场陷入一片死寂。我成功冲出四人合击的包围圈,同时还送了使枪者的背心一个大脚板,并将使剑者的兵刃击飞到了十数丈之外。我赢了,漂亮地击溃了对方的合击,背对着四个黑衣人的身影立得稳如山岳。只是,我却没敢转身,因为此刻的我,脸上一片煞白。并非耗力过巨,而是我忽然发觉,体内有股烈焰般的火性战能忽然出现,在我的丹田气海里疯狂滋长,和我体内的混沌原力战能发生冲突并且互相抵消,使得我能够使用的混沌原力战能急剧缩水,瞬间已剩下不到两成。
“天!是那股来自凌霄城魔力水晶的火性战能。”我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这可恶的火性战能在我大战迪亚波罗之时,已被我用十成混沌原力完全封印。后来,我那属于泽林的身体被毁,换回了原来的属于自己的躯体,没想到这见鬼的火性战能居然也被保留下来。并且,由于它仍旧被封印着,我一直没注意到它的存在。如今,在四周的火劲引诱之下,这股战能复苏了,而事实上,五成的混沌原力也早已经封印不住它。
可是,它在这要命的时候复苏,却使我的战能等于突然锐减了近四成。而且,更让我心惊的是,这一次,它似乎不愿意受制于混沌原力了,它不象以前那样自顾自到奇经八脉里横行,只有完成一轮巡行回到气海的时候才和混沌原力发生冲突。而是一心要和我的混沌原力分出个高低来,它奶奶的——它居然停留在气海里不走了!
残念啊!这两股战能气劲都是强横无匹,不服输的质性,混沌原力虽然稍占上风,但仅凭五成的混沌原力,想要完全制服这股怪异火性战能根本就做不到。这样一来,可害惨了我这个作为战能“载体”的苦主,此刻,我发觉自己能使用的混沌原力已剩下不到两成,作为两种战能“战场”的丹田气海更是不时隐隐作疼。
以现在的状态,对上除了昏迷在地的使刀黑衣人外,和另外三个黑衣人中的任一个交手,我都是有死无生。
幸运的是,我已经不用再出手了。
“谢谢朋友手下留情!”林中烟雾转淡,黑衣人首领的话声清晰入耳,我缓缓转身,面对满眼震惊之色的三人,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确,刚才我重伤使刀者的时候,已经是留力了,否则那蓄着近五成混沌原力的一拳已经足够将他的所有内脏和骨骼震成粉碎,哪会象现在一样仅仅断掉两根肋骨,只是因刹那间承受不了强猛的力量冲击而昏迷。
扶起地上的使刀黑衣人,示意另外两人将他抬到一旁就地施治。黑衣人首领再度来到我的面前。
“这一战,虽然我方有人负伤,但我并未尽全力,所以也不能就算你赢。再打下去,相信会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不如大家停手言和罢。”
听到对方的言和提议,我知道自己想不答应都不行,再战下去,我连两败俱伤的结局都得不到。可是,秀秀怎么办?
“停手?当然可以。不过,请你们先将属于我的女人还给我。”我面无表情地道,虽然明知再战下去根本没有胜算,可是,现在我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还人是不可能的。”黑衣人首领口中打了个呼哨,远处渐淡的烟雾中竟又冒出了十几条或黑或灰的身影,这些身影缓步逼近,在离我们十来丈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些人身上战能的护罩隐隐泛出光华,不需细看,我已经知道这批人的战力不下于大剑士级别。内心不禁哀叹,知道今天已经再没有机会,别说救回秀秀,自己想全身而退都不是易事。
“别担心,我并不打算以多欺少。”黑衣人首领语气轻松地道:“还有,我答应过如果你赢了会给你一些有用的资讯。现在虽然你算不上赢,可是,我还是愿意将这资讯交给你。拿着吧!”
见黑衣人首领掷出一个黑色小圆球,我毫不犹豫就大方地运起战能将之吸入了掌中——毕竟,这样的情势之下,他已经没有暗算我的理由了。入手后,才发觉是一个直径约三寸多的圆球,按了下圆球上的一个小突起,圆球就忽然弹开成了两半,里面掉出了一个揉成一块的小纸团。
“这是雇主交给我的,说如果劫人过程中遇到你穷追不舍,可以考虑将这个交给你。能减少麻烦。”
展开纸团,我目光忽然发直。纸上是十数行清秀的字迹:“大哥,很抱歉!想不到写这纸条的人是我吧?恭喜你哦,圣光王国的大将军!你已经踏出我所说的第一步,开疆立国的日子应该不会很远了罢?你的女人太多,能帮得上忙的舞铃笙我给你留着,这个秀秀暂时就由我带走了。我会带她去克利维拉洲,交给我的妹妹幽妮照顾。你完成了在圣光王国要做的事,就去找她吧,你放心,我担保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负责劫人的‘银色闪电’佣兵团是受我所托,你是聪明人,相信不会和他们拼命,将来有一天,或许你们还会成为朋友哩。回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你的瞳弟。”
幽瞳!!!是该死的幽瞳幕后导演了这次的劫人事件。我内心真是怒不可遏,这个死人妖,凭什么要左右我的一切,我的争霸异界之路,本来是自己选择的,现在竟然变成了按照他指定的路线前进,而且,连我的女人,能不能跟在我身边都变成由他来决定了。这对我而言,真是何等的可悲复可笑。他妈的,死人妖那天要是落到了我的手里,我非得将他斩成十八段,然后一段段扔去喂狗!!!
不管如何诅咒,但我知道自己现在还是不得不接受死人妖为我“安排”的一切。秀秀不会有危险(这一点我倒是信任幽瞳的,只要我对他还有利用价值,相信他就不敢也不会伤害我的女人),我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再和“银色闪电”佣兵团的精英们拼死拼活,而是尽快返回客栈解决体内的两种战能互不相容的问题。
将纸片用战能焚化,我将灰烬在风中扬散。目注惊讶莫名的黑衣人首领,展露笑容道:“谢谢阁下给我这个资讯,否则如果我们之间再有死伤可就冤枉了。知道吗?你们的雇主是我的兄弟。你们所劫之人改日我会自己找他要回的。现在,我打算接受你的提议言和了,可以让你的手下让开条道路给我了吗?”
虽然不知纸条写了些什么,但黑衣人首领还是相信了我的说辞,眼见我展现笑容,他也露出松了口气的眼神。毕竟,他并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是外强中干,我刚才展现出来的实力,使得并未受伤的黑衣人首领此刻都仍然心有馀悸,他不得不考虑,如果我困兽犹斗的话,即便能杀了我,他们也难免出现死伤。何况,领任务之时,雇主还一再交待,无论如何不能伤害眼前之人的性命,否则将领不到一个子儿的佣金。如非万不得已,他可不愿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再次打了一长一短两声呼哨,于是,那些新出现的黑色或灰色身影逐渐后退,终于再次消失在远处的丛林中。
我绷紧的心弦也随之放松,向黑衣人首领拱了拱手,道声“再会”之后,我一声清啸,鼓尽不足两成的混沌原力战能,长身而起,几个起落,已掠过林梢,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中……
回到客栈,我第一时间席地打坐,默查体内战能的状况。丹田气海之内,此刻已经乱成一片。混沌原力与那股来自魔力水晶的火性战能此刻正斗得难解难分。相持不下的结果,就是我丹田部位渐渐变得滚烫,并且原先的隐隐作疼也逐渐变得剧烈起来。我知道这样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便尝试着将那两成归我控制的混沌原力重新纳入气海,以增加气海之内混沌原力的实力。这样做了之后,果然使得混沌原力大占上风,一番较量后,我将火性战能压迫到了气海的一角。丹田部位的疼痛也开始减退。我稍稍松了口气。正想一鼓作气,将那股火性战能收伏——再次封印或者设法将其炼化,敲门声却适时响起。
“笃笃”的声音在寂静中分外刺耳。
已经是凌晨时分了,这种时候,还会有谁来找呢?
拉开门闩,我不禁微微一怔。门外,竟是改穿了便装袍服,含羞带怯的艾嘉、莉莉两女。
“你们还未睡吗?找我有什么事?”看到两女的神态,我心中若有所觉,却故意淡然问道。
看到我似乎有些不快的表情,站在前面的艾嘉声音发颤,一时竟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大……大将军,我……·我们俩是……·是……”“是”了半天,越急却越说不出话来。还是她身后的莉莉及时站出来为其解围道:“我们俩是想来看看大将军有没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说完话的莉莉,脸上红晕早漫过了耳朵根。
如果一个女孩子,半夜三更(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来找你,并且羞人答答地问你有没有什么用得着她的地方,你还会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也许,我该拿她们俩来暖被子;又或者,我该让她们服侍我洗个香艳的热水澡。也许……
也许可以做的事情还很多,但我最终还是将两女打发了回去。并非嫌两女不够漂亮、不够性感。而是,此刻的我根本兴致缺缺。秀秀的事,为我敲响了警钟,在有足够的能力保证自己的每一个女人都不再受委屈和伤害之前,我实在不宜太过滥情了。一夕风流未必就和爱情沾得上边,我也自信可以做到对两女有欲无情,但是,假如两女已经爱上了我呢(仅仅凭籍她们看着我的目光,我已经相当能确定这一点)?我今后该如何对待她们?凭我现在的能力,我能够保证她们的幸福吗?
这一世的轮回,我发觉自己轮回出了一种既让我自豪又令我懊丧的天性——责任感,尤其是对女人的责任感。这是我身为“森罗魔鬼”时所缺乏的——如果有,也仅仅限于对千柔与仙儿两个人。现在,则是对每一个爱我以及我爱的女子,我都会情不自禁产生出保护她们不受伤害的欲望。这种欲望已经被我称之为责任感。这种该死的责任感最初我并未发觉,在进入魂绝鬼地之前,我前世的记忆并未回复,只是个好色贪财的普通枪兵。那时候,我认识的女子不是靠出卖肉体维生的风月女子,就是亟待抚慰的深闺怨妇。在那种环境之下,责任感于我而言毫无意义。可是,在前世的记忆回复之后,我终于发觉了自己这个不知该高兴还是懊恼的天性。而这与生俱来的天性,在我失去冰儿与丽儿之后竟变得益发的鲜明了。
“该死的责任感!我怎么会拥有这种作茧自缚的天性?”我暗中咒骂自己。可是,我还是不得不面对眼前送上门来的两女。如果我贸贸然要了她们的身体,却无法使得自己也同样向她们付出爱意,那么,对两女造成的伤害将不言而喻。这是我的责任感难以接受的。也是我打发她们回去的最主要原因。当然,还有一个客观的原因是:我还没有完全收伏体内那个捣乱的火性战能,这个问题不彻底解决,我心里就总有个疙瘩存在,做什么都会觉得不痛快。
看到两女离去时那幽怨的眼神和失落的表情,我心里不禁有些不忍。或许,她们仅仅是渴望我能够赐予她们一夕的欢娱,再没有别的奢求。我这样做,到底是仁慈还是残忍呢?
被两女这样一打扰,我情绪大受影响,好不容易才能够收敛心神,让心情境入到古井无波的状态。我重新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到了丹田气海之内。此时,那被压制在一角的火性战能兀自在不停发动攻击,我默查良久,心中暗叫不妙,以往,只要这火性战能发觉自己斗不过混沌原力,立刻会选择离开,自顾自到奇经八脉去巡行一番,结束一大周天的回圈后回到气海,和留存在气海内的混沌原力再次交手,约盏茶时间之后就又会迳自离去。这盏茶时间之内,由于两种不兼容战能的相互抵消作用,会造成我能使用的混沌原力战能锐减数成,当然由于时间较短,对我总体战力的影响并不算大。
可是,现在,那火性战能竟似乎与混沌原力耗上了,不但不肯自行离开我的气海,并且还给人一种越受挫反抗越激烈的感觉。如果不能彻底压制、封印、甚至炼化它,我不但将承受丹田长期隐痛的恶果,能使用的混沌原力战能也将被打回原形——剩下不到两成。无奈之下,我只好试探着利用鬼灵印记能查探气机质性的异能,将精神力集中一点,将鬼灵印记这属于意识的存在汇聚成线,欲待穿透到这股战能的内部查探一番。
经过个多时辰的努力,我终究还是彻底失败。因为,每次当我的鬼灵印记灵觉触及那股火性战能集聚的能量团,就被一股沛然的排斥力拒之于外,根本就无法“潜”入其中进一步了解其内在质性。
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接受剩下不到两成混沌原力战能的结果,并忍受丹田长期的隐痛?我不甘心!通宵未眠,历经无数次的失败尝试之后,天将破晓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折衷的解决办法。
发觉这奇异的火性战能,是压迫越大反抗越大。只要我不是压迫封印或者试图炼化它,它和混沌原力的冲突就会大大降低。最后,我采用分出一成混沌原力战能,在气海内形成一个如战能护罩般的劲气外壳的方式,将这股火性战能柔柔地包裹起来,同时将鬼灵印记的安抚资讯渗入其中,向这股不屈的火性战能采用了“怀柔”政策。由于不再感受到我的“敌意”,“倔强”的火性战能终于停止了躁动,在我的气海内安静下来。
我松了口气,但知道这样做完全是治标不治本。因为这样的做法,只能暂时让火性战能不再和混沌原力起冲突。而我的战能分出一成应付它后剩下大约四成可用,虽然影响到整体战力有所下降,但比只能使用两成战能的战力还是高了不止一倍。四成的混沌原力战能,已经是魔法圣骑士才可能拥有的战能等级。当然,真正对战的时候,有着同样战能等级的两个人并不表示他们有着同样的战力。毕竟,每个人的战斗技巧和临场应变能力都是大大不同的。对于有着魔法圣骑士级别战能的我来说,因为别的魔法圣骑士一般都同时具备强大的魔法能力,而我的魔法能力却仅仅是停留在初中级水准,所以,真正碰到魔法圣骑士级别的对手,我的胜算还是会非常低。
然而,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我通过自己努力能够达成的最理想结果。而事实上,凭着我丰富的搏击战斗经验,拥有四成混沌原力可以使用,我基本上已经不用担心战场上会遇到的任何对手。唯一让我留了块心病的是,这被暂时安抚下来的火性战能,如果再次受到外部强烈的火性战能的冲击,会不会再次失控,使我在最关键的时刻突然又再战能锐减?那样的话,结果真有可能是致命的。
敲门声又一次响起,我收起了纷乱的思绪,起身打开房门。
门外,是甲胄齐整的力辛和艾嘉、莉莉两女。
“大将军,半个时辰之后,高级将领会议将要在王宫第二偏殿召开。属下冒昧来提醒您,如果大将军再不出发,恐怕要迟到了。”力辛见到同样甲胄整齐的我,有些讶异,但还是毕恭毕敬地道:“属下已经为大将军备好了马车。”
马车在青石大道上奔行,为我驾车的人只有力辛,我没有让艾嘉、莉莉两女跟来。我让她们留在了客栈,因为我告诉她们客栈里有我昨晚刚找回来的小表妹,现在还在休息,希望她们帮忙照顾一下。其实不过是让她们安抚一下芸儿,免得芸儿醒来后发觉我不在了,会感到不安。
马蹄的铁掌踏在青石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平整的石面,在初升的阳光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辉光。路的两旁,不时能见到早起忙着开张店肆的人们。马车并不颠簸,但我的心却并没有平静。
布鲁克尔这次召开的会议,很有些隆重其事的样子。会上,他会有些怎样的决定呢?我现在每一步所经历的事情,似乎都在死人妖幽瞳的意料之中,我何时、怎样才能摆脱他的阴影?
“大将军请下车。”力辛的声音在耳边蓦然响起,我才惊觉马车的车轮已经停止了转动。
王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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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西部剿匪
莲一大早就赶到了王宫的第二偏殿,她一向是个极有时间观念的人。今天,是新国王第一次隆重其事地召开高级将领会议,她自然也非常重视。而且,布鲁克尔新掌王权,就遭遇众多棘手问题,境内、境外均出现不安定的因素,真可谓内忧外患,对这些事一向淡漠的她此际也不禁颇为同情。不过,在她看来,凭着圣光王国目前的实力,这些问题都没有什么大不了。天虎军团已经出发前往北方她是知道的,目前,迫切需要解决的当是西部匪患,那么,最有可能领兵前去剿匪的除了狼帅沃尔夫、自然就是她本人了。她已做好了出征的心理准备,唯一的遗憾是,至今为止,居然都还见不到她急欲一见的凤帅苏菲,当然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布鲁克尔居中作梗。
看着各位千骑长以上级别的将领陆续进入第二偏殿,莲发觉大多数是雪狼、凤凰两军团的将领,只有极少数是来自范斯特的禁卫军,更没有来自圣光王国境内其它大城的将领。这一来,她更加确定这次会议主要目的是为了西部匪患的事情了。
离会议开始大约还有盏茶时间,布鲁克尔和狼帅都还没到,偏殿内的人员已经逐渐增加到三四百人,但众人进到殿中后,均自觉地跟随引领之侍卫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站好。职位较高者(将军以上级别的将领)大都与莲相熟,他们一般会先上去打个招呼再归座。虽然人多,但一切都井然有序。能容纳八九百人的殿堂并未出现人声鼎沸的混乱场面。
所有人都是肃立在殿堂中央那巨大的模拟地图周围,按照职位高低围成了四个圈。最内圈的是莲以及所有将军级别的将领。莲所站立的位置是大殿的北面,在这一面站立的人最少,身旁空出的位置是留给未到的布鲁克尔及沃尔夫等人的。而在这些空处的位置两边,依序站立着大将军级别的将领,然后是其它的普通将军级别将领。万骑长、千骑长这些级别较低但人数相对较多的将领则在一众将军的身后,在东、西、南三个方向围成了三个圈。
圣光王国大将军级别的将领并不多,除了境内各大城池的守城主将有一半左右是大将军级别外,各军团平均起来每军团也就一到两个。大将军的任命虽然军团元帅可以作主,但任命许可权是不得超过两个(含两个),如果同一个军团要任命第三个大将军的话,必须将人选提交给国王和长老会审核方能确认其任命的有效。因此,大将军的职位是非常令人垂涎的,毕竟,只有先成为大将军,才有望升级到元帅级别,成为真正俾倪风云的军团统帅。
此刻,站在莲身旁的大将军共有三人,一个是凤凰军团的埃德蒙,他是在莲升为凤凰军团代元帅时被提拔上来的。另一个是禁卫军统领穆齐拉,还有一个则是离范斯特城最近的风炎城城主——大将军卡夏。
我的出现,引起了殿内众人的一阵轰动!
两天的休息时间,关于我的故事早已传遍了各个军营,甚至整个范斯特城都已经知晓。虽然我的被封大将军显得极为突兀,也使得那些征战多年,屡立战功的人对我的越级升迁心存妒嫉。妒嫉归妒嫉,当他们得知我在比武较技中竟轻松击败雪狼军团的范大将军,并赢得他未婚妻的初夜这样香艳的赌注之后,我几乎变成了众人心中的传奇——因为在场的众人,除了莲之外,没有人敢说自己战力能胜过科弗洛·范的。在这片崇尚力量的大地上,弱者不会有人同情,唯有武技和战力高人一筹方能赢得尊敬。
这就是众人看着我的眼神为何充满了嫉妒的同时却又含着敬畏的原因。
我并未留意众人的目光,因为,我自己的目光早就被一个人牢牢吸引——我,终于再次见到了莲。
从进入偏殿内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到了莲的目光,这个我宿命中的仇人,我不知道她和迪亚波罗相比,我更恨谁多一些。我之所以投靠沃尔夫做这个劳杂子的大将军,除了希望让自己得到统帅部队的历练之外,其实心底早就有了借机向她寻仇的想法。当然,鉴于莲的威望与身份,不到最佳时机,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雷德见过莲帅!”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我龙行虎步,来到了莲的面前,躬身作辑为礼。
“雷德大将军无需客气。”莲微笑颌首,内心的震惊差点让她形之于色。面前的男子一进门她就注意到了,这个银发金瞳的俊逸男子,目光平静如大海,但眸瞳的深处,又仿佛有狂烈至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在燃烧。那眼神似曾相识,目光的平静悠远让她想起了那双蓝色的如海睛瞳,虽然金色与蓝色没有任何相似与关联,但她却不知不觉就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并且,无可否认的是,面前这双金色的眸子,蕴涵在眼底的狂野与霸气更让她有种心神悸动的感觉。
银发金瞳的人并不多见,虽然感觉有些似曾相识,但她却可以肯定,自己此前根本没见过这样一个人。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呢?莲震惊之馀,陷入了短暂的迷惑中……
我当然感觉得到莲的震惊。但我并不担心她会知道我就是她的宿仇——前前世那个曾与她的前身“观音”不死不休的“森罗魔鬼”。我无法知悉她是通过怎样的轮回才来到异界,也不知道为何她能够使用前世的力量。但我却可以肯定,她并未真正拾回属于那一世的记忆。虽然她曾经凭藉前世的力量将化身泽林的我一剑穿心,但我却知道,那并不是她真正最强的彼岸之力。
“我在暗,她在明,她甚至不知道我是她的仇人。”哈哈,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确定,眼前这个美女未来的下场会很惨,很惨!我的内心转着各种各样恶毒的念头,唯有表情,却依然流露着对她的尊敬。
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无论我的内心如何的恨面前这个女人。但对于前身曾为观音的莲我向来不缺乏尊敬。即使当日她要置我于死地之时,我亦同样欣赏她那与众不同的气质。在对手成为阶下囚之前,尊重她!这是真正的强者应该做也必然会做的事。
此刻的我克制着内心惊艳的感觉,与莲的目光纠缠到了一起。我同样感觉到了她眼中的敬意。无论是朋友还是对手,我相信自己决不会被任何人所轻视——莲当然也不会例外!
银色的贴身软甲,亮丽的虎纹披风,高挑的身材,那么随意地站着,明明是身穿甲胄的将领,但气质却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这种飘逸出尘的感觉,让人在她的面前很容易会觉得自惭形秽。说来也奇怪,虽然容貌极美,但莲的气质却算不上温柔娴雅,至少与雪梦千柔相比,她逊色良多;她也不是高傲冷艳的类型,缺乏梅丽那种高傲的绝代风华;她的身上,没有半分娇俏活泼的灵动感觉,更没有一丝一毫军团统帅应有的霸烈之气。
但她那种飘逸出尘的气质,却使得她就象一朵婷婷玉立的莲花——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濯水青莲。人如其名,她显得那样的纯美高洁,与世无争。这就是莲的气质!她的目光,睿智中蕴藏着平静与悠远,她的微笑,就象含苞待放的花蕾,美得让人目眩,但又纯得让人无法兴起丝毫亵玩之心。
错!有亵玩之心的人还是有的,那就是我!不管这朵花多么的清纯高洁,总有一天,我会毫不留情去玷污她,我会让她变成一朵污秽不堪的“残花”。对待莲这个宿命中的仇敌,我不会有太多的怜悯——我相信,辣手摧花(尤其是莲花)的感觉一定会非常的过瘾! 01-09
第七章 摩云晚宴
“芸儿!”我抢在舞铃笙三女之前追了出去。
虽然芸儿身法不慢,但我全力施为之下,她的速度就不够看了。在她碰到岗哨之前,我三两个起落便追上并当头截住了她。将撞入怀中的芸儿一把揽住,我微带怒意地道:“芸儿,你怎么啦?为何如此任性?”
在我怀中痛哭失声的芸儿仿佛梨花带雨。呜咽着道:“大哥,你都有了三个妻子,还会再要芸儿吗?”
听了芸儿的哭诉,我恍然之馀不禁哭笑不得。只好柔声安慰道:“你放心,不管大哥有多少个妻子,都会要芸儿,都会疼惜芸儿的,不要难过了,好吗?你哭的样子好难看哦!”
芸儿抬起头,腼腆地伸手抹去眼泪,哽咽着道:“芸儿好妒嫉三位姐姐哦!”
我大笑,将芸儿整个身子抱了起来,促狭地道:“有什么好妒嫉的?如果你愿意,今晚,大哥就让你也变得和她们一样,成为我的女人,好吗?”
芸儿俏脸霎时红如煮熟的螃蟹,挣扎着跳下地,跺足道:“不要啦,你以为人家真的很想做你的女人吗?”
看到芸儿的表情,我终于放下心。却不觉对这个极容易害羞的小美人产生了心痒难搔的色心,故意装傻问道:“不想的话,为什么你要嫉妒舞儿她们啊?”
“你……你……不跟你说了。”芸儿羞怯依然,却勇敢地望着我,很认真地道:“大哥,你真的会一直照顾芸儿,疼惜芸儿吗?你答应了爷爷的话,可不要忘了哦!”
想到她的爷爷——已故的梵多尼长老,我再没有说笑的心情。望着芸儿的眼睛,我肃容一字字地道:“芸儿,大哥发誓,这辈子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和琳儿,决不让你们受到任何的委屈。如果你们愿意做大哥的女人,做我的妻子,大哥会很开心;如果你们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话,大哥也不会勉强。我就今生今世都做你们独有的、永远的兄长好了。这样,满意了吗?”
“大哥!”芸儿听了我的告白,感动得再一次流下泪来,重新扑入到我的怀中,哽咽道:“大哥,快带芸儿回你的寝帐啊,芸儿今晚就要做你的妻子……”
天色刚刚破晓,三万铁骑已经离开了范斯特的城郊。迎着曙光,驰骋在平整的黄泥大道上,我胯下的坐骑四蹄生风,奔行如飞。
沃尔夫看来真的一心想要笼络我,连他自己最珍爱的两匹战马之一的墨龙驹“四蹄踏雪”都送了给我。体形高大,浑身乌黑透亮,唯有靠近四蹄之处为毫无杂色的雪白,“四蹄踏雪”因此而得名。它和沃尔夫的另一爱骑——白龙驹“银箭”出身相同,据说都是来自极地蛮荒最桀骜不驯、也最难驯服的荒北野马群。
我虽然知道沃尔夫用心非善,可是能得到这么神俊的龙驹为坐骑,我兴奋之馀内心还是颇有些感动。
“大黑,跑慢点!否则别人要追不上了。”大军一路南行,除了经过几个关隘、城池,以及午膳时间之外,我几乎马不停蹄地跑了一天,转眼,西方的天空露出了一片红彤彤的晚霞,辛苦了一天的“太阳公公”已昏昏欲睡,而我胯下的龙驹却丝毫未见疲态,反倒越跑越欢,不知不觉已经超出了身后的舞铃笙三女好几个身位,我不禁收了收手里的缰绳,让胯下神骏的坐骑放慢脚步。
“大黑”是我对墨龙驹的昵称,本来沃尔夫给它起的名字叫做“雪碳”,虽然比较形象,可是我觉得叫“雪碳”远不如叫“大黑”来得亲切,于是便尝试着为它改名,原本还担心擅自为它改名墨龙驹会不听使唤。谁知这墨龙驹真是灵性十足,在我抚摸着它的额头轻声呼唤了它几次之后,它便明白了“大黑”是我这新主人为它起的新名字。之后,只要一听到我叫“大黑”,它便会忽闪着大眼睛,竖起耳朵倾听我的“指示”,实在是乖巧无比。
大黑果然放慢了脚步,身后,紧紧跟随的舞铃笙三女随即赶了上来。微侧首,我便看到了比她们落后一个马头的,同样是一身戎装的芸儿。芸儿此刻显得容光焕发,只是娇俏的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羞涩之意。
昨晚,我没有让芸儿失望,让她顺利达成了做我妻子的心愿。纯洁的少女此刻已变成了初识风情的少妇。只是,芸儿怎么也没想到,我在让她成为我的女人之前,会半强迫地让她观看我和舞铃笙三女的激情床戏。这样荒堂淫靡的情景,差点没让芸儿羞死。我当然不是刻意想令芸儿难堪,而是希望让她尽快适应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的场面。并且,欣赏到纯如白纸的芸儿因看到淫靡的场面而表现出来的迷人羞态,对我而言也是一种享受哩(我是不是有点变态?)!
想到昨晚芸儿在我身下婉转娇啼时依然羞意不减、雪白肌肤泛起片片桃红的醉人“景色”,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芸儿视线触及我灼灼的目光,羞红再次爬上双颊,眼神逃命般躲了开去。
“爷,可别光顾着望芸儿妹妹哦,不看路,当心马失前蹄哩!”笙儿见我只顾转头望着芸儿,忍不住打趣道。
我莞尔笑了起来:“呵呵,笙儿,你说话怎么酸溜溜的,什么时候打翻了醋坛子?”
笙儿作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道:“爷怎么这样说笙儿?笙儿才不会吃醋哩。昨儿晚上,我对芸儿妹妹的好,不见得比爷逊色呢。”笙儿向来胆大妄为,而因为我一直以来对她们三姐妹的宠溺,自然也对我这个爷没太多敬畏之心。见我脸上写着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不由更加得意,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转头向芸儿道:“芸儿,你来评评理,昨晚笙儿姐姐对你好不好呀?姐姐的手段是不是不比爷差呀?”
“昨晚……昨晚的事……嗯……这个……拜托……笙儿姐姐……求求你……你们不要再说了行不行?”芸儿脸色瞬间涨的通红,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昨晚舞铃笙三女配合着我,对她施展种种挑逗撩拨手段,使得初次云雨的她居然兴奋得在高潮中晕了过去。这样的糗事,芸儿想起来都要羞死,此刻哪里还想听到我们再度提及?
“好了,不说笑了。笙儿、舞儿、铃儿,芸儿年纪比你们小得多,你们几个做姐姐的,今后可要象个姐姐的样子,好好照顾她、不许取笑,更不许欺负她,明白了吗?”我知道芸儿真的脸嫩,连忙为她解围,并认真地对舞铃笙三女道。
“爷放心好了,我们会当她是我们的四妹的。就算爷想欺负她,我们都不会答应哩。”舞铃笙三女怎会不明白我的心思,纷纷策马围到芸儿身边,齐声对我道。
芸儿伸柔荑握住舞儿伸向她的手掌,心头一热,眼睛忽然就湿润了,语带哽咽地道:“芸儿谢谢三位姐姐!”随即又对我道:“既然三位姐姐称呼大哥‘爷’,那今后芸儿也跟随三位姐姐一样称呼大哥‘爷’吧,好吗?”
“呵呵,叫爷是她们自己愿意,如果你喜欢,当然可以这样叫。其实,我更希望你仍然叫我大哥哩。”看到四女融洽无间,我内心大为快慰,对她们要如何称呼我并未太放在心上,只要她们喜欢,叫什么我都不会太介意。如果真让我自己选择一个比较喜欢的称谓,我是宁愿她们叫我“夫君”或者“相公”的。
“那……·那我该怎么办啊?”芸儿心想。对这样的回答她反而感到为难,思前想后,好不容易才作出决定:那我和舞儿姐姐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叫“爷”,别的时候就叫“大哥”好了。
芸儿内心的想法我当然无法知悉,除非我懂得终极的光明系魔法“读心术”。此刻的我并不懂“读心术”,将来我也未必会懂。所以我的回答是:“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吧,呵呵!”,然后,我就被前方忽然升起的一缕烟尘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什么?”虽然在视线难及的远方,但我已知道,那是大量马匹奔腾卷起的尘土在漫天飞扬。
“全军停止前进,各战斗单位做好迎敌准备。请凯瑟瑞千骑长派斥候骑兵前往侦察,弄清楚来的是何方人马。”我迅速勒转龙驹大黑,向舞铃笙三女以及随后跟着的一众将领下达命令。这里是圣光王国的国界之内,不大可能有敌人,想来会是附近城池的守城部队,所以,我虽然比较谨慎地命令部队做好迎敌准备,但并没有很担心。毕竟,就算来的是敌人,会在圣光王国境内出现的,数量也绝对有限。凭着我这战力强大的三万铁骑,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
在负责斥候的凯瑟瑞千骑长带领下,十几骑快马迅快奔出,向远方烟尘升起的地方驰去。
我脑中冷静地做着分析判断,表面上却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坐在马鞍上。舞铃笙三女和芸儿还有其馀众将领见我面色凝重,都不敢和我说话。于是,时间刹那间仿佛静止,三万人马都在静静地等待着……
盏茶功夫过后,凯瑟瑞千骑长带着十几骑奔了回来,在我的面前飞身下马,凯瑟瑞拱手为礼道:“禀报大将军。来者并非敌人,是前来迎接的摩云城城主金·浮允,为表隆重,他亲自带了三千兵马,离城十里相迎大将军。这是圣光王国守城主将能够做到的最高礼仪!”
我听了他的回报确实是颇为诧异。来的是附近城池摩云城的守城部队在我意料之中,但我没想到居然是城主金·浮允亲自带兵,以最隆重的礼节来欢迎我。摩云城并非前往奇赝城要经过的唯一城池,此前经过的城池也不乏城主亲自出迎的,但都是重重寒暄一番便穿城而过离开,决没有这么高规格的欢迎仪式,这个摩云城主,我敢肯定自己并不认识,为何竟会如此热情?
我的满腹狐疑,在见到胡子拉杂的摩云城城主金·浮允之后,并未能立刻得到解答……
“大将军之名,浮允久仰。大将军威仪,浮允早已心向往之,得知大将军远道而来,浮允可谓欢欣雀跃。恳请大将军暂且留步,让浮允能够一尽地主之谊,同时浮允还希望能恭聆教益一番……”金·浮允一身铁甲,是个气宇轩昂的年青人。年纪之轻甚至有些出乎我的意外——看起来竟比我大不了多少,能如此年轻便荣膺城主要职,证明了他的不简单。年少得志,但他身上决无一丝的浮躁傲慢气息,单是说话时那种谦恭卑微态度,便让人难以生出拒绝之心。
“城主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盛情难却之下,我只好让大军暂时在城郊驻扎,自己则接受金·浮允共进晚餐的邀请,带着四女、不死近卫以及万骑长以上级别将领跟随金·浮允进城。
摩云城确实不愧其名。城中有数幢建筑都比范斯特最高的建筑还要高,尤其城中心那座作为城市标记的摩云塔,如宝剑般直指苍穹,即使和仙儿凌霄城的“摩云壁障”相比亦不见得逊色。不知是否巧合,“摩云塔”与“摩云壁障”都有“摩云”二字,难道其中会有什么关联吗?我心中忍不住胡思乱想,可是想到仙儿,我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内疚,和她分别也有好些天了,在我身上所发生的事简直匪夷所思,又换回了从前的躯体,她会感到高兴吗,会不会有身侍二夫的错乱感觉?并且,与千柔相会的事,我应不应该告诉她呢?在前前世,她和千柔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从未见过面。如果两人竟然在我的今生相遇,会出现什么预想不到的结果呢?会为我带来麻烦吗?
想着这些问题,口中机械地应酬着金·浮允及一帮摩云城官员的阿臾奉承。我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到了金·浮允的城主官邸。
“大将军,现在天色已晚,由摩云城到奇赝城还有四、五百里路程,夜间行军不便,即使大将军率部日夜兼程,可能也要明日凌晨方能到达。不若请大将军在摩云城休息一晚,明日天亮后再赶路如何?”晚宴之上,酒宴刚刚开始,金·浮允敬过第一轮酒后,便热情地挽留道。
我知道金·浮允说的确是事实,虽然大军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扎营休息,但夜间行军速度肯定受影响,按照目前的脚程,似也没必要过于赶时间。在摩云城休息一晚,确实是个好主意,尤其考虑到芸儿刚破瓜不久,实在不宜太过辛苦……
见我沉吟着未立刻回答,金·浮允忽然有些急切起来,凑到我的面前,低声道:“大将军就答应了小弟罢,小弟还另外有事相求,想大将军帮个忙哩!”
看到他那渴盼的眼神,我不觉莞尔,笑道:“既然城主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雷德不答应还行吗?只要雷德力之所及,敢不为城主效力?”
金·浮允大喜道:“谢谢大将军,请大将军答应浮允为此事保密。晚膳之后,浮允会和大将军一起去一个地方,相信有大将军慷慨相助,那两只扁毛畜生有难了。”
“城主如此推心置腹,雷德自当会保密的!”我点头表示答应为他保密的要求。心里却没来由地跳了一跳,问道:“难道城主说的有事相求,竟是邀请我去对付两只羽禽类动物吗?”
金·浮允尴尬笑笑,道:“是的,浮允的有事相求,确实和两只扁毛畜生有关,这事说来话长,不如我们先用完晚膳,再容浮允向大将军一一禀明好了。”见我点头表示同意,金·浮允立刻起身向身旁侍卫下令道:“快将我们准备的节目献上来让大将军一行欣赏!”
金·浮允准备的节目不可谓不丰富。战士的搏击游戏,美女的销魂艳舞,魔法表演,城中名乐师的演奏轮番登场,令人目不暇给。一众参与晚宴的将领有吃有喝,又有精彩节目观赏,个个都兴致勃勃、全情投入,就连舞铃笙与芸儿四女,亦看得妙目圆睁,不时发出惊叹之声。
我却不知为何无法集中精神,听到“两只扁毛畜生”这几个字,我心底莫名的情绪被勾动,心神再没法宁静下来。我内心似乎预感到将要发生些什么,但却无法切实去把握。于是,心情有几分不安,也有几分兴奋,对于金·浮允所说的事情,竟变得渴望起来。这种渴望越来越强烈,到得后来,我已巴不得晚宴尽快结束。
让芸儿和一半的不死近卫队员留在城内客栈休息,我命舞铃笙三女带着其馀人等返回城外的营地安排军中事宜,金·浮允未表示对我的谢意,也派了将领带着一批食物和礼品随着舞铃笙三女出城,慰劳城外驻扎的部队。
诸事安排妥当,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早已不耐的我此时已变得迫不及待,催促金·浮允前头带路,两人两骑直奔目的地而去。路上,金·浮允再次请求我为此事保密,方肯将事情原委据实相告。我被他的郑重其事挑起了好奇心,干脆立下了毒誓,表示决不泄密,浮允这才放下心来,感激地对我道:“大将军请原谅浮允的不敬,实在是此事关系到小弟的身家性命,如果大将军不肯保密,浮允根本不敢要大将军帮忙。如果大将军协助浮允顺利解决此事,浮允必有厚报。”
见我并无怪罪之意,方才继续将要去的地方和原因说了出来。
我的直觉没有出错,要去的地方果然是那座高耸入云的摩云塔。策马奔行的过程中,金·浮允将全部情况向我详细做了说明。
原来,这摩云塔是圣光王国祭祀之圣地。每年年底,历任国王都会亲自来这里举行祭天大典。因此,平日如何维护和管理好这摩云塔就成了金·浮允这个城主的重要任务之一。
摩云塔塔分三层,整个塔的外观从四个方向看均呈人字形,四个角的四根巨大方形石柱撑起了整个塔身。在逐渐向上收拢的塔基石柱之间,共有三层平台。下面两层平台均有石柱侧面的阶梯可以通达,最高一层则必须通过某种类似杠杆的装置,将人装在吊篮里拉上去,因为这个原因,每次上去最高层平台最多不能超过两人。
金·浮允的烦恼是:由于他的疏忽,在最近一次巡查最高层的祭祀平台时,未用魔法将平台出入通道封闭。使得最高一层平台居然被两只不知道何处飞来的巨鹰所占据。这两只巨鹰碧眼金喙,凶戾无比,以他之能,数次和两鹰交手,都没办法以一敌二,将两只巨鹰打败并赶跑。这令人无法置信的事情简直象个恶梦,让他心急如焚、寝食难安。要知道,祭天圣地被扁毛畜生占领,这事情万一传扬出去,他轻则要丢官,重则要连累身家性命。
可是,他又毫无办法,以他圣骑士级别的战力,本没理由连两只鹰都收拾不了,可是,糟糕的是,这平台是采用克利维拉洲独有的一种特殊晶石制成,对魔法的威力效能有促进作用,对战能的威力发挥却起到压制作用。任何人只要一上到最高层的平台,立刻就会战能锐减,战力发挥达不到平时正常状况的六成。这样一来,本来能赢其中一只巨鹰的他,一旦被两只巨鹰联手围攻,就不得不落荒而逃了。鉴于面子特别是要保密的原因,他这个摩云城第一高手,不但不好意思亦不方便找别人帮忙。而事实上,就算他想找,也没法找到战力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人来支持了。
听说了我这个新任雪狼大将军即将领兵经过摩云城,他终于决定尝试请我帮忙。我的战力远胜科弗洛·范的消息早已传到他的耳中,所以,他知道,只要说服我帮忙,赶跑两只巨鹰将不会是难事。这也才是他用最隆重的礼节欢迎我的真正原因。只不过,金·浮允没想到我这个大将军会那么好说话,三言两语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话说回来,我当然不是喜欢多事的人,如此爽快答应他的原因有大半是因为内心那种莫名其妙的渴望感觉在作怪。
坐入到吊篮之中,金·浮允扳动了某个机关,藤制的吊篮便徐徐向上升去,感觉到金·浮允气机的波动,我知道他已经全身心都进入到了迎敌的备战状态之中。
看看离最高层平台已经不足十丈,头顶忽然响起一声鹰唳,声音清越嘹亮,穿透力极强,刺激得我耳膜生疼。不知是巨鹰在示威,还是在警告,这唳叫声竟隐含着禽中之王的威严。
心头再度升起极端怪异的感觉,是惊讶?是熟悉?还是渴望?我的心跳陡然加快,混沌原力战能也随着我警觉性的提高瞬间遍布到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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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失落的记忆
“它们会飞下来攻击吗?”想到这对己方非常不利的问题,我忍不住小声问道。虽然就算从这么高掉下去,也肯定不会被摔死。但如果我们还在吊篮中,那两只巨鹰就发起攻击,闹个手忙脚乱却是难免。
“不会的。”金·浮允压低声音答道:“这两只鹰很通灵,似乎知道平台能压制我们的战能发挥,离开了它会不是对手。所以只要我们的脚还没有踏上最高层平台,它们肯定是不会发起攻击的。”
吊篮终于升到了最高层平台的位置,我看到了鹰视耽耽立在我们面前的——金·浮允所说的两只黑色巨鹰。这两只巨鹰真的可以称得上“巨”字。站立较远处的那只翅膀是收起的,但乍眼看去,个头竟差不多到我的眼睛那么高,颈部还有一圈漂亮的白色羽毛,使得我心头那种怪异的熟悉感益发强烈;离得较近的那只巨鹰个子稍矮小些,但站立于地,高度也差不多抵达我胸口的位置了。它的两翼是张开的,整个翼展宽度竟超过两丈有馀。
“那只大点的巨鹰翼展怕不有三丈哩!”看到鹰眼中那碧焰般的光芒,我暗暗赞叹,心底却升起怪异至极的感觉。这应该说是熟悉的感觉,其实来源于巨鹰那碧光闪闪的眼睛,怎的好象在哪儿见过?
“孽畜,受死吧!”我还在发楞,身旁的金·浮允已经从吊篮里一掠而出,一股强烈无比的罡风随着他的掌势毫不留情地向面前扑愣着巨翼的黑鹰轰去。
“呱!”一声唳叫,体积庞大的巨鹰动作灵活得让人难以相信,双翼轻拍,身体(鸟躯?)已顺掌势飞退,轻松便化解了金·浮允的凌厉一击,随后,它竟不飞起到空中再行攻击,而是迅速跃上两步,挥舞着双翼拍向对手。双翼挥动之间,竟隐隐能听到风雷之声。而挥翼的动作,颇令我吃惊的是速度和力量竟仿佛一个擅长技击的拳师。
金·浮允自然不甘示弱,身形疾闪,铁拳挥动之间,一人一鹰眨眼已缠斗到了一起。双方似乎对对方的招数都已甚为熟悉,金·浮允虽然战能因受到晶石的限制而发挥大打折扣,但他身法灵动,强大的战能劲气发放更是几乎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很快,他的气势就逐渐盖过了原本气势汹汹的碧眼黑鹰。不过,巨鹰虽然微落下风,却未呈败象,它的战力似远胜过一般的武者,天生的类似先天真气的狂猛气劲配合着利如钢钩的鹰爪,简直能够生裂虎豹,伤害力绝对不容小觑。它的每次攻击均伴随着气劲狂飙,利爪的扑击如果落在实处,金·浮允即使有护身的战能护罩也都吃不消。
另外那只颈部有白羽的巨鹰警惕地发现了在一旁观战尚未出手的我。似有所觉的它碧绿眸光连连闪动,竟不理会正与金·浮允打得热闹的同伴。不上前帮忙,反而视若无睹地绕过打斗中的一人一鹰,大摇大摆地向我走了过来。
我的目光紧紧盯着正在走近的巨鹰,心中忖度这凶禽会否暴起向我展开攻击,不敢托大,立刻如金·浮允一般,身形腾起,轻巧跃离吊篮,稳稳踏足于平台之上,并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巨鹰在我面前一丈左右的地方停下脚步,仿佛泥塑木雕般钉在了当地,当然,眼中闪闪的绿芒证明了它是个活物,并且还在眼都不眨地观察着我。
我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双威严凌厉的鹰眼,敏锐的直觉忽然感到它似乎有什么资讯要向我传递。我将心神境入空明的境界,尝试着隔空向巨鹰释放出鬼灵印记的探测资讯,虽然这样释放于空气中的鬼灵印记资讯,因针对性不够强而效果会大打折扣,但我依然能感觉到它反馈回来的巨鹰的惊讶与疑惑。而且,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觉到它的敌意。
“啊,这巨鹰的通灵程度很高呢,如果能够和它进行语言交流就好了。”我内心不由感慨:如果我懂得鸟类的语言,那该多好。心头灵光一闪,想到鬼灵印记隔空已能感觉到巨鹰的情绪,那么如果我能将这探测资讯通过战能送入巨鹰体内,是否可以更进一步了解到它的思维,甚至知道它想要对我说些什么呢?
想到就做,我主动向巨鹰发起了攻击,我一声不吭,忽然启动,身形鬼魅般飘前,力量并不大的一掌,速度却奇快无比,直印向巨鹰前胸。巨鹰反应神速,呱的一声唳叫,腾身飞退,卸掉了大部分力道,但我如影随形,在双方重新落地前,我蓄含混沌原力的一掌已经击中它的胸部,鬼灵印记的探查资讯被我一缕神念牵着,顺利地进入巨鹰体内。同时,为防巨鹰疯狂反击,我运起了混沌原力的战能护罩,身周立刻散发出白茫茫的氤氲光辉。
出乎意外地,被混沌原力侵入体内的巨鹰却仿佛忽然被施了定身咒,完全不再动弹。而我,也在同一时间完全地愣住了,因为,我收到了鬼灵印记从巨鹰处带回来的资讯:我的主人,你终于回来了吗?虽然你元神的质性没变,为何却换了另一副面孔?难道,你已经不认得我们了吗?我们个子虽然长大了,可是样子没变呀?主人,我们找你找得好苦!
巨鹰忽然张开翅膀,在我的面前翩翩舞动起来,看到那绿芒闪闪的鹰眼里满是欢欣愉悦的光彩,我内心再兴不起敌对的念头,反而为自己头脑中感应到的荒谬资讯而惊讶得不知该作出怎样的回应。我已经确信自己和这两只鹰曾经是相识的,否则,我不会有那种极其怪异的熟悉感产生;而且,我也知道它并没有认错人——因为,它不是根据我的外貌,而是根据我的元神认出了我的。
一早已经产生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可是,却无论如何想不起何时见过这样两只巨鹰。我知道自己并不健忘,所以也就更不明白为何有熟悉的感觉,却对这两只鹰和我之间曾发生何事没有任何的记忆?苦思无着之下,我脑中忽然灵光闪现:我想起自己曾经使用过禁招“末日的判决”,而使用“末日的判决”要付出的代价就是遗忘生命中最铭心刻骨的人和事。难道,这两只鹰竟是属于我使用禁招“末日的判决”后,所遗忘的那部分记忆吗?我一直很想重新拾回那失落的记忆,知道被遗忘了的生命中最刻骨铭心的人和事是什么。只可惜,没有足以唤醒这记忆的外在“诱因”,我一直未能如愿,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此时,我方想到,或许,这两只巨鹰或许就是我寻回失去的刻骨铭心记忆的“诱因”哩!
“你真的认得我吗?为何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认我为主人的吗?”我虽然并不奢望巨鹰能够听懂,可是还是情不自禁地将疑问脱口而出。谁知巨鹰不但连连点头,更停止了舞动,乖乖地在我的面前蹲伏下来。我立刻明了了它的意思:请到我的背上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天,真是灵禽呀,直接就能听懂我的话。”我内心的惊讶几乎升到了极致。当下再不犹豫,立刻跨上了鹰背。巨鹰振翅而起,同时发出一声清唳,另外那只与金·浮允打斗正酣的巨鹰听到了同伴召唤,立时舍弃对手,腾空飞起,振翅紧随而至。
这时,松了口气的金·浮允方才发现我居然坐在巨鹰的背上。惊讶莫名的他正要发话询问,已经听到我的声音从空中悠悠飘落:“城主,这两只鹰与雷德有些缘分,我去去就来,城主请先回去吧,雷德不会有事的。”
话音尚未落地,我和两只巨鹰已经化作了远方天空的两个小黑点。
坐在鹰背上穿云破雾一路南行,感受着耳际的风声呼呼;居高临下,俯瞰着大地山河的秀美和壮丽,我内心不禁豪情奔涌。
站起了身子,昂首挺胸,我在鹰背上傲然屹立。紫银色的长发迎风飘拂,我身上的皇者霸气仿如实质般散溢而出……君临天下的强绝气势,日月是否都会为之变色?这片属于异界的美丽土地,终有一天会归我所有吗?或许,是在我的足下颤栗?
当一条熟悉的河流映入眼帘的时候,巨鹰降下了飞行高度。
“情人江!”,我认出了身下风光如梦的河流。
随着一阵急速的扑愣羽翼之声,巨鹰掠过情人江,顺着一条支流低飞,最后窜入了一片黑黝黝的山林之中。
巨鹰双足降落在一个碧绿的水潭旁边,跨下鹰背,嗅着风中传来的隐隐约约野花香味,我完全愣住了,这个地方,我一定曾经来过,曾将发生过什么,只是,关于这里的记忆,不知为何我已经失落了。巨鹰带我来这里,一定是想唤醒我的记忆吧?
羽翼之声响起,是随后的另一巨鹰降落在了身边,但那只驮我到达这里的,颈部有一圈白羽的黑鹰却不见了。我正感奇怪,白羽黑鹰却从潭边的一座山崖转了出来。口里还叼着一个亮晶晶如小球状的东西。
白颈黑鹰将这水晶质地的小球交到我手中,我没有丝毫犹豫,似乎本来就懂得这小球如何使用,将战能输入水晶球内,掌心的圆球便开始旋转起来。圆球越转越快,五颜六色的光也随之散发出来,到得最后,竟轰的一声爆散开来,化成无数闪亮的晶体颗粒。然后,空中现出了一个美丽少女的半身影像!
少女笑意盈盈,她檀口轻张,我听不到声音,但脑中却清晰地接收到她的资讯:“我走了,雷德。谢谢你,还有你的七叶灵兰。有了它,我暂时不必跟在你身边了,那样会成为你的拖累。不要找我,因我已离开;不要担心,玉蛛雪蛊我自己能够应付;更不要问为什么,如果你真的爱我,让时间为证,三个月后的月圆之夜,请回到这里等我。如果我没看走眼,你不应该只属于魔族,你应该成为雄霸一方的强者。再见之日,希望你没有令我失望,那么我就不会是你的遗憾!两只灵禽,是‘八大奇兽’中的‘碧眼神鹰’,它们已是我的朋友,请善待之,将来会成为你的好帮手。这颗”凤凰丹珠“掺入了我的血和泪水才得以炼成,用战能催化,你可以看到我的影像并感应到我的说话,放入火中,你还会另有发现……虽然还不能接受你的爱,可是,你已是第一个成功闯入我心扉的男子……再见了,雷德,记住,三个月……”
“阿菲!”,这一刻,我仿佛醍醐灌顶,“阿菲”两字脱口而出。我终于记起了和阿菲的三月之约,也想起了这两只巨鹰的身份——我的宠物——名列“八大奇兽”的“碧眼神鹰”。难道,阿菲这美丽的红发天使,就是我因使用禁招而遗忘的“刻骨铭心的记忆”吗?可惜,除了曾在这水潭里发生的短暂亲密接触以及三月之约外,我再想不起有关她的一切。
当日遭莲一剑穿心,我被梅丽用“幸福的试验”救回性命之后,就发觉揣在怀中的“凤凰丹珠”不见了,心知必是失落在了和莲对决的战场之上,虽然感觉遗憾,亦是无可奈何。却没有想到,“凤凰丹珠”居然神奇地重新落回到了两只神鹰的身上。
唯是,在我经历了无数风雨波折终究又来到这无名的小山、来到这美丽的水潭之畔,与阿菲的三月之约,却早已过期甚久。阿菲她,曾经来过这里吗?现在,我又该去哪里找寻这曾经与另一个我相约的红发天使?
悉索的碎响声中,散落的晶体重新汇聚合拢,水晶球也恢复原状落回我的掌中,我依旧呆呆站立着,脑中尽是阿菲那美绝人寰的俏丽容颜。
“神鹰啊神鹰,你知道怎样才能找到阿菲吗?”我轻轻喟叹着,却发觉白颈黑鹰竟歪着脑袋,向我猛眨眼睛。我欣喜欲狂,急切地对白颈神鹰道:“天!你真的知道?那,现在就带我去找她,好吗?”
听到我的话,白颈神鹰却又摇了摇头。这是什么意思?听不懂吗?我心头大急,连忙上前搂住神鹰的脖颈,将鬼灵印记资讯再次通过战能输入它的体内,才问道:“鹰儿,你摇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不知道阿菲的下落吗?是不是她已经来过,又走了?”
白颈神鹰这次该是明白我的意思了,连连点头。
见我露出失望的表情,白颈神鹰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声清唳,抖了抖羽翼,眼中陡然碧光大盛,然后猛地从口中吐了另一个亮晶晶的小球出来。我定睛细看,赫然发现是另一颗“凤凰丹珠”,不再多问,我立刻将战能输入丹珠之内。丹珠立刻如原先那颗一般旋转起来,不过这颗丹珠发出的光芒却不再是五光十色,而是散发出一种刺目的血红色光芒。
血红色的光芒里,少女的影像出现了。娇俏的容颜,笑靥如花。
“冰儿!”我失声惊叫,这影像不是料想中的阿菲,竟是冰儿——早已在迪亚波罗的断魂虚空里形神俱灭的冰儿!极度的惊讶与喜悦使得我的心脏处于将要爆炸的极限边缘。脑海霎时变得空白一片。直到冰儿的声音再度响起才将我拉回现实:“爷,是你吗?你还好吗?冰儿好想你啊!”冰儿幽幽的话音里流露出刻骨铭心的思念。我的心如被巨锤击中,泪水刹那间充盈了眼眶。
“爷,冰儿没有死,从迪亚波罗的断魂虚空里救出冰儿的,是一个美丽的红发天使哦。对啦,她就是和你有三月之约的阿菲姐姐。想不到吧?你的七叶灵兰救了她,她却救了冰儿哩。冰儿现在是和阿菲姐姐在一起,可是心里好担心爷的状况哩,可惜现在无法去找你,冰儿的身体在坠入断魂虚空时已经碎毁,现在只能以灵体状态存在,还见不得阳光,哪儿都去不了。阿菲姐姐说,只有采集到足够的元阳之气,我才有机会回复实体。可是,我却不愿意接近除爷之外别的男人,阿菲姐姐于是赠送了这颗搀杂着她血泪的‘凤凰丹珠’给我,让我可以通过丹珠收集天地间的至阳之气。”
我听着,忍不住泪下如雨。这一刻,我真切地知道,冰儿在我心里的份量竟已不输于包括千柔与仙儿在内的任何一个我炽爱着的女子。
冰儿的声音渐渐变得哽咽:“阿菲姐姐是带着我往赴与你的三月之约的,可是等了三天三夜都没见你出现。我哭得晕死过去,醒来后,我告诉阿菲姐姐我坠入断魂虚空前所发生的一切,我好害怕,我担心爷是不是已经遭了迪亚波罗的毒手。阿菲姐姐却安慰我说爷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因为她知道千枫寒云不但没死,而且已经顺利返回了克利维拉洲。我相信了她的话,因为冰儿相信,爷是没人可以战胜的,对吗?”
说到这里,冰儿收起了悲切神情,略显轻松地道:“阿菲姐姐让我不要太难过,还答应一定会帮我找到爷。在等待你的三天里,我们遇到了碧眼神鹰,阿菲姐姐告诉我,神鹰是爷的宠物,也是她的好朋友。她让我将凤凰丹珠交给了碧眼神鹰。她说,让神鹰寻找天地间阳气旺盛的地方停留,这样可以方便凤凰丹珠为我吸收天地间的元阳之气。阿菲姐姐学究天人,她已用法力将我的气机和凤凰丹珠建立了联系,只要凤凰丹珠吸收到元阳之气,就等于是我本体亲自吸纳到一样。我想,爷一定很有机会和碧眼神鹰相遇,毕竟,它们已经算得上是你的宠物,神鹰能日飞数千里,并且无比通灵,你不找它们,它们不定也会主动找到你。所以,我让阿菲姐姐将我要说的话封印到凤凰丹珠里,如果爷能看到我的这份留言,说明爷已经和神鹰重逢,那冰儿就放心了,也希望爷不要再为冰儿担心。最后,请爷在看完我的留言后,将丹珠以火焚烧,那么冰儿就能收到爷已经重逢神鹰的资讯了。爷不用急着找冰儿,不出一月,冰儿就会回复实体,那时,冰儿将会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爷的面前。”
我心怀大慰,立刻聚起火性的混沌原力,从掌心逼出了一缕战能极火,被焚烧的凤凰丹珠在火焰里赤色光华大盛,仿佛有一层层的光波直冲天际,这赤色的光华持续了约半盏茶时间,倏然收敛,战能极火也仿似被凤凰丹珠所吸收,瞬间熄灭。知道资讯已经传走,我将回复原态的凤凰丹珠重新交回给白颈神鹰。白颈神鹰亦乖巧地将丹珠重新吞入腹内。
想起另外那颗丹珠阿菲亦有“放入火中,你会另有发现……”的说法,我于是同样用战能极火焚烧。在七彩的流光中,这一次,我惊讶地发现,以立体图象呈现在我面前的,居然是身着紧身皮甲的阿菲亲自演练的一套剑法。
“这是‘天火凤凰身’威力无俦的‘火舞凤凰’剑招。为报‘七叶灵兰’之恩,阿菲以此独门剑技相赠,愿君珍惜并勤加习练。剑招欲真正发挥威力,除了必须拥有强横无匹的火性战能外,还必须具备一颗正义之心,切记!”
听了阿菲的说明,我内心的惊讶再一次上升到极点。“天火凤凰身”和“火舞凤凰”剑招?这不是“不败名花”苏菲·玛娅的独家剑技吗?难道,阿菲竟然就是名震弗雷西亚大陆的美女战神——“不败名花”苏菲·玛娅?这……这怎么可能?
虽然脑中一片混乱,但不管怎么说,能得到这套堪称极品的剑法,我还是兴奋无比。更何况,得知冰儿没死的消息,更是令我狂喜得近乎无法自制。与阿菲的三月之约错过,虽然有些遗憾,但我并无怨悔。如果这是命运的安排,我相信,迟早,我会和她再次相见。不仅是冰儿,对于阿菲我同样直觉地感到,她必然会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女子。
现在,我要做的,是放下心事继续我的剿匪之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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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死之蓝光
跟随碧眼神鹰返回到摩云城,天色已经全黑了。
得知我驾鹰而回,金·浮允率一帮手下直迎出到城主官邸之外。见到两只“凶禽”在我的面前驯如小猫,人人均惊讶而又钦服。
我懒得多做解释,只是告诉金·浮允两只巨鹰是八大奇兽中的碧眼神鹰,因从前曾经被我救过,现已完全臣服并听我所命,神鹰通灵,没我命令是不会伤害任何人的,众人今后无需将之视为敌人。众人因亲眼目睹我驭鹰而回,自然对我的话深信不疑,也益发对我感到敬畏。
由于考虑到摩云塔最高层为祭天场所,最有利于吸收天地至阳之气,为了冰儿能够尽快回复实体身,我首先考虑的是仍将两只神鹰暂时安置到在那里,这样它们可以尽快为凤凰丹珠吸收到足够冰儿所需的天地至阳之气。我和金·浮允私下相商,金·浮允本来担心此事泄露风声会为他招来麻烦,但未几还是同意了我的要求。我告诉他我会命神鹰乖乖待在摩云塔最高层平台上,出入觅食亦选择夜间或者凌晨,根本不虞被人发现。为了让金·浮允进一步宽心,回到官邸大堂,我更是将神鹰带了到金·浮允面前,当着它的面向神鹰下达各种命令,见到神鹰无论飞、停、攻击均完全听从我的指挥,金·浮允惊讶得张口结舌。
在金·浮允确认了神鹰真的视我为主人后,我又嘱咐神鹰当我不在时它们需听金·浮允的话,并让神鹰在金·浮允的指挥下进行了一番表演。这样一来,金·浮允不但大为兴奋,并且彻底放下心来。事实上,只要不被别人发觉,两鹰又肯听话,他让它们暂时栖身摩云塔并没有太大问题。毕竟,离每年一度的祭天日子还相当遥远。
和金·浮允一起秘密安置好神鹰之后,我以明日一早需出发为由,婉拒了金·浮允的夜宴邀请,带着一众随从和不死卫士们返回芸儿所住的客栈。这名叫“浮云”的客栈是摩云城内最大也是最好的客栈,我们到来之前,客栈主人早收到城主金·浮允的命令,所有客房均已打扫干净,并且客栈门口还挂上了大红灯笼,显得很有些喜庆气氛。待其它人员均安置好之后,我迳自前往芸儿的房间——那是特意留给我和芸儿的——客栈中最高级的一间套房。
芸儿并未入睡,听到脚步声,在我尚未敲门之前便悄然打开了房门。
“大哥,你回来啦!”芸儿虽然身体发育早已相当成熟,其实年龄甚小,最多不会超过十六岁,嗓音煞是娇脆动听,她是早已知道我今晚要和她睡在一起的。所以,此刻见到我回来,满脸的欣喜和羞涩。
我一步跨入房门,顺手便将小妮子搂入了怀中。雕花木门被我用背一靠后,已砰然合上。
芸儿显然刚刚洗浴完毕,身上有股子优雅的浴液清香。圣光王国市面能买到的浴液主要有两种,普通的是采用花草提炼出来的香精加某种洁肤石粉溶于水中制成,这种浴液价格便宜,是民间大量使用的生活必须品;高级的则是采用来自克利维拉洲的魔力香精混合产自“仙晶泊”湖底的一种特殊胶质液体炼制而成,这种浴液名为“仙晶乳”,不但洁肤效果好,并且洗后清香持久不散,但价格却非常昂贵,普通人是买不起的,只有高官巨贾才会购买和使用。
芸儿使用的显然就是“仙晶乳”了——这间套房是专门为王公贵族准备的,自然少不了这类奢侈品。闻着这舒服的清香味道,我心情大好,其实,我的心情本来就非常的好,知道冰儿没死,并且说不定很快能重逢,我内心就兴奋欢喜得恨不能大喊大叫一番。当然,此刻还没到大喊大叫的时候,我只能将喜悦压在心底。
“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啊!”冰儿没死,丽儿是不是也会活转过来呢?想起那个和丽儿长得一模一样,连名字都同样叫“梅丽”的女骑士,我内心兴奋得竟有些发抖。如果……只是如果,如果丽儿也能够重新回到我的身边,那我还有什么遗憾?就算让我立刻停止征服异界的梦想,我也许都会毫不犹豫吧?
我想得出神,眼前仰着俏脸、噘起小嘴索吻的芸儿一时变成了冰儿,一时又变成了梅丽……
“大哥——”内心充满渴盼的芸儿见我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不禁诧异地睁开眼睛,接触到我有些迷乱的眼神,娇嗔道:“大哥在想什么?你不要吻芸儿吗?”
我回过神来,知道小妮子在为我的走神而不满,一把将芸儿拦腰抱起,走向里间睡房的同时,我嘿然笑道:“不要急,芸儿小乖乖,昨天的洞房花烛夜因为你是第一次,大哥有所保留才未能让你尽兴。今晚,我们有得是时间,大哥要将你全身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吻遍哩。”
“啊,不要,芸儿才不要尽兴!”芸儿羞得面红耳赤,不过因为昨日已经和我肌肤相亲,甚至连我和舞铃笙三女一起欢好的淫靡场面都见识过,这次勇气倒是大为增长,想起自己第一次时的剧痛,小妮子心头可谓馀悸犹存,不由用颤抖的声音哀求道:“大哥,你可要怜惜芸儿啊,人家昨日和你欢好之后,那里到现在还有些疼呢。”
“大哥怎么会不怜惜芸儿?快点告诉大哥哪儿疼?让大哥揉揉就不疼了。”我明知故问,还故意将口中的热气喷到小妮子羞红的耳朵上。
“那里……那里……”芸儿结结巴巴地说着,警觉我的一只魔爪已经隔着浴袍按到了她那饱满的耻丘之上。小妮子吓了一跳,情急地道:“不要……就是那里啦,大哥轻点啊!”
“是这里吗?大哥保证不会再疼的了。”我在少女的耳边呢喃着,一边动作温柔地轻轻按抚着,一边低头吻上了芸儿那玫瑰花瓣般柔软的芳唇。之前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让我惊喜的情绪已经上升到了极致,是到了要通过狂欢来舒缓一下的时候了……
“啊……哦……哥……你好坏……”芸儿初经人事,哪堪我如此挑逗,很快变得媚眼如丝,话说不下去了,口中还欲拒还迎地吟叫起来。我知道她已经懂得享受我的爱抚,不再犹豫,干脆地剥去了小妮子身上那柔滑如丝的浴袍。于是,雪白肌肤泛起片片桃红的醉人“美景”再一次呈现在我的面前。芸儿年纪虽小,但身体的发育却并不青涩,不仅浑身曲线玲珑、凹凸有致,最迷人的是,她那身晶莹如玉,滑赛凝脂的肌肤,简直比刚出生不到周岁的婴儿还要娇嫩。
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随着时间推移,雨势越来越大,最后,竟成为瓢泼之势。
房内,同样云狂雨骤。两具赤裸的胴体不知何时已经合而为一,我伏在芸儿雪白的胴体上,时而轻怜密爱,时而肆意轻狂。已是梅开二度的芸儿秘穴依然如处子般的窄紧,我在将芸儿推上一浪又一浪的欲望高潮的同时,自己也感受着身下娇娃所带给我的深切爱意和无限快感。
当快乐的极峰到达时,我又一次发觉自己可以感受到身周近百丈范围内所发生的一切——无论有怎样的障碍阻隔,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我知道这是一种我尚未熟知和了解的神念感应,如果这种思感无限扩张的感应不是只在做爱到达高潮时才出现,而是能够在平时就能随心所欲出现并被利用,那么对我的意义就非同一般了。
怎样才能掌握这种感应能力,使之为己所用呢?我苦苦思索着,由于这种感应能力每次产生,都是我快感最强烈的时候,其时我对女体元阴的感应也最灵敏,似乎能感觉到女方的元阴已经直接与我的元阳相融为一体。据此看来,这种感应的产生一定和阴阳互济有相当关系。可是,如何才能完全弄清楚这种奇异感应产生的原因,使得这神奇的感应能随时为我所用呢?又或者,只要我能吸取到足够多的女体元阴之气,就有机会达成这个目的?
当一切风平浪静之后,维持着搂抱姿势的我,才发觉怀中瘫软如棉的少女竟已在疲倦中沉沉睡去。我不觉哑然失笑,从后贴着芸儿香滑的裸背,嗅着小妮子身上淡淡的体香,我也在胡思乱想中逐渐进入梦乡……
我和我的人马到达奇赝城时,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由于有飞隼传讯,我知道莲那边的行军进度,她的骑兵部队离柳叶城大约还有一天路程。根据莲行进的速度,我知道自己并不需要赶得太急,如果我太早到达目的地的话,莲尚未攻克柳叶城并进军到阿罗蒙山东麓,我就很可能变成孤军作战了。没有莲的部队呼应,原先里应外合将叛匪一举剿灭的计划不但无法顺利实现,搞不好我还要被人来个“瓮中捉鳖”。
夕阳逐渐没入远方的地平线,残阳如血……
看着带有我所辖部队行程资讯的飞隼消失在远方的天际,我内心不知何故竟隐约泛起不妙的感觉。是我神奇的直觉在示警吗?难道是担心飞隼传讯的途中会被叛匪截获?
我苦笑摇了摇头——这个担心实在是多馀的。圣光王国的飞隼都经过特殊的训练。范斯特城内就专门为飞隼建立了一个训练中心,此中心归口王国禁卫军的斥候大队管辖。入选传递资讯的飞隼体型如鹰,但躯体比鹰小很多,个头仅比普通鸽子大三分之一左右。不过,论飞行速度,却没有多少鸟类能快得过它,据说飞隼极速飞行时,最快时速能超过五百公里(当然长途飞行的平均速度达不到这么高)。这样的极速,加上飞隼一般飞行在三千米以上高空,基本不虞会被弓箭射中。因此,我没理由担心空中的飞隼会被他人截获甚至射杀的。那么,为什么我会有种不妙的感觉产生呢?我找不到原因,唯是心底有个声音在提醒着:当心!这一趟的剿匪之旅,绝对不会如预想般的顺利。
奇赝城之夜,细雨绵绵。为了给第二天真正艰苦的旅程做好充足准备。在奇赝城主的协助下,我亲自安排部队的各项大小事务:精简携带粮草的人马;关照士兵每人均需自备干粮、绳索,同时要携带至少两件兵刃;又检查所有马匹,马蹄如未打上铁掌的,全部要连夜补上,以防野外行军马蹄被刺扎伤。一直忙到午夜之后,次日的凌晨。看到各战斗单位已经基本准备就绪,我才松了口气,命令大家尽早休息,随后自己也返回客栈。舞铃笙三女陪着我忙活了整晚,四人一起回到奇赝城主安排的豪华套房时,先前被我勒令休息的芸儿早已进入了梦乡。
虽然舞铃笙依然神采飞扬,丝毫没有疲倦之态,甚至笙儿还缠着我,大有邀宠之意,我却不愿三女太过疲劳。和三女搂抱热吻了一番之后,我克制着自己已被引发的欲火,半强迫地命令她们回房间休息。客栈为我们提供的是三房一厅的套间,每间房内均有一张双人大床,芸儿占了一张,舞铃笙三女只好分开,舞铃两女同睡一房,剩下笙儿不知该如何是好,是让她去和芸儿睡呢?还是让她和我一起?看到笙儿的眼神,我明白小妮子春心荡漾希望陪我,但想到明天开始的旅程将不再轻松,我还是决定要让她老老实实睡上一觉,养足精神以便应付未来的艰险。
舞铃两女关上了房门,笙儿也嘟着嘴到芸儿的房间去了。我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简单地洗浴之后,便也钻进了被窝。
夜,清冷而静寂。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冰儿没死的消息,实在是太让我兴奋和欣喜了。只可惜,小妮子居然未告诉我在哪里能找到她。虽然她还没回复实体状态,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无论她以何种状态存在于世间,我爱她的心都不会因之而改变——是的,我终于确知自己是深深地爱着冰儿,这个我本来打算调教成私家性奴的小女子,在堕入黑暗虚空的那一刻,竟成功地占据了我的心。此番重逢,我发誓再也不会让她离开我的身边了!
虽然热切地盼望能早些见到冰儿,可是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容易冲动的我了。和舞铃笙激烈欢爱之后的那个清晨,我心头便已升起明悟:我相信,冰儿并没有死,总有一天,我会让时空逆转,我会让冰儿重生。虽然我还未能做到让时空逆转,但冰儿真的“重生”了,虽然不是我亲自救回了她,但冰儿是我的,迟早会回到我身边的明悟却已成为事实——也许,在我的信心和决心面前,死神也要为之却步吧!
启动炼魂珠的异能,我进入到雪梦千柔所在的异灵空间。
难道我不让笙儿陪我,就是为了偷来这里找雪梦千柔欢好吗?无庸讳言,千柔比舞铃笙更美,在我的心中也更具份量,但我不会为了这样的原因而厚此薄彼。对于每一个爱我的女人,无论她们在我的心底份量轻重,我都希望能做到对她们一视同仁。事实上,我曾答应雪梦千柔每周和她欢好一到两次,以便她能尽快通过吸收我的元阳回复到实体状态。所以,即使不是有事要告诉她,我也一直坚持着每周来会千柔一两次的——换了舞铃笙有这个需要我也会这样做。
只是,这一次,我居然扑空了。雪梦千柔在异灵空间里所居住的美丽小楼此刻已人去楼空。在一张长几上,一把古琴压着雪梦千柔留给我的字条:“羽儿,得到你元阳之助,再经过我不眠不休的努力,我的‘离魂返阳咒’近日取得突破性进展。相信只要继续吸取你的元阳十次左右,我就可以顺利转化为实体肉身了。可是,进入更高一层的境界后我也发现了原先没预想到的缺失:由于‘离魂返阳咒’的反噬作用,我会损失大半战能和魔法力。据我所知,只有找到神域独有的‘雪脉仙芝’,才能制止‘离魂返阳咒’的反噬。由于‘离魂返阳咒’的反噬作用已经出现征兆,趁着还是灵体状态,通过炼魂珠的异灵空间通道,我可以轻松穿越空间结界前往神域。怕你不肯放我走,我就自己决定不告而别前往神域了。想来最多十天半个月,柔儿就会带着”雪脉仙芝“回来的。羽儿你可不许生气哦!”
想不到千柔竟然就这样独自跑到神域去了。我虽然微微有些失望,但也由衷地为千柔感到高兴,既然她说得那么有把握(十天半个月就会回来),我相信她一定对如何找到“雪脉仙芝”心中有数的。正好,十天半个月后,我应该也已经完成剿匪任务,顺利凯旋回来了,那时可要带着千柔、舞铃笙以及芸儿众女好好去度假游玩一番才行。
从异灵空间返回房中,我收敛心神,决定好好睡一觉,让自己进入深度的睡眠去恢复多日来的疲劳。由于心情愉快,这一晚,我睡得异常的踏实,直到快天亮时,才被悉索的脚步声惊醒。
以为来的是笙儿,我假装熟睡没有睁开眼睛。床前的柔细呼吸声渐渐急促,似乎来人正在下着决心。淡淡的体香飘到我的鼻端,让我感觉到清新宜人的气息。
“是芸儿!”从这熟悉的香味,我判断出来人不是笙儿。正欲睁眼,被子已被掀开,一个香喷喷的胴体倏地钻进了温暖的被窝中。芸儿的俏脸出现在面前,樱桃小口大胆地吻上了我的唇瓣。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我一时再也说不出话来。
“爱我!”芸儿一反常态地变得大胆起来,脸上虽然依旧带着娇羞的红晕,但动作却极其主动。不但热烈地和我接吻,并且玉手也毫不客气地在我的身上乱摸一气。昨晚充足的睡眠似乎令到小妮子春情横溢。芸儿难得的主动同样使得我欲望的火苗瞬间便燃烧成燎原大火。
芸儿分开玉腿跨坐在我的身上,主动用她那窄紧迷人的桃源洞缓慢地吞噬我火热而坚挺的欲望……快感的浪潮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为了不吵醒还在睡觉的舞铃笙三女,芸儿强自克制着自己不呻吟出声,殊不知,她喉底那性感的嗯唔声却更让我魂为之销。小妮子香汗淋漓,秀眸湿润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一边紧咬银牙,一边却不知疲倦地耸动着,胸前两颗红丸在我的面前不断跳跃跌汤,引诱得我馋涎欲滴……
想不到极度易羞的芸儿竟会有这样淫浪的表现,我大呼过瘾之馀,尽情享受着这极级的快感,同时不客气地伸手攫住在眼前晃荡的两只雪白椒乳,大肆玩弄起来。
芸儿哪堪如此刺激,很快秘穴之内便已浪潮翻涌,溃不成军。
“不行了……哥……啊!”芸儿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快乐的尖叫,然后无力地软瘫在我的胸前。轻抚着香滑的裸背,我忽然发觉小妮子竟然在轻轻地抽泣。托起芸儿的臻首,才发觉她脸上已泪痕斑驳。
“怎么啦?芸儿。”我内心暗惊,用唇吻去俏脸上的泪痕,柔声问道。
“大哥,芸儿好想妹妹,好想爷爷,好想地下城的族人哦!”芸儿哽咽着说出原因。我心下不禁恻然。她的妹妹琳儿或许还活着,可是,她的爷爷,她的族人,唉!想让他们活转,真的需要有倒转时空的能力才可能做到。
“芸儿乖,相信大哥,一定会帮你找到琳儿妹妹的。还有爷爷和地下城族人的仇,大哥也一定会让凶手血债血偿。”我用低沉的语调缓缓述说,如同在宣读一个誓言。
“大哥,不要离开芸儿呀!”芸儿痛哭失声,我轻拍着小妮子的裸背,内心感慨万千。冰儿的那句:“爷,救冰儿呀!”时常在我的耳际回响。现在,冰儿没死,我终于可以放下心头的枷锁了。可是,芸儿会否成为我新的枷锁?再一次为芸儿抹去泪痕,我一字字说道:“放心吧,芸儿。大哥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除非你自己不要大哥。”这是我曾经对冰儿的承诺,此刻,不经意间已脱口而出。
“大哥!”芸儿含泪再一次主动吻上了我的唇……
当第一缕曙光找到奇赝城城头的时候,我率领麾下人马告别了奇赝城,三万骑兵分成三列纵队,迤逦南行。奇赝城以南,已经不属于圣光王国的地界,这里大多数土地都可以归属到太阳山系的范围内,除了佳里木平原这个“异类”之外,最多的还是大片的丘陵山地,当然也少不了为数众多的密林峡谷。虽然这块莫雷纳洲最南端的土地只有圣光王国国土面积的五分之一不到,但却因其山多林密而被视为不值得开发的地域。这里的山林里同样生活着为数不少的部落族群,但圣光王国却无意将这些被视之为野蛮部族的族群征服,甚至并不认为有将这块土地也划入自己的疆界的必要。
这里属于三不管的地区。但只要有山有水的地方,自然就有人类会繁衍定居。一路上,不时有山林中某种族或者部落的战士带着敌意出现,但无论多么强悍的种族部落,在面对数量高达三万的精锐骑兵时,都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毫无阻碍地,我带着部队一路南行,当大军抵达情人江江畔之时,已是月近中天了。
夜,凄迷而浪漫,午夜的情人江,更是具有与日间景色完全两样的迷人风韵。明月的倒影,如金黄色的大圆盘,在缓缓流淌的河水中悠然晃荡;粼粼的波光,仿似万千寒星,在漆黑的天幕中闪亮。就连江边那拂面不寒的微风,亦带着桅子花的淡淡香气……
令部队在临江的一个山谷中扎营后,我忽然感觉到一阵心绪不宁。是敏锐的直觉在向我示警吗?隐约感觉到情人江的方向似乎有什么在向我召唤着。难道真的是危险的警兆?我心头微凛。不愿惊动舞铃笙与芸儿,我单人独骑离开营寨,直奔江边而去。
大黑载着我,在江畔的沙滩上疾驰着,不时踏入江水中的马蹄激溅起片片浪花……
在一个水声轰鸣的江水转弯之处,大黑停下了脚步。这里不但水道转弯,更有一个高度近乎两丈的水位落差,江水如瀑布般从高往低泻落,发出如雷鸣般的巨响。溅起的水雾弥漫开来,附近数十丈方圆都目难视物。
感觉到危险的资讯就来自这浓重的迷雾之中,为了大黑的安全,我甩蹬下马,独自一人向着直觉危险的所在大步行去。
水雾之中,能见度本来就极低,兼且又是晚上,虽然天空中月明朗朗,但进入水雾中的我仍然几近睁目如盲。如果不是我有夜视能力,相信此刻已伸手不见五指。随着我的前行,危险的气息益发的强烈。当我体内的混沌原力战能因为感受到危险而自发运行全身的时候,一道蓝色的剑光陡然在混沌般的水雾之中亮起。
这是死亡的蓝光!
快似闪电的一剑,蕴含着浪涛般汹涌的必杀气息,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一无阻碍便来到了我的面前。
这一刻,我感觉得到自己距离死亡竟是如此之近,甚至,在我的眼前,已出现了死神那张冰冷邪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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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阴铸大错
间不容发之际,我急速后仰,身形如杨柳被风吹折,以毫厘之差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剑。尚未起身,又一道剑光如匹练般从侧翼席卷而至。这一剑蕴含的战能劲气不如蓝色剑光的沛然莫匹,但也决不容小觑,并且它是猝然偷袭,目标直奔我的太阳穴。如果被它得逞,不死也必定重伤。
没想到敌人居然不止一个,我心里着实吃了一惊。
“你们是什么人?”狼狈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翻之后,我斜窜而起,终于躲开了两把剑的合击。站直身形,我心头不禁大为光火,对着水雾中那现出身形的一蓝一灰两条人影怒喝道:“藏头露尾,偷施暗算,你们算哪门子英雄?”
“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气流激荡之下,来人身旁的水雾大为减弱,我终于看清了来到面前的两个偷袭者——一个身材高大的蓝衣男子和一个身材玲珑纤巧的灰衣女子。两人脸上竟都戴着可笑的猪头面具,但各自手中握着的一蓝一银两柄长剑,却闪着慑人寒光——我想笑,却再也笑不出声。
“久违了,雷德大人。”蓝衣人开口,熟悉的影子,奇怪的开场白,令我终于醒起了他的身份,他是沙迦城主的随身侍卫之一,同时,从他那奇异的蓝色宝剑,我更认出他多半就是在海之森地下城出现的那个蓝衣杀手,是他,暗算杀死了芸儿的爷爷梵多尼长老。难怪,那天在阿尔塞城沙迦率众离去时我看到他的背影(那个蓝色的背影)会觉得如此的熟悉。当然,现在的我样貌不再是出现在海之森地下城的那个身体属于泽林的雷德,蓝衣杀手所认识的雷德,自是阿尔塞城出现的那个我,所以,他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想不到雷德大人真是八面玲珑啊,居然当上了圣光王国的大将军。可还记得我们的城主沙迦大人吗?”蓝衣人语带调侃,但语气却冷冰冰毫无感情。不待我回答,又继续道:“我们沙迦大人对你赞赏有加,希望你能继续为他效力,不知大人意下如何呢?”
“呵呵”我虚假地笑了几声,才脸色一板,不客气地道:“多谢城主大人看得起在下,不过,想让我为他效力恐怕不容易哩,因为我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要尊驾的人头作见面礼。”
“那么,真是可惜了。”蓝衣人并未生气,淡然道:“你不愿为城主大人效力,我也无法勉强。不过,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们沙迦大人已经和阿罗蒙山的主事者结成攻守同盟,所以,你的这次奇袭行动我方早已获悉,绝不会有好结果的。如果你愿意现在撤兵,我们可以看在从前的情分上放你一马,否则,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是吗?就凭你们两个?”我报以轻蔑的笑声。
“凭我们两个已经足够了。”至此,谈话已经无法继续,蓝衣人的话音忽然变得充满杀气。
蓝光再现。更凶险的搏杀此刻方才真正展开。蓝衣人的剑招辛辣老到,战能等级之高竟令我产生难以揣度的感觉。与他联手合击我的灰衣女子战力明显弱了一筹,但剑招却也甚为奇诡莫测,与蓝衣人的配合更是仿佛练过无数次般,浑然天成、找不着丝毫破绽。如果是单打独斗,我有把握三两百招之内就解决蓝衣人。可是,在对方配合无间的二打一之下,我只能陷入苦斗。
战斗持续了良久,渐落下风的我不由汗湿襟背,内心不由得暗暗有些后悔,为何如此托大,单人独骑跑来这里呢?如果舞铃笙三女的任何一个在场,我都不会象现在这样左支右绌,狼狈不堪了。
鏖战正酣,灰衣女却忽然跳出了战圈。我压力骤减,以为灰衣女战能无以为继,才暂时退出战斗,不禁大大松了口气。立刻抓住时机,施展灭神腿向剑出如雨的蓝衣人展开了强力反击。少了一人,蓝衣人再难对我造成威胁,很快我就将原本的劣势扳平,甚至开始压制住他的攻势。可惜好景不长,很快,我发觉自己身周的水雾甚至空气都出现了异常的凝滞现象。我整个人仿佛被困在了液体之中,动作竟逐渐被挥之不去的液体缠绕,所有的招式都变得缓慢起来。
眼角馀光瞥见灰衣女站在一旁,手作捧心之状,口中还念念有词。立刻醒觉她是在念动魔法咒语,只是,就我的记忆所知,并没有什么魔法会产生这种奇异的空间变化啊。迟滞魔法是有的,可是迟滞魔法会令到整个施法空间内的一切物体动作都变得缓慢,却不会象现在这样,只有我的动作受到迟滞影响,蓝衣人却似乎一点被迟滞的表现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呢?
“嗤啦”一声,被迟滞而动作稍缓慢的我,腹部被蓝衣人的蓝剑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汨汨而出,但我已经来不及思考。奋力躲避并反击。可是,动作明显变慢的我虽勉力支撑,身上依旧连连挂彩,不久便成为了一个浑身浴血的血人。
“难道我竟莫名其妙命绝于此?”生命岌岌可危,却反而激起了我狂傲的魔霸之气——错!没有人能够置我于死的。
隐约的暗红浮现眼底,我怒吼一声,斜身侧避蓝衣人凌厉剑势的同时,运掌如刀,一无惧色地击在长剑侧锋。长剑荡开,我势如雷霆的一腿已经以神龙摆尾之势锄中蓝衣人后心,蓝衣人虽然因为料不到我忽然使出悍不畏死的打法而吃亏,但我已被迟缓的动作却未能对他造成严重伤害。踢中对方的我还来不及高兴,胸口已经被蓝衣人的肘击撞个正着。我吐血飞退,方向却是灰衣女所在的位置。虽然受伤不轻,但我成功利用蓝衣人一击之力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在空中旋身一百八十度,如飞扑向正在念动咒语的灰衣女子。
灰衣女显然没料到我的来势竟如此劲急。没来得及发应,已经被我蓄满战能的一掌击中腹部。惨叫一声,身形被轰得离地而起,连猪头面具都抛飞半空。我一击得逞,奋起馀勇,不顾自身内伤强行加速前冲,身形电射而起,猿臂暴长,一把便捏住了尚在空中的灰衣女的纤细脖颈。
只要稍稍吐劲,我就可以让灰衣女一命呜呼。只要没有了她,那个迟滞我行动的空间将不复出现。那么,我纵使受伤不轻,也是有机会战胜蓝衣人的。
我内心异常的兴奋,眼中红筋浮现,爆闪出疯狂的杀意。混沌原力战能将吐未吐之时,我却忽然看到了灰衣女的脸——如同当日看到大魔神王的脸一样,我心跳猝然停顿,整个呆住了。
“芸儿?!”灰衣女那张苍白的俏脸上布满了对死亡的恐惧,但我知道自己不会认错,那是一张和芸儿一模一样的脸。
这一惊实在是非同小可。顾不得真气反噬会伤上加伤,我立刻松手并强行收回了混沌原力战能。逃过死劫的灰衣女出于自保本能,全力一脚踢出,正中我胸口刚才被蓝衣人肘击重创之处。
虽然受伤使得灰衣女这一脚并没多大力道,我依然被踢得如断线风筝般飞起,眼前霎时涌现黑雾,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然而,身后及时传来的凌厉杀气,却令我猝然惊觉,知道致命一刻此时方真正到来……
蓝色的剑如电光划过夜空,破风的锐啸钻入耳内,格外的惊心动魄。我知道全力扑过来欲救援灰衣女的蓝衣人已是豁尽全力,如果被这一剑命中,我就算再有九条命亦要宣告完蛋。在空中奋力拧身,我在间不容发之际躲开了背心要害。陡觉肌肤一凉,一缕冰凉的气息已经穿透了我的肩胛骨。蓝色长剑后入前出,带起了一蓬血花。
剧痛攻心,我却紧咬牙关,硬是连哼都没哼一声。身形急旋,以伤口扩大为代价,瞬间便摆脱了刺入体内的蓝色长剑。同时,灭神腿全力疾扫,将尚在惊讶,还未来得及再次出剑的蓝衣人踢个正着。
蓝衣人踉跄而退。我身形落地,脚下一软,几乎立刻委顿于地。
强撑着身子稳稳屹立。我紧盯着眼前已回过身,正用同样的眼神望着我的蓝衣人。我知道自己几乎已经没有再战之能,可是,我却并没有气馁。即使今天我真的要死在蓝剑之下,我相信自己也一定会让对方付出不菲的代价。 01-09
第十一章 胜利的微笑
听了我的话,众人脸上纷纷露出惊讶无法理解的神色,命令颁布下去,竟没人移动脚步。我威严地扫视了众人一遍,才肃然道:“各位,现在我们面对的敌人已经不仅仅是阿罗蒙山区的叛匪。我们负责的这次行动敌方已经收到消息,如果仍按照原来的路线前进,我们的奇袭将再起不到奇袭的效果。大家知道,穿越无名峡谷虽然同样危机重重,却是众人皆知的直接进入阿罗蒙山区腹地的唯一通路。就算敌人不在峡谷设伏,只要他们派兵守住峡谷出口,我们就会非常麻烦。所以,我决定加快进军速度,如果顺利的话,走亡灵沼泽因为距离更近些,我们将有可能比原定时间提前至少一天半到达阿罗蒙山区腹地。如此出其不意之下,敌人将再难以防范。还有,根据莲帅方面的进度,我们也不得不加快速度了。”顿了顿,我又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至于如何顺利通过亡灵沼泽,这里我不多作解释了。只要各位相信本大将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我这样说,大家还有意见吗?没意见就各自回去准备吧。”
众将均是久经战阵,经验丰富之人。见到主将侃侃而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原先的担心疑虑早消散一空。各人眼中均露出钦服之色,再没有谁表示异议。纷纷领命而去。
披星戴月,我率领骑兵团一路狂飙疾行。不但改变了行军路线,为了行动隐秘,我还要求各战斗单位不准再埋锅造饭。由于早有安排,各人均自备了充足的干粮,而且,负责粮草辎重的后勤千人队还额外携带了猪、牛肉干等高能量食品,不虞大家会吃不饱。目标明确的骑兵们士气高昂,在一天半有多的行程里,除了每隔两个时辰的短暂休息之外,几乎做到了马不停蹄。
我们抵达亡灵沼泽边缘的时候,正是阳光耀眼的午后时分。安排骑兵团在离亡灵沼泽数里的树林边缘驻扎之后,我带上凯瑟瑞,舞铃笙三女,十个斥候人员,二十个不死卫士,以及挑选出来的近百精锐骑兵战士,徒步直奔亡灵沼泽。虽然芸儿也一心想跟来,但考虑到她魔法能力虽然不错,总体战力却较舞铃笙三女低太多,跟来不但没什么帮助,我还要分心照顾,便好言抚慰小妮子一番后,将她留在了营寨听候消息。
午后的亡灵沼泽上空,依然蒙着淡淡的薄雾,风里吹来丝丝缕缕腥咸的气息。沼泽的边缘,是一片矮黄木,这些的树木并不高大,而是盘根错节,横向铺开生长,树木的皮色略带青黄,这便使得沼泽区域与其它地区有了一个明确的界线。
随我进入沼泽的人都带备了以下几样物品:趁手的兵刃(以刀剑等轻兵刃为主),几筒羽箭、一双长筒皮靴(这是从后勤千人队处领取的沼泽地专用皮靴),一长串连着挂勾的绳索、一包药物以及一套轻质皮甲。
亡灵沼泽内,到处是烂泥,即使看起来较平整的地方,土质也极为松软,叫不出名字的蕨类和矮壮粗茎的杂草很多,到处都是高高密密的,犹如一片芦苇荡。知道很多地方都有类似流沙陷阱的浮泥,我们只能步步为营地在沼泽里前进,为了避开浮泥所在的地域,我从一百个精锐战士里选出战能级别较高的三十人,组成三个十人队,轮流在前面负责探路,让他们将大石块绑缚在绳索上,向前方扔出,如果大石块不象掉入无底洞般下沉,则基本可以确定前方是实地。然后,其馀人同样按十至十五人分组,所有分组的成员均通过绳索扣住腰间,互相连在一起。这样,即使有人不幸陷入浮泥,其它人也可以迅速将其扯出来。
深入沼泽之地约数公里后,我们终于如愿遭到了蜥蜴兽人的攻击。蜥蜴兽人长着人的身体,却有着一身蜥蜴的皮肤和一双类蜥蜴的手爪,形象相当恶心吓人,确切的说,他们是半人半蜥蜴,尤其那又尖又长的嘴巴,长着锋利的锯齿般的尖牙,小小的圆眼里凶光闪闪,仿佛要择人而噬。蜥蜴兽人是最杂食的,他们吃任何能在沼泽地内找到的生物——包括人类,吃不完他们会制成肉干收藏已备冬季食物缺乏时之需。
出现的蜥蜴兽人显然是专门负责外出猎食的一群族中精锐战士,人数竟不下五百之多。双方狭路相逢,仗着数量上的绝对优势,他们连招呼都不打,就怪叫着向我们扑了过来,短兵相接,这帮蜥蜴兽人显然已经将我们看成了他们粮仓中的食物储藏。
蜥蜴兽人尚未近身,我一声放箭,众战士连珠箭发,眨眼间,已经让蜥蜴兽人倒下了一大片。倒下了数十个同伴,反而激起了蜥蜴兽人的凶性,发疯一般挥舞着利爪,扑了上来。其实,这都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如果蜥蜴兽人不主动正面攻击,而是采用暗算偷袭的方式对付我们,由于他们熟悉环境,在烂泥沼里的活动能力又远在我们之上,我们必然会非常的头痛。如今,双方正面交锋,并且一开始就射杀一批兽人将其激怒,他们就会仗着人数优势不顾一切地以死相拼。
对付这些只有蛮力和搏斗技巧,却没有战能真气护体的蜥蜴兽人,舞铃笙三女毫不费力就能同时应付十几个,而我,更是几乎随手一拳就能放倒一个。我所带来的骑兵团中的精锐战士,全都是熟悉杀戮技巧,并且战能等级甚高之人。虽然大多数人以一敌四甚至以一敌五,依然没有谁明显落于下风,而且,随着我和舞铃笙以及凯瑟瑞等几个战力最高者都在不断让围攻的兽人失去战斗能力,他们压力减轻,表现更是神勇。如果不是我事先交待如非万不得已,不许再伤兽人的性命。短短盏茶时间,剩下的四百多蜥蜴兽人恐怕只会剩下不到半数。
我在三招之内,便制服了领头的蜥蜴兽人。将长剑架在兽人头领的脖颈上,我大声喝令双方停手。
见到首领被制服,所有的蜥蜴兽人都知道大势已去,只好依言乖乖停手。却个个眼中都露出了急愤之色。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族长竟然三招两式就遭对方所擒,心里都是又急又怒,同时也充满了畏惧。本来,这次出门猎食,出动的战士已经超过族中总兵力的一半了,还是族长西罗亲自带的队,所以,他们才以为这个百来人的人类队伍要消灭不过是举手之劳。谁知,竟然完全不是人家对手。
“报上你的身份。”我冷冷道。
“蜥蜴族族长西罗。”兽人首领虽然眼露凶光,但慑于长剑压力,还是老老实实报上了名号。
“你是蜥蜴族族长?”这倒是有些出乎意外,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我不需要再去找蜥蜴兽人的老巢了。
“听着,本人是雪狼军团大将军雷德·龙羽。现在我的部队要穿过亡灵沼泽,希望你亲自带路,待我们离开了沼泽之后,我会恢复你的自由之身。你可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答应,另一个是不答应。回答之前,请先想好后果。”我说完话,放开了架在西罗颈上的长剑。
“要答应你本来并无不可。但是,你们杀死了我那么多的族人。”西罗眼中露出深沉的悲痛,眼神变幻闪烁着,回首看了看那些中箭后匍伏于地的族人,缓缓摇头道:“除非你愿意歃血为盟,和我结为兄弟,并且发誓日后再不伤我族人性命,我就答应将你的部队带过沼泽。否则,我们蜥蜴兽人一族宁死也会成为你永远的敌人。并且,我们会诅咒你终有一日会死在沼泽之内。”
我哈哈一笑道:“无需如此啊。你的那些族人并没有死。他们中的箭,射的都不是要害,只不过箭头涂了烈性麻药,他们才中箭即倒的。只要泼些水在脸上,他们就会醒了。至于族长大人要和我结为异姓兄弟,哈哈,雷德求之不得哩!不过,雷德也有一个条件,就是今后族长必须要设法让族人改变吃人的习惯。”随后,我示意力辛去拉了一具兽人“尸体”过来,当场拿水泼在脸上,那个“死去”的兽人立刻苏醒,并且哎唷哎唷地叫唤起来。
一众兽人知道我所言不虚,俱皆大喜。在我的默许下,其馀兽人纷纷泼水救醒了中箭昏迷的自己族人。西罗见族人受伤者众多,但基本没人有性命之忧。亦明白我确实一早已手下留情。当下不再犹豫,答应了我所有的要求,并立刻和我歃血为盟,结下兄弟之谊。虽然年纪比我大了十几岁,但鉴于蜥蜴族中“能者居长”的原则,我还是“被迫”做了“大哥”。
对于和蜥蜴兽人结拜为兄弟,我知道一众手下未必人人认同,毕竟,对于吃人的蜥蜴兽人,大多数的族类都是非常看不起他们的,一般人都会将他们视之为野兽而不是正常的人。但我却对此事感到由衷的高兴:能最大限度地争取朋友和同盟,而非多树敌人,对目前的我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况且,任何的种族之所以能够生存,就一定有其能够生存的理由,至于吃人的恶习,我并不觉得如何的罪不可恕,生活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为了生存,吃人又有何不可。这是我魔性的一面,有些事情,别人觉得是罪过,感到无法接受,我却往往能够给予另类的解释。这就是我能够坦然享受与蜥蜴人结为兄弟的最重要原因。
在西罗的带领下,三万骑兵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付出了减员百馀人的代价,终于顺利通过了亡灵沼泽。
踏足鸟语花香的世界,我长长松了口气。一路上,我不但从西罗处学到了众多在荒野沼泽生存的技巧,同时也真正见识了沼泽内毒虫猛兽的厉害,虽然西罗处处提醒,让我们躲过了流动浮泥的袭击,解决了沼泽里可怕的毒虫凶兽的轮番侵扰,但我们依然付出了死亡近百人的代价。想来,如果没有西罗引路,我们即使能走出沼泽,因种种原因造成的非战斗减员也肯定达到好几百之众。更不用说如果被蜥蜴兽人视之为死敌,不断对我们采取暗杀手段的悲惨后果了。
西罗告别我之时,这样貌奇丑的蜥蜴人竟有些依依不舍,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将他真正视之为兄弟。我不但和他把臂言欢,更为他打通了体内的关键窍穴,使得他成为蜥蜴兽族有史以来第一个能够修习战能真气的蜥蜴人。并且,我还好人做到底,从凯瑟瑞处弄了一本基础的战能修习入门的手册给他。作为蜥蜴兽人里仅有的几个识字的“智者”(蜥蜴兽人将族中最聪明的族人称之为“智者”),当然知道有了这东西,就可以自己修炼护身战能,今后,他肯定会是族中的真正第一人。
教了我如何在沼泽内已最快方法找到他之后,西罗临走前从自己身上脱下内里穿着的皮甲,交到了我的手上,道:“大哥,这件软甲是用沼泽里一种叫龙犀的怪兽的皮做成的,能避水火,并且普通刀剑难伤,虽然大哥战力绝高,可能用它不上,但西罗还是想请大哥收下,算是做兄弟的一点心意。大哥今后有空一定要来找我,到族中做客。嘿嘿,兄弟那里,还收藏着不少好东西打算送给大哥哩。”
我道谢收下软甲,然后笑着点头表示将来一定会到他的族中造访。
将随身佩剑回赠给西罗做纪念,我又亲自将西罗送到了亡灵沼泽的边缘,才和他依依挥别。
勒转大黑,我兴奋地策马宾士起来,大黑跃上了一个小山岗后,停下了脚步。
前方,是一条小河,小河的对面,就是阿罗蒙山次高峰陀螺峰所属地域。从这里,只要再穿过一个林木不多、相当易行的小山谷,就算进入阿罗蒙山区的腹地,也就是心脏地带了。
站在阳光明艳动人的小山岗上,我极目而视。内心兴起仰天长啸的冲动。如此顺利便穿过了亡灵沼泽,还让蜥蜴兽人成了我的盟友——是我个人的盟友而非圣光王国的盟友。我的成就感满满充盈着心间,看着远方的群山,我嘴角不禁露出胜利的微笑:也许,叛匪们还一无所知吧——我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在我视线所不及的附近一个山头,一个风华绝代的俏丽身影此刻正同样策马迎风卓立。
山林的寒风,拨乱了少女金红色的秀发,又调皮的掀起她那雪白的披肩大氅,现出了大氅下那一副淡金底色的琉璃铠甲,被铠甲紧紧包裹着的玲珑玉体,刚健中透露出丝丝婀娜。午后的阳光,刺眼却并不温暖,但就是这并不温暖的阳光,照在隐约闪耀着七彩霓虹光影的琉璃铠上,却使得这个少女整个人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事实上,这个少女本身,就象一个会发光的太阳,那种高高在上,天使般的气质,让人简直不敢仰视。
那不是全大陆独一无二的、属于“不败名花”苏菲·玛娅的凤纹琉璃铠吗?为何竟会出现在这个高贵如天使般的女子身上?
少女脸上蒙着雪白的薄纱,薄纱偶尔被风吹起,会露出白皙如玉的纤巧下颌,甚至露出嘴角那一缕淡淡的笑意。她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寒风中,一言未发,唯有亮如寒星的眼睛里闪动着睿智的光芒。
她的身后,是数万甲胄鲜明的士兵。数万人群集一处,却没有发出任何嘈杂的声音,甚至听不到一声轻微的马嘶,天地间一片寂静。如果不是士兵们盔甲上的标志并非凤凰军团的标志,绝对不会有人怀疑这是“不败名花”苏菲·玛娅正率领着她的无敌战力在酝酿着又一次的胜利。
“兵贵神速,还懂得为人所不为以达到出奇致胜的效果。圣光王国这个新任的雷德大将军看来不简单啊。可是,为何他会是银发金瞳的呢?也许,只有将他擒下,才能找到答案了。”少女喃喃低语着,眼神刹那间闪过一丝迷乱,但瞬间便恢复了清明。
最后看了一眼山间那镀上了金色的绿意,少女缓缓圈转战马,面对正用热切而崇敬的目光看着她的数万士兵,用清晰性感却不容置疑的声音下令道:“按照我的布置准备去吧。记住,不许伤了敌人主将的性命,我要捉活的。”
第八集 天火凤凰身
本集简介:
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雷德·龙羽的第一次出征就遇上了出乎意料的强劲对手,尽在掌握之中的战况开始走样……
圣女的“天火凤凰身”,这个号称“天地间最璀璨的力量”,能烧尽一切罪恶。
当挑战来临,流着高傲的“魔皇之血”的雷德和圣女之间,势必要一战!
究竟雷德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还是选择被熊熊火焰蒸发成灰烬?而圣女面纱下的真心,是否也为雷德而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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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水火无情
从亡灵沼泽出来的骑兵战士们,个个脸上都现出疲态,我内心不禁感到忧急,搞不好,很快就要投入连续作战,而士兵们却被亡灵沼泽的艰险,折腾得大大体力透支——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休息一下吧。”
想到我们穿越亡灵沼泽的走法是抄捷径,肯定会比原定时间提前到达目的地,为了不使士兵们太过劳累,于是下令部队就地扎营。
我吩咐将士们抓紧时间饮食休息,重新启程的时间则定在半个时辰之后。
这些骑兵战士大多是久经沙场之人,略事休整,很快便恢复了元气,带兵的将领建功心切,纷纷前来请命,我颇感欣慰,于是重新发出进军命令。
我将全部人马分成五路纵队,其中四路分由两个将军和两个万骑长率领,自己则居中坐镇。
五路纵队齐发,颇有些雄纠纠气昂昂地跨过先前的小河,进入到前方郁郁葱葱的山谷。
我们进入的山谷,林木并不算密实,大军穿行林中亦没感觉到太大的阻碍。
我们行进在谷底,这里,低矮的灌木和阔叶的杂草丛生,参天巨树只是偶尔能遇到,却并不多见。战马遇到低矮的灌木往往可以轻松一跃而过。
谷底的两边,林木更是稀疏,一路都是怪石嶙峋的光秃秃崖壁,这些崖壁高的约二、三十丈,低的却只有三、四丈。往上走的坡度大部分在四十度左右。
当然,由于崖壁形状各异,有的极易攀爬,有的却极为险峻,即使有猿猴的身手亦未必能爬上去。
我骑在“大黑”背上,这神骏的龙驹纵跃如飞,简直是如履平地。
我一马当先,在林木间穿行,因大黑的脚力非凡,不知不觉我竟抛离了身后的队伍有十几丈距离。
舞铃笙、芸儿四女与不死卫队的队长力辛见此情景,策马紧紧追了上来。
舞儿来到我的身边,提醒我道:“爷,这山谷远看不算大,进来后才发觉纵深很长哩,我们并不清楚前面的状况,舞儿担心会有敌人,是不是该先派斥候骑兵前去探探路啊?”
环顾四周,我才发觉越走这山谷竟越有渐渐收窄之势,五路纵队不觉间已经被迫改为三路纵队前进了。
这样狭窄的地势,实在是非常不利于大兵团作战——尤其是骑兵。在林木之中,马匹的行动力大受限制。
万一敌方已获悉我们的行动,他们只要在山谷中或者两边崖壁埋下伏兵,采用滚木擂石外加火攻的,我们就会吃不了兜着走。虽未必就会全军覆没,但伤亡惨重则是难免。
“不错,这山谷地势偏低,又过于狭窄,虽然林木不算茂密,但如果敌人设下埋伏,采用火攻的话,我们会很危险。舞儿,你很细心哩。”
我对舞儿的提议表示同意和赞赏之后,下令道:“让凯瑟瑞带斥候部队去探路。记得派人攀到崖壁上去看一看。同时各战斗单位做好准备,如遇敌人伏兵,切勿不惜代价强攻,接到我的后撤命令后,要能够做到立刻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以最快速度沿原路撤离山谷。
“极端情况可以不向我请示,直接撤入亡灵沼泽,有蜥蜴兽族的帮助,在那里面,我们相对反而是安全的。”
下达了命令,我才稍稍松了口气——毕竟是第一次带领这么多的士兵出征,我必须为战士的生命负责。
但往后的进展,却使我发觉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凯瑟瑞的斥候百人队不时派人回来禀报情况——前方未见异常。
主力大军一路前行,收到的斥候回报都是几乎一模一样的——没有敌人。
我紧绷的心弦渐渐松弛下来:或许,我们改变进军路线的做法真的很好,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我猜想,就算地下城的人已经发觉我改变了进军路线,也未必能及时通知阿罗蒙山区的叛匪,提前做好对付我们的准备。
经过山谷中部一个仅容三骑马同时通过的隘口,前路又再渐渐扩展,这整个山谷的形状竟有些像是X形——中间窄,两头宽的那种。
继续前进了约两个时辰,率先而行的我,终于第一个驾驭着“大黑”驰出了山谷谷口。
看着眼前的一马平川的小型草原,还有头顶天空那白云悠悠,我大感心旷神怡,不觉长吁了一口浊气。
由于在山谷内没遇到伏兵,我几乎可以肯定,这次的奇袭行动,已经达到了出敌意外的效果,胜利看来是唾手可得了。
带着舞铃笙、芸儿四女以及身边的众将领,纵马跃上一个陡坡,我心情愉快地看着身后的部队。
有三分之一左右人马已陆续走出了山谷,并迤逦地从我的身边经过……看得出,众将士脸上都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望着陡坡上腰杆笔挺、正迎风卓立的主将,士兵们个个眼中都充满了崇敬与憧憬……
端坐龙驹上虎虎生威的我,正酝酿着如何鼓励大家一番。然而,我的嘴巴才刚刚张开,声音尚未发出,脸上却忽然变了颜色。
“轰……轰……”
一阵闷雷般的巨响由数百丈外两侧的山头传来,声音迅速由远而近,很快,整个山谷都开始摇晃、颤动起来。不知发生何事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不少人胯下的战马已经惊嘶而起,乱成一片。
“糟了!”脑中属于泽林的记忆,让我骤然省起:这轰鸣是属于大自然,来自人力无可抗拒的洪水的声音!
虽然在这种天气出现山洪,而且还左右两边的山头一起出现,简直可以说是不可思议。但很快,我不得不承认这不可思议正成为必须面对的事实。
山洪伴随着泥石流汹涌而来,转眼已经距离队伍最前列的士兵不足百丈。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人力显得渺小而单薄,那高达两三丈的浪头,卷着巨石和断木挟着万钧力道狂涌而至,无论人畜,只要被这浪头卷去,必定有死无生。
“所有将士听令,立刻弃马,尽己所能攀到两边山崖上去躲避山洪。尚未通过中间隘口的人马,立刻掉头全力撤离山谷,同时注意策马往高处走。”
我虽惊不乱,站在陡坡上,大声地发号施令,用混沌原力送出去的声音,浑厚而清晰,霎时已传遍了整个山谷。
虽然后面的士兵还有人不知发生何事,但听到我响彻整个山谷的声音,哪还不知道是遭遇了什么?山洪耶!这种“天灾”非人力能够抗衡,哪敢再怠慢,未过隘口的部队立刻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全力撤离山谷。
而过了隘口的骑兵由于隘口的狭小,已来不及再次穿过隘口折返了,只好舍弃了战马,徒步飞跃,然后努力地向两边的崖壁攀爬。
虽然骑兵们对战马均爱如性命,可是不弃马只会和爱驹同归于尽,权衡轻重,士兵们虽然心痛无比,还是不得不弃马独自逃生。
我自然不会舍弃“大黑”,跃下战马,我催发混沌原力,在马腹一托,对大黑低喝一声“起”,“大黑”浑身被裹在白茫茫的光影里,如腾云驾雾一般,被送上了侧面高达近十丈的山崖。
舞铃笙、芸儿四女以及一些战力较高的将领有样学样,纷纷都将自己的战马送到了高处。
随后我和身边的一众好手亦纷纷腾身而起,跃上高崖。
洪水来得比意料中更快,我和身边的将领刚刚在崖壁上站稳,轰隆的巨响便来到了脚下。
山洪那巨大的浪头犹如长满獠牙的兽口,急速地吞噬着山谷中的一切。
由于谷口宽阔,中部却狭窄。山洪冲入谷内,水位竟是越升越高,最高处几近十丈。大批爬不到够高崖壁的士兵,转眼便被卷入山洪里,霎时冲得无影无踪。
我眼睁睁看着这让人心胆皆裂的一幕,却完全无能为力。
山洪来得快,去得也快。当恐怖的洪流终于成为过去,我和逃过大难的一众将士看着眼前惨状,个个面色如死。
原来处处林木的山谷,此刻差不多已经被夷为平地,剩下的只有断树和随山洪而来的巨石,当然还有随处可见的士兵尸体,这些尸体,有的是挂在折断的树木上,有的则是撞在巨石山崖上变成了一团肉酱(当然更多的是被冲得无影无踪),现场真是惨不忍睹!
清点人马,我眼中已是欲哭无泪。
这一场暴虐山洪,竟让我眨眼间便损失了近七、八千士兵。
三万战马无处躲藏,在洪水泥石流席卷过后,更是只剩下不足五千之数——这些能活下来的战马,多半是由于尚未通过山谷中央的隘口,又听了我的示警,才得以及时逃出死劫。
“爷,怎么办?”舞铃笙、芸儿四女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笙儿硬着头皮问我。
我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阴沉如水:我至今想不明白这山洪从何而来,就算昨日山区下过大雨,可是这山洪来得也太过突然,太过凑巧了。
可是,如果这山洪爆发是人为所致呢?
我的背脊忽然冒起了一阵凉意:我的对手真的恐怖到一至如斯吗?这次的剿匪之行,难道真的从一开始就种下了失败的种子?
“传令下去,将遇难的士兵尸首就地掩埋。我们需尽快通过眼前这片地域。”我发出了加速前进的命令。
正前方数百丈的那座大山,就是阿罗蒙山的主峰,也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我打算尽快通过眼前这“一马平川”的草地,抵达山脚之后才扎营休息。
然后,我将等待莲的部队的消息。如果她的人马已经、或者即将到达阿罗蒙山东麓,我就可以率兵径直从这里——西南麓杀上山去,直捣叛匪建于山顶的大本营——麒麟堡。
带领着士气已经大大低落的数千骑兵以及万余步兵(失去了战马的骑兵已经变成了步兵),我没心情再在队伍的前列一骑如飞了。
队伍亦步亦趋,好不容易才穿过草地来到阿罗蒙山主峰山脚之下,安排部队扎营休息之后,我还在考虑是否要主动放飞隼和莲取得联系,斥候士兵已经适时地送来了莲的飞隼传讯:“雷德大将军台鉴:我部未遭遇叛匪有效抵抗,目前已顺利抵达阿罗蒙山东麓。你部如进展顺利,相信也已进至阿罗蒙山区腹地。我拟今晚子时于阿罗蒙山东麓向其主峰的第一重关卡发动全面进攻。望大将军配合在其腹地发起攻击,里应外合,一举剿灭叛匪。——莲字。”
看到“进展顺利”四个字,我忍不住苦笑摇头,随即回复了“已达目的地,可按计划发动攻势。”一行字,并签上雷德·龙羽的落款后,才将飞隼放走。
匆匆巡视了一遍营寨,天色接着便黑了下来,我先命凯瑟瑞带了十几个人的斥候小队出去搜集情报,然后,召集千骑长以上将领,宣布了今夜子时将发起攻击的命令。
众将领并未感到意外,纷纷领命准备去了。事实上,有人早就求战欲望高炽了,此时此刻,他们大多数人都巴不得快点用一场胜利,来忘却近万战友死难的悲伤。
中军帅帐内,烛光一灯如豆,虽然我的大帐是不透光的,不虞暴露目标,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仅仅点了一根蜡烛。
吃了随身携带的干粮当晚餐,我叫舞铃笙、芸儿四女去休息一下(她们有自己的营帐),但四女却没人肯离开我。
看到芸儿脸色有些煞白,我知道小妮子因刚才的事受惊不轻,也不避忌,当着舞铃笙三女的面将芸儿揽入怀中,抚着小妮子的秀发,柔声道:“芸儿,害怕吗?叫过你不要跟来的。现在,想回去还麻烦了哩。”
芸儿眼中忽然流下泪来,哽咽道:“大哥,洪水,又是恐怖的洪水,人家最恨洪水了,爷爷,爷爷他……他就是……”
我吻住了芸儿的香唇,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我内心非常明白,她一定是因为洪水而想起了“海之森”地下城那汹涌的海水——那给她的族人、亲人带来灭顶之灾的恐怖之水。
良久,我放开了芸儿,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柔声道:“放心吧,芸儿,有大哥在,无论多恐怖的洪水,你都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好吗?”
“嗯。”芸儿抹去泪水,认真地点了点头,有些羞涩地道:“在大哥身边,芸儿不会再害怕的了。”
一旁的笙儿见芸儿已经没事,笑着打趣道:“芸儿妹妹,看来还是害怕比较好啊,能躲到爷的怀里去。爷,刚才的洪水好恐怖,笙儿也害怕得紧哩,你怎么不安慰安慰笙儿呀?”
明知笙儿是在说笑,芸儿依然羞得红晕满面,低着头,再说不出话来。
我微笑着在芸儿的朱唇上啄了一下,随即来到舞铃笙的面前,张开“熊臂”,一把将舞铃两女同时抱住,各自给了一个响吻才放开。
笙儿见没吻她,大声抗议道:“爷怎么这么不公平?‘申请’安慰的是笙儿,你怎么将姐姐们都亲遍了,却不理笙儿呀?”
我故意板起脸来到笙儿面前,道:“哼,居然拿这种事来打趣芸儿,你还敢要安慰呀?”
笙儿以为我真的生气,吓了一跳,急忙分辩道:“爷,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最多,人家不要安慰算了。”
我冷冷道:“哪有这么容易就算了的?你说,你认打认罚吧?”
笙儿见我不肯放过她,只好怯生生地道:“认打是什么?认罚又是什么呀?”
“认打是就地正法——脱了裤子让我打屁股;认罚就是罚你从现在开始,寸步不离地保护芸儿。以免她因为战力不足受到敌人伤害。”说完,我知道没法再装冷酷,脸色随之和缓下来。
笙儿何等精灵,听了我的话并看到我的表情,立刻明白我并不是真的生气,而是借题发挥,要她好好保护芸儿而已。
小妮子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吃吃笑道:“爷,人家认罚啦。不过,笙儿还想多嘴问一句……”
我见目的已达,遂大方地道:“问吧。”
“能不能同时也认打呀?爷,笙儿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被爷脱了裤子打屁股的场面,就觉得很刺激,很兴奋哩。”
“呕——”这个“受虐狂”妹妹的口不择言,使得舞铃两女差点没当场呕吐。
像芸儿一般属于脸嫩一族的铃儿,忍不住啐了一口道:“笙妹,你好变态耶!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我总算忍住了没笑,故作不为己甚地对舞铃、芸儿三女道:“那好,你们三个来抓住笙儿,将她裤子脱了,我去拿‘家法’来侍候她。”
“家法?!”众女一起睁大了眼睛。
我不管众女目光极度惊讶,一阵风般卷出大帐,眨眼间又掠了回来,不过,比起出去时,我的手中多了根婴儿手臂般粗细的木棒。
此时,笙儿已被舞铃、芸儿三女一起按住,扭头见到我竟然拿了根这么恐怖的“家法”回来,吓得哇哇大叫,极力挣扎。
但没我命令,又想看好戏的三女自是不肯松手,反而兴致勃勃地欲待解除她身上的“武装”。
我狞笑着来到笙儿面前,恐吓道:“嘿嘿,笙儿,看到这样东西,你还兴不兴奋呀?”
笙儿脸上露出惨兮兮的神情,哀哀切切地道:“爷,笙儿知错了,你饶了笙儿吧?等下还要对付敌人的,被你用那样的‘家法’修理过,人家连走路都会走不动。”
“不行,这次非得让你尝点苦头不可。”我恶狠狠地扬起了树枝,对舞铃两女和芸儿道:“脱,给我脱掉她的皮甲。”
“啊——救命!”笙儿见我要来真的,情急之下,竟然泪汪汪地叫起救命来。
这一下,她的两个孪生姊姊舞儿和铃儿再也忍俊不禁,咯咯笑了起来,全都停下手看着我,大有为笙儿求情之意。
我却不依不饶地道:“叫救命也不能免除处罚,你们两个不准为她求情。”
“爷,不要啦,笙儿再也不敢了。”笙儿听见我这样说,更是内心怕怕,于是奋力挣扎起来。
舞铃两女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一时手软,竟让笙儿挣脱了掣肘……顿时,惊叫声,呵斥声,嘻笑声响成一片,帐中陷入到了极度混乱的状态。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突然一声轰响传来,仿佛银瓶乍裂,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我内心打了个突,心道不妙。连忙停止了和众女嬉闹,大步穿帐而出。
“不会是连在这里扎营都遇到山洪吧?”
大帐之外,已经乱成一片,这轰响声从半山腰处传来,虽然不像起先山洪爆发的隆隆不绝,但吃过洪水苦头的将士们心有余悸,已经是人人脸上色变。
聚集在我大帐前的千骑长以上级别的将领们,虽未表现得惊惶失措,但各人面色亦都难看之极。
考虑到我们扎营的地方是属于大草地的边缘,只要做好准备,即使山洪再次肆虐,对我们应该也造不成太大损害,我心下稍安。
环顾了一番聚拢在身边的众将领,我问道:“凯瑟瑞千骑长的斥候小队回来了吗?”
我目光投向身旁离我最近的一位万骑长。其实,我的询问是多余的,凯瑟瑞如果回来,肯定会第一时间向我报告。所以,从这位万骑长口里得到否定的答案,我并未觉得意外。
而此时,我大帐内的四女也整束戎装走了出来。
“大将军,这声响颇为怪异哩,凯瑟瑞千骑长的斥候小队尚未回来,不知有否出现意外,我们要不要再派人马出去看看?”一旁的力辛问道。
我点了点头未作声,让不死近卫牵来大黑,我跃上墨龙驹的马背,才对身旁之人下令道:“大家立刻各自归队,做好应敌准备。”又转头望向四女道:“笙儿和芸儿留在大帐里,舞儿,铃儿,还有力辛的不死近卫,随我出营去巡查一趟。走!”
说完,我一夹马腹,率先冲出了营寨大门。舞铃两女和力辛为首的不死近卫队员们亦很快各自上马,紧紧地跟了出来。
大黑驮着我在山林中疾速穿行,身后三十几骑紧紧追随着我,旋风般向爆响传来的方向奔去。
正行间,“轰!”的又一声爆响,震撼得山鸣谷应,人人皆魄动神摇。
我勒停了大黑奔行的脚步,惊讶侧首,赫然发觉:离开未及百丈的山脚营寨在这声爆响过后,竟然火光冲天。
“糟了,是火攻!”
真是太低估敌人了!我感叹着。
在我的内心深处,原先总有几分轻敌的想法存在:毕竟,只是一群土匪,能成得了多大气候?在我强大的骑兵部队面前,他们还不只有投降的份?
现在,看样子我要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代价了。
“先回去吧。”我无奈地拨转了马头,带着众人迅速折返山脚下的营寨。
眼前是一片火光。
在我离开营寨的短短不到半盏茶时间,绵延数里的火圈,已经将整个营寨几乎全部包围。居高望下,大营内的人马此时正乱成一片。
我催发混沌原力形成一个完全笼罩住人和马的战能护罩,保护着自己也护住大黑,人骑合一,急速冲过丈余宽的火墙,直往中军大帐奔去。
舞铃两女、力辛以及不死近卫们都学我纷纷祭出战能护罩,策骑穿过火网进入大营。
此时,笙儿、芸儿以及一众将领正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见到我回来,都松了口气,笙儿带头,众人随着她一起迎了上来,笙儿着急地道:“爷,幸亏你赶回来了,我正犹豫是不是要让士兵们四散突围,各自逃生呢!这火来得真邪乎,居然是从天而降的……”
话音未落,又一声震撼无比的轰响,这一次,我亲眼目睹了一个极为巨大的火球竟从半山腰处飞起,如同被射落凡间的太阳,径直掉到营寨之中,火舌轰然四散。
走避不及的士兵身上衣物当场被烧着,旁边的战友见状拼命扑救,才好不容易将其焚身之火扑熄。
笙儿乍见此景,震惊得张口结舌,整个呆住了。
站在她旁边的一位万骑长见状忙上前补充道:“大将军,这火球应是从半山腰上叛匪的驻扎地发射出来的,有点像我们圣光王国的天雷火炮,不过,由于只有火焰,并没有魔法力灌注其中,威力比天雷火炮相对要差许多。”
笙儿回过神来,抢着接过话头道:“如果他们只用这个,对我们还造不成太大的威胁。可是,不知爷注意到这周围从地下冒出来的褐色液体没有?这些液体不知何故竟是遇火即燃的,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所以大火的蔓延才会那么快。”
说话之间,不停有火球从半空射落,整个营寨内已经是处处起火,但这些火球,都还只是点火的作用,地下冒出的褐色易燃液体才是重大灾难。
随着这些褐色液体从外围向内推进,火势熊熊肆虐,浓烟四起。
惊惶失措的士兵们在火焰的包围中彼此践踏推挤,争先恐后夺路而逃,不少人在浓烟中缺氧窒息死亡;更悲惨的是,一些摔倒在地的士兵,被丧失理智的人和马你一脚我一脚竟活活踩成了肉泥,哭喊声和叫骂声像开了锅的沸水般此起彼伏,令人听得毛骨悚然、心胆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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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单骑亡命
起风了。
随着火势的蔓延和混乱的加剧,我眼睁睁地看着不断有士兵或被火球击中,或被自己人践踏致死,或于混乱中落入火海,最后连人带马烧成了焦炭……
眼前所见情景,简直如同火之炼狱。
“请大将军速做决策!”
围在我身边的一众高级将领都心急如焚。
我自然知道再不作出决定,场面将会更加失控,众多的战士即使不被火烧死,也会被烟熏、甚至自相践踏而死。那样,突出火围的希望会变得益加渺茫。
然而,决定并不好下,因为如果选择往来时的山谷方向撤退,不但可能因退路不畅(有个狭窄隘口)造成更大混乱,并且将无法再在时间上配合莲发动的总攻。
“不惜代价前冲,我们一定要踏过火焰,直接从山脚向敌人发动攻势。”我毅然下定了决心,大声发号施令道。
“有战马的士兵冲出去可能没问题,可是没战马的士兵怎么冲啊?不是飞蛾投火,自寻死路吗?”舞儿带头提问道。
“各位战力和魔法力较高的将领,随我进入火墙,用水性魔法暂时压制火势,一定要在前进方向上扑灭火焰,打开一条通路。”
于是,包括舞铃笙,芸儿,力辛以及另外几位将军和万骑长在内的十几个人,追随着我策马直闯火墙,立身于火焰之中,众人各自尽全力施放水系魔法,意图强行压制住火头。
芸儿这个梵多尼长老的孙女显然得到爷爷真传,水性魔法的高强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外,念动咒语,她竟能将空气中的水分凝成雨滴,并使之集中而落,虽然还形成不了大雨,但对减弱火势有关键的作用。
加上其它人制造出的水雾或者寒冷空间效应,部队正前方的火墙,终于被扑熄出一个大缺口,人马如潮水般从缺口处突围而出,直奔前方无火的山麓而去。
大部分战士均离开火网的包围,直接进入到了阿罗蒙山的西南麓。
虽然在火焰和混乱中又有四、五百的士兵丧生,但经历过刚才那恐怖的夺命山洪,这样程度的损失已经没人会再去计较。
此刻,在众人的心中,战友的性命最好的偿还,就是敌人的鲜血。
大自然的力量并非人力能够抗衡,当最后一个战士从我的身边经过之后,我们这十几个强行用魔法压制火势的高级将领,几乎都到了油尽灯枯的状况。
在我一声令下,要大家撤离火墙范围的时候,芸儿已经因为魔法力透支过度,而晕倒在马背上。
我迅速策骑过去将芸儿抄起,放到我的身前,两人同骑,拥着她和众人一起逃离了大火……
虽然人人衣衫褴褛,面色苍白如死,但回望着再次弥合的滔天火墙,众人脸上还是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战能的极度消耗使我疲累不堪,知道自己短期内能运用的战能必已再次减半(达不到自身最强力量的三成),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顾不得先调息以恢复元气,于第一时间输入战能,并以鬼灵印记的刺激将芸儿救醒。
芸儿睁开眼睛,先是有些迷惘,继而发觉被我揽在怀里,立刻羞红了脸颊。我却不愿放过她,当着众人的面吻了芸儿的额头一下,笑道:“这一次,芸儿你可是居功至伟,如果没有你的‘化雨’魔法,我们肯定支持不了这么久哩。”
芸儿脸上羞涩之意更浓,腼腆地道:“都怪芸儿没用,居然脱力晕过去了。”
一旁的笙儿身上满是烟熏火燎后的痕迹,但小妮子却依然笑得灿烂迷人,乐呵呵地道:“幸亏爷下令撤了,否则再支持半盏茶时间,笙儿也要晕倒了哩。”
“大家的损耗都不小,但现在没时间让大家调息了。我们必须一鼓作气,拿下这半山腰的敌方阵地。否则我们就有麻烦了。”
我知道敌人绝对不会认为区区一场大火就能将所有问题解决,这倏忽而来的火焰不过是见面礼而已。如果不采取主动,我们一定会陷入更大的危机。
我的判断并没有错,然而,攻取半山腰敌方阵地的想法却很快夭折。
刚刚进入丛林,无数的利箭就如雨落下,山林中的埋伏,除了弓箭就是陷阱。同时,还有大量的褐色液体正从山上蔓延而下,形成纵横交错的无数狍脏溪流。
当雪狼战士们付出数百人的伤亡代价,闯过陷阱,冒着箭雨前仆后继地杀到半山腰,才终于见到了埋伏在壕沟后不停发射着连珠箭弩的叛匪士兵。
这些士兵似乎不惧烟火,他们人人口鼻处都蒙着黑巾,猜得到这些黑巾是用水弄湿,能够过滤浓烟的。
戴着藤制头盔,身穿藤质战甲,这些甲胄色呈黑褐,仿佛被火烧过一般,但脑海中属于泽林的记忆告诉我,这些藤甲是由阿罗蒙山特产乌梨木的树皮所制成,不但防火,而且水泼不湿。
我来不及惊讶对方的准备细致,壕沟后无数火球蓦然升起,这回火球的数量再不是三三两两,而是一排排地冲向空中,然后呼啸着落向我们置身的山林。
大火瞬息间再次燃烧起来,在褐色液体的“助虐”之下,火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次,真的不知该往哪个方向突围了。往上?是强弓硬弩;后撤?山脚下的火网仍然焚烧得如火如荼;人马早已乱成一片,任何人只要沾上了褐色的液体,再被烈火包裹,根本就没有机会逃生。
而除了如雨而下的箭矢,每个士兵的四周,都是红彤彤的大火,整个森林似乎都在箭雨中焚烧。中箭声、怒吼声、惨叫声、马嘶声响彻了整个山林。
还没和敌人真正交锋,已经惨败了。
虽然我和身边的一众高级将领由于战力超卓,凭借战能的保护而未有人受伤,但耳闻目睹身边凄惨的场面,众人的心已是再没法平静。
“和他们拼了!”
力辛率先带着不死近卫们向半山腰的敌人冲去。我阻止不及,只好眼睁睁看着大批战士跟在他们身后,向敌人发起殊死强攻。
然而,如雨的箭矢,压制得他们根本无法前进。虽然力辛和不死近卫们由于原是不死僵尸之身,即使胸口中箭也不至于丧命,但如果被射瞎了眼睛或射断了手足,还是会失去战斗力的。
眨眼间,已经有近十个不死近卫中箭倒地,完全失去了战斗力。而死去的普通雪狼战士则更是不知其数。
力辛胸腹部连续中箭,但仍奋勇前冲,在他身先士卒的示范效应下,跟随他的雪狼战士们同样表现得十分神勇,虽然伤亡惨重,但他和部分战士最终到达了壕沟边缘,和敌人展开了生死肉搏。
看着力辛在力斩对方十余人后,被对方乱刀捅成了刺猬依然屹立不倒,我感觉到了自己眼中的湿润。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并未因此而冲动,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出手将一匹失去了主人,正受惊乱窜的马儿制服,把已恢复部分元气的芸儿放上马背,然后冷静地对舞铃笙三女以及身边的其余将领道:“往东面撤是唯一的生路,你们快带着剩下的人马走,争取能退到阿罗蒙山东麓与莲帅的部队会合。为免敌人从后追杀,我带一部分人马在这里拖住敌人。笙儿,你负责照顾芸儿,任何情况下,都要和她在一起,明白吗?”
“是!”
舞铃笙三女见情况紧急,虽然不放心我独自率军殿后,但由于习惯了“盲目相信”我的实力,她们并未反对,更没有多问。
东面,是火势相对弱的方向,许多士兵已经自发地往那个方向逃离火难了。
火光冲天,如果我的估计没错的话,莲那边应该已经知道了这里发生的情况,她可能已经派兵来救援我军了,所以无论如何,往这个方向突围应该是没错的。
除了凯瑟瑞以及近两千人马自告奋勇随我留下殿后外,其余万余人马在舞铃笙、芸儿以及一众高级将领的率领下,开始有组织地朝东面突围。
居高临下的对方立刻注意到了这一点,不但东面的箭矢陡然加强,而且大批的敌人也从壕沟里冒出来,似要冲下山来实施掩杀。
“嘿,我来了!”
我低吼一声,大黑再度奋蹄而起,我从地上抄起了一支精钢长矛,逆着箭雨,势如猛虎般向力辛所在的位置冲去。
箭雨根本无法射破我混沌原力形成的护身气罩,贪功冲上来阻截我的敌方“勇士”,更是纷纷送命在我的精钢长矛之下……
那些自告奋勇留下来殿后的雪狼战士们见到主帅如此勇猛,士气大为振奋。利箭虽多,依然毫无惧意,都纷纷跟在我身后向山腰敌阵发起攻击。
此刻,大多数的叛匪士兵已经停止放箭,一批批地从壕沟里钻出来,和不顾一切向前冲的雪狼战士们展开了血腥肉搏。
由于主力已经随舞铃笙往东突围,冲入敌方阵营厮杀的雪狼战士最多不过两三千之众,而敌人人数却至少比我们多了三倍不止。
虽然雪狼战士人人都悍不畏死,奋勇厮杀,但战斗还是很快就出现了一面倒的态势,除了我所到之处几乎没有敌人能直掇锋锐外,其它以多打少的战团,最后基本上,都是以雪狼战士的送命告终,局势渐渐被对方所控制。
作为主将,围攻我的人也渐渐开始多了起来,所有战力稍高的敌方将领,都围在了我的身旁,车轮战般围着我厮杀。
凭着混沌原力的生生不息,我虽然鬓角已现汗迹,但依然能够应付自如。然而,当我且战且走,好不容易到达力辛身边时,身中数刀的力辛已经力竭倒地了。
他心脏腹部均中箭,手足齐断,咽喉处还被戳了一个大窟窿,这样的重伤,即使是真正的僵尸都已没法活命,而力辛经我的“亡灵十字法阵”改造后,已经不是真正的不死僵尸;他所拥有的不死身,事实上还不如舞铃笙三女“受伤即愈”的不死身,只是生命力较强,外伤痊愈较快而已,并非真的能够“不死”。
我逼退围攻者,将那个最后在力辛咽喉补上一剑的敌人以长矛透胸,钉在了地上。
看到远处舞铃笙三女带领着剩下的万余士卒差不多已冲离了火海。而回看自己周围两三千人的“敢死队”,却死伤超过大半,剩下的人看起来也支持不了多久了!我心下恻然,但还是稍稍松了口气——毕竟,将敌人拖住了。
下面要做的,就是怎么带领尽量多的士卒杀出重围,逃出生天了。
没有了长矛,我只好掣出了佩剑。然而,面对潮水般涌来的敌人,再锋利的宝剑也会很快卷口。
看对方如此前仆后继,不顾一切地围攻我,却没有太强烈的追击舞铃笙所领的大部队人马的意愿,我不禁内心暗暗叫苦。
看来,对方人人都很明白,只要擒下我这个主将,就能够成就一件大功劳——他们对我大概是志在必得哩。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没法像原先那样应付自如了。
好不容易从人群围攻中救出凯瑟瑞,他肩部已经被敌人的刀剑斩伤,血流涔涔亦无暇顾及止血。
杀红了眼的凯瑟瑞显然已经忘记了生死,他和几个尚未战死的不死卫士不顾一切地护着我,向敌人围攻较薄弱的方向猛砍奋杀过去。
一路冲杀,百余最骁勇的雪狼战士加入到了我的突围队伍中,但敌人的围攻攻势也变得益发的猛烈,当我策着大黑冲出重围,蓦然回首,却发觉身后已经只剩下紧紧跟随的凯瑟瑞一人。
终于突出了重围的两人浑身浴血,但没有喘息的时间,大批的敌人,已经如狼似虎地追赶上来!
凯瑟瑞坐骑受伤,已经无法跟得上大黑的脚步,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会被追兵赶上。
我内心着急,却不忍独自逃生。
见我放缓大黑等他跟上,凯瑟瑞眼中露出了感激之色,随即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决绝地对我说道:“大将军,请你不用再理我了,自己尽快离开吧。属下会不惜一切代价来为大将军阻拦追兵的。
“如果凯瑟瑞不幸身死,希望大将军答应将来代为照顾一下我的弟弟凯云杰,他现在虎帅格雷米奥的帐下任职。”
说完,凯瑟瑞勒转了马头,反身向追来的敌人迎了上去。
“凯瑟瑞!”
阻止已经不及,我心中虽热血沸腾,但却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如果我婆婆妈妈舍不得独自离开,结果必然是两个人都无法逃脱。既然凯瑟瑞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他的决定。
“放心吧!我答应你。”
紧咬牙关,对着凯瑟瑞的背影说了这么一句话后,我狠命在大黑的臀部拍了一掌,掉转头不顾而去。
一路上,我独自策马狂奔,再没有回头。
风中,几滴泪水却蓦然飘散,咸咸的……
我的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丝。我不是怕死,我有不死的理由。如果雄心勃勃欲待一统异界的我,竟然在剿匪的第一战就死了,那是何等的讽刺!
我不能死,只有活着,我才能够在未来替力辛、替凯瑟瑞、替所有死难的战士们报仇雪恨!
无论如何的咬牙切齿,我的第一次领兵作战就这样轻易地败了,而且是出乎意料的惨败。
我内心苦涩,但我知道自己绝不会因此而灰心。失败,本来就是我想要找寻的经验之一,只不过,这一次所交的学费昂贵得有些出乎意料。
战争不可能不死人,我不会愚蠢到为死去的战士伤心,即使其中包含对我忠心耿耿的力辛和凯瑟瑞。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是圣光王国的士兵,他们是为了圣光王国而死。对于这些将士而言,死亡虽然是残酷的,可是作为圣光王国的一员,我相信他们会因“为国捐躯”而感到骄傲。
只是,我自诩堪比铁石的心,此刻为何竟会感到如此的不自在?!
为什么我已无暇多想。凯瑟瑞以生命为代价的阻挡并没有迟滞敌人太久,很快,身后追兵的马蹄声再度响起。
火光中,我早分不清方向,只能死命搂紧大黑的马颈,任凭这匹神俊的龙驹尽情飞奔。
大黑不断加速,后方的喊杀之声逐渐被抛离,除了耳畔风声,四周感觉尽是茫茫黑暗。
我伏在大黑背上,脸紧贴着马颈,感到人马的血肉已合成了一体。大黑全力奔跑着,鼻翼中开始传出了粗重的喘息声,马背上,损耗过巨的我则渐渐失去了知觉……
当意识逐渐回归脑海,我悠悠醒了过来。
痛!是意识逐渐清晰的我最强烈的感觉,浑身疼痛欲裂,并且口渴得要命。呻吟一声过后,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碧空中一轮初升旭日,正散发着温柔的光芒。
我勉力坐起身,骇然见到大黑正倒卧在丈许之外的一片草地上,头颈不自然地扭曲着,口鼻间满是凝结了的口涎污物。
我浑身剧震,终于记起了昨晚昏迷前发生的事。
大黑背负着我逃离战场,却为了救我而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我没有流泪,将大黑就地埋葬之后,我在它的坟上立了一块方石墓碑,墓碑上,被我用指力刻划出了“爱驹大黑之墓”六个力贯千钧的阴文大字。
收拾心情,我默默检查了自身状况一番。
值得庆幸的是,我突围过程中所受的伤基本上都是外伤,大部分的伤口已经在混沌原力的自疗作用下痊愈了。
我打坐调息一番之后,基本上已能恢复大半精神。不过,由于战能损耗得太厉害,短时间内并不能完全恢复原有战力——混沌原力战能堪堪恢复到三成左右的水准。
这样的状态,一旦被大批的敌人追兵赶上,双拳难敌众手,我将再没有像昨晚那样杀出重围的能力。
被大黑驮着整晚奔行,我知道自己此刻必然已经离开战场很远,甚至于这里是否仍然属于阿罗蒙山区的地域,我都无法得知。
检视自己,发觉身上的甲胄已残破不堪,而且被烟熏火烤后,脏得让人不忍卒睹。
“先找个有水的地方洗洗吧!”我心里这样想着,循着隐约的水声而行,很快便在数十米远之处,找到了一条水深刚刚过腰的清溪。
知道这种地方除追兵外绝对不会有别的闲杂人等出现,我大胆地脱下铠甲衣物洗干净,随后更光着身子跳入齐腰深的溪水中洗浴起来……
被冰凉的溪水浸泡着,原本烦躁的心逐渐平静下来,我干脆将整个身子沉入水中,仅仅露了个脑袋在水面,静静地体会着内心难得的片刻安详和宁静。
当心灵自然地进入到一片空明的境界,我发觉自己的神念感应开始了令人兴奋的延伸,这种感觉就像和心爱女子交合达到快感的极峰时那样,不需睁开眼睛,便“看”到和“听”到了身周近百丈方圆内所发生的一切。
“追兵来得好快!”
我差点惊呼出声,通过神念感应的延伸,我“看”到了距离自己目前所在位置,约有五、六里远的山路上出现了一队身穿藤甲、骑马驭鹰的敌人,总数大约有二十六、七骑之多。
他们的最前列,奔跑着几匹个头只到马肚子高的兽类,在这几匹黑背黄身的犬形动物带领下,二十几骑正目标明确地朝着我所在的方向奔来。
虽然因为距离超过了百丈,我“听”不到声音,但“看”到的景象却依然无比清晰。
我甚至能够看到,为了不惊动所要搜寻的“猎物”,这些“追捕者”所骑的战马,都用棉布包住了马蹄…………
“难道他们已经确切地知道了我的位置?这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靠那几匹犬形兽之助?”
我难掩内心的震骇。如果不是得这冰凉溪水的帮助,让我突然又再发挥出这“千里眼”的潜藏异能,这些人马想必要到了百丈之内,我才有可能警觉。那时想逃可就真没那么容易了!
有些无奈地穿上湿淋淋的铠甲和衣物,正打算催发混沌原力的火性战能来将衣服烤干然后走人,脑海里却忽然兴起奇怪的念头:是不是应该试着利用一下体内那股不知名、不听指挥的,来自魔力水晶的火性战能呢?
想到就做,不过为防不测,我还是采用了保守些的做法:脱下上身的铠甲,将其托在双掌之上,我不待在体内巡行的那股怪异火性战能回到丹田气海,突然便收敛了与之相互克制的所有混沌原力战能,用意志强逼那火性战能循筋络而行,试图能通过双臂从掌间吐出。
倔强的火性战能却非常的桀骜不驯,你越想对它进行控制,它就越不买帐。催鼓了半天,都无法让它顺从我的意志从掌心吐出。
当我因绝望而打算放弃时,它却如同有逆反心理的小童,不听使唤便径自一下子从掌心涌了出去。
太强猛的火性战能骤然冲出,使得我手中的铠甲衣物温度急升,内中水分转眼即被蒸干,最后竟轰地一声,燃烧起来。
我吓了一跳,一边手忙脚乱地弄熄了火头,一边检视手中的衣物。
幸喜反应得快,虽然铠甲的边角部位被烧着,但整套战甲穿回身上还勉强能够蔽体。
我不敢再作尝试,运起混沌原力的火性战能将穿在身上的裤子也蒸干后,迅即离开了眼前这令我终生难忘的小溪。
我展开身形,如同御风飞行般展开了逃亡之旅。
说是逃亡,其实我并没有独自逃走的意思,此时此刻,我最担心的是舞铃笙和芸儿四女。
虽然内心猜测她们多半已经与莲的部队会合,不虞再有性命之忧,但我还是希望能够第一时间与她们相见。
虽然战力已经受损,但我的身法依然快逾奔马。可是,每次登上较高的山岗,我却总能看到远处锲而不舍追来的敌方骑兵。
能够如此冤魂不散,我内心几可肯定,这队追兵里必有极擅长追踪的奇人异士,否则早就该被我摆脱了。
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是干脆回身迎敌,与这股追兵做个了断,还是另辟蹊径甩脱他们?
沉吟片刻,我脑海里忽然跳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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