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导火线(全)-1-3

  

第01章

六月二十四号,星期二。

我从家出来,是下午六点半的时间。

妻子汪慧出差了,要走一个星期,所以我晚上不用再找什么借口。昨天在手机上收到留言的暗号,今天要碰面,我猜测可能又有事情了。

不知道这种事情什么时候能结束,但是我不得不去。

来到公交站,正是下班的时间,连续几辆七路车过去,竟然没有一点立足的地方,到终于有车停下,我便倏地钻了进去。

车上早已成了人肉堆砌的空间,所以尽管空调开的很低,但是各种各样的汗味还是充满了整个车厢人的鼻孔,薄薄的衣衫根本不能隔绝肌肤的挤压,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女孩子们,平日里享受着办公室的空调,优雅而高贵,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而现在,被拥挤的人群挤扁了乳房,挤扁了翘臀,连女孩的自尊都被挤扁了扔在地上,让人狠狠地践踏。

我还知道,在这样的时候,是须要格外小心的,本市多如牛毛的小偷无处不在,稍不留神就会失去包里的一切,不过我身上没带什么值钱东西。

几年前我有车,但是现在我出门只能坐公交。

突然,我的后背被人紧紧地贴着,虽然不能回头,但隔着后背的还有一层硬硬的胸罩后面的两团柔软的触觉,还是顺着后背传到前心,让人一阵血气上冲。

最近和妻子性生活过的不满足,欲望比较强烈。

我没有动也没有回头。

随着车辆的颠簸,后背的那两团柔软更随着上下,就如一次次醉心的按摩。

好爽……不一会儿,竟然有一只手扶上了我的肩,另一只手揽住了我的腰。

太夸张了吧,我惊悸地扭头。

一刹那间,我们的目光遽然相遇。

那是一张因惊惧而生动的脸,脸上是因惊惧而生出的心头撞鹿的殷红,是因惊惶而无所依偎的胆怯。

见我看着她,她的眼里浸起一丝羞涩,那是张精致的脸,也许因为要回家,洗却了工作中的疲累,不施一抹粉黛,在车里顶灯的照耀下,显得柔和而别致,唇红齿白。

她一定是哪家公司的高级白领,我想。

眼前有如此美女可以欣赏,而且还不住地向我使眼色。见我没反应,她索性附在我的耳边,用只有我能够听到的声音说:「能不能让我站到你的面前去?」说完,不等我同意,她已经沿着我的身体挤到了我的面前,在车子颠簸的那一刻,双手环住了我的腰。

「你抱着我。」她向我小声说。

我听得很清楚,但是没有动作,我似乎感到了恶意的视线盯在我背上的那种脊椎发麻的不爽,对发生的情况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这一年多来,我尽管非自愿,但是已经养成了碰见麻烦尽量不管闲事的习惯。

她又说了一遍,声音比刚才大。

「你?我?」我没办法再装糊涂,刚要作声。

「别说话!」她连忙制止了我,那眼神在哀求,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微微叹了口气,右手松开拉环伸进裤兜里,用左手拥着她的腰。一瞬间,她的身体痉挛了一下,身体也微微颤抖了。她随即伏在我的怀里。

「他们摸我!」她又是蚊嘤的声音。

「哦!」我微微回头扫了一眼,背后两三个男的,明显眼神儿和普通人不一样,变态中带着猥琐,正盯着我看。

车又颠簸了一下,我的身体纹丝未动。

「别回头!我怕!」她又制止我回头去看背后的那个人。我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背,故作轻松。其实我心里也有点紧张,裤兜里的手握紧了金属钥匙串,后面有三个人个子没我高,他们总不敢在公共汽车上公然打我吧。

奇怪,她怎么怕别人骚扰她而不怕我呢?难道,她知道我是动眼不动手的色匠?

车到了牙科医院,人下去了不少,我手疾眼快,抢到了一个靠近车门的空座位,连忙拉着她坐在座位上。

「你就站在我的身边,他们还没有下去!」她细声说。

车站早已人山人海,车子门口一下子又挤进来更多的人,一个女孩被挤扁在车子的门口怎么也上不来,我一伸手拉了她一把,女孩也顺势站到了我的身边。

「谢谢!」女孩灿烂地笑起来。

那三个男的没走,大概是舍不得眼前的猎物。但是似乎又顾忌我,没有继续靠前。大概是想等我走了之后再继续过来。我故作看着窗外,只偶尔用眼角的余光注意他们。只要他们不主动靠前,我也不想惹麻烦上身。

到成都路,我要下车了,两个女孩竟然和我一起下了车。那个漂亮的女孩竟然走到我的身边,环住了我的左手臂。

「你们都住在成都路?」我问道。

「我不是……」那个牙科医院上来的女孩说道,「我被人跟踪了,在二十六中,有两个小偷盯了我很久,还跟我上了车,喏,就是那边的两个,见到我在你的身边,你拉了我一把,他们没敢靠近我。我先到超市去一下,等会找一个熟人一起走,谢谢你,再见!你们真是一对好人,羡慕你们!我想,我也该找一个男朋友来保护我了。我走了!」转了一个弯,女孩迅速消失在人流中。

我突然有想笑的冲动,那个女孩竟然把我和她当成了一对恋人?

「你住哪里?」我问漂亮女孩。

「和你住在一个小区里啊!」她依旧环着我的胳膊,声音甜甜的。

「我不住这儿,我来这儿是办事的。」「我知道啊,你住东阳小区嘛,我也住那儿啊。」女孩眨眨眼睛。

「哦,我刚才怎么没见到你!」我心中颇有些惊讶,我家离这里有六、七站路。但是我刚才上车的时候,却没在车站见过她。

「我刚下班,没回家直接来这儿找个朋友有点事。」「这样啊,真是……我都没见过你。」我才搬来东阳小区一年多,而且平时保持低调也不想多和人接触,小区里的人除了小卖部和物业上的几个人面熟之外,邻居们大多都不认识。

「可是我认识你,我经常和你同一辆车回来的只是你都站着。」「那你怎么会记得我呢?」我更惊讶,我上班的公司和成都路是反方向的,在城南的新区附近,这里并不常来。

「我见过你在车上给人让座,下车了还帮人家搬东西呢。」「我不记得了。」「也许你已经习惯了吧,我猜想你以前肯定当过兵,看你的身板挺棒的,现在能给人让座的,恐怕只有老师或者当兵的才能做的出来。」女孩的笑容甜甜的。

「你的眼神可以啊,我以前是当过兵,不过已经转业好几年了。」「所以,所以,我才会站到你面前的啊,我和刚才那个女孩一样,我在等车的时候,就被那三个男人盯上了,而且还和我一起上了车,站在我的后面,吓死我了,而且,而且,他们还在车上……」女孩脸红红的垂下了头,环我胳膊挽得更紧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我得到了这样的一场艳遇呢,现在想来,我竟然被一个陌生的漂亮女孩信任,这让我当起了一回英雄救美。不过看她现在这模样,似乎对我颇有好感,又住的这么近,搞不好以后能发展成艳遇哦。

这只是想想而已,自从结婚后我还没有过出轨的举动。

「你在哪儿上班啊?」我问道。

「我在新区那边的东兴工业园里面上班,你的单位是不是也在新区那边。」「对,在曲家屯那儿,大概离你们那儿还有两站路。」「做哪一行的?」「物流,跑跑业务。」「哦,那你来这儿是有事?工作上的?」「嗯……算是吧,我也是来找个人有点事。」「真巧啊,咱们上班的地方离得不远,住的地方也在一个小区,出来办事居然也凑到一起,你说是不是巧的很。」女孩的话令我不由得产生了几分联想。

当我来到四建公司家属院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七点十分,天色已黑,在小区门口分手的时候,女孩笑着告诉我她的名字:张宁。我也告诉了她我的名字:宋斌。

************藉着远处胡同口昏黄的灯光,我隐约的看到了那辆别克商务停在路边音像店旁边,抬头看九楼,灯光亮着。我来到楼道口,拿出手机拨号。

响了三声铃,我挂上电话。

楼上的窗户打开,一颗脑袋探出来又缩回去。我带着警惕的左右看了看,然后闪身钻进楼道。上了九楼,没有按门铃,而是用手有节奏的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D先生探头出来左右看看,把我放了进来。

这房子面积不大是租来的那种老式二居室,没怎么装修,没什么家具,客厅里只摆着几个沙发,中间是个折叠桌,上面乱七八糟散落着一些瓜子皮,还有没吃完的白斩鸡、叉烧等熟食。

卧室里有张床,墙角堆着一些啤酒瓶和易拉罐,几个男女坐在沙发上,有的在看电视,有的在抽烟打牌。看见我进来,有人向我点头示意,有的人则像没看见一样。

我愣了一下,也没说话,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在场的算上我共有三男二女,我基本上都算是见过,但是以前只是和他们分别合作过,并没有像今天这样全体出场。和这几个人打交道已经超过一年半了,但是我不知道他们的确切身份。这种事情不能随便乱问,也没人会主动说,但是我想A先生应该知道。

因为就是他当初找上的我,其他人应该也一样。要说这里如果有个人知道其他所有人的底细的话,那就是A先生。我不知道在场的人是不是都和我的遭遇一样,也许有人是自愿来到这里的,但是我不是。

02年我从部队转业,回地方之后仗着有点小积蓄还有部队给的转业安置费用,自己搞个门面做点小生意,后来经人介绍结了婚,本来小日子过的还行,谁知道05年底的时候一个关系不远不近的亲戚找上门来,给我介绍了一个据说是极有前途的投资项目,结果这一下把我给坑惨了。

那时候刚从部队出来没两年,社会上的那些骗术也不是很了解,而自己刚做了两天小生意比较顺风顺水就觉得自己也是个内行老手了,听他说的觉得真的是个机会,冒冒失失的一头扎了进去,这下算是扎进了粪坑里面。

其实我那亲戚介绍的项目就是直销,06年中国直销法出台,国家允许的就是安利、完美、蚁力神那几家。其余没有直销牌照的根本就和传销一样,而这家在洛阳的公司主要是做芦荟系列日用品的,一开始也确实耍得很大,说是和北京的某部级领导都认识,省里领导来视察过,市电视台作过专题报道,市里的重点利税大户,重点扶植对像怎样怎样,说是年底肯定能拿到直销牌云云,全国范围内有十万经销商如何如何。

我那时一开始也不相信,试探性的投了三万多块钱拿了一批货,但是到打钱的时候真地给我打过来了两千多块,令我信心大增。后来又去洛阳总公司听课,被那些老师们忽悠的简直热血沸腾,结果正经生意也放下了,专心做这个直销,身边的亲戚朋友被我前前后后发展到网络里的有一百多人。

说实在的一开始做得确实可以,但是后来这公司总是说在申请直销牌,但是总是没消息。后来制度也变得很频繁,几乎是一个月一变,一开始钱确实好赚,但是后来就越来越难。我周围的朋友们有些投了钱却没有得到承诺的回报,和我的关系就变得紧张。我只好先拿出自己的钱帖给他们,但是后来灾难降临了。

06年十一月的时候传来了可怕的消息,洛阳的公司被查了。账被封了,银行的账户也被冻结,公司里的几个老总全都被抓了起来。一开始还有消息说没什么事儿,公司已经到北京去找关系说情去了,我还尽力安抚那些惶惶不安的团队成员,但是等到过完年确切消息传来真是给了我当头一棒。

公司被定性成了传销组织,这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原洛阳市的书记被调省人大,后被双规。新书记才刚上台,就有人举报公司搞传销。原来的保护伞一消失,几个头面人物全都被抓,这回是动真格的了。

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简直如遭雷击,我的团队刚刚往公司订了一个一百多万的大单,这下钱不但要不回来,连货都拿不到。因为听说几个去洛阳要钱的店长都被抓了,说他们是传销组织的骨干。我不敢去,但是更没钱还给我的团队,他们不会管什么别的,他们只知道是把钱给我了,其中有些人把家里的房子都抵押了出去来跟我做这一行,我要是告诉他们真相,我估计就会被他们给撕碎了。

那一段的日子真的是令我感到生不如死,所有的朋友几乎都跟我翻脸了,家里天天坐满了前来要账的人,有人放话不还钱就要我的命。我妻子从一开始就反对我做直销,后来闹到这种地步更不用多说。那时我把店面都给转让了,但是远远仍然不够,真是跳河的心都有了。

就在我对一切感到焦头烂额的时候,神秘的A先生出现了,他将我的债务全部接了下来,总算是让我暂时保住了我的生活,并且给我安排了一份表面上不错的工作,但是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我有时候会想,现在的生活和以前欠债的时候那个比较糟糕,说实话,我想不出来答案。

晚上7点半,A先生准时出现了。

A先生是个看起来很平凡的男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年龄大概有四十多岁,就像个普通单位里的小科长,大街上多的是他这样的人。他说话总是慢悠悠的,声调偏低,给人一种很沉稳的感觉。但是有时候,他的眼中偶尔会流露出某种很逼人的气势。当然,这种情况很难遇到。

在场的人全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电视也关了。

「呵呵,大家都过来了……嗯,按照老规矩,把手机关掉都拿出来吧。」A先生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在座众人包括我在内都关掉了手机,放在桌子上。虽然讲话的口气好像是在和熟人聊天一样,但是神态和动作却有一种老练专业、不容置疑的感觉。

电脑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照片,很年轻,顶多三十岁出头,带着墨镜,赤裸着上身,穿一条游泳短裤,身材相当健美,肌肉线条分明,看起来很英俊潇洒,留着长发,很有点电影明星或者模特的气质。

「这个人名叫张朝平,表面身份是摄影师,和朋友合开一家影楼。实际上是黑社会组织成员,并且经营色情网站。星期四也就是二十六号上午九点,他将出现在海景花园,并且随身携带一个黑色手提箱,那个手提箱就是我们的目标。」所谓「我们」肯定就是指的在场的六个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众人聚齐。以前顶多是单方面通知我什么时间有行动,让我什么时间到什么地方去找谁,然后接头的人会给我一个某件东西,然后再通知我什么时间到什么地点再找谁碰头,把东西一交接就完事。至于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

这活看似简单,实际上并不安全。有三次我就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肯定不是错觉;还有一次不确定,不知道是不是警察。我知道A先生这些人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违法事件,所以我很怕警察,有次在半路上无缘无故被巡警叫住盘问,心里面紧张得要命,还好表面上镇定,才算蒙混过关。

有时也会化装用伪造的证件进入高级写字楼,半夜偷偷摸摸进入某个办公室从电脑里下载一些文件,或者打开保险箱,或者安装一些监控设备。这种事情更危险,就是偷,被抓住就全完了,我在部队是侦查专业的,好歹受过训练,没有翻过船。

事实上,其实我现在可以算是一只经验丰富的老鸟了。当然,这是我自己认为的。

我不知道A先生究竟是什么人,也许是黑社会组织的老大,也许是地下私人侦探,甚至我还觉得他是间谍。但是不管他是什么背景,我都已经上了贼船了。

我欠他八十多万的债,如果不听他的,一定没好果子吃。就算我不怕,我还有老婆有家庭,这些都是攥在他手心的把柄。

「海景花园是高档别墅区,一般人进不去。」B女士发言了,从外表看她像个教师,三十多岁,带着眼镜,乌黑的秀发披肩,穿着一套淡色的西装套裙,很有点书香门第那种文静娴淑的气质。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像我一样也有家庭了,看年纪应该是。就算没有凭她的外表条件身边肯定也少不了男人。

「当然,而且海景花园的老板有黑道的背景,保安工作不会松懈。除非特定的人,否则是进不去的。」A先生对此似乎早有准备,说起来头头是道,我确信他已经有了可行的办法……************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七分。

妻子被他们单位派到北京出差去了,我开始想她。这两年我们俩之间的关系有点紧张,主要是因为前两年我搞直销最后弄的灰头土脸。她其实一开始就反对我做直销的,只不过我没听她的。后来虽然把债务的事情摆平了,但是她也不怎么理我了。

其实我最在意的就是她,汪慧看上去属于小家碧玉型的,美丽但是不夸张,很会化妆,看不出痕迹。对于已经深陷泥潭的我来说,她是我现在唯一的精神寄托,我现在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这次不比以往,以前我们和黑社会井水不犯河水,尽量避免和他们接触。但是这次却要从虎口中拔牙,我就是被A先生选中的前锋。

我没有选择,只有接受。我若是单身一人谁也不能勉强我做什么,但是我还有汪慧,我怕A对她不利,我相信他有能力这么作。

A告诉我了这次行动的危险性,若是被识破他救不了我。同时他也许下了诺言,如果这次能够成功,我所欠他的债务将一笔勾销,以后他也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

这是一个诱人的条件,只要这次能够闯过去,我就可以脱离这条贼船了。

我拨妻子的手机,我想我现在需要听听她的声音,得到一点力量。

很久电话才通,汪慧的声音似乎有点喘,我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刚游完泳回来。他们住的酒店里面带有游泳池。

她问我什么事,我说没事就是想你了,又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大概还要三四天,我犹豫了一下,说我这两天也有点事可能要去外地,如果她回来见不到我不要着急,我可能过几天就回来了。

我其实感觉跟交待后事一样的,如果事情不顺利,我可能根本就回不来了,但是我又不能明着告诉她。反正家里的钱、房产证什么的她都知道在哪儿,我也没什么多余的财产。最后她说手机快没电了,要是没什么事就挂了。

我说我爱你,然后就挂了。

挂掉电话,我拿出给我的那个小盒子,打开看里面有一枚戒指,我将它带在手上。这东西我不是第一次见到,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意外,也许我的小命就要靠它了。

我不知道当初A为什么会找上我,也许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比我更适合做这种工作的人,为什么不找别人偏偏找我。但是A说我怎么想不重要,只要他认为我合适就行了。没有人天生就会干这个,既然我已上了这条船,不管我愿不愿意,他交待的事不管想什么办法也必须搞定。

A这个人的背景真得让人猜不透,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很有钱。几十万的债务说替我还就替我还了,我猜他的背后一定有一些很有势力的人替他撑腰,也许他就是为这些势力服务的。

这是电影中常常出现的情节,但是艺术来源于生活不是吗?

但是不管我怎么胡思乱想,就算他的背后真的有某些团体存在,我所能接触到的也只有A一人而已,那些未经证实的事物也只存在于我的想像之中。我没有兴趣去探寻他背后的秘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是非常危险的举动,即使是这个人也仍我觉得危险。

我现在只想着怎么搞定这次的事情,A答应过我,这次之后就让我脱离苦海了。

只要我一旦脱离就决不会再回来,决不会再和他们沾上一点关系,这一点是我唯一确定的……


第02章

六月二十六日,星期四,B市海景花园高级别墅区。

我昨天就坐火车到了B市,没有和其他人一起,但是我知道他们肯定也来了这里,用的什么交通工具这我也不清楚。长期形成的规矩就是分散行动,每个人只知道自己计划的那部分。

这些人除了任务之外基本上平时不接触,这我可以理解。做这行的每个人都是双面人,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平时都是以另一种身份过着另一种平凡的生活,没有人愿意自己的秘密被人窥探,包括我在内。

我一直等着A先生的联络,等着再一次的集合。但是始终没有等到,在这里没有像A市那样再开一个碰头会,或许因为这里是外地,A先生暂时无法找到一个令他放心的安全场所;又或许是他认为没有这个必要,要说得上次都已经说过了,我们每个人只需要在他的暗中协调下做好各自的事情就行了。

上午八点整,我准时来到了B市南京路上的一家咖啡厅,B市我以前来过几次,对一些路段还算比较熟悉,在这里我将和B女士碰面。

B女士也很准时,她带给我两张金色的VIP卡,我知道这就是我们的敲门砖。要进海景假日就全靠这两张卡片。我不知道A先生是通过什么途径搞到这两张卡片的,该不会是伪造的吧。

「这两张卡是不是真的?」我问道。

「不知道。」B女士的回答很简短,她认识A先生的时间应该是比我久,或许她知道,但不愿意告诉我;又或许她确实是不知道,但是看她的表情似乎并不拿这当回事儿。

「为什么是两张?」「我和你一起去,有一张是我的。」B女士的话让我吃了一惊,没想到A先生所挑选的先锋竟然还包括了她。那种危险的地方全都是黑社会,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她应付得了吗?

「什么?你也要去?」我不明白A先生的用意,难道是派个人监视我?还是……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紧接着问道:「那个派对究竟是个什么派对?」「张朝平是经营色情网站的,其中一个人气很高的买点就是定期秘密的召集VIP会员举行SM聚会或者换妻换伴的聚会。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夫妻。」话不用再说得更明白了,我已经懂了。

「那这VIP卡上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别到时候和咱们对不上号。」「没有什么具体的身份,都使用的网名。这个圈子里和咱们一样,没有人敢透漏真实姓名,他们也有正常人的一面,而且大多数都是有身份的人。」「那张朝平会不会暗中调查他们的真实身份再加以利用呢?别忘了他可是有黑社会的背景。」我对那个张朝平发生了兴趣,看样子英俊潇洒有男人味儿,十足的一个小白脸,这样的人干什么不好,却搞色情网站。

「应该是有的,那网站有个交友版块,其实是个网上的高级卖淫组织,肯定会通过聚会什么的物色一些男人女人加入他们的网络,比如拍下录像胁迫利诱。

但是对VIP会员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举动,这些人大多数也都是有地位有权力的人,得罪这样的人物对他们来说属于得不偿失。」「那也不一定,这些人一般都是很贪心的。」「就算是有那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的目标就只是那个黑色手提箱。」「那个手提箱里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不是我该关心的事,如果是A先生在这儿的话我是不会这么多嘴的,但今次是我后一次任务,同时也是最危险的。所以我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有价值的。」B女士看了我一眼,淡淡的一句话就封住了我的嘴。

************八点五十五分,我和B女士打车来到了海景花园。

B市是个新兴的海滨城市,旅游业很发达。海景假日整片建筑区就在靠近海滩的山坡上,向下俯视美丽的海滩,地理位置优越。此时为六月底,天气已经很热,海滩上有不少身着泳装的男男女女们在碧蓝的浪潮中嬉闹游玩。

海景花园是整个别墅区的总称,这里的建筑全都是西方庄园别墅式的大型豪宅,占地广阔,设计十分豪奢壮观。带有自己的庭院和游泳池。门口的物业保安人员显然得到了通知今天有人要来,只看我们出示了VIP卡之后便放行了。

而还有其他的和我们一样的男女也都是打车来的,这种聚会没人敢开自己的私家车来,以防车牌泄露出去。

我很快就找到了具体的地点,那是其中一座叫做升龙阁的别墅,门口有穿着黑色西装戴墨镜的壮汉手里拿着读卡器在检查。我和B女士交换了下眼色,继续在路上若无其事的走着。眼看越走越近,我的手机传来震动,是一条短信。

「目标已经到了。」回头看,只见张朝平正从一辆出租上下来,手中确实提着一个黑色手提箱。

看起来有人在监视着他,我就知道另外几个人不会闲着的。张朝平没有注意到我们,只提着手提箱快步前行。我和B女士落在他后面,看着他进了别墅的大门。

「我是高压包。」我报上了我的用户名,这是B女士告诉我的。读卡器的验证确定了名字是一致的,门口的门卫很恭敬的请我进去。我暗中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保镖的身材,全都超过一米八的块头,身材十分魁梧,动作简洁有力,一看就知道是练过武的职业打手。

「我们是第一次来,不会有不相干的人来捣乱吧?」B女士很有演员的天赋,好像很有点心神不定又好奇的样子,在通过读卡器之后顺嘴问了保镖一句。那两个保镖好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只是点头说道:「请您放心,我们这里的安全措施是很严格的,不会有外人来干扰。」「就凭你们?」B女士的样子有点颐指气使的味道,看起来她已经融入了自己的角色,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所谓的上层人士,和保安说话是不会客气的。

「这点您可以放心,他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知什么时候,张朝平突然从前面转了回来。「他们以前都是职业练习散打的运动员,在比赛里省级比赛拿过名次的,普通人十个也打不过他们一个。」「你是谁?」张朝平笑了下,不可否认他的笑容很有魅力。亮出了他的卡,上面赫然印着001,这是版主的证明。我瞪大了眼睛,「你是迷男?」张朝平显然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微笑着说道:「希望你们替我保密,祝你们玩的愉快。MAX女士,我期待着等会儿和你见面。」MAX是B女士暂时使用的VIP用户名,她今天化着淡妆,穿着一身黑色吊带连衣短裙,黑色的丝袜和带脚踝圈的高跟鞋,成熟性感之中带着一点神秘放荡,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又是平时的端庄秀丽,有种说不出来的撩人魅力。

「他看上你了。」我悄声在B女士的耳边说。这应该是个机会,我还在想要如何接近张朝平,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B女士没有说话,我们再次通过了一道检查,这次是检查看身上又没有携带违禁品,比如微型摄像装备、追踪器、金属制的刀具、可用作凶器的物品等等。

检查得相当严格,但是我们仍然顺利通关,因为事先已经得到了情报,所以什么都没带。

我估计这座别墅里有A先生的内线存在着,否则怎么会有如此详尽的情报,还有那些卡也是真的,这没有内线的帮助是不可能做到的。也许这个神秘的家伙手下不止我这一组人手可用。

进了别墅内部,里面装修的十分精美而且优雅。巨大的单向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得到外面;大理石材的地板和墙壁,天花板上的巨大穹顶吊灯,处处可见设计师的功力和巧思。我从没进过这种高档次的地方,心里估算着这整套豪宅概要大概最少也要几百万的价格,上千万估计都有可能;同时也暗中嘀咕,这别墅难道就是黑社会的产业不成?那这黑社会也未免太有钱了。

一楼大厅内已经有了二三十名男女在座,有的在互相低声说话,有的在浅酌红酒。

我扫了一眼,里面的男女长得都不难看,有几个甚至是相当的漂亮。大多数都是一双一对的,看样子不是情侣就是夫妇。我实是难以体会这些人的心理,好端端的把自己的女人送出去给别的男人搞,自己还越看越兴奋开心,这些人的心理是不是都是变态的?如果是我的话,我绝对不能忍受。不过好在B女士只不过是和我演一场戏而已,如果她和别的男人性交的话,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因为我对她来说也是「其他的男人」。

而且,如果有机会,我甚至也想和她做爱,她今天真得很有魅力。在场的男人都在拿眼睛扫她,尽管有几个女人的容貌不输她,但是气质上被她抢了风头。

眼看着张朝平上了楼去,我正想若无其事得跟上去,却听见旁边一个女声说道:「时间到。」我再回头一看,却见到所有的男女都站了起来开始脱衣服。我被眼前的情景给弄的傻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倒是B女士反应很快,愣了两三秒之后立刻开始脱裙子,也低声催促我:「快,快脱衣服!」我没料到这聚会竟然是如此的直接,男人女人脱掉衣服露出自己自认为是最性感的体态之后,便开始自由的寻找心仪的伴侣。那些浓妆艳抹的熟女人母们直奔那些英俊健壮的帅小伙子而去,男人们则直扑美女。这里除了VIP们之外还有一些是专门提供给别人挑选的俊男靓女。显然聚会的组织者考虑周到。

当然还有一些属于自由结合,大概这里所提供的酒水里面都含有性药之类的成分,能刺激男女的性欲,我虽然没喝,但是被现场的气氛也给带的有些兴奋起来。

B女士的外套里,穿着非常性感的黑色吊袜带,和带有蕾丝镂空的黑色丁字裤;上半身穿着黑色的乳罩,美腿上裹着黑色丝袜,脚上还穿着高跟鞋,散发着浓浓的性引诱的气味。一个男人赤条条的跑过来,已经有了一层游泳圈的肚子下面一根粗直的阴茎勃起着。

「对不起,我是第一次来,所以……我第一次想和我的先生做……抱歉。」B女士的脸上泛起红潮,似乎是害羞的样子,但是我不知她是否又在演戏。

男人没有强求,反而是表示理解,很有绅士风度的离开。转身搂住另外一个丰满裸女,压在沙发上开始舔,女人发出淫荡而陶醉的呻吟声,很像日本AV里面的女优那种夸张的叫声。

男人舔得够了,便站起身来,用手压着女人的头蹲下。女人张嘴含住他的勃起,津津有味的吸允着。男人陶醉的站在那,屁股不停筛动。时不时还扭头看向我们这里,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好像还炫耀似的将阴茎从女人的嘴里抽出来,晃两下,以示自己的性能力发达。

他的阴茎确实很粗很长,完全勃起的时候上翘着,和欧美A片里的那些壮男们有一拼。上面还沾着一些亮晶晶的唾液,女人则意犹未尽似的歪着脸舔他的阴囊。

我有点看得呆了,这里的男男女女全都和原始人一样,一点没有廉耻观念。

大庭广众之下就开始和身边的人性交,每个人都可以随便搞。

喘息、呻吟、淫词浪语交织成一片,几个大屏幕的等离子电视上还放着群交的A片,有日本的,还有欧美的,甚至还有他们自己拍摄的。男人和女人都变成了发情的淫兽,迫不及待的互相淫乱交媾。

男人将女人放在沙发上,将两条腿分开,中间暗红色的两片肥厚阴唇清晰可见,而且已经是泉水潺潺。紫红色的龟头顶开两片肉唇,慢慢的挤了进去,女人发出淫荡的浪叫。随即男人开始甩动屁股抽插,别看他胖,腰部还是很有力的,睾丸甩动起来打在女人的往外翻开的嫩肉上,啪啪作响。

这时另一个女人正在旁边被年轻健壮的帅哥站着抱起来干,两条腿上还穿着网状黑丝袜和高跟鞋,正使劲盘夹在男人的腰上,两条胳膊勾住男人的脖子,摇晃的头发乱飞舞,口中「老公老公」的直浪叫。

然后那帅哥将丝袜女人并排放在沙发上,飞速的狂顶,女人被磨得只知道浪叫,身子好像打摆子一样的抽搐。胖男人一边顶着身子下面的女人,一边低头去亲旁边那个女人的嘴,女人趁机搂住了他的脖子,胖男人熟练的揉着她的胸脯。

我记得这两个人一开始是一起的,看年龄估计是一对夫妻。没想到竟然如此开放,老婆在旁边被别的男人干的淫性大发,胖男人竟然毫不在意。

而胖男人身下的女人则不示弱般的将两腿交叉勾住男人的腰,自己加快了耸动的频率。接着斜刺里过来一个男人,直接跪在了她的脸边,她抬起头,含住了男人的阴茎,疯狂的唆着,阴茎的体积将她的口腔里面顶的向外鼓了起来。

「我们上楼去……」B女士站在我的身侧,向楼上看了一眼。楼上也有好几个男女在那里纠缠成一团。我还真有些对她刮目相看,这时候还能保持冷静。我的衣服全都脱了,不知不觉已经勃起的阴茎时不时碰在她被丝袜包裹的温热大腿上,那种摩擦感令我越发的硬挺。

我强迫自己冷静,因为我很想射在她的大腿上。

到了二楼,只见两个一丝不挂的健壮男人就在过道地毯上,好像汉堡包一样上下夹着一个丰满端庄的性感熟女正干得起劲。

两条沾满了粘滑淫水的阴茎正快速的进出女人的阴户和肛门,女人的声音兴奋的都变了调了,一只脚上被男人举着,还套着松跨垮的肉色丝袜和高跟鞋来回摇晃,伴随着男人满足的喘息和皮肉拍击的声音,形成一曲淫靡的乐章。

另有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跪在男人的后面,舔他的睾丸。同时手伸进自己的胯下,手指不停的在阴道里搅动,她的阴毛很茂盛,黑森森的一片,已经被流出来的淫水弄得侵湿了一大片,毛多的女人性欲旺盛,看来名不虚传。

旁边还躺着一个女人在休息的样子,她的胸前满是牙印和唾液的痕迹,丝袜被撕的破裂尽是口子,阴部黏糊糊的一片狼藉,脸上、眼皮上、鼻子上、嘴上头发上全都是白花花的粘液,和她性交的那个男人要么不止一个,要么就是憋了很长的时间。

好在我还没忘了我的目的是什么,绕过这些横陈的肉体,二楼的几个房间挨个儿找过去,都没有发现。虽然知道张朝平要借这个机会那东西转移出去,但是却不知道接手的人是男是女,在这种环境下,他可以和任何一个人毫不引人注目的接触,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都不会有人怀疑。

但是不是有个黑色的手提箱作为标示物吗,到时候只要看是谁提着那个手提箱出去了不就行了吗?

我奇怪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方法没人想得到,但是当走过其中一个门的时候往里一看顿时傻了眼,屋子里整齐的码放着一模一样的黑色手提箱共有三四十个。

B女士也呆住了,万一我们的目标混到了这里面,那可就糟了。

愣了两秒之后,我决定进去看看。

这是一个普通的套间,茶几上和沙发上码放着的手提箱一共有四十二个,正好和这次来的人数一样。

B女士正要打开一个看看,我突然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抱在怀中,含住了她的嘴唇,一只手兜起了她的大腿搭在我的腰间。B女士身子一阵僵硬,但是随即软了下来,她的手勾住了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握住了我勃起的阴茎,温柔的撮弄着。

身后的门开了,张朝平出现在门口,身旁还有一个美艳的性感熟女。

我松开了B女士,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我记得我把门关上了。」张朝平脸上带着莫名的微笑,拿出一串钥匙晃了晃。B女士低着头,好像个犯错被抓住的小女孩,张朝平慢慢的踱进来,好像拉家常似地问道:「怎么,没出去和大家一起玩吗?」「我们……嗯……第一次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感觉有点不太适应。我爱人来之前就和我说好了第一次要和我做,然后才……」「我明白,很多人都是这样,这种事情并不是很快就能适应的。但是你们既然来了,就说明你们想要改变自己,有这种勇气就是值得赞扬的。只要多参加几次活动,你就知道了。很多人第一次来的时候都抹不开,这很正常。不过等会儿我希望你们能分开体验不同的伴侣,对夫妻来说只有新鲜的刺激才是保证生活质量的滋养品。」「你说得有道理,我们就是因为这个才来的。」我向他点头示意,他身边的性感美女长得很漂亮,一双电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毫不顾及张朝平就在她身边站着。

气氛有些尴尬,张朝平明显对B女士感兴趣,眼看着我们俩准备做爱,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似乎打算在一旁现场观摩。

「这些箱子是干嘛用的?是不是给我们的纪念品?」我好像没话找话似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张朝平反问。

「四十二个VIP,同样数目的箱子。」我耸耸肩,不知道这些祥子里面是否混有张朝平的那个。如果是的话,我等会就设法把它们弄乱,看他怎么分,那里面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记号的。

「你很善于观察,没错,每次活动结束我们都要给贵宾们一点小意思作为对我们网站支持的谢礼。内容吗,现在是保密的。」总算是明白了,当离开的所有人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只黑色手提箱的时候,自然也就无法分辨究竟哪一只是我们的目标。也就是说要接手的人就在这些来玩的VIP当中?也未必。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他已经完成了交接,箱子就在这屋子里的某人手中,等到活动结束他也拿着手提箱和其他人一道混出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必然是楼上的这些人其中之一,因为张朝平自打进来之后就直接上了楼。那几个正在外面性交的男女可以排除,他们都是空手的,那个接手的人一定是拿着箱子躲在某个角落里等着活动结束。

但是我们没有能力去挨着屋子找,尤其是张朝平此时粘着我们的情况下。

第二种情况就是箱子还没有传出去,就是等着活动结束之后趁分发的机会发出去。但是是不是在这一堆里面我不能确定。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让我们俩在一旁看着呢?我看你们有点紧张,总之来了就要走出这一步的。男欢女爱没有什么羞耻的,这是上天赐与我们的人性。如果你们不适应太多人,那么就先从少数开始吧。」张朝平说话的语音很柔和且富有磁性,让人心情平静,感觉很有说服力,兴不起拒绝的念头。

「而且,我和凤舞很想做你们的第一对交换伴侣。凤舞对你很有意思哦。」张朝平对我眨眨眼睛,他也不直接说看上B女士了。

我忍不住看了那个叫「凤舞」的女郎一眼,给人的感觉很火辣,能和这样的女人做一次绝对是男人的享受。

B女士轻轻的掐了我一下,我低头看她,却见她的眼神分明是同意了。

我的心中竟然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嫉妒,怀里抱着这样充满魅力的美女,竟然还要和别人分享,妈的这个张朝平还真会打如意算盘。

不过好在我还能拔个头筹,想到这里也就释然了。

张朝平和凤舞在一旁静静的坐下,我则搂着B女士深深的热吻。我们的身份是夫妻,既然是夫妻就必须表现出对彼此身体的熟悉。但是这一点我没把握,我这还是头一次和她如此亲热。

「我的兴奋带在左边的耳垂,还有左边的乳头,使劲揉我的大腿……」B女士藉着与我耳鬓厮磨的机会在我的耳边悄悄地说着。

我的嘴唇慢慢的从她的嘴唇转移到了脖子,然后又向上滑到了耳垂。同时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左胸,手指轻轻的捏住她的乳头,她的乳头已经肿胀发硬,显然是已经发情了一段时间了。

「你的底下湿了,是不是有别的男人在旁边看让你觉得很兴奋呢?」我说话的声音故意能让张朝平听得见。果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情欲的火焰,他的手也开始慢慢的伸向旁边的凤舞。凤舞的衣服被一件件的除掉,露出了里面的红色性感内衣和吊带丝袜,我感觉我刚刚半软的阴茎好像重新恢复了活力,雄赳赳的勃起了。

我阴茎顶到了B女士的大腿上,她的手握住了热腾腾的肉棒,开始技巧的捋动。我的手抓住了她的大腿,使劲的揉。然后抬起她那条腿,让她蹬在茶几上,丰满结实的丝袜美腿,白生生的大腿根,黑色的丝袜宽花边形成了强烈的官能刺激,我感觉到小腹里面有一股股的火热能量在囤积,急需一个宣泄的渠道。

我的手指顺着她内裤的缝里滑了进去,其实她的丁字裤的裆部窄的就是一根两指宽的黑丝布料,现在因为身体的扭动都已经陷进肉缝里去了,而且上面有一片诱人的水湿印。我的手指在那一片毛茸茸的热肉缝里来回搓动,B女士的身体开始时而紧绷时而松弛,搂着我后背的手指插进了我的头发中。

B女士的身体开始发热,她的情欲已经烧起来了。我还真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调动起了她的情绪,这是她的演技比较好,还是真的对我有点意思呢?

「给我,我要……」B女士的嘤咛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一转身,一把将茶几上的黑色皮箱全都拨拉倒了,稀里哗啦堆满了一地。

然后我坐在茶几上,B女士会意的跪下,低头将我的阴茎含住,我爽得呻吟了一声,简直是难以言喻的舒服。以前在家的时候妻子汪慧也给我口交过,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一年也没几次。而且她都是含两下把我弄直了就算了,那像B女士这样这么温柔,这么善用技巧。

她的舌头围绕着我的龟头沟打转,我感觉有股吸引力从马眼传导到了我的神经中枢,实在是太爽了。

而张朝平的眼中冒着欲焰,看着我们这里,凤舞正在舔他的乳头。看起来那个手提箱不在这里,否则他不会让我们就在这里行事,我刚才就有所怀疑,现在更加肯定,因为那些手提箱倒了他一点儿也不在意。

看来没必要在这里磨蹭了,我将B女士拉起来,她的脸上布满了红潮,眼神迷濛,一副欲火烧心的样子。

我分开了她的双腿,将她平放在茶几上,慢慢的将胯贴了上去。B女士的身体绷紧了,我的身体前顶,逐渐挤入了一个紧窄温热的粘湿腔道之内…… 02-23
第03章

「哦……哦……嗯……哦……呼……」茶几上,B女士珠圆玉润的胴体被我恣意的侵犯,口中发出低沉的呻吟声。

我上身下俯,趴压在她的身上,张口含住她的乳头,不停的用舌头挑弄。她的螓首时不时拨浪鼓似的在茶几上摇摆着,散乱的秀发遮掩了她半边的娇靥,更增几分妩媚我这真的还是头一遭,当着不认识的男女的面和别的女人性爱。

但是B女士真得让我非常爽,她不属于那种特别漂亮,但是属于特有女人味的类型。她很有经验,知道怎么让男人快活。两条裹着黑色丝袜的美腿绞盘在我的背后,高跟鞋凉凉的触感不时地碰触着我的肌肤,下体随着我的频率挺动着,迎合我的侵犯。

我努力摆动腰部,使劲的她的体内磨,她搂着我的脖子搂的更紧了,阴道内一下下得收缩,层层的肉褶刮动着我硬挺的肉茎,快感好像电流一样刺激着我分泌更多的荷尔蒙。

我们俩之间的结合处已经是粘糊糊的一片,她的体内分泌的爱液被我进出的动作带了出来,然后在撞击的动作下涂满整片阴唇和阴毛,我甩动的阴囊拍击在上面,在茶几的玻璃桌面上溅上星点水迹。

而B女士的呻吟也像是很压抑的,只是单纯的喘息和哦哦的单音节,好像带有一点害羞而不敢开放的意思,但是这正好符合了她现在的身份:第一次来参加聚会的人妻,难免带有紧张和不安,更别说有外人在旁边看着的时候,放不开是正常的表现。

她只是用力的抱紧我,指甲在我的背上乱抓,双腿紧紧地盘夹着我的腰,好像生怕失去我一样的表现。

我每次都用力顶的很深,我的阴茎完全勃起之后也不算小,顶到深处的时候大概能顶到子宫颈口。我没有带套,因为夫妻之间带套似乎有些不自然,而且刚才也来不及。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病,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只是加紧抽插的频率,想快点射精。

我并不是一个性能力很持久地人,平时如果是第一次的话最多坚持二十分钟就不行了。但是这次不知道是紧张分了心神还是别的怎样,我觉得都快到二十分钟了,却没有想射的感觉。B女士那阵阵紧缩的腔道反而在告诉我她却是快感如潮。

我不是没有快感,但是总觉得不到射精的界限。而且我不知道能不能射到她的里面,但是也没机会问,现在这能随机应变了。

而那边张朝平经过凤舞的口交之后也已经是完全的勃起,湿漉漉的阴茎冲天而立。凤舞以艳舞女郎般诱惑的姿势分开双腿,褪下自己的情趣丁字裤,然后跪在张朝平的脸前面,看着美丽的两条丝袜美腿和大腿根,张朝平忍不住将嘴巴压在了阴毛上。

「哦……啊……干我……」凤舞咬牙切齿的呻吟带出露骨的淫荡,她可比B女士显得开放多了,一点也不顾忌有人在旁边。她不停的扭动屁股,使自己的敏感部位摩擦男人的舌头和脸,张朝平把她的花唇用手指拉开,伸出舌头舔,发出响亮的嘬声。

凤舞亢奋的呻吟着,身体向后弯成了一张弓,一只手撑着沙发扶手,另一只手背在后面抓着张朝平的阴茎捋动着。她赤裸的背上赫然纹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火红凤凰,形象生动之极,在她的身体扭动之下似乎也活了起来,形成一种非常淫靡的视觉官能刺激,这个女人能给男人带来一种征服欲。而火热的情欲正是这种征服欲的催化剂。

我感到一阵激动,于是直起身子伸手兜住B女士的腰,她的腰上已经全是汗水,皮肤呈艳丽的玫瑰色。虽然屋里面开着空调,但是这样激烈兴奋的运动还是令我们俩大汗淋漓。

「老公……别……羞……」B女士似乎真地融入了妻子的角色,害羞似的抱紧了我,似乎想让我继续压着她的身体,似乎那是她面对别人的最后一道防线。

我承认她的演技非常棒,但是我还想保存些体力来应付以后的事。

「亲爱的……咱们放开点好吗……」说完我故意色眯眯的看了那边的凤舞一眼。

将她的身体抬起后,我向后面的地毯上坐下。她顺势骑在我的胯上,我们俩依旧紧密结合着,她呻吟着抓住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美眸紧闭,秀发散乱,丰满的屁股快速的起伏着,带得她胸前的两个雪白丰满的乳房也像两只活蹦乱跳的大白兔上下跳动。

「老公……哦……老公……我爱你……我要你……」B女士的动作开始急促,屁股开始扭动,我的肉棒在她的体内搅动摩擦,她开始不停的哆嗦,每哆嗦一下体内就会紧缩一下。腔道的嫩肉连续紧夹着我的肉茎,我开始有想射的感觉了,但是B女士显然是已经很难控制自己体内的快感,越扭动越剧烈,她的手紧抱着我的头,把我的脸紧紧地埋在她的胸脯里,闷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她快要高潮了,于是也搂紧她的腰,猛烈的向上耸动。

「老公……我……来了……来了……飞了……」B女士的口中发出动人的呻吟声,亢奋的身体一瞬间僵硬了。体内的嫩肉紧紧的箍住了我的阴茎,而我的龟头已经顶到了深处,感觉里面有什么在收缩蠕动,每动一下就会摩擦一下,然后收缩的肌肉就会夹紧我的阴茎,然后就有一股热水流出来。

就这样持续了大概一分钟,B女士的身体终于软了下来。汗津津的身体直接伏在了我的身上,她的头发都被汗弄得贴在了脸上,我也向后倒下,但是我还没射,硬挺的肉棒依然在她的体内镶嵌着。

B女士像一只水老鼠般瘫倒在我的身上,浑身湿漉漉的,她的精神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当中,美眸还紧紧的闭着,娇靥上却流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满足,嘴角也挂着一丝醉人的微笑。显然我刚才的表现应该让她感到满意,我不知道这会儿她还想没想起来我们到这儿是另有目的的。

等她喘够了气,我翻身又将她压在地毯上,既然是夫妻,对于性生活方面早就应该有默契的配合,居然都不能同时达到高潮,这可不对头。

女人满脸潮红,脸上带着云雨之后的满足和销魂,水汪汪的眸子如蒙上了一层水雾般,有着说不出的娇媚。她没有说话,而是将小嘴送到了我的嘴边,随着她的两片薄薄的樱唇跟我的嘴唇相接,她的丁香小舌也伸到了我的嘴里,和我的舌头追逐纠缠在一起。

「老公,你今天怎么这么棒……我还想要……」说着居然又动了动屁股。

看起来她还没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真怕她被高潮弄昏了头脑,张嘴喊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爱欲,女人高潮的时候接着做爱很容易连续引起高潮,看起来她还不满足。

我觉得她是故意说给张朝平听的,虽然我的阴茎仍然硬挺的插在她的体内。

这说明她的头脑仍然是清醒的,或许刚才暂时混乱了一下,但是现在已经恢复清醒。我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这是在帮我解围。在这种情况下,我作为「丈夫」的身份肯定会和平时在家里性爱的表现有所不同。这也就解释了我为什么没有和她同时达到高潮。

是这种不同以往的经验使我变得如此的神勇。

我知道我该从她的身上起来了,虽然觉得有些遗憾,我认为在这场游戏里,我作为丈夫应该第一个在她的体内留下点什么才满足。这样的女人,遇上了就不能错过机会。我很想继续留在她的身体里直到射精,但是我还没忘了我的本分。

我色眯眯的又扭过脸去看另一个女人,却见凤舞和张朝平正看着我们。张朝平的阴茎硬直的像一根铁棒,斜上翘着,茎身上青色的筋脉凸现,一跳一跳的,龟头上有透明的液体渗出,尺寸有点像外国人的基因。

「事实证明了,在陌生新鲜的外部环境刺激下,夫妻之间的性生活质量会有明显的提升,就像你们一样。」张朝平微笑着,好像一名正在教课的学者。

「我真的认为你们应该尝试一下,我保证这对你们以后的生活绝对有好处。

性爱是上天赋予我们的人性,我们不应该被世俗的观念来压制我们的人性。新鲜的刺激对人的身心都是有益的,这不是出轨,也不是你们相互之间的背叛,就当是一次治疗,你不想体验一下吗?」「老婆……我觉得我们也许可以试一下……」我认为是时候了。

「老公……你……我……」B女士的戏演得实在太像了,她看着张朝平的眼神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同时眼神不时地扫过他那硬挺的阴茎。但是手却依然抓着我的胳膊,显示出心中的不安。

「我保证会让你尝到不同的刺激,相信我,你们来到这儿的目的不就是这样吗?」「不……我不想……在一起,老公你别看我……」B女士似乎已经动摇了。

我抬头对张朝平说:「能不能,我老婆可能不习惯……呃……我在旁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知道,其实这很正常,很多人第一次都不想让自己的爱人看到。其实时间长了就看得开了。这里还有其他的房间,凤舞可以陪着你。或者……」「哦,你们就在这儿吧,等会儿我好找你们……老婆,我过去了……」「你放心,MAX女士,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舒展自己的身心,如果你最终还是觉得不适应的话,我是不会勉强你的。相信我,我会让你体验到和以往不同的刺激的。」张朝平的话总是让人听了感到很有说服力,B女士松开了我的胳膊。从她的体内好像把酒瓶塞一样抽出了我的阴茎,跟着里面就带出了一股水,我的肉棒依旧挺立着。

凤舞笑吟吟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出去。而我出门时还不忘说了一句:「麻烦你戴上套。」我不知道他们听见了没,反正关门的时候我看见张朝平正跪趴在B女士的两腿之间,头在蠕动,而B女士口中则发出露骨的淫荡呻吟声。

出了门到了走廊上,凤舞嘴角带着放荡的笑意,整个人直接依偎到了我的怀里。她的身材超辣,比B女士的身材更吸引人,虽然不具备B女士的那种成熟端庄的气质,但是显得非常火热,尤其是那一对被包裹在红色镂空蕾丝胸罩内的浑圆乳房,那深深的乳沟实在是让人感到心跳加速。

我不由自主地把脸埋了进去,她咯咯的浪笑起来。身体贴住我的小腹,将我的阴茎挤压在我们两人的肉体之间来回磨蹭。最后用两条笔直的丝袜美腿夹住了它,温热紧夹的美妙触感使我欲火升腾,我将她顶到了背后的墙壁上,直接抄起了她的两条腿。

成熟的女人总是能够设法吸引男人的兴趣的,凤舞的脚上穿着达十公分高的高跟鞋。这种高跟鞋很能引起男人的欲望,我也不例外。两条裹着淡红色丝袜的结实美腿有力的夹住了我的腰,绞缠在我的背后,凤舞的粉臂直接勾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嘴埋进了她的粉颈,她的小嘴在我的耳边呼出性欲的热息。

「我喜欢你,我要你……」「你是他的爱人?」我指张朝平。凤舞轻轻咬着我的耳垂,喘息着说:「现在我是你的爱人,用你全部的精力爱我,我要你猛烈的干我!把你的精液全都射到我肚子里……」「我刚才好像看见他是自己进来的……」「这有什么关系,我是谁的女人不重要,现在就只有我和你。说真的我早就看上你了,你这么有男人味,肌肉这么结实……」她说着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肋骨,「我早就想尝尝被你顶进我子宫里的滋味了。」这时隔着门我听到了B女士淫荡而亢奋的呻吟声,还有男人的喘息。那呻吟声好像在哭,但是却带着难以抑制的快乐。即使知道是演戏,我的心中还是产生了嫉妒。多好的女人,却在这里给这个男人恣意享用。

「你听,他们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女人就和你隔着一道门,却和别的男人做爱。这就是真实的人性,你们俩是第一次来吧。」「……是。」我的声音很低沉。

「那你必须在我这儿找到补偿,否则心里会有疙瘩的。只要你们迈过这道坎儿,以后就没事了……」凤舞的话仿佛带有某种魔力,能够将人引诱向堕落的深渊。

我将她的身体牢牢的顶在墙上,低声问道:「你是不是他的伴侣?」「问这个有什么意思呢?」「如果你不是我就不和你做爱,我一定要找到他的女人,心里面才会平衡,带我去找她!」我的口气就像一个心里面的妒火被引燃的吃醋的丈夫。

「OK,OK,我明白了,好吧。我承认我是,这总行了吧……」凤舞的兴趣似乎也有些受到影响,挣脱着想从我的身上下来,但是我紧紧兜住她的大腿,把她挤压在墙上动弹不得,两团圆滚滚的乳房都给挤扁了,她挣扎了两下却挣扎不动,突然「啊」的轻叫了一声,然后脸上顿时泛起红潮,抓着我胳膊的手又抓紧了。

我轻轻得挺动着胯骨,让我坚挺的肉茎在她的体内律动。她的身体很棒,紧窄的程度很不错,而且还老练的配合我的动作收缩着腔内的肌肉。说真的我动了一下之后就不想再停下来了。

「你……是他的……爱人?」「哦……是的,我是他的女人,但是现在正和你通奸,哦……我喜欢和你通奸。我爱死你的鸡巴了……」凤舞淫荡的扭动着身躯,迎合着从下面来的侵犯。

「是吗,那把我带到他的房间里去。我要在他的房间强奸他的女人。」「你的性格真可怕,不过我喜欢……」凤舞向旁边示意了一下,我将她的身躯抱了起来,直接托着她的两条大腿,她穿着高跟鞋的脚依然在我的背后绞缠着。整个人吊挂在我的身上,我的肉棒仍紧密地填在她的体内。随着走路的一颠一颠,她的身体也在晃动,肉棒在她湿润的体内搅动着,她发出纵情恣意的呻吟。

我抱着她的身体,每走两步就狠狠的颠动几下,肉棒不时地顶到她阴道的尽头。她搂着我的脖子和头,两只脚累的发抖,最终支持不住从我的背后松开,耷拉在我腰的两边。但是我仍然兜着她的大腿,就这么站着边走边干她。

我一向对我的体能有自信,就是这样走上十分钟我也未必会累。

到了她所说的张朝平的房间,门上是锁着的。我将她顶在门上,狠狠地向上冲顶,「钥匙呢?打开门,我要在里面干你!我要在他的床上,桌子上干你。我要干烂你的子宫,我要让你怀孕!」随着我的动作,她背后的门被撞的直响。

她的体内蠕动的很厉害,敏感程度相当高,显然是已经被男人开发的十分成熟了。我的阴茎大范围的在里面磨,她咬着牙,小腹的肌肉绷得很紧,全身用力扭动。腔道内的嫩肉绞箍着我,饥渴的将我的肉棒吞噬到根部。

我感到睾丸阵阵麻痒,刚才和B女士做爱时的快感还没有消退,而我还没有得到发泄。我必须赶快了。

「打开门……我要在里面干你……」我咬着牙停止了动作,凤舞的身体依然在扭动。放荡的呻吟声萦绕我的耳边,我松开她的腿,把她从我身上放了下来,我的阴茎也滑出了她的体内。她着急的抓住我的肉棒,想往体内塞,但是我不配合。

「呼……呼……你干什么……快点啊……」「我要在里面干你……」凤舞喘着气,瞪着我。但是最终目光软化下来,悄悄地走回刚才的房间,听了听之后推门进去。我跟着她,通过门缝看到里面的情景,只见张朝平坐在沙发上,B女士正分开双腿骑在他的身上,张朝平的双手抓着她的臀肉揉捏着,不时响亮的掌击。

而B女士此刻就像一个淫浪的荡妇,和刚才和我做爱时的表现完全不同。好像水蛇一样扭动着她那动人的腰肢,颠动着身体,张朝平那充血的阴茎在她的胯间时隐时现,而口中发出淫乱的呻吟声。

还有什么比把一个端庄而充满知性气质的成熟人妻调教成这样淫荡的荡妇能更让男人兴奋的呢?张朝平兴奋的喘息着,脖子上的筋都凸了出来。他的手不时的滑到两条裹着黑丝袜的美腿上游弋着,上面的隐隐泛着水光,大概是出的汗将丝袜都给浸透了。

凤舞悄悄地出来了,手里抱着自己的衣服。张朝平只顾着享用眼前的美妙肉体,根本连看都没看她。

从衣服内找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凤舞转过身看着我──她果然也有钥匙,这么说她对于张朝平来说也是个比较重要的人物。我拥着她,进入房内。

这里的摆设和其他的房间差不多,是一个套间。但是我一眼就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那个黑色手提箱,只有那一个。

我断定这就是张朝平的那个。

我悄悄的打量了周围下,这屋里没有明显的摄像头之类的监控设备。但是不能保证暗处是否藏的有。鉴于这里如果真的是张朝平的私人地盘,我想他是不会需要人监视这里的,因为每个人肯定都有些自己的隐私。

凤舞再次搂住了我的脖子,我含住她的嘴唇。关上门,将她慢慢推倒在沙发上,分开她的双腿。

不可否认凤舞绝对是个非常有吸引力的女人,尤其是现在春情荡漾的样子。

我仔细观察她那两腿之间的神秘宫阙,那里高高凸起的阴户像个小馒头似的煞是诱人,肥厚的阴唇因为充血已变得肿胀不堪;暗红色的肉缝也微张着,闪烁着露珠的晶莹和光泽,再搭配上那已经湿了一片而显得有些杂乱伏贴的黑色森林,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淫靡气息。

或许是我猥亵的视线刺激了她,她开始扭动。似乎想让我用嘴帮她服务,但是我没有这样,继续将我硬挺的阴茎捅了进去。

凤舞的两条腿又盘在了我的背后,努力的搓动着。

丝袜那细密光滑的触感令我快感倍增,我感到睾丸根部好像沸腾了一样不停产生兴奋的快感,而凤舞则疯狂的挺动下身,尽可能的将每一次的侵犯完全包容至根部。我的龟头不停的顶触在她的子宫颈口,她一阵阵的哆嗦之后,双腿牢牢的箍住了我。

真皮沙发上满是我们两人身上留下的汗渍,我的喘息声很重,腰摆的非常迅速。睾丸甩起来之后连续的击打在她的阴唇上,粘液发出水声。

凤舞的力量真的好大,搂的我的脖子都快要断了。看她背上有纹身,说不定她是个黑社会的女打手。而且她的狂野也不同于一般女人。我全心全意地顶撞着她的肉体,在不断的快感刺激下,凤舞的手臂逐渐失去了力量,身体也开始软了下来,快感消耗了她的体能。

我将她翻转过来,她有些发软的腿蹬着地面,双手扶在沙发扶手上。撅着屁股,抵住我的胯。我的手兜住她的腰,将阴茎满满的从后面塞进了她的阴道,然后开始撞击她的屁股。

凤舞的身体真的很好,全身上下几乎全都是肌肉,没有一块肥膏。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而她背后的那只凤凰纹身真的相当生动,在我撞击她身体的同时,凤凰也跟着一晃一晃的好像要飞起来一样。

我快到极限了,于是开始加快速度。而凤舞的体内则开始收缩,她好像上不来气似的弓着背,呻吟变成了喘息,非常用力的喘息。我感到她的子宫开始剧烈收缩,体内的嫩肉丝斯的箍住了我的肉棒,龟头处好像有一张小嘴在嘬吸,令我无法忍受。

我重重的顶了两下后,使劲将肉棒顶到了尽头,然后顶着她的子宫射精了。

大鼓大鼓的热烫精液浇在了她的里面,凤舞浑身痉挛似的剧烈哆嗦,好像长久闷在心里的一口气终于释放了出来,大量的热液也涌了出来。

我们俩同时达到了高潮。

释放的快感令我的四肢百骸舒爽无比,凤舞的身体逐渐软了下去,我也压在了她的背上,我的手轻轻按在她的脖子上,她嗯了一声。

我的疲软的阴茎依旧在她的体内没有出来,我暗中读着秒数,等数到十的时候,轻轻推了下凤舞的身体,她没什么反应,又轻轻叫了她两声,还是没反应。

我扒开她的眼皮看了看,确定她是昏过去了。

我将戒指的戒面转回去,里面那根小小的金属针被掩盖住。这种麻药对付人体很有效,这是A先生很早以前给我的,隐蔽性很高,简直就是间谍或者杀手的装备。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这种玩意,但是我知道问他他也不会告诉我。我也不在意那么多,反正我这是最后一次和他们打交道了。

我迅速站起身,感觉腰部还有点酸累。然后到门口隔着门往外面听了听,外面似乎没有人经过。我来到茶几前,伸手拿起那个黑色的手提箱,掂了掂和刚才那些差不多重。

我要如何把它带出去呢?我现在光着身子,连衣服都没穿,估计连大门都出不去。而且如果箱子还在这里,那么张朝平的接头人应该是还没有出现。我得赶快,否则万一一会儿碰面了就麻烦大了。我能想到的唯一保险可行的办法是在聚会结束之后拿着箱子光明正大的离开,任何偷跑的办法都是行不通的。况且还有B女士和张朝平在一起,我跑了她可就惨了。

我得赶紧想出来一个办法。

但是恰在这时,我似乎听到了门外传来了张朝平和B女士的声音,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俩怎么出来了?我已经弄晕了凤舞,这是他们要是进来可就糟了。

我紧张的贴着门,又将戒指里的毒针放了出来,实在不行就只能用武力解决了。他要是敢进来就先把他弄晕再说。

但是幸运的是两个人并没有往这边来,我隔着门听的很清楚,但是走到门口B女士用娇媚的声音说刚才真的好爽,连和她丈夫(就是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爽。张朝平的语气好像很得意似的,然后又说要去找我和凤舞。我紧张的心怦怦直跳,但是B女士说先别去找我们,说还想再和张朝平来一次,又说肚子有些饿了,于是张朝平领着她穿过走廊到另一边去了。

我的心中暗赞一声干的好。B女士的配合真是及时。我等他们的声音消失了之后,提着手提箱闪身出来,快速跑到刚才的房间内,随手拿了一个手提箱和手中的互换。然后将替换下的这个箱子放入张朝平的房间内。

随后我从地上拖起昏迷不醒的凤舞,将她重新拖回到原先的房间。快速把张朝平的房间整理了一下,关上门退了出来。

待到朝平和B女士回来之后,只看见的是我和凤舞待在屋内。凤舞昏睡着,而我不满的看着他们。

「你们到哪儿去了?我刚才来的时候你们都不在屋里面。」「哦,我刚才肚子有点饿,所以他带着我去吃了些点心,就这样。」B女士抢先开口了,张朝平很有风度的耸了耸肩,他的手还放在B女士的腰上。

「吃个点心吃了半个多小时?」我的声音里带着点醋意。B女士语塞,张朝平接过了话头。

「其实刚才我们俩想找到你和凤舞一起去吃的,但是我们没找着你,所以只好独自去吃了。你和凤舞刚才在哪里交流?」「我们刚才就在另一个房间里,就在那边的斜对面,我们也没关门。」我用手指了指左侧,因为我知道刚才他们是直接走向右侧的。果然张朝平和B女士互相看了看,张朝平耸耸肩说道:「真抱歉,我们刚才没有走那边。」B女士则过来轻轻拉住我的手,小声哀求着说:「老公,别这样啦。你刚才不也是……」我不言语了,但是脸上的醋意更浓。我现在要扮演的就是一个吃醋的丈夫,B女士则为难得看着我和张朝平。

张朝平看着凤舞,皱着眉头问道:「凤舞这是怎么了?」「不知道,可能是太累了,睡着了吧。」张朝平没再追问,只是诚恳地说:「真不好意思,我应该想到你们是第一次出来玩,有些事情可能还不适应,对不起,我绝对不是有意的。但是我想既然咱们出来玩就因该放开一点不是吗?在这里咱们之间只有性,没有其他的东西。别看凤舞和你玩了一次,我还是同样爱她,她也是同样爱我,这是我们这个游戏的规则。」我脸上的醋意减轻了些,B女士则轻轻的倒在我的怀里。

张朝平出去了,我猜他是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但愿他看不出破绽。过了会儿张朝平回来了,看到我和B女士都穿上了衣服,诧异的问道:「你们这是?」「哦,我觉得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们还有事,所以我们想先回去了。」「真的吗?等会儿还有活动,你们不参加了吗?」张朝平对此有些惋惜,但是看出我的坚决,于是期待的看着B女士,希望她提出反对意见。

但是B女士只能抱歉的看着他。

「OK,好吧,我明白了。没让你们玩得开心是我的责任,作为主持人对于这一点我要再次向你们道歉。希望这不会影响你们今后的对此的兴趣。」「你知道的,我们只是……第一次嘛。」「好吧,我会通知下面的人放行,这是此次聚会的纪念品,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张朝平指着这一摞箱子,显然刚才是又整理过了。

我很高兴他主动提出来,否则我也会自己提出。B女士直接拿了其中一摞最上面的两个,动作很自然,向张朝平说了声谢谢。我和她各提一个,下了楼直奔外面。大厅里有不少人看着我们俩发愣,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提早离开,甚至还有男人上来想纠缠B女士,但是都被我挡开了。

到了外面,那几个保安显然是已经得到了通知,恭恭敬敬的放我离开了。

离开了海景花园的大门,我和B女士坐上一辆出租,然后开到我们碰头的那个咖啡厅下来。等出租车走了之后,我确定没人跟踪,然后和B女士一起走向旁边的一家商场,从一楼大厅穿过之后,从另一个门出去,马路斜对面停着一辆别克商务。

我们走过去,别克商务的车玻璃滑了下来,里面的人是D先生。

我们坐上他的车,车发动之后向前开去。

这时我才感到真正的安全,其实说真的这趟任务没有碰到什么危险,出乎意料的顺利。我到现在还在想我居然这么简单就搞定了。

其实现实世界里就是这么简单,至少我还没碰到过好像电影里那样神偷飞贼机关重重的情节。那毕竟是电影,电影和真实是不一样的。现实中,有时候看似很危险很困难的事情偏偏就能水到渠成甚至莫名其妙的搞定,就像我这次一样,没什么惊险的情节,没什么斗智斗勇,没什么精彩武打的场面,混进去,拿到东西,离开,就是这三步而已。

也许是张朝平太大意了,以为有黑帮打手给他镇场面就万事大吉,他肯定没想到有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冒名顶替跑来他眼皮底下偷东西。甚至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好骗,轻易的就放我们出去了,有时候人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好骗。

他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在算计他,所以他就算遇见不对劲的事也根本不会往那方面去想,这是正常人的心理,即便他是黑社会也一样。因为黑社会也是人。

车顺着路开,开往郊区的方向,在一个路口处的红绿灯停了下来。并排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旁边,车门拉开,我看到了A先生。

这边车门也开了,我将两个手提箱全都递给了他。他接过,关上车门。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等到绿灯亮了,我们的车直接向前开去,而A先生的车则拐上了另一条路。后来我在一个路口被放下,然后别克绝尘而去。

我打车来到长途车站,我不能在这里久留,也许张朝平很有可能已经发觉了事情不对劲。

我坐上了回A市的长途汽车,当车子徐徐发动开出站内的时候,我没由来的心里一阵忐忑。这件事真的就此了结了吗?我真的就此和那个世界说再见了吗?

事情能有这么简单吗?A先生会信守他的诺言吗?

我不得而知,但是我希望如此……

六月二十六日,下午四点,A市长途车站。

上午九点的时候我还在B市海景花园和一群交换伴侣的性解放狂混在一起,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从那里偷走了一个黑色手提箱,但是现在我已经恢复了我外表的身份。

或者说,我已经摆脱了我黑暗中的身份,A先生答应我这是我的最后一次。

他应该不会再和我联系了。我很想把我的手机号换掉,但是最终没有。我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也许我还在等着A先生亲口告诉我说:「你自由了」又或许我隐隐的觉得他不会信守诺言。

给妻子汪慧打个电话,但是没人接,也许她现在有事。

回到家里,心中不断期待着A先生赶紧联系我,告诉我一切都结束了。我长时间就像一个上紧了发条的闹钟,每天都紧绷着,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新的事,现在到了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我竟然有点瞌睡。迷迷糊糊在沙发上眯瞪了一会,手机突然响了。我一个激灵坐起来,赶紧拿过手机。A先生和我一般都是短信暗语联系,没有直接通过话,但是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结果让我失望了,是我物流公司的同事。这是我表面上的工作,大概也是我今后唯一的工作,所以依旧不敢怠慢。同事先问我病好点没,我说好多了(我请了三天病假,跑业务的,时间自由支配)。他要我帮忙查一个信息。这个信息是保留在我自己的电子邮件里的,可自己的电脑在公司里并没有带回家。

汪慧的电脑好像在家,我决定用她的。给同事说等会查到了给他发过去,然后到了书房。我和汪慧都有电脑,平时上机我在卧室她在书房,互不干涉。

到了书房,结果发现抽屉竟然上了锁。

我感到很奇怪,到处找钥匙也没找到。于是又给汪慧打电话,这次她接了。

电话里汪慧好像在KTV,我还能隐隐听到音乐和唱歌的声音。

我问她在哪儿,她说还在北京,现在在和几个客户同事一起在外面。我问她收到我的短信了没有,她说收到了,又问我回来了没。我不知怎么着心中一动,就说我还没回来,可能下星期才能回来。

我也不知道我干嘛撒谎,也许是撒谎撒惯了。反正她还没回来,我说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她问我什么事,我本想问她钥匙在哪,但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没什么事,就是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最后我装作不经意的又问道前几天我有点事儿想用用她的电脑,发现她的电脑锁起来了,差点耽误事,然后问她是怎么回事,钥匙在哪儿?

汪慧的语气似乎变得有点紧张,我能感到她情绪的变化。她支吾半天,一会儿说钥匙不在家,一会儿又说电脑有毛病,开不了机什么的,又问我干嘛不用自己的电脑?

我说没事了,前几天电脑忘到公司了,回到家又有同事给我打电话让我查东西,我不想再往回跑一趟,所以就想用你的电脑。现在已经没事了,跟她说电脑出了毛病就赶紧找人去修。她说等从北京回来就去修。

最后她又问了我一遍我「回来」的日期,我跟她说肯定是下星期,事情比较麻烦,一时还搞不定。感觉她好像松了口气,又跟我随便说了两句,就挂了。

放下手机我抽了根烟,原本在家汪慧是禁止我抽烟的。抽完了烟我去卧室的床头柜下面找出来一包十四把万能钥匙,装着一个特制的皮夹子里。这是我以前在部队训练时用过的东西,现在从事这种地下工作也没少用。

我起疑心了,妻子出差前一天晚上,她还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的呢!

我来到书房,先看了看锁的样式,然后从皮夹里抽出一把细长的带齿钢片,比筷子宽不了多少,轻轻插进了锁眼里。这种暗锁充其量是个摆设,很好打开,弄了几下之后就成功的卡住了锁簧,再一拧就开了。汪慧的电脑就安静的躺在里面。

地上掉下了一根曲别针,是卡在抽屉缝里的,只要拉开抽屉就会掉落。我注意到了,将它捡起来。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让她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机,意外发现进入系统也是有密码的。试了几个生日名字的组合都不对,一看时间,下午四点半。

我出门打车直接去了单位,同事见了说:「不要这么敬业吧?」我敷衍了两句,帮同事查了那个信息后,就拿着自己的电脑回家了。

然后,拆下汪慧的电脑硬盘,换到自己的移动硬盘的盒子里,再连上自己的电脑。

然后就认到了新硬件。

我开始浏览汪慧的硬盘,分了两个区,C盘是系统盘,里面没什么特别的。

D盘上,乱七八糟的文件和目录,都是汪惠下载的电影,化妆品的介绍,和一些女人感兴趣的话题的网页。我粗粗浏览后,没发现什么异常,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就想关机。但是在那之前,下意识里我顺手查了一下D盘的大小,结果把我吓了一跳。

150G的分区,用了超过120G了。没觉得汪慧存了那么多的电影啊?

我又查了一下放电影的目录,超过100G,但是目录里,只有十来部电影。我开始逐个查看这些目录,没发现别的。我估计有隐藏文件,于是在文件夹选项里改了一下,结果真地给我发现了问题。

一个目录下,有一个叫记录的文件夹,属性是隐藏文件。打开进去,有十来个视频剪辑,总共占用了近80G的空间。我随意打开其中一个,脑袋当时就嗡了一声,整个人直接就木了……************我呆坐到下午六点多,才想起来没吃饭。

我打电话到楼下的小馆订餐。等的时候,我又拨了个电话,是我认识的一个汪慧单位的人,打过去之后问他跟他们单位的书记熟不熟,他说一般。问我什么事,我说这几天汪慧没去上班,想跟他们单位的书记说一下。

他说汪慧不是已经请了病假了吗?没事的,不用说。

我跟他又客套了两句,随后挂了电话。妻子没去北京出差,她根本就是骗我的。那上次打电话的时候她究竟在哪儿?我想起来她那微微的喘息声,还有刚才隐约的音乐和男人的声音……我觉得牙根儿酸,这才发现,自己咬着牙半天了。

晚餐送来,胡乱吃了几口,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又回到卧室里,拉开妻子的衣橱,看到下面整齐地码放着皮鞋。那双皮鞋也在。我把鞋拿出来,很新,没有穿过的痕迹,鞋底也是新的,没有任何磨损。这鞋没有穿着走过路,只在床上和别的男人用过,作为增加性欲情趣的工具。这上面和汪慧的丝袜脚上,曾被人射满过精液。

我愣了一会儿,把鞋扔回去,站起来,坐到电脑前。

那些录像实在是不堪入目,汪慧赤身裸体,穿着性感的黑色情趣丝袜和高跟鞋,这是她身上唯一的遮掩,像个饥渴的荡妇一样和那三个男人在床上绞缠在一起,呻吟着、喘息着、尖叫着、翻滚着;她的脸上、头发上还挂着白浊的粘液。

那三个陌生的男人则像发情的野兽一样占有着我妻子的肉体,妻子的表情是淫荡而且快乐的,好像品尝美味一样吞咽着男人的阴茎和精液。

我真的忍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随手抄起旁边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我甚至想砸了这台电脑。我喘着粗气,突然想吐,但是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有窒息的感觉。跪在地上干呕了半天,只是弄得喉咙胀痛,爬起来,看着镜子里的人,发觉已经是满脸泪痕。

我打开汪慧的日记,再看一次。

第一次是在三月二号。

我记得,本来是要随汪慧和她的同事一起去郊区玩的,结果正好那天A先生的任务来了就没去成,结果汪慧就和她的同事去了。阴差阳错,本来要去的另外两个女同事都临时改了主意,最后,就成了妻子一个女人,和另外三个男同事一起去。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自己到了所在的城市后,还给偷偷汪慧打了电话。当时是晚上八点多了。电话里,汪慧很兴奋,已经喝了不少的红酒,我记得还听见男人的笑闹声。

我还告诉她,别喝太多,汪慧说知道了。谁知道这个电话打完之后不到一个小时,汪慧就被那三个同样喝多了的男同事弄上床了。

妻子的日记里写:「开始还挣扎,打了老刘的脸,因为老刘最下流地用手指插我的肛门。但是他们趁着酒兴按住我不能动了。我使劲蹬腿,没有用。小马这时忽然开始给我口交,我一下子就软了……」我不想往下看了。其实刚才已经看过了,知道下面的事。三天的假期,在外住了两晚。汪慧一直和三个男人在一起,每次都是一起做。没有人用安全套,汪慧知道自己在安全期。

我坐在椅子上,甚至感觉不到我的心的存在。我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副空荡荡的躯壳,没有灵魂的躯壳。我现在不止有杀人的冲动,还有想死的冲动。真的,我真的觉得压抑不住,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胸口闷的难受,我甚至想拿把刀把胸口剖开,让这股闷气散出去。

我又点开了另一个视频。

这段视频是在酒店套房里录的,时间显示是四月九号晚上八点。

敲门,一个年轻男人开的门,穿着浴衣,身体较瘦,但是健康结实。从日记中得知他叫小马。

进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面相挺白净,五官端正,不会超过四十岁,他应该是老刘。

只见他盯着浴室看,似乎闻到里面飘出的味道。就有些嫉妒地说小马:「你们俩来的还挺早。」小马笑着不说话,拉开浴室的门,汪慧一丝不挂,正在浴室里用吹风机嗡嗡地吹头发。画面晃动,老刘在向这里打招呼,我估计应该是书记拿着DV在拍。书记是汪慧他们单位的顶头上司,年龄在小马和老刘之间。妻子吹干了头发,雪白的浴巾围在胸前走出来,斜躺在床上调台。老刘快速地冲了澡,穿着浴衣出来了。

老刘看见床边扔着妻子白天在单位就穿着的那双白色的半高跟凉鞋,就问:

「那双鞋怎么不换上?」妻子看着电视说:「刚才站得累死了,等会儿。」老刘似乎有些悻悻的。我回头看了一眼鞋柜里的那双黑色高跟鞋,那应该是老刘给汪慧买的,这个男人似乎对高跟鞋有特殊的癖好。书记说:「那鞋真得挺棒的,我光看鞋就硬了。」老刘又说:「不过,丝袜还是要穿上的。」妻子还是淡淡的神情,说:「那双让他们撕坏了。」老刘就说:「我都预备了。」说着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一双还包着玻璃纸的黑色丝袜,打开包装,把丝袜抖平,是一双中间开口的露裆连裤袜。

这种丝袜是专门为了性爱而设计的,可以增加情趣。我只在A片里看那些女优们穿过,淫荡得和妓女一样。我从没想像过汪慧穿上这种丝袜会是怎样一番情景,但是她从没在我面前穿过。 02-23
第04章

老刘此时已经迫不及待地爬到了床上,汪慧就扔掉了手中的遥控器。小马拿起来,把音量调到很大。

老刘给她换上了那双黑色高跟鞋,然后直接压到了她的身上,把她的双腿分开,画面这时正对着两人的结合处,老刘用手扶着勃起的阴茎,顶进阴影处的肉缝里,慢慢的捅了进去,直到没入根部,妻子的里面似乎被塞满了,两腿盘起来勾住老刘的屁股,「啊」的尖叫了起来。

虽然我已经知道了,但是看着妻子如此淫荡的迎合我以外的男人占有她的身体,我真的难以接受。我们之间是闹过别扭,但是我不敢相信她会这样和别的男人……难道我们之间的裂痕已经不知不觉地大到了这种程度?大的让她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的背叛我,伤害我?她难道已经不想跟我再过下了?

那我算是什么?我这两年来过着双重生活究竟是为了谁?我是为了那几十万的债务吗?我还不是担心她的安危!?

她究竟为什么?难道纯粹是为了性?还是觉得我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淫荡?

我又看了日记。

上面的内容有关三月二号和三号两天,汪慧说她经历了让她自己事后有些不敢相信的变化。二号的晚上折腾了一夜,到了三号的晚上,她就变得很主动了。

仿佛自己压抑多年的感官一下子被解放。

之后的那个周末,妻子就再次和三个男人滚在了一起。那是她第一次去「加班」。到今天被我发现秘密,应该已经有七八次了。这期间,她一直没有觉得内疚。但是当回家时,碰见我,汪慧就觉得很对不起我,因为她给我带了绿帽子。

她在日记里写,其实我是个好老公,我们的生活也一直很幸福,但是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不够刺激。

她还写道,三月二号那个晚上,就是小马的嘴唇和舌头让她丧失了抵抗力。

后来,也是小马,用手指让她尝到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的、剧烈的高潮,从生理到心理都是。小马是从日本的片子里学的,这是事后他告诉她的。

那种高潮的刺激所产生的快感是和我在一起时不一样的,和我在一起就像是夫妻间的例行公事,她感觉到她是我的,她将自己奉献给我,包括她的快感;但是和别的男人她是索取者,她从对方身上索取快感,她感到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属于她的。就是这种感觉让她着了迷。

而老刘和书记,也不是等闲之辈,毕竟是结了婚的男人有经验。老刘的行为最初让汪慧觉得他很变态,但是脚心和脚趾被男人的舌头爱抚倒也舒服,痒痒麻麻的,很敏感。

妻子发现,自己的身体上很多部位都是敏感的,甚至包括肛门。但是三月二号那晚,老刘强行进入时,汪慧说她还是感到疼痛。

我闭上了眼睛,此刻我的心中只有两个字,失败!我实在太失败了,做生意被骗。又被人控制去搞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最后连我自己的老婆都被别人搞上床了,连屁眼儿都给搞了,而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做人谁能做得像我这样失败?

而此刻的视频上面,老刘压着汪慧的身子,正在猛干。带着白色粘沫的肉棒快速进出着汪慧的肉穴,尽管音乐声很大,但是我仍能听见她高亢的呻吟。她的两腿分得很开,好像渴望和身上的男人尽最大程度的深度结合。

老刘则把她的丝袜美腿扛起,在她的小腿和高跟鞋上陶醉的舔着,同时干得更猛了。

此时,音乐声变小了。小马过来了,老刘和他好像摆制玩具一样把汪慧从床上抱起来,弄成跪趴式。汪慧嘴里含着老刘的东西,小马从后面进去了。毕竟年轻,忍耐力有限,也许是刚才已经提前预热了,小马动得很激烈,一上来就大力的猛插猛捣。还用手猛拍汪慧的屁股,拍的啪啪作响,汪慧的身子被他冲撞的摇晃不止,两团沉甸甸的乳房晃悠着。

老刘腆着肚子,爽得不时吸着气。手里抓着汪慧的头发,往前挺动屁股,好像恨不得把两团睾丸也塞进她的嘴里去。看他那爽的得意洋洋的样子,如果这王八蛋现在在我面前,我发誓我会把他给活活撕碎了。

不到五分钟小马就退出来,使劲撮弄着硬挺的龟头,白花花的精液有力的喷了汪慧一背。

妻子吐出嘴里的东西,抬头看了一眼老刘。老刘会意,绕到她的身后。在一旁东摸西扣的书记摆正了DV的位置,设计好了角度,要过来,却被小马抢先占到了汪慧面前的位置。书记要发作,妻子却忽然伸手抓住他的东西说:「你去下面吧。」书记身材瘦小,像带鱼一样滑到汪慧的身体下面,老刘已经大动起来。妻子只是含混地说了一声:「你也进去,我喜欢这样。」就张嘴含住小马。书记将龟头顶进了已经经过充分润滑的肉缝里面,开始蠕动。

这时只有在A片里才能看到的镜头,三个男人好像夹馅饼一样把汪慧夹在中间,填满了她身上的每一处缝隙。我虽然上午才见识过,但是现在这事是发生在我老婆身上,仍让我产生了一种不真实地感觉。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四个人都一愣,停下动作,妻子扭动一下身体说:「是我的。」三个男人同时撤后,有两处同时发出开香槟酒瓶塞一样的啵的一声。

汪慧从床头抓起电话,是我的号码。她把音乐的声音又放大了,然后开始和我通话,就那么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被其他三个同样一丝不挂的男人包围着、注视着、抚摸着……************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我把电话一下子扔到沙发上,汪慧不知道是不接还是没听见。

我不知道给她打电话应该说些什么,说实话我的脑子里很混乱。但是我又感到憋屈,好像不打电话我就对不起自己祖宗八代一样。

但是没人接听,这似乎反而还让我松了口气。

汪慧既然没出差,就说明她现在和那三个男人在一起。我其实已经猜到,但就是不愿意去证实自己的这个猜测。她是不是和那三个人在一起?她既然不在北京,说不定根本就没去外地,有可能就在A市的哪个酒店里,正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妻子和三个男人在床上的淫荡姿态。

其实,我脑海里的,不过是我看了的录像上的情景。

我努力的回忆,四月八号,我记得那天妻子说第二天单位组织培训,要去郊区的一个什么会议中心,晚上不回来。我当时没在意。然后妻子就收拾行李。第二天早上,我还和她一起出门上班。我晚上九点多还给妻子打了电话。电话那边很吵,很大的音乐声。妻子说和同事一起唱卡拉OK呢,这应该就是刚才她接电话时的时间。

她居然可以那样若无其事的和我编谎话,我当时根本没听出破绽来。

我找到妻子日记四月九号的记录。上面清楚地记着:

「晚上七点,我们就开始了。老刘上午特意给我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细细的跟儿足有十厘米,我穿上之后,几乎站不住。但是站在镜子前一照,真的很好看,把足弓高高地垫了起来,配上肉色的丝袜美极了。

「中午的时候,老刘陪我去了服装批发市场。虽然是卖便宜衣服的地方,但是老刘说,各种性感的衣服,商场里没有的,这里全有。在老刘的建议下,买了四五身衣服,还有丝袜。说真的,这些衣服真的挺好看,但是上班是不能穿的。

「晚上回到房间,他们就怂恿我换上。等我从浴室出来,两个男人的眼睛都直了。我当时的感觉好棒,很久没有这样的自信了。我特意化了妆,青色的眼影让我的眼睛看上去很妖冶。书记拿着DV对着我的脚和大腿一个劲地拍摄。

「小马还把电脑打开,放一个欧美的A片。我说:『不用看了,咱们肯定干得比他们好。』后来八点的时候老刘也来了。我猜,老刘肯定是有备而来的,他一定吃了什么药,出来了以后,那玩意儿也不倒。三个男人就数他最猛了。

「小马也不错,毕竟身体好精力旺盛,倒下去很快就恢复。就数书记糗,两次就不行了,看着眼馋。后来快十点了,小马说饿了,出去买夜宵。书记说也要去。老刘还弄着呢,就说给他带点回来。小马问我要不要。我一点也不觉得饿,就开玩笑和他说:『我光吃你们的就够了。』「书记听了我的话,忽然很激动,脱了刚穿好的裤子又爬上床,一边对小马说:『你自己去,我来感觉了。』小马就自己去了,书记在我的嘴里很快硬了起来,然后从我的后面进去了……」看到这儿,我基本上已经麻木了。我记得那天晚上十一点还给她打过一个电话,是问她那个月的电费单子究竟给放到哪儿了,她没接,我以为她睡了,后来也没再打。

于是我将播放进度条拉了一下,到了十一点左右,又是老刘压着汪慧正在呼哧呼哧的挺动。我看到床单好像都湿了一大片了,而汪慧已经软的瘫在了床上,只知道咿咿呀呀的呻吟着,基本听不懂什么意思。

手机响了,应该是我的。

老刘问汪慧:「谁啊?」妻子扔掉电话说:「我老公的。」老刘又问:「不接啊?」汪慧说:「别管他,你动你的。」老刘又进去,妻子呻吟声又趋高亢,似乎我的电话带给了她新的兴奋……我能感到太阳穴上的筋在跳,于是关掉了视频,也关掉了日记。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我突然想念起A先生来了。他赶紧联系我吧,再让我去干什么事儿都行,只要能让我暂时忘了这件事。否则我真得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来,我甚至已经觉得人生变得毫无意义了,我活着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但是我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每次都是他联系我。

我呆坐了一会儿,将这十几个视频和日记作了备份,存在在移动硬盘里。然后将妻子的硬盘装回去,再按原样放回抽屉锁好,最后把那个曲别针重新按原来的位置放回去。将书房重新归置一遍,把那个摔碎的茶杯捡起来扔掉,最后默默地退出了书房。

我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将屋里打扫了一遍,整齐得好像我从没回来过这里。

我突然不想再在这儿呆着了,虽然是六月底,但是我感觉屋里冷,也许是因为我的心很冷。

头脑昏昏沉沉的到了楼下,现在只有七点多,天都还没黑,我一时不知道我该去哪儿。

然而就在此时,却看到大门处进来了两个人。我不经意的瞟到他们后,浑身一震直接向后面闪去,躲到了院里停着的一辆面包车的后面,然后小心翼翼的盯着他们。

是书记和老刘,化成灰我也认识。两个人兴冲冲的拎着几包东西,直接上楼去了,他们并没有发现我。

这两个杂碎跑来我这儿干什么?难道……难道他们想在我的家里面?对了,我告诉汪慧说我下星期才会回来,所以他们无所顾忌。

我的牙都快咬碎了,心中猛地泛起了一阵什么都不顾,上去杀了这两个王八蛋的冲动。

现在我真的想杀人!

但是跟着我又看到汪慧回来了,穿着一身紧绷的套装短裙,走路的姿态充满着成熟女性特有的风采,相隔不到半分钟就进了楼道。

我犹豫了,我发觉我甚至有点害怕面对她,我不知道我是什么心态。现在是她对不起我,我反而害怕她。万一闹翻了怎么办?现在上去撕破了脸不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我的脑子里不停的出现这种想法,我真想去撞墙。

我竟然这么窝囊,眼看着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竟然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手机响了半天,我才想起来看。

短信居然是A先生发来的,让我到亚世广场一趟。

我感到诧异,我和他应该已经没关系了,他还叫我干什么?但是我似乎又有了借口离开这里,说真的,我现在很混乱。甚至觉得这短信来得很是时候。不管怎么说,先去见见他吧,有话当面说清楚也好,老子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好像逃避似的从小区的侧门离开了,我甚至没敢走正门。

************亚世广场位于西城区,其实是一大片荒地。十几年前刚改革开放的时候有个新加坡的什么集团跑来投资,说是要盖酒店,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盖了一半就走了。后来这一大片地就这么一直荒着,现在修了公园,但是那半截大楼还在那儿戳着。外表看富丽堂皇,其实里面根本还没装修呢。

这里我来过,这是A先生的据点之一。

此刻天已经快黑了,附近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我从后面的铁丝墙翻了过去,从一个小门进入其中。

三楼的大厅空荡荡的,光线很暗,有几盏小应急灯在地上摆着。藉着灯光,我能看见A先生和其他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我不认识,气氛显得沉重阴森。

这架势,别是想杀人灭口吧?

我突然后悔来的太过草率,只因为我刚才根本没好好考虑。但是既然已经来了,也没什么办法回避。我稳了稳心神,上去说道:「他是谁?」A先生看了看那个人,「他是负责评估这次行动的人。」原来也是一伙的,大概是A先生的上级。前提是如果他有上级的话。

但是我对此没兴趣,也不想知道太多。

「怎么啦?我的任务不是完成了吗?你跟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任务,完了我就自由了。你还叫我来干什么?」「对,我是说过。只不过现在这里出了点问题,所以请你过来解释一下。」「什么问题?」我警觉起来。

「这个手提箱……里面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我愣了一下,「我没听明白,你说……这不是……这不可能。这明明就是张朝平手里拿的那个,我不会弄错的!」「我知道,有情报证实你拿到的确实是张朝平手里的那个,但是为什么到了我手里就变得不是了,这个疑问能不能麻烦你给我解答一下?」阴影中,A先生的表情看起来绝不是开玩笑,他的语气带着异乎寻常的情绪。

「是不是情报出错了?我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而且也没打开看过。」「这情报不可能出错。」那个陌生的男人硬邦邦的吐出一句话,看他的样子简直把我当成了嫌疑犯。

「那是不是我们的行动被识破了?被人家耍了一道?」「要是我们被识破了,现在恐怕就不会站在这里说话了。」A先生的语气依旧平和,但是其中隐藏的压力令我有些心悸。

「这就奇怪了,张朝平手里拿的箱子确实没错,我也没偷错,到了现在你们说错了,这……」我有点明白了,「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搞的鬼?」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帮人可不是善男信女。

「这太可笑了,我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玩意,我捣这鬼干什么?对了,我是把箱子交给了你,难道就不是你搞的鬼?」我意识到情况不妙,反问A先生。

「当时我就和他在同一辆车里,从你把箱子交给他到现在,箱子没离开过我的视线。」陌生男人再次开腔。

「什么,这……」我说不清楚了,我立刻意识到我陷入了某种圈套之中,但是我算干什么的,这帮人没事陷害我有什么用?他们没理由陷害我,就算是杀人灭口,也不用等到现在,在B市的时候就可以动手。

「要是我搞的鬼,我没事还跑来这里自投罗网干什么?这事肯定是有哪里不对劲,绝对不是我的问题!」我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妙,只能先用话尽量给自己争取时间。

「对,我也觉得奇怪。」A先生的表情阴晴不定。

「但是这件事我们一定要搞清楚,所以要请你和我们走一趟。」陌生男人说着向前跨了一步。

我一看事情无可挽回,跟他们走绝对是九死一生,突然转身就跑,从刚才就看好路线了。

我心中确定是A先生和这个家伙联起手来陷害我,他们肯定把箱子吞了,想让我来做替罪羊。但是我还没有束手就擒的习惯,狗急了还跳墙,何况是人。

他们显然早有准备,楼梯口突然闪出一个男人,手中的手枪对准了我。我当时身子都凉了,这帮人居然有枪?!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难道是间谍组织?我不知道他的枪是真是假,但是我不敢去尝试。

我无路可跑了,就算我从身后的窗户跳下去,枪手也能抢在前面击中我。

「你们两个王八蛋,利用完我就想杀人灭口是不是?想让我背这黑锅?」我头上冒汗,破口大骂。这事情可严重了,他们连枪都有,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你不用在这儿喊,等到了地方查清楚了就……」A先生好像也不相信我是内鬼,因为我实在没有理由当内鬼。他似乎想劝说我放弃抵抗,但是话没说完身后突然响起「噗」的一声微响。

A先生毫无防备,胸口处突然炸出了一个血洞,好像背后有股力量突然推了他一把似的直接推倒在了地上,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还没变,而他身后的黑影处闪出两个人,手里拎着加了消音器的手枪!

正拿枪指着我的那名枪手大吃一惊,但是还没把枪口转过去,脑袋上就吃了一颗子弹,直接后脑勺被掀飞了一大块,鲜血脑浆离老远都溅到了我的脸上。

这绝对是真血,这是真枪实弹。这不是演戏,是真实的杀人!

我的身体像安了弹簧,拾起手枪丝毫没有犹豫就地一滚滚到墙角,这时那两名杀手已经在大开杀戒。弹雨笼罩了在场的众人,在场的人谁都没有防备,谁也不知道这两个杀手是哪里来的,但是他们的身手绝对是职业级的,而且他们手中的家伙也是专业的。

我认出了他们,这两个人是张朝平的那两个守门的保镖。

「敢动我们老大的东西,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杀手的语调带着冷酷的杀气,枪口不停的喷着微弱的火光,在场的人估计没有真正练过武的,毫无招架之力。陌生男人的脑袋上中枪,只剩下了半个头。

C先生脖子上挨了一枪,倒在地上,血喷了满地。

D先生转身想跑,背后连中三枪,身体被子弹的冲击力冲得双脚离地往前飞起来两米多远,好像个麻袋似的跌倒在地。

E女士都懵了,瘫软在地上,被一枪爆头,脑浆和血溅了一墙。

张朝平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这肯定是黑帮派来寻仇的杀手!我来不及想他们为什么这么快就能杀过来,只知道现在不跑就死定了。

我一个箭步上了窗户台,好歹以前也在部队训练过,对军火枪械的恐惧不像一般人那样大。外面是三楼,我纵身往外就跳。跳出去的同时我尽量调整身体的角度,我都能听到子弹擦着我的身边打在墙上的声音。

我从没感到死亡离我这样近。

在部队的时候这点儿高度那真是说跳就跳,当然前提是身上有保险绳。但是现在已经过了好几年了,而且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我在空中调整姿势,结果挂在了一楼的电线上。虽然缓了一下儿下坠的势子,但是却一个倒栽葱摔在地上。

这一下把我摔得差点背过气去,但是人在危急的时刻总能激发出潜力。我忍着疼,一骨碌就从地上起来了,拔腿飞奔。甚至我自己都想不到我有这样大的力量,那三米多高的铁丝网墙直接一下就翻了过去,我觉得在部队的时候都没这么利索过。

我不知道那两个杀手有没有追来,反正我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头也不回往外狂奔。到了外面的马路上,甚至不看正行驶的车,直接就冲了过去。留下一连串刹车声和叫骂声。路上的行人都在看我,以为碰到了疯子。

我往前狂跑了不知道几条街,最后累得吃不住,转到了一条小巷里。然后我开始吐,我太紧张了,心怦怦的跳着,好像真的要从腔子里跳出来。六七个人,就在我面前活生生的被杀鸡一样无情的杀死了,这简直就是电影的情节,居然发生在我的身边,换了胆子再大的人也没有不害怕的。

这已经不是小偷小摸的级别了,黑帮火并也没这么夸张的。

现在怎么办?报警?不行,这一报警首先就把我自己给卷进去了。张朝平肯定知道了是谁在算计他,所以才派人来报复。他怎么知道的这么快?黑帮一定也有黑帮的情报网。不过他既然敢派人来杀人,就说明事情真的严重了,十有八九他的手提箱是真的丢了,但是A先生却说他收到的是假的,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现在已经没时间让我仔细想了,人都死光了,我也没处找人问去。既然不能报警,我干脆跑吧。

我的真实身份只有A先生知道,现在他死了,量这两个杀手也没本事那么快查到我的家在哪儿。只要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足够我收拾好东西坐上去外地的火车。中国这么大,他们想找我并不那么容易。况且那么多尸体要处理也需要时间,他们应该一时没时间来追杀我。

但是我需要钱,我的银行卡现金什么的都还在家里放着。

我突然想到妻子汪惠,她和那几个男人还在家……我决定回趟家。

刚经历过生死劫,我突然发觉汪惠的出轨其实没那么严重。我现在真的有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感觉了,反正我已经卷入了杀人案,身上再多一条罪也没什么,我拿出那把手枪,刚才即使从三楼跳下我也没有脱手,在路上跑的时候一直藏在衣服里。

这像是把九二军用手枪,我在部队时没少摸,乌黑的枪身,沉甸甸的手感,足以说明这是真家伙。卸下弹夹,十五发黄灿灿的九毫米子弹压满了弹夹。

我把手枪的保险关上,塞进后面的裤腰里。在小巷里找到了一个公共厕所,在里面把脸洗了洗,把粘上血的外套脱下来扔掉,然后从小巷的另一侧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家赶。

在车上我依旧有些惊魂未定,不断的往后看,看有没有人跟踪我,还叫司机在市区里绕了几个圈。弄的司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我的眼神就有些怪异。

************到了东阳小区,我匆匆到了楼下。

家里存折上应该还有三四万,够我到外面躲一阵的了。

小区里,几个老年人在树下纳凉,没什么可疑人物。楼上,灯依旧亮着,汪惠和那三个男人应该还在。

我快步上楼,到了自家门前,掏出钥匙开门。

刚进去,就听见卧室里有动静,而门口鞋柜上有陌生的男人皮鞋。我的火腾的烧上了脑门,关上门,快步来到了卧室,猛地把门推开。还没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后脑上就重重挨了一下,我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不知道多久之后,我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但是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揉揉后脑,然后眼前的满眼的红色直接把我的魂都要吓飞了。

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在地上躺着,正是老刘和书记,赤身裸体,浑身刀口,两人的生殖器都被残忍的割掉,地板上全都是粘糊糊的鲜血,已经淤积成了黑红的血泊。而我满身都是血,手里握着一把粘满血的切肉刀。

除此之外屋内再无一人。

我杀了他们?不可能!我被陷害了!?

我的脑子都要炸了,伸手往后腰一摸,手枪也没了。满地粘滑的血液,大概屠宰场就是现在这种环境吧。

难道是杀手找上门来了?不对,那为什么没把我给杀了?我为什么还活着?

这两个人是谁杀的?汪惠哪儿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的坐在满地的血浆里。门口传来一声惊叫,把我吓了一跳。回头看,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大开着。接着彤彤彤的声音,有人几乎是连蹦带跳地往楼下跑。肯定是邻居路过,看到了这恐怖的一幕。

完蛋了,要是警察来了,我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急忙从地板上爬起来,咚的一声把门关上。偏巧这时远处真的传来了警笛声,我跑到窗户口看,两辆警车闪着警灯正停在小区的大门口,我的腿一软,直接又坐到了地上。

这是个精心设置的圈套,尽管还不知道原因,但我已经掉进去了……


第05章


当在门口看到警车的时候,我就知道坏事了。来得不早不晚,怎么这么巧?

我现在浑身是血,屋里还有两具被砍得稀烂的尸体,这要教警察看见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楼下也起了骚动,显然是刚才的邻居跑下楼去了。看见警察迎面过来,忙不迭的向我家的窗户指指点点;接着周围几个行人和纳凉的老人们都看热闹似的围了过来。

不行,留在这就完蛋了!

我顾不上想那么多,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拉开门就往外跑。这是唯一的出口,然后就听见楼道里嘈杂的声音。警察已经上来了,我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跑去,到了顶层,一看天窗的盖子没关,往上一跳抓住半截铁梯,脚蹬着墙几下就上去了。好在在部队练过的把式都还没忘,顶开铁盖子之后,我爬到了楼顶上。

楼上尽是一个个的太阳能热水器的铁桶和太阳能板。我心中狂跳,绕着楼顶上跑了一圈,才发现四面都不挨,这时下面的小区里已经是人声大作,不少人听到了外面的叫喊声都跑出来看热闹。

怎么办!?在这上面等着那是坐以待毙,不如拼了!

我刚才就注意到我家的这栋楼离东边挨着马路的那栋楼相距不是很远,两栋楼大概相错有个四五米左右,而且我家的这栋楼高一些,落差能有三四米。只要能跳到对面的那栋楼上,说不定就有机会逃到外面去。这一代周围有不少村里的人盖的小楼,到处是小胡同,只要进了里面,逃跑的机会就大得多了。

这时,后面已经听到那铁盖子在响了,显然是警察顺着我的血脚印追到了上面。不过我刚才顺手捡了根塑料管将铁板盖给拴住了,他们一时半会还上不来。

但是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后退了几步,猛地起跑,几步到了楼边纵身一跃。我真的没想到我竟然有这样的勇气,这大概也是给逼出来的,下面是七八层高的高度,摔下去最轻也是终身残疾,但是我起跳的时候一丁点也没腿软犹豫,全身的力气都爆发出来了,好像我又变成了当初在部队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

身子在空中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到我的心跳都要停止了,脑子一片空白,只是觉得周围的风好大,呼啦啦的吹着,估计只过了一秒钟,我重重的跌落在对面的楼顶上。

由于一瞬间的失神,姿势在空中没有及时调整,我的身子保持着僵硬的跨越姿态落了地。但是好在在落地的一瞬间下意识的作了保护姿势,落地之后就地往前一滚,卸掉了冲劲,但是我的人不由自主地撞进了前面的一个太阳能热水器的架子上。

跨嚓一下架子翻倒,楼下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再次大声鼓噪起来。我连滚带爬的站起来,飞快的往对面跑去。

楼的另一侧往外看去果然是外面的马路,下面是一排门面房。我四下一找,找到了一根水管,而且这栋楼的住户外面的窗户上全都安的有防盗网。这对我来说太容易往下爬了,我扒着房檐,脚蹬住水管,一点一点往下蹭,站稳了之后手扒着防盗网,由于这是在楼靠外面的一侧,而且是黑天,估计下面没什么人能看得见。

等我下去之后警察才从那边上来,看到满楼顶的太阳能水桶和架子,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小心翼翼的挨个察看,等确定我没在这上面之后,我从那边都已经下到二楼门面房的楼顶上了。

我把上衣脱掉,光着膀子,在身上沾了些土灰遮掩血迹。裤子是深色的夜里倒还看不出来,看看下面好像没警察,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转身就顺着路向斜前方飞奔而去,对面就是一个胡同,这里的路我很熟知道该怎么跑。

路上人不多,我几乎是飞奔着冲刺,直奔胡同口。

没想到刚冲进去喘了一口气,我正躲在墙边往外面看,却听见后面有动静,把我吓得浑身一哆嗦,扭回头看,却见从一个更小的小胡同拐出来个警察。我们俩正好面对着面,我当时吓得就是一蹦,下意识以为自己被包围了,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而那警察看我这样子也判断出来我肯定不是好人,也是慌了,大喝一声不许动,立刻伸手就往腰里面摸枪,原来竟是个女警。我情急之下直接扑了上去,一把抓住胳膊,和她扭在一处,她拚命想喊,却被我捂住了嘴,然后一个擒拿手把她扭得动不了了。

看这样也是个初出茅庐的新警察,估计才刚上班不久,素质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劲,连这种简单的擒拿手都对付不了,我甚至怀疑她有没有接受过训练。

小姑娘拚命挣扎,看样子才二十岁出点头,眼睛中满是恐惧和愤怒,眼泪都出来了。可惜她的力气太小,给我牢牢的控制住。她想咬我的手,但没能如愿,硬被我给拖到了小巷里。

万一碰见别的警察,我需要一个人质。

「你听我说,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杀人!」我只能小声在她的耳朵边急切的念叨。估计她是听不进去的,因为她还是在那发疯似的挣扎着。我只好抽出她的手枪顶在了她的太阳穴上,「我不想伤害你,我是冤枉的。但是你可别逼我,我这人被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女孩看样子还没丧失理智,乖乖的不动了。

我得赶紧离开这里,我得找个地方好好想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慢慢松开了手,女警没有叫,眼中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你跑吧,我只当没看见你,你不能拿我的枪。我保证不开枪打你。」这女孩是给吓住了,但我无意理会她的保证,「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杀人。

但是我现在说不清楚,我不能被抓。我绝对不想伤害你,只要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就放你走。我不是杀人犯,明白没有。但是你别逼我,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可真豁出去了。」「你想怎么样?」女孩的声音带着颤音,显然是已经屈服了。

「我得离开这儿,我要找到究竟是谁在冤枉我。我得找到我老婆在哪儿!」我现在脑子里一团乱,根本想不清楚我究竟该干什么,「你有钱没有?」「我身上就五百多块钱……」女警哆里哆嗦的想掏钱包,我又制止了她,我这时候要钱有什么用?我得冷静,冷静!

「你有车没有?说实话!」我威逼她道。

「……没有,我是坐我同事的车来的……」女孩说话的口气有些犹豫,但是我不相信。我伸手在她的兜里摸,结果找到了一把车钥匙,上面还带着防盗器。

我把钥匙展示在她的眼前,结果她的脸色发白。

我按了一下防盗器,只见就在胡同口路边停着的一辆挂警牌的黑色丰田灯闪了闪。

「你别再给我耍花样!我现在可是耐性有限!」或许是我的表情真的非常恐怖,这女孩终于屈服了。乖乖的领着我上了车,我用她的手铐将她铐起来,观察了一下路边的情况,那两辆警车还在小区门口停着,估计那帮警察还在楼顶上到处找我。

现在我去哪儿呢?单位不行,A先生平时的那几个据点也不行,搞不好张朝平派来的杀手正在等着我自投罗网。

我于是发动车子,顺着路向北开,决定先离开这里再说。

一路上这个小警妞一个字都没敢说,老老实实不敢动。并不像电视里演得那样巾帼不让须眉智勇双全,反倒是眼泪一个劲儿的淌,我不得不跟她说只要你老老实实合作,等我跑了我就放了你。

这样的菜鸟警察,还是个女的,竟然让我碰到,真是我的运气。不过她年纪轻轻就能开丰田,还有自己的佩枪,我对她的身份产生了一丝兴趣。普通警察,以这样的菜鸟而论,哪里有这种可能享受这个级别的待遇。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她,她不说话。

「你家住在哪儿?你是不是一个人住?」我觉得很有可能,这小警妞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还没结婚,自己有车,弄不好家里是个有钱的主,也许自己有房子。我感觉整个城市对我来说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也想不起来去哪儿,突然萌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说实话,你家在哪儿!?」我的语气变得严厉,扭头瞪着她。

「……龙翔帝庄。」女孩的声音透着惊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我心想:果然如此。龙翔帝庄那可是本市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房价贵得要死,能在那儿卖起房子的大多数非富即贵,要么就是公务员。哪个平民老百姓能在那儿住得起?

「房子是你自己的吗?」「不是,我爸妈也在那儿住。」警妞明白我的意思,直接否认,但是没用,我根本不相信。女孩当警察的,尤其是敢出现场的,都是有点个性的。这样的人大多数性格独立,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还和父母在一块住着,家里又不是没条件买房子,肯定给她置办的有住房。

「你用不着跟我在这儿耍花样,我说过只要你合作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现在要去你家,想办法换套衣服然后就离开,多余的事也不会多做,我不是杀人犯,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我是被陷害的,OK?」这时警妞身上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显示的是队长的来电。

「这是你们领导吧?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别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有几辆辆消防车从前方路口冲过,信号灯临时变了。我把手机交给她,把车停在路边,手枪顶住了她的大腿。

「喂,张队,哦……我有点难受,嗯,肚子难受,我想回家歇一会儿。嗯,那行,我知道了。」不到一分钟就挂了电话,我拿过手机,重新发动了车子。

「可以呀你,连队长都这么给你面子,你家里人是干什么的?市里领导?」警妞仍然不说话。

车子开到了龙翔帝庄,我钻到车后面,像这种小区门口肯定有摄像之类的设施,她的手被我铐在了方向盘上。我躺在后面,把枪口顶在了她的座椅背上,然后小声说道:「表现的自然一些,把眼泪擦干净,别让别人看出来什么。」门口值班的保安显然对这辆车是非常熟悉,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就不再注意。

而且门口有刷卡器,根本不用他们上前去。警妞无奈,从另一侧车窗伸出手去拿着磁卡刷了一下,栏杆升了起来,她把车开进了小区。

在车位上停好,我又从后面钻了过来,「很好,我想我们应该已经达成了共识,只要你合作的话,我保证不会在你这儿停留很长时间的。」我从车里藉着路灯左右看,这附近有摄像头,但是角度是固定死的,而且似乎有死角。她的这个车位恰巧处于死角的范围,我给她打开手铐,把她从车上拉下来。此刻天黑,没人注意到我手上有枪,就这样进了楼道。

「住几楼?」我小声问她,楼道里没人。

「顶楼。」她轻声说,顶楼都是复式结构,能住顶楼,更证明她家里有钱。

她想按电梯,但是我拦住了她,我知道这种电梯里肯定有监控。

「咱们走楼梯。」我推了她一把。

十二层的楼梯爬起来很累人,但是我和她谁也没表现出来,我们两人都很紧张。到了她家门口,她磨磨蹭蹭的拿钥匙打开门,我把她推了进去。

屋里关着灯,没人,我开了灯。

房子装修的非常漂亮,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等离子电视,名牌真皮沙发,散发着奢华而富有品位的气氛。

顺手关掉了警报器,我检查了一下卫生间,发现只有一套口杯牙刷,这才放心。

「你听着,我等会儿就走,你最好别动别的脑筋。」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竟然还有一个屋子里是健身器材,于是把她铐在上面,「我就不用胶布封你得嘴了,但是你要是敢乱喊的话,我现在可不会怜香惜玉。」她惊恐的点了点头,现在自己的家里也被我这个坏蛋入侵了,她的样子就像是被撕去了左后一道防线。

我钻进卫生间,脱光了衣服,打开淋浴猛搓身上的血迹和泥印。

今天真正是倒霉透顶的一天,各种各样的灾难全都集中在一起给我来了个总爆发。我现在的脑子里简直是一团糟,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血水和泥水顺着身子流到脚下,然后又流到排水口里。血迹并不好洗,我拚命的拿着搓澡巾很搓,等全身清理完了之后,大部分地方已经是搓得通红。

裤子也不能要了,里面也没什么东西。我的证件和钱等大多数东西都在家里搁着,没来得及拿出来,我现在只有一张假的身份证。

后脑勺疼得厉害,一摸一块肿,我想起来当时有人在我进屋之后从我的后面来了一下把我给打昏了。肯定是那个人杀了人,然后嫁祸到我的头上。究竟是谁这么干?张朝平的人?不会,他们怎么可能如此神通广大连我家都知道在哪儿?

而且他们把A先生他们都给杀了,为什么留下我的命?

难道是想借警察的手把我干掉吗?他们何必多此一举呢?

或者不是?妻子和那个小马没有出现,他们到哪里去了?难道是他们……我实在不敢相信汪慧会为了她的情夫不惜杀人陷害嫁祸我,我真的难以置信!

汪慧是那种人吗?我不认为她是那种人,而且我认为就算她对我没感情了,她也不可能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来。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她没有这种胆量和狠劲儿。我自认为这一点我还是看得很清楚地。

既然不是,那肯定还是和张朝平有关,难道她被他抓了?不对,以那两个杀手的心狠手辣,绝对不可能放过她,她没有变成尸体躺在我旁边就证明她没落在张朝平的手里。

那她到哪儿去了?是不是无意中发现了某些事,吓得找地方躲起来了?

也许她无意中看到了杀人现场?也许她看到了谁是凶手?

那她为什么不报警呢?

即使她偷情的事情曝光,也总比卷进人命官司里好些。这种事情他应该分得清哪头轻哪头重。除非是因为某些原因使她不能去报警?

是什么原因?她不可能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或许还有其他的什么可能性。

可能性实在是太多了,关键是我哪个都不确定,现在只能在这里乱想。一天内连续遭遇杀人事件,我真的不知道这两件事之间有没有联系。或许有,或许没有。

「该死的!」我狠狠一拳打在墙上,瓷砖碎了一块,我的手也流了血。我现在没有任何头绪。

从浴室出来,我只是穿着一件浴袍。警妞还在那儿铐着,看见我这样,顿时满眼惊恐,以为我想对她怎么样似的。我都没功夫跟她解释什么,只是摆了摆手说道:「你别怕,我对你这样的黄毛小丫头没兴趣,你这儿有男人穿的衣服吗?

我的裤子上全都是血,没法穿了。」她摇摇头:「我这儿没男人衣服!」「那我怎么出去啊?我不能穿着女人的衣服出去吧?」「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看吧,反正都在衣柜里面。」她哀求我把她放开,但是我没理她。打开她的衣柜,翻了翻,发现一件体恤,上面的图案很另类,赫然竟是网上热播的美剧「越狱」里面男主角背后的那幅天使魔鬼的纹身。

这种体恤算是中性的,男女都能穿。我觉得穿着衣服实在太扎眼,我现在要保持低调,于是接着又翻,终于找出来一件奥运主题的体恤,现在这种体恤很流行,尤其是前一段本市刚举行过火炬传递,现在街上都流行这个,满大街都是。

裤子上发觉基本上全都是女式牛仔裤和多袋裤,裙装很少。我发现她书桌上有附照片,上面是几个年轻男女的户外合影,都穿着美式的军用三色沙漠迷彩,好像是野外生存游戏还是军迷俱乐部之类的。

打开旁边的一个小一些的衣柜,果然发现了里面成排的军服军靴,有国内国外的各种款式。在最里面竟然发现了一套男式休闲服装,我喜出望外,赶紧全套换上,大小正合适。

臭娘们,还敢骗我说没男人衣服。

我必须想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办,我是该逃到外地去避风头。这样的案子肯定会网上通缉,难道我将来就一辈子躲起来不见人,一辈子过着终日提心吊胆的生活?一辈子当个逃犯?但是留在这儿几乎肯定是不会有好结果,警察在找我,杀手们估计也在找我。

还有汪慧究竟现在在什么地方,她有没有遇到危险?我心里还惦记着她,尽管她出了轨,但是我很想找她问个明白。

我来到那个小警妞的面前,她给铐在健身器上,坐在地上。我问她:「你身上有没有钱?」她示意裤兜里的钱包,我掏出来,发觉里面有两张银行卡,五百多块钱的现金;除此之外,还有工作证和身份证,市局上班的,真人似乎比照片上要好看点儿。

「你叫陈言?」女警没说话,那意思反正我都看了身份证了。

「你现在家里有多少现金,你的银行卡我没用处。我在路上的时候肯定要用钱,拿了钱我就走。」她示意我把铐子打开,我照做。于是她打开了一个上锁的抽屉,我看到里面有几个存摺,还有个厚厚的信封。她把信封拿给我,说:「这里只有一万,这是我现在所有的现金了。」「一万,好,差不多了……」我粗粗看了一下,把钱装在衣服兜里。

「我马上就走了,但是我必须重新把你给铐上。为了防止你报警。还有,你是警察,我走之前要告诉你一些事情,我必须把我要说的话给你说清楚。」「你想说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是杀人犯,我是被冤枉的。今天……」我把事情的经过给她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一些事情。

「就是这样,等我醒过来之后,就发现我的身边有两具尸体,而我全身都是血,手里握着把刀。这明摆着是有人陷害我,我说不清楚,所以我必须逃跑。」「你这样做太傻了。」陈言听完我说,鼓足勇气冒出这么一句。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一定是想说要我去自首,只要不是我干的,公安局一定会查清楚的是吧?」我冷笑。

「你既然知道凶手另有其人,为啥还要逃跑?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逃,没罪也变成有罪了。你跑说明你心虚,越跑公安局越抓你知道吗?到时候你可就真的说不清楚了。」「笑话,难道我在这儿等着警察来抓我不成?别忘了我现在身上又多了一条袭警绑架的罪名,万一你们最终破不了案,我岂不是要被你们当成替罪羊。」「你为什么就不相信警察呢?只要你愿意自首,我保证不提你把我挟持的事儿。」「你当我是傻子啊?那可是两条人命,我要落到你们手里,不把我当成头号嫌疑犯来办那才是怪事。我知道你们警察现在有好多案子都破不了,这案子性质这么恶劣,到头来要是找不到头绪肯定会把我当成替罪羊给推出去。」「你把警察的能力想的也太低下了吧,你别听一些道听途说的东西,现在的警察不是旧社会时候那些警察。」「警察能力很高吗?要是很高,我怎么那么简单就逃出来了?还挟持了你?

好了,你不用给我在这废话了,我跟你说了这么多的意思就是说明我不是你们要抓的杀人犯,我没机会说给办案的人员听,只有托你转告他们了。我要是真的杀了两个人,现在干脆把你也给杀了,反正多一条人命也没什么区别不是吗?」陈言吓得不敢吭气了。

「别怕,我说过不杀你,因为我不是杀人犯。你的枪我给你留在这。」我说着把枪放在桌子上,不过把弹夹给卸下来了。

「记住,我没杀人!」我最后又提醒了她一遍,然后又往窗户下面看了看,似乎是一切正常。我问她:「这小区里面有几个门?」「……三个。」「都在哪儿?」万不得已我不想走大门,因为大门处有摄像,我现在要尽量隐蔽行踪。能不让人看见尽量不让人看见。

「一区七号楼那还有一个门,那是通二区的。还有一区一号楼那还有一个小门,那里不通车,找负责看外面的停车场。」「小门那儿有没有监控。」「我不知道。」「喂,你又跟我在这儿玩花样是不是?

「我才搬来两个月,平时又不走那两个门,我怎么知道!」「见鬼!」我无奈,找了顶棒球帽带上,整好衣服。正要出去,突然之间门铃响了。

我们俩顿时吓得摒住了呼吸,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而陈言的眼睛里冒出了希望同时又夹杂着恐惧。

靠,不会这么背吧?别是他家人来了吧?我一把拿起桌子上的手枪,对准了她,示意她别出声。门铃响了几下没反应,接着她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我相信是门口那个人打的,隔着门肯定已经听见铃声了。

是不是她的男朋友?不知道,但是她的卫生间里只有一套口杯牙刷,显然这里不经常有男人来。那会不会是女的?

拿起手机,只见上面来电显示的是「宁宁」。

看不出来是男是女,我把手机拿到她的跟前,小声问道:「这是谁?是男的女的?」「这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学,女的,你想干什么?」「她就在门口,你接电话,想办法把她打发走。别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话,要是玩花样,我可不饶你。」说着我把手机放在了她的耳朵边。

「喂……」陈言的声音略带着一丝紧张。

「噢……我刚才在睡觉,没听见。……嗯,我生病了,身体不舒服。你别来了,我……我发烧,我怕传染你……」「哎呀你……我发烧,你还是去别人家吧……我不用人照顾,我睡一觉明天就好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个人……我说了我现在不方便……」陈言的这个同学显然是个狗皮膏药,她怎么说都不走,竟然又按起门铃了。

陈言挂了电话,无奈的看着我。看意思她是没办法了。

「你过去开门,让她进来,别耍花样。」我帮她打开手铐,和她一起到了门后。我先顺着猫眼往外看了看,发觉确实是一个女孩,然后就有一只手捂住了猫眼,那女孩在外面大喊大叫:「快点开门!看什么看!」在猫眼的作用下,女孩的面部相貌有些失真,但是我却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是来不及多想,我示意陈言开门。

「你想干什么?你别伤害她!」陈言的语气带着颤抖。我怕她真的哭出来,悄声对她说道:「我既然不杀你,也就不会杀她。我只是要把你们俩铐在这屋里一段时间,好让我跑路,就这样。」陈言看了我一眼,轻轻的打开了门。

「你这家伙,神神秘秘的一个人关在屋里干什么呢?屋里藏着男人呢?」外面是嬉笑的声音,接着陈妍侧身,一个女孩从外面进来了。

「我住的小区刚才发生杀人案,听说一屋子满地都是血,杀人的是个变态,两男的命根子都给割了给塞在嘴里,吓死人了。杀人犯现在还没抓到,听说还在院子里哪儿藏着,我哥带着人正在那儿到处搜呢,那一片街区都给封锁了。他说今天晚上我一个人住在那儿不安全,又说你这家伙病了,正好让我来你这儿和你一起睡。你还在这……」女孩刚说到这儿,身后的门突然关住了,她惊讶得回头,就看见黑洞洞的枪口。

而我看到这个女孩的时候,也是不由自主地吃了一惊。我们俩愣了一下之后同时脱口而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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