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传说(全本)-13

  

第一章风波频起

炎荒羽和柳若兰如愿以偿地同前面的两姐妹一样上了车。金钱的魔力确实非比寻常,他们四人都挑到了自己想要的座位,连各人的行李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看着车下的人争先恐后地往上挤的可怕景象,柳若兰不禁为之乍舌。心中暗叫庆幸的同时,娇躯更往炎荒羽的身边靠紧了些,嘴里轻声吁道:“呀,好怕人……亏好阿羽你机灵,不然我们真的很麻烦呢……”
炎荒羽一笑,将她一只白皙纤滑的小手握在手里,低声道:“是哩,我就是怕若兰姐姐你被碰着呢。不过我看那两个女的才真的聪明,竟能想出这个办法来!”一边说,一边轻柔地揉捏手中的柔荑。
柳若兰对他的话深以为然。她略侧转过头去,越过炎荒羽看到了过道同排的那对姐妹——直到这时,她才得空认真地打量这对机敏的姐妹。
这姐妹二人面貌眉眼倒还清秀,其中一个脸形略瘦,神色沉稳老练的一看便知是姐姐,另一个脸形圆圆双眸清澈的自然就是妹妹了。姐妹两人的穿着相近,外面俱罩着一袭长风衣,只内里的衣衫不太一样,姐姐穿的是乳白色的套装,妹妹穿的是淡绿色的短襟。从二人的气质打扮来看,这姐妹二人是当地人无疑,但却分明已经在努力向外面的时尚模仿靠拢了。
尽管只是短短的一瞥,但姐妹二人仍注意到了柳若兰打量的目光,那姐姐立即友好地向她微点了下头,妹妹则冲着柳若兰甜甜地一笑。柳若兰忙回以友好的微笑。
这时,那些原先在车站等车的人终于七七八八地都挤了上来,剩下没有挤上来的,只好嘴里骂骂咧咧的悻悻离去。
待到抢座位的抢座位,塞行李的塞行李,一切吵闹喧嚷都逐渐平息下来,又坐的坐、站的站,每个挤上车的胜利者都各就各位后,众人才发现,原来他们以为放弃这趟车的三女一男,居然早已经安然适意地坐那里看窗外的风景了!
随着车子启动,车上的人开始叽叽咕咕、指指点点地议论起炎荒羽四人。不多时,个中脑筋转得快的便已经猜出他们几人是提前上车的了。当下这个猜测不消片刻便传遍了全车。一时间,“义愤”之声纷纷扰扰,不绝于耳。终于有不愤者直起喉咙,冲着那售票的和驾驶员叫嚷了起来:“他妈的!凭什么有的人可以不守规矩,提前上车啊!”既然有人带着,自然就会有好事者附和,顿时车厢内重又响起了一片叫骂声。
“他妈的!叫什么叫!有本事你们也出十倍的价钱,老子就让你们人人有座位!”在忍受了一阵难听的叫骂后,那五大三粗的驾驶员终于耐不住,猛地一个紧急煞车,将那些站着吵闹的人着实跌了个东倒西歪,然后自己也回过头来,目露凶焰地吼了一嗓子,同时本来扶着挂档的右手一把抄起了脚边的一柄大板手,“嘭嘭嘭嘭”地挥舞敲打着身后的一只大铁皮水桶。
那些跌得歪歪倒倒的人本来还想再骂,岂料等站稳后,竟见驾驶员满脸横肉,如此的一副凶悍模样,那满腔的恼怒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一时间人人噤口,扭转了头,不去看他,纷纷摆出一副“不是我说的,与我无关”的架势。
见车内不再有人喋喋不休地吵嚷,那驾驶员这才“呼”地转过了身子,“咣啷”一声将手板扔下掉,然后恶狠狠地冲着窗外“呸!”地吐了一口浓痰,重新发动了车子上路。
此时那负责售票,一直缩在一角不吭声的中年妇女慢条斯理地开了腔:“呀,我们也想大家都坐上位子嘛,可惜这车子制的时候就只安装了这么些个,要坐车的人又那么多,只好大家挤挤啦!”停了停,见没有人接她的腔,讪讪之下,心中又对众人不理她而有些不愤,便又阴阳怪气地道:“唉,只可惜我们谁不爱钱呢?有钱送上门,又有谁不要呢?人家客人有钱,能出得起十倍的大价钱,我们当然不好意思断了自己的财路啦?哼哼……”说到最后一句时,想必是想不出应该再说什么了,便冷笑了两声算作结束。
人的劣根性使然,听她这么不咸不淡的几句怪话一说,那满车的人马上便将不满转移了发泄的对象。
彼时便有六个人有意借重新整理行李之机,从座位上挤了出来,挨挨擦擦地蹭近了炎荒羽——这六人的面目早记在了他的脑子里,从一上车,他便留意到这几个在车站时就对柳若兰虎视眈眈的家伙了。
一时间,反倒他右侧过道同排的那两姐妹没有人向她们表示异样的举动。
炎荒羽心下雪亮,知道这几人看出旁边的两姐妹是当地人,而自己和柳若兰是外来人,因此便生了欺侮之念。
柳若兰显然也看出来周围的动静不对,知道事情有些不谐,心中登时紧张了起来,那被炎荒羽握着的小手也情不自禁地紧紧反握住了他。
炎荒羽却丝毫不惧这眼前步步进逼的危机。要知道他炎荒羽是何许人也!自小在山里长大,什么凶狠的豺狼虎豹没有见过,什么困难危险的情况没有遇到过。此刻又岂会把这些心怀不轨的家伙放在眼里呢?但是柳若兰的告诫他也牢牢地记着,九公的教诲也令他知道,毕竟人与野兽不同,人心更加险恶难测,眼下毕竟自己和柳若兰都是人生地不熟,若一旦有事,恐怕真可能难以善了。
因此,虽然炎荒羽知道已经有四个人围住了自己的一边,将自己与过道的其它人隔开,但却心如明镜,“混沌六知”将几个人的反应一丝不漏地尽收心底。
一种危险来临的预感从平静的心湖油然生起。
“物过囿形”的超敏触感使他清楚地感知到一股寒气正鬼鬼祟祟地袭向他的腰腋部位,使得这部位的毛孔警惕地尽皆开张!
炎荒羽心一沉,知道身边这个家伙正以利器偷袭自己。他随即松开了握着柳若兰纤手的左手,以右手伸过去替换握着,同时左臂不露痕迹地自然抬起,左手暗暗插到了右腋下。从外表看来,不过是个普通的抱臂姿势而已。
就在那个暗算的家伙呼吸突地变得急促粗喘、利器堪堪刺到炎荒羽的外面衣衫之时,炎荒羽的身子迅疾微微外则一些,同时伸至右腋下的左手灵蛇般探出,精确无比地正正抓住了那只握着利器的毒手!
炎荒羽清楚地感知到,那个暗算人的家伙身子陡地剧震了一下,呼吸也在刹那间停滞了下来。分明被炎荒羽出人意料的出手给惊骇住了!
炎荒羽不再迟疑,截住那只握着利器脏手的五指迅速地一转、一划,然后拇指准确而狠辣地重重抠进了那只脏手的合谷穴内!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平空在已经平静下来的车厢中响起,直把全车身心渐已松弛的乘客都吓得几乎跳将起来!
偏偏那惨嘶声依然不绝于耳!
“吱——嘎——”客车紧急刹止。
车厢内顿时一片混乱。
喧腾的人群稍稍安定下来后,一幅骇人的景象立刻又使得人群尖叫一片——
透过闪避让开的人群空档,众人看到,一把尖锐的匕首正在两个相持的人中间闪着寒光!
再定睛细看时,众人才分辨出,正是那个提前坐上了车子,而令他们心理不平衡的山里男孩,紧紧地握着一只抓着匕首的手,而那匕首尖利的锋芒正对准他的腰腋部位!
只不同的是,那匕首的主人此刻却是弯腰屈腿,欲挣无力,浑身颤抖不已,头上正冒着豆大的冷汗,显然是痛苦已极,却无法挣脱那男孩的掌握。
“天哪!有人行凶!”人群中不知是谁先惊叫了出来。
车上立即炸了窝!
天啊,想不到这趟车竟然有歹徒!
顿时人群混乱一片,有心声尖叫的,有吓得哭出来的,有嚷嚷要下车的,更有人本能地护住了腰间的口袋……
那几个家伙显然没有想到炎荒羽居然是这么一个扎手的角色,一时间倒也被他唬住了。
炎荒羽虽仍坐在那里,目光一线不瞬,但周围人的所有反应都一一落在了他的心镜之中。
由于他拿着这个持匕首家伙的合谷穴时,暗用了内劲,此人整只手的气血尽皆封闭。更兼此穴与人体腹部太阳神经丛有着密切的联系,寻常的的点按,都会使得弱汉打颤、孕妇小产,更遑论他如此透入经脉的重叩呢?因此,这个被制无赖虽然手持凶器,又身强体壮,仍然经受不住这种循经透脉的痛苦,而痛得全身打战,手足无力。
那阵阵惨嚎和人群纷乱的嘈杂终于将那无赖的几个同伙唤醒。几个人相互一使眼色,便恶狠狠地重又朝炎荒羽围了上去……
此刻柳若兰早吓得花容变色,娇躯瑟瑟,只知紧紧地抓着炎荒羽的右手,煞白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话说不出来,那秀丽的眸子里满是惊恐之色。
“啊呀——”又是一声惨叫传了出来。车上众人齐齐又是一惊!不知又有谁被打了一下。
“他妈的!敢在老子的车上行凶动手!”一个魁梧高壮的身子如恶虎般迅霸地横在了车厢过道中间——正是那个面相凶悍的司机。
他的手里正抓着他的招牌“凶器”,那柄巨大的手板。
在他的跟前,正有一个人慢慢地瘫软倒地。众人看去,却发现正是那伙人中的一个。此刻这家伙显然已经昏死了过去,那头角正缓缓地溢出一股血污……
就在众人尚未从新的震骇中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壮汉司机已经一把抓起了瘫躺在地上无赖的胸前衣襟,将他提起,然后吼了一声:“开门!”那一直缩在车门一角的售票妇女立马一把拽开了折迭车门。只见壮汉司机提着那无赖,两大步跨至门口,尚未停下步子,便紧跟着顺势手臂一振——竟生生将那生死不明的无赖直直掼了出去!
“呯!”那肉体落地时撞击地面的重重一声,将尚在惊呆的众人震得浑身一颤,这才明白过来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
车上顿时鸦雀无声。
每一个人都被这凶神恶煞般壮汉司机的举止给震住了!
“妈的!还要老子请吗?还不快给老子滚下车!”只见那壮汉司机恶狠狠地瞪着那几个寻事的无赖,又是一声恶吼,接着便是一口浓痰结结实实地啐到了距离他最近的那个歹徒的面门。
看着壮汉司机手里的巨大手板又要扬起,那剩下的无赖像是终于清醒了过来,竟齐齐尖叫了一声,不约而同抱头鼠窜!以比挤车时更卖力的劲头接二连三地跳下了客车。
炎荒羽这才微微一笑,松开了握匕首家伙的手。
岂料那家伙刚被放开,便没种地软在了地上,嘴里只知哼哼叽叽的,显然炎荒羽给他身体造成的伤害已经令他失去了正常的活动能力。
不容众人多想,这个家伙便遭到了与第一个同伴一样的下场——被壮汉司机拎着扔出了车外。
车子继续前进在路上的时候,所有的乘客无一不被那壮汉司机的豪举所震撼,纷纷地对他议论起来。在经历过这个变故之后,忽然之间,似乎每个人之间的关系都有了新的变化。更由于那几个无赖被赶下车,立时腾出了六个座位,车厢内的空间立即感觉宽敞了许多,这更使得乘客的心情大好,人与人间自然就少了几分猜忌,多了些许亲和。
总算是有惊无险。柳若兰却如同虚脱一般,已是浑身软绵绵地提不起一点力气,她这才知道,自己原来竟然是这般地没用。和来的时候专人专车护送的优越条件不同,这里真实的情况竟是如此的令人意外和恐惧。她忽然觉悟到,在这个地方,离开了炎荒羽保护照顾,自己是那么地无助和孤弱……
炎荒羽的感觉却大不一样了。
刚刚过去的一场风波,使他忽然之间对自己增强了信心。因为在那种情况下,他看到,几乎车上所有的人都表现出了惊慌害怕,但自己却心如止水,没有丝毫这种感觉。相反,由于轻易制服了那个持刀的无赖,他对自己的力量更有了自信——毕竟这是自己出山以来遇到的第一件危险的事情啊!
他由此想到,只要自己拥有足够的力量,便不会畏惧任何的艰难险阻,就如同在坳子时一样,只要有力量,便可避开一切的危险!
感受着身边的柳若兰紧紧地依靠着自己,炎荒羽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相信过不了多久,凭借自己的努力,一定可以把阿玉,甚至是玉版接出山来的!
“小兄弟,你真行啊,一下子就把那个坏蛋给制住了!”正感慨间,一边传来了两姐妹里姐姐轻轻的声音。
柳若兰就紧靠着炎荒羽,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她的脸上顿时流露出自豪骄傲的神情,也跟着柔声低语道:“阿羽,你真棒呢……姐姐心里好喜欢……”说着抬起了俏脸,妩媚的双眸深情地看着炎荒羽的脸。
炎荒羽的心一跳,鼻内嗅到了一股甜腻的体香。他忍不住低下头来,却见柳若兰因抬头动作而松开了胸前领口,略略露出一截白皙丰满的胸肌。
他笑了笑,先是扭头向过道一旁的姐姐报以一个谢谢的微笑,然后回过头来,抬起了左臂,绕到柳若兰的身后,柳若兰立即自觉地抬起靠着的娇躯,然后让炎荒羽揽着。
“若兰姐姐,刚才吓着你了吧?”炎荒羽闻着柳若兰发丝的清香,轻轻说道,同时揽着她柔软藕臂的手轻缓地来回捏揉着。
“唔……真的吓死人了……想不到竟然会有歹徒持刀呢……”柳若兰后怕地颤声应道,此刻她感觉在炎荒羽有力的拥抱下,自己是那么的有安全感。
“姐,要是金顺哥也能象那个人一样就好了……”妹妹轻轻小小的声音传到了炎荒羽的耳朵里。
“唉,谁知道呢?”那姐姐轻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羡慕地看了看炎荒羽和柳若兰,又叹息一下,道:“金顺什么都好,就是人太疲了些……”
“都是爹做的主,要不你也不会这么急着嫁啊……”妹妹嘴里抱怨了起来。
姐姐这回却没有界面,妹妹见姐姐不说话,便也不再说下去了。
姐妹间跟着便是一阵沉默。
炎荒羽却从姐姐的呼吸声觉察出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一路上,柳若兰就这样依偎在炎荒羽的胸前,指着车窗外不停掠过的景象,拣其中坳子里没有的一一小声说给他听,告诉他这个是什么,有什么作用,那个又是什么,可以做什么。就这样,虽然路途十分的颠簸,但两人如此喁喁细语,却也其乐融融,并未觉出有多么的辛苦。
由于那两姐妹主动上前攀谈,炎荒羽和柳若兰也渐渐同她们熟识起来,知道姐姐叫做金巧云,妹妹叫做金巧雨。还得知她们二人到那小镇上是去走亲戚的。不过姐妹俩回家的终点站倒是和炎荒羽他们一致。
车行至中午时分,在一个开阔平缓的大坪场停了下来。
见车上人纷纷开始伸懒腰舒张筋骨,并立起身来收拾行李,炎荒羽不解地小声问柳若兰道:“若兰姐姐,他们怎么啦?好象要下车的样子。”
柳若兰一直都偎在炎荒羽的胸前,实在是舒适以及,并未注意到这些。听他这么一说,这才坐起身子,看了看车内,又望望车外,轻叫了一声:“呀!该是吃午饭的时间啦!我们到了一个停车点啦——看,外面有好几家饭馆哩!”
这时身边传来金巧雨清脆的声音:“两位哥哥姐姐,我们一起下去打个尖儿吧!”——为了隐瞒炎荒羽,柳若兰将他的岁数虚报了四岁,变成了十八岁,这样一来,只有十七岁的金巧雨便就着年龄大小称呼炎荒羽为哥哥了——姐姐金巧云早已取出了自己随身的挎包,转到炎、柳二人面前微笑道:“来,今天我请客,我们吃点儿新鲜的!”
炎荒羽看看柳若兰,柳若兰随即挺身伸展了下——那娇媚慵懒、风情无限的冶姿登时将姐妹二人都看呆了!
此时车人的人都已经下得差不多了,后面只剩下他们四人,于是金家两姐妹走在前面先下,柳若兰和炎荒羽跟在后面。
在排队挨个儿慢慢下车的当口,炎荒羽却在柳若兰的身后悄悄将原本扶着她纤腰的双手上移,穿过套装下摆,在柳若兰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时,跌宕耸颤的双峰已然落在了他的双掌之中。柳若兰吃了一惊,险些叫出声来,好在炎荒羽及时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才止住了她。柳若兰套装虽厚,但是里面的衬衫和乳罩却俱是真丝质料,薄软柔滑。炎荒羽虽是隔了两层丝质,但却仍能清晰地捏到她那乳房顶部两颗尖突突的乳头。
仅仅捏了两下,炎荒羽便觉出柳若兰的乳头硬翘了起来,知道她被自己挑起了情欲,手下更是用力揉搓挤捏起那两团饱满柔软的乳房来。
“阿羽,你……”柳若兰终于忍不住喘了出来,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圆臀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紧紧顶着了,一时间只觉下体也津津潮润了起来……
两人如此大胆做作,岂料走在前面的金巧云觉察出身后的异样,竟忽然回转了头,立刻将两人的不堪情状尽皆入眼!
炎荒羽和柳若兰登时一齐僵在了当场!那金巧云更是羞得满脸通红。
总算炎荒羽醒觉得快,忙“倏”地抽出了不规矩的双手,一面讪讪地笑笑。柳若兰也迅速恢复了常态,见金巧云仍呆定定地看着他们,便忙红着脸上前,一把搂着她的肩头,软语央道:“好妹子,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啊?”一面回头白了炎荒羽一眼,炎荒羽只好吐了吐舌头,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大姐……你们……”金巧云说着脸又红了。柳若兰心里暗暗叫苦,却实在又恨不起炎荒羽来,只好厚颜陪笑道:“这个……这个……阿羽他就是这个样子的,老是乱来……”
“姐——你们在干什么呢!还不快下车!”这时车下传来了妹妹金巧雨催促的声音。
看了看柳若兰,又深深地看了炎荒羽一眼,金巧云不再说什么,只应了声:“啊,我马上就来啦!”说着又轻声对炎、柳二人道:“不啦,我不会说的——我们快下去吧,不然别人会等的!”说完便急掉过头来,小步跑着下了车。
柳若兰回头瞪了一眼炎荒羽,见他仍是那副老实认错的神情,加之心中实在舍不得责怪他,一肚子的话到了嘴边,只化作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唉……阿羽,我们也下去吧。”
吃饭的时候,炎荒羽和柳若兰早恢复了正常,而金巧云见二人神色如常,一面心里暗叫厉害,一面也只做不知道,但看炎荒羽的眼神却多了些许的温柔……
“哎——收皮子哩!有上好的皮子拿来卖喽!”
“收皮子——哎——收皮子喽!有上好的皮子拿来卖喽!”
就在四人的饭吃得将近了尾的时候,从外面传来了一声声的叫卖。
炎荒羽和柳若兰几乎同时一震,目光同时投向了对方。
“若兰姐姐,我们……”炎荒羽轻轻说了半句,但柳若兰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嗯,我们去看看,要是合适的话,就出手掉。”她点了点头,同意了炎荒羽的想法。
云、雨两姐妹看他两人说的没头没脑的,像是在猜哑迷,一时面面相觑,不知他们什么意思。
得到了若兰姐姐的首肯,炎荒羽立刻从饭桌边站了起来,随便抹了把嘴便向他们的客车小跑过去。
透过窗子,金巧云和金巧雨看到,炎荒羽从车上取下了一个包裹,然后便向坪场的另一头走去。金巧雨毕竟年纪小,心里藏不住话,忍不住便向柳若兰问了出来:“兰姐姐,阿羽他要干什么啊?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呀?我们怎么听不懂呢?”
柳若兰正想着炎荒羽,心里有事,闻言也没在意她说的什么,只是“啊啊,嗯嗯”了两声,弄得金巧雨一脸的茫然,还是姐姐金巧云看出柳若兰在想心思,便轻推了妹妹一下,示意她不要打扰柳若兰。
倒是柳若兰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反回过头来问二人刚才说的是什么?金巧雨见状,只好把自己的疑问又说了一遍。
柳若兰这才笑了笑,将炎荒羽“软金狸”的事情跟她二人简单说了一下。
岂料话刚说完,便见姐妹二人脸色同时大变!齐声叫声:“不好了!要上当了!”
柳若兰见二人突然变得这么紧张,受到感染下,也变了脸色,惊讶道:“什么不好了?上什么当?是阿羽吗?”
金巧云早立起了身一把拉着妹妹的手向外跑去,柳若兰知道她二人这么做,肯定是有事情要出,而且肯定同炎荒羽有关。当下也慌了起来,忙不叠地紧脚跟着俩姐妹跑了出去。
三个人站在坪场上四顾后,才发现炎荒羽正和一个人站在一个墙角,低声说着什么。情急之下赶紧冲了过去。
“呵,你们也来啦!”却见炎荒羽开心地笑着迎上来打着招呼。见他没有事的样子,柳若兰不觉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了?”斜了一眼旁边那个形貌猥琐偷眼窥她美色的男子,柳若兰紧紧抓住了炎荒羽的骼膊,急切问道。
“对呀!你的皮子呢?”倒是云、雨姐妹直奔主题,齐声叫了出来。
“不要紧的,另外一个人拿去鉴定皮质了——你们不用担心的,这个老板留下来作人证的!”炎荒羽仍笑着说道,对身边的男子倒是十分的相信。
金巧云脸色立刻大变,急一把拉着炎荒羽的手道:“那就算了!我们快走吧!”
这话一出,炎荒羽和柳若兰登时吃了一惊。齐声开口问道:“为什么?钱还没拿到手呢?”话一出口,两人的脸也同时变色!
在柳若兰,是因为她立刻回想起金家二姐妹刚才说的“上当了”的话,进而想起了自己从前曾经在报纸杂志上看到过的,关于一些合伙暴力诈骗的事件,联系到眼前的事情,她直觉到炎荒羽肯定就要成为一出暴力诈骗的牺牲品!这叫她如何不脸色大变!
而炎荒羽之所以色变,却因为他已经听到了这座房子后面的远处有一群人正向这里跑来,而那些人得意的说笑声中,正有一个是方才与他交易的老板!他分明听到那人在说着:“这下可好啦!这两张皮子可是值了大价钱啦!咱们回头把它卖个好价儿分分!”一旁七八个人七嘴八舌地跟着嚷嚷着:“就是!随便给他安个猎杀国家保护动物的罪行,把这小子打一顿,再把金皮子没收掉,就全成咱们的啦!”有人又道:“要是这小子不服,咱就给他一枪!让他进黑房子蹲几个月的大牢!”“哈哈哈……”
听到这些,炎荒羽哪还不明白自己上了这些黑心人的当!当下他猛地转过身来,目光直射那留下来作人证的家伙,却见他脸上隐隐透出得意,心中越发明白他是那伙人其中的一个!
这时柳若兰早急得什么似的,跟着金家姐妹一左一右地架着炎荒羽的双臂便往回跑!那猥琐的男子竟拦也不拦,只是脸上奸诈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了。
炎荒羽险些气炸了肺!
在被三女硬拖着跑出了一段距离后,便见到从那墙后转出了一大群人来!足足十一个!而且人人手中均握着枪、棍、刀等凶器,虽然除了先前那个收皮子的媒子“老板”,个个都穿着式样一致的衣服,但却仍然十足一群山匪的样子!
“天哪,他们还穿着制服哩!”柳若兰遥遥看到那群人的架势,不觉倒抽了一口冷气,栗声叫道。
“可不是吗?这帮人就是这样,穿着政府发的制服,在这里不知打劫了多少过往的猎人!这些狗东西打着保护动物的旗号,私下里不知用没收的借口倒卖了多少抢来的皮子!”金巧雨在一旁也气愤地骂道。
“呀……总算他们没追过来——咱们赶紧回车上吧!到车上就安全了!他们从来不敢上车的!”一直紧紧抓着炎荒羽骼膊的金巧云却长长吁了口气,催促他们赶紧回头。
看着远处那群人手舞足蹈、指指点点、欢呼庆祝的样子,炎荒羽眼眦欲裂,双目简直瞪得要出血!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世道竟然有如此卑鄙肮脏的事情!而且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耳边响起了九公叮嘱的话:“阿羽啊,外面的人心坏着哩!你要小心啊……”
两滴清泪扑簌着落了下来。
那可是阿玉,他心爱的阿玉舍不得留给自己,让他带着换钱用的啊!
可是他却就这么糊里胡涂地失去了……
“阿羽,阿羽……”柳若兰看出炎荒羽的脸色不对,顿时心痛不已,她当然知道失去这两张狸子皮对他这个一贫如洗的山里娃意味着什么。心念转动下,她终忍不住一咬牙开口道:“阿羽,放心,有若兰姐姐在呢!那两张皮子没了就没了吧!回头有姐姐帮你!”说着,她的心头竟象揭去了一块重石一般,没来由地一阵轻松。她这才忽然明白到,炎荒羽对于自己已经有了难以割舍的感情……
炎荒羽茫然地看了看柳若兰,不知所以然地点了点头,却仍是一言不发,闷头钻进了车里。
金家姐妹也看出来炎荒羽的情绪有些失常,不禁皆在心里暗暗为他叹息。
柳若兰见炎荒羽仍是一副苦闷的样子,愈发心痛,忍不住轻轻拉起他左臂,如先前那样从自己身后绕过,然后依偎在他胸前,一只柔荑轻抚着炎荒羽的胸口,柔声劝他道:“阿羽,不要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你这个样子,姐姐好难过的……”见炎荒羽仍是那副木木的神情,不禁情急起来:“你怎么搞的啊?眼前这么点小事就这么想不开……以后要遇到更大的困难,那你还不得云寻死啊……”说到这里,只觉得心又难过又委屈,竟伏在炎荒羽的胸前低低泣了起来……
炎荒羽却是心中猛地一颤!柳若兰的话深深地刺激了他。
没错,这么点事情就想不开,那以后如何能做大事,挣大钱呢?又如何达到九公说的,要做人上人呢?
他旋即又想到,不错,那狸子皮是阿玉悉心留给他的,但那也是要他换成钱的啊,如果自己努力做活,多挣些钱,不就可以一样完成阿玉的希望了吗?到那个时候,自己还可以把她接出来呵……
想到这里,炎荒羽的心头豁然开朗,终于将那痛楚的心绪平静了下来。
他低下头,深深地看着胸前低泣的柳若兰,心中感慨不已。他这时真正感觉到了若兰姐姐对自己的真心真情。
“若兰姐姐,好了,我不会了……你不要难过了,我听你的话……”炎荒羽轻轻地捏着柳若兰藕臂的柔肌,轻声安慰她道。
柳若兰听他这样说,先是怔了一怔,随即赶紧抬起脸来,仔细地打量他的脸。待看到他真挚的目光及平和的神情时,这才相信他终于又摆脱了刚才的痛苦,重新拾起了信心。
“阿羽……你不用担心的。”柳若兰轻轻地抚着炎荒羽的脸庞,柔声道:“若兰姐姐答应你,回去后,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你的,没有钱,姐姐给你……”说着,颈儿轻垂,又伏在了炎荒羽的胸前。
炎荒羽轻叹一声,将柳若兰紧紧地搂住,嘴里喃喃低语道:“若兰姐姐……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报答你呵……”
夜幕很快降临,客车行驶在山路上,为安全计,速度放慢了许多。在晚上近七点的时候,车子再次停了下来。
此时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乘客纷纷醒了过来。
“若兰姐姐,若兰姐姐?醒醒,不要睡了……当心着凉!”炎荒羽轻轻地推了推因疲倦而有些迷糊的柳若兰。
“唔……怎么……又停了?这……这是哪里啊……”柳若兰勉强睁开了酸涩的星眸,嘴里含混不清地呢喃道。
“呀,好象是前面有人拦车哩!”炎荒羽一旁的金巧云开口说道。
借着车内微弱的灯光,炎荒羽忙向她点头致意。他对金家二姐妹给予的帮助着实从内心表示感激。他没有想到,两个陌生的弱质女流居然也有仗义夫行。
柳若兰听金巧云这么一说,注意力集中了起来,身子也坐正了些:“什么人呀?天都黑了,拦什么车呀?”她忍不住伸长了雪颈,向座位前面探看。
“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要乱动——一会儿就没郚!”自从开车以来,除了在路上处置那六个无赖,一直都没有开过口的壮汉司机这时突然粗声说了一句。
“没有事的,大家不要怕,我男人会摆平的!”那始终缩在车门一角的售票妇女也跟着开口说道——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两人是夫妻档。
平静的车厢内再次响起了一片轻声的议论,嗡嗡嗡嗡的,让人听了心里惴惴不安。
“不会又是歹人吧……”这时坐在炎荒羽身后的一对山里人装束的中年夫妻轻声担心道。
“怕什么?有我哩!”那夫妻中的男人咬牙说道。
“你?你要有前面那个小伙子一半厉害就好了……”做婆娘的一口将男人顶了回去。那男人顿时瘪了下去,不再作声。
良久,却听那婆娘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忍不住低声训男人道:“你看人家前面的小伙子,人家待自己的女人多好,那女人哭了,他还可劲地哄……要你,早就用脚踹我了……”说着,见男人不作声,不禁又恨声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真好今晚有歹人把你砍了……”
“好啦好啦——你这婆娘今天是怎么啦?老是叽叽咕咕的,你还有完没完?声音还越来越大了你——真反了天了你……不怕别人听到啊……”那男人显然有点上火,锵锵两句顶了回去。
看来两人间是那男人作主,那婆娘被他两句抢白,便不敢再作声,虽还咕噜了两声,但已是不辨内容的发泄了……
炎荒羽和柳若兰恰在前面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相视一笑,旋又紧紧地拥在了一起——此时夜色既暗,便没有了许多的顾忌。
“喂!阿羽,给你,拿着……”旁边的金巧云轻声唤炎荒羽道。
炎荒羽忙同柳若兰分开,转身看时,却见金巧云给他递过来一件风衣——分明是她身上脱下来的。
见炎荒羽转过来朝向自己,金巧云又补充道:“你拿着这个,给兰姐姐跟你盖一下,不然很容易着凉的……”见炎荒羽犹豫,她又笑着指了指自己身上盖的,道:“不用担心我,我跟妹妹合盖一件,可暖和着哩!比一个人盖暖和多了!”
炎荒羽见她一片真诚,便由衷地说了声“那谢谢你啦”,伸手去接了过来。
不料刚接过那风衣,便觉风衣下面的手突地被一只柔软温暖的小手一把紧紧地握住了!
炎荒羽登时一愕,不觉目光向金巧云望去。却见她也正看着自己,只是那大大的眼睛里射出的却是一片炽热……
炎荒羽顿时心脏猛地一跳——他没想到金巧云竟会这么对自己!从她的举动来看,她分明是对自己产生了好感!
不过金巧云的手很快便缩了回去,目光也转向了另一边。炎荒羽正奇怪,便听到柳若兰轻声呢道:“阿羽……她给你什么呀……”他这才明白过来金巧云为什么会一下子转了过去。
炎荒羽也不答话,便径自将风衣把柳若兰和自己遮盖起来。有了这层遮盖,他便干脆将柳若兰搂进了怀里,使她半躺在自己的右臂上,左手则解开了她的套装钮扣,伸到胸前,抚摸起柳若兰的乳房来!
柳若兰在见到炎荒羽拿风衣将二人都裹起来的时候,便猜出这个胆大妄为的大男孩要做什么了,待到炎荒羽的魔手握住自己的玉乳时,她的整个身子便化了开来……
炎荒羽在把玩柳若兰的惹火胴体之时,有意观察了下金巧云,却再未见她转过脸来,似乎她的本意就只是递风衣给他御寒,而没有其它的任何暗示……
外面的壮汉司机仍在不停地和那些拦车的人交涉——炎荒羽听到,那些人好象是专门收过路车辆管理费的,但壮汉司机分明不买他们的账,执意不肯交,于是双方才有了争执。
车内的炎荒羽和柳若兰却已经是打得热火朝天了……
“唔……”柳若兰终于从风衣下探出了头——只不过她的小嘴一动一动的,正不住地吞咽着什么。炎荒羽则是一脸的轻松满足,从风衣下抽出一手,轻轻地将残留在柳若兰嘴角的一滴乳白色浓浆抹进了她的嘴里,一面轻笑道:“若兰姐姐,你真好.....白怎么?好吃么?”柳若兰一脸的绯红,却不理睬他,只紧紧地把脸儿埋进了他的怀里,写意地闭上了媚人的双眸。
炎荒羽得到发泄后,心情和身体也是格外的松弛。虽说牢固精元十分的重要,但因对于操控“混沌诀”已经十分纯熟,故他也会偶尔的发泄一下——毕竟这种有力的喷射十分有成就感的。
他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搂着柳若兰,体内原本自行运转的“混沌真气”却开始以意念强化催行起来——他要赶紧补足刚刚损耗的精元。
忽然间,他的眼睛又陡地睁了开来!
因为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坪场上坑骗他的那个形貌猥琐的帮凶!




第二章怨女投怀

“那可不行……这是规定!是政府的规定!……哼哼,要是你不交的话,那你今天就甭想走得了啦——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那猥琐男子的声音气焰嚣张地嚷道。
由于秋天的晚上山里特别的寒凉,因此客车里所有的窗户玻璃都紧闭着,不但外面的吵嚷声音不易听清楚,就连那车窗上白白的雾汽也令人无法看到车外发生的事情。因此,虽然壮汉司机在外面同那帮口口声声说“政府”的家伙争执交涉,但车内的乘客却在渡过了起初的骚动后,重又恢复了安静,白天乘车颠簸的辛苦使他们继续闭上了眼睛……
炎荒羽却心里躁动起来。
他实在很想下去帮那壮汉司机一把——他相信,凭他们两个,那伙人肯定不是对手。他已经探察出来,这伙人只有五个。
不过一转念他便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因为他记起了壮汉司机在白天对付那些无赖的手段。他知道,凭壮汉司机白天的身手,现在用来对付车外面的那五个人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可是壮汉司机却始终没有动手,这说明他正极力避免矛盾的激化,也从另一个方面表明了这伙人不是单靠武力便可解决的,一定还有其它的凭恃。
心里这样想着,炎荒羽渐渐平息了冲动。这时他听见车门被轻拍了两下,跟着便见那售票妇女——壮汉司机的婆娘小心地拔动销子,把门拉开了一条缝。
“怎么样了?”婆娘焦急地小声问道。
“妈的,这帮吃肉不吐骨头的家伙……算了,快把钱给我,把他们打发走……”壮汉也是压低了声音,沙哑着嗓子恨恨道。
炎荒羽随后便见那婆娘从怀里抖着手摸出了一把揉成一团的票子,正待数点的时候,却被那壮汉司机从门缝里伸进手来,一把都抓了过去。她刚刚“哎”了一声,便听壮汉司机骂道:“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数什么数!”便掉头去了。只留那婆娘的手往门口伸出了一半,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放下……
炎荒羽再一次被触动了。
他在白天刚刚竖立起来的信心又开始动摇了起来。
他原本以为,在外面,只要有力量就可以了——最起码的也可以保护自己。但是壮汉司机的遭遇却使他不得不想得更深一些……
“……就凭目前山里人这些粗人的本领,是不可能在山外的世界里生存下去的……很多事情都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发展的……邪恶常常都披着正义合法的外衣四处横行……人与人之间相处相争依靠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优势……靠的是智慧……形势……机遇……”将白天的事情和眼前的遭遇联系在一起,炎荒羽触景生情,记起了九公曾经说过的话。
“啪!呯!”突然响起的开关车门打断了炎荒羽的沉思,也将车内昏睡的乘客惊醒。
“妈的——没事了,我们走——!”那壮汉司机最后那个“走”字,分明含着深刻的恨意。
原来是这么回事。车上不知情的乘客不满地嘟哝了几句,便重又歪头睡去了。
柳若兰也被这突然的响声给惊醒了。她从炎荒羽的怀里迷惑地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小嘴呶动了下,似是要问他怎么回事?炎荒羽笑笑,低头在她光洁的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柔声道:”没有事的……你睡吧……“说着一直没有离开柳若兰胸部的左手来回滑动,在她圆耸的乳房上揉捏了几下,柳若兰立即音若游丝地呻吟了两声,然后重又舒服地闭上了双眸……
看着柳若兰漂亮妩媚的脸上泛着安详的柔光,炎荒羽心里轻叹了一声:“阿玉……你现在怎么样了呢……”同一时刻,玉版那秀美的凤目也在他眼前飘忽掠过……
咦?
正心神激荡间,炎荒羽忽地觉察到身边正有一对目光注视着自己,凭直觉,他立即认出,这目光是身旁的金巧云投来的。
他本能地转过脸去——果然,金巧云那双大大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哩!
见炎荒羽看她,金巧云嫣然一笑。炎荒羽突然发现,原来她也长得很好的呀——也许是因为柳若兰太美了,所以自己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她。
越过金巧云,炎荒羽看到,妹妹金巧雨正头歪向另一边,已然睡熟已久的样子,看来刚才的动静并未将她吵醒。
视线重又落到金巧云的脸上,炎荒羽感觉自己的心跳忽地有些动荡……
两人的目光借着从窗外透入的微弱朦胧月色,在静谧的深夜车厢里,隔着一条过道,在空中交织纠缠着……
渐渐地,炎荒羽感觉到金巧云的呼吸开始变得粗喘起来,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的红晕,那同自己对视的目光更是柔和迷离了许多……
在一片昏暗中,对面那个男孩的眼睛是这般的明亮,这般的坚定,这般的自信……
金巧云的一颗芳心不住地悸动着……
旁边这对男女实在是很奇怪的搭配。
那个女的,脂肌丽貌、气质脱俗,一看便知是从大城市里来的上等人;可是那个男孩阿羽呢?金巧云凭自己的经验,坚信那个阿羽还只是个大孩子——尽管他的外表看来很是沉稳。阿羽的气质神情让人一看便知是山里人,可是在他的身上却少了山里孩子那种粗糙、桀野和无知,而显出少有的忍耐、温和与秀气。
她想通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在一起,更想不通为何他们的关系还是那么的亲密。
固然是炎荒羽在车上制服歹徒的举动引起了她的注意,但自看到炎荒羽在车上背着人恣意揉搓柳若兰的乳房,而柳若兰竟没有丝毫的推拒的刹那,她便知道,自己已经被这奇怪的两个人深深地吸引住了。
尤其是那个大男孩炎荒羽。
他在制服那歹徒时的神情是那么的洒脱,那么的不屑一顾,那么的自信,却又那么的淡然;
他在大胆轻薄女人的时候,那神情又是那么的满不在乎,那么的无所顾忌,即便被自己发现了,也只是笑笑而已,好象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是那么的理所当然,那么的无所谓……
金巧云感觉,他是如此的神秘,他那异乎常人明亮的眼睛,似乎能够看透一切;在他清亮的目光下,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逃过他的观察……
在炎荒羽的面前,她忽然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躁动,而身体更有一股难以启齿的冲动!
她才十九岁,但却已经成家整整两年了。
婚事是由爹一手操办的,嫁的人也是同一条街的男人。成亲两年,她却从未体验过少女时代对爱情的那种美好奇妙的朦胧感觉,更未体会过男女相守那种激动人心的灵肉交流。日子是那么的平淡,那么的普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人家是开豆腐坊的,她每天除了帮忙把后院磨好的豆腐送到前门铺面去卖,剩下的便是每天单调的家务,以及晚上没有任何激情的性交……
无言地瞪大眼睛,看着黑暗的空间,听着身边男人那完事后粗重的鼾声,任由自己的身体渐渐冷去……在经历过两百多个这样的黑夜后,她彻底死了心。同时对人们说的那种激动人心、感天动地的爱情嗤之以鼻,认为那只是无聊的人们编造出来的无聊的想象……
但是,现在这种感觉竟然复苏了!
就在炎荒羽的手揉捏柳若兰高耸的乳房的时候,就在炎荒羽那明亮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时候,这种奇妙的,令她头晕目眩的感觉复苏了!
她感到一股从未体验到的躁动在心灵深处苏醒了过来,甚至自己的肉体也因这种躁动的苏醒而产生出一种膨胀的感觉……
她抑制不住想和炎荒羽接触的渴望,于是她就这么做了。
她们姐妹很快便和炎、柳二人有说有笑了。然而越和炎荒羽熟悉,她感觉自己越无法控制对他的渴望和冲动,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催促她:再进一步吧!不要担心害怕什么,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你的!去吧!大胆向他表白吧!
这种心灵的折磨终于在她决定递给炎荒羽自己的风衣的前一刻达到了极致!
当她把自己的风衣递给炎荒羽的时候,灵肉的欲望使她险些失态——自己竟然忍不住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更要命的是,在同他有力的大手相握的一刹那,她竟幸福冲动得差点儿失声叫出来!她感觉一股奇异的热流迅速从两人相接的手,延着手臂传遍了她的全身,她的身子更因着这热流的冲击而发涨战栗起来!
只可惜这种奇妙震撼的感觉并没有维持更长的时间。因为她眼睛的余光看到伏在炎荒羽胸前的柳若兰动了一下,正抬起身子,那种偷情被捉的本能恐惧使她如惊弓之鸟般急速抽回了自己的手,并急转过了身子,以掩饰自己的秘密。但那与炎荒羽肌肤接触的愉悦快感,却仍然在她体内久久不能消散……
虽然她脸转过去了,但她的听觉不知怎么的,却变得格外的灵敏起来。
炎荒羽和柳若兰在风衣下窸窸窣窣的动作,以及那虽经压抑,却仍不时传出的微弱喘息呻吟,甚至偶尔发出的“噗哧咕叽”的异样水声,都一丝不漏地收入了她的耳朵里,并被她的冲动逐一放大……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是那样的冲动炽热,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渴望异性的爱抚……
但是她知道,自己只能忍受,忍受这种痛苦的身心折磨。因为在她的内心还有一层无法说出的自卑——同柳若兰相比,自己差得太远了……
心里这样想着,种种胡思乱想在脑中不停地来回穿插交织,终于使她神思疲惫,昏沉了起来……
直至壮汉司机那骤然响起的开关车门声,才将她重又唤醒了过来。但她一清醒过来,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形象,却仍是身边的那个大男孩。
内心又是一番交战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渴望,偷偷地侧过身子,睁开眼睛朝对面那个令自己神魂颠倒的炎荒羽窥去——
天啊!他发现自己了!
呀!他回过头来看自己了!
她的心里止不住地激动了起来!同时望向那明亮眼睛的目光也更加地炽热而且温柔了……
炎荒羽感觉身边女孩子的呼吸越来越重,那脸儿也越来越红。隔着不甚宽敞的过道,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了阵阵热浪……
他的心跳也越发的剧烈了,他知道,眼前的金巧云已经动了春情——她对自己的情欲已经在迷离的目光中一览无遗。
炎荒羽暗暗深吸一口气。他必须平静自己的心跳,不然紧贴着胸前的柳若兰很有可能觉察出他的异常来。
浩荡的“混沌真气”在体内升升落落、涤荡流转了两个来回后,炎荒羽的情绪立即便平定了下来。相应的,对金巧云的冲动也在无形中淡弱了许多。
然而究竟只是淡弱而已。对金巧云表现出来的诱人春意,炎荒羽仍动心不已。
忽地,他看到金巧云的嘴唇微微地开启,似乎欲言又止。在车内暗淡的光线下,她那湿润的红唇映出点点光泽,更显出几分情欲的诱惑……
“唔……嗯……”怀里睡梦酣甜的柳若兰轻轻地发出了一声讫语,同时略略扭动了下身子。
炎荒羽立刻从金巧云的温柔诱惑中跳了出来。他忙收回目光,低头看看怀里的柳若兰,然后将抱着她的右臂略微抬起,调整了一下她的姿势,使她躺得更加舒服一些。
待他忙完这些,再扭头去看金巧云时,却见她已然转过了脸去,只是在她的眼角,炎荒羽分明看到一缕反射着微光的湿痕正缓缓地淌了下来……
凌晨一点多钟的时候,颠簸了一路的客车终于到达了终点站。
天上惨淡的月亮已经隐入了厚厚的云层中,更显得空旷的车站黑暗清冷。
车上的众人立刻开始忙碌了起来,各人找寻自己的行李,先后下了车。由于长时间坐车的疲劳,使得这些人全然失去了上车时挤抢的劲头,一个个均是无精打彩的。
炎荒羽因怀里抱着柳若兰,而她虽然醒了过来,却仍慵懒地依偎在他胸前不想起身。
“若兰姐姐,我们等会儿怎么办呢?”炎荒羽是平生头一回出这么远的门,对接下来该如何,心里一点概念都没有。
“……一会儿我们下车后,找个地方歇一晚,明天早上再赶去省城的长途班车……”柳若兰半闭着睡眼,惺松无力地轻声地道。
“哦。”炎荒羽点头应了声。随即又想想不对,忙又问道:“可是这么晚了,到哪里去找地方啊?这个地方你熟不熟?”
柳若兰这才完全清醒了过来。她使劲拿脸在炎荒羽的胸前蹭了两下,然后撑着他的大腿坐了起来。炎荒羽忙帮着扶她。
在四处张望了一圈后,柳若兰不禁叫苦:“呀,怎么搞的……天这么黑,到哪里去找住的地方呢?”扭头见炎荒羽困惑地看着自己,脸儿一红,娇嗔道:“你不要看我嘛,我也不知道的!我那时来的时候,都有人安排好了的呀——谁知道现在会遇上这种事情呢……”
“喂!你们两位还不下车?快点!我们要锁车门哩!”这时前面响起了“啪啪”的拍门声,那个售票的婆娘冲二人催叫了起来。
炎荒羽回头看了她一眼,无奈之下,只好对柳若兰道:“好啦,不管怎么说,我们先下车吧!”说着搂着柳若兰的纤腰,动作轻柔地将她搀起,然后取下头顶架子上的行李。
“咦?这件风衣怎么还留着呢?”柳若兰一把抓住正从她肩上滑落的风衣,忍不住轻声叫道。
炎荒羽忙扭头一看,这才想起那金家二姐妹。只是此时车上已经没了两人的身影,分明是已经在他们前面下车了。
“呀,不好了,她们一定是忘了拿了……”炎荒羽也着了忙,急向窗外四处看了看,却只见着一片的黑暗和幢幢人影,又哪里见得到那两个姐妹呢?
手忙脚乱地下了车后,迎面扑来的一股寒风吹得柳若兰浑身一激凌,止不住地哆嗦起来。炎荒羽见状,忙心疼地放下手中的行李,将金巧云留下的风衣替柳若兰紧紧裹好,一面疼爱地道:“若兰姐姐,你小心点,不要让风灌进去了。要是着凉了可不是好玩儿的。”
柳若兰连连点头,娇躯直往他身上靠。炎荒羽轻叹一声,将她拥入怀里,紧紧地抱了一下,然后才松开,征求她的意见道:“若兰姐姐,那我们先出了车站再说,好不好?”
柳若兰此时只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软弱,严酷的现实早将她的矜持和骄傲打消殆尽。此刻听炎荒羽这么一说,忙点头表示赞同。
“若兰姐姐,来,你跟在我后面,我在前面替你挡着点风……”炎荒羽一面吩咐着,一面朝着人群涌往的车站出口走去,柳若兰忙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到了车站外面时,他们发现有少部分人仍站在路口,跺着脚,嘴里埋怨着什么。仔细听时,才知道原来这车站的旅店都已经没有了床位,而附近又没有可供休息的地方,恐怕等着明天乘早班车的人都得在寒风中过夜了……
得知没有地方可以过夜,柳若兰登时一颗心如同掉入了冰窖里!
炎荒羽看她沮丧的神情,反而笑了起来。要知道,山野的生活以及长期艰苦的训练,早就锻炼出了他坚韧的性格,越是困难的环境,他反而越有抗拒的劲头!
“若兰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冻的!”炎荒羽以自信的口吻安慰柳若兰道。
柳若兰抬头看看他,疑惑地道:“你能有什么办法吗?”
炎荒羽笑笑道:“我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但是要找一个避风的地方,我想应该还不是很难的吧!况且到时候我抱着你,替你挡着寒气,一定不会让姐姐你冻着的!”
借着昏暗的夜色,看着他如标枪一般挺立的身躯,那孩子气的脸上充满了自信和关心,柳若兰心头不禁一颤。她没有想到炎荒羽会对自己这么好,这么用心。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却发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哽咽……
柳若兰紧跟着炎荒羽,一脚轻一脚重地走在街上,她感到自己好累啊……
“阿羽……你……我们停一下吧,休息一下……我……走不动了……”走在前面的炎荒羽听到身后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忙停下了脚步,
“阿羽,你……你把行李放下吧,太重了……”柳若兰靠在炎荒羽的胸前,无力地让他拥着,喘着气说道。
“不啊,这些都是姐姐你的东西,都不能丢掉的。”炎荒羽连连摇头道。确实,没了那两张狸子皮,他所有的东西就都可以随身带了,现在肩背手提的,都是柳若兰的行李。
柳若兰还想再劝,但见他一脸的坚决,只好放弃。一时感动不已,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眼泪止不住地落在了他的胸前。
炎荒羽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的放弃。透过昏黑的夜色,他极力分辨着黑暗中的每栋建筑,试图找出一个可以避风的场所。
“姐……他们会不会还在呢……”从远处隐隐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炎荒羽登时精神为之一振!
“……不知道……希望还在吧……”金巧云的声音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那我们快点去找他们吧……”声音越来越近了。
炎荒羽高兴得差点叫出来!他知道,这两姐妹嘴里说的他们,一定就是他和若兰姐姐了!想不到她们竟然会返回来!
“若兰姐姐,这下好啦!我们有地方去啦!”炎荒羽止不住高兴地猛亲着柳若兰冰凉的脸蛋叫道。
柳若兰被他这一通乱吻弄得蒙头转向,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你在说什么呀?你又怎么知道有地方住了呢?”
炎荒羽咧着嘴笑道:“是真的!那车上的两姐妹来找我们了!”说着转过脸来,对着前面黑咕隆咚的地方呶了呶嘴。
柳若兰将信将疑地朝着那里使劲瞪大了眼睛看,却除了黑乎乎的一片外,什么也没有看来。不禁气道:“你又瞎说,再说姐姐可要生气啦!”说着小手轻轻地捶了炎荒羽胸口一下。
炎荒羽却不以为意,仍笑呵呵地点头道:“是真的哩!我听见她们说话的声音了!”
柳若兰更是觉得他在无理搅三分——怎么自己就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呢?
正待加大处罚力度时,便听炎荒羽忽地叫了起来:“我们在这儿哩!”
柳若兰被他突然的一嗓子吓了一跳,尚未回过神来,就听到远远地传来了两个女孩子的呼叫声。
看着柳若兰钻进温暖的厚被里安然入睡,炎荒羽这才松了口气。
由于“混沌诀”的强大功效,以及内息自转的作用,他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疲惫。虽说经过了一整天的旅程颠簸,但他的精神仍然十分的饱满。
轻轻地掩上房门,炎荒羽来到了二楼的后阳台过道上。
金家的院子很大,而且是二层的砖木楼围起来的。仅从这点,便可看出这家的生活应当是很富足的——起码要比坳子里的人家要强何止百倍。
现在,炎荒羽就站在二楼朝北的后阳台上,在这里,他能看到屋后没有人家,只有一座小山。在小山与房屋之间的空地上栽种着一些庄稼,看样子是金家的自留地了。
呼吸吐纳着夜间寒冷清新的空气,炎荒羽的心里一片宁静松弛。经过了一天的纷扰,从前十分平常的安静忽然变得珍贵起来,这令他不由自主地深深思念起远方的阿玉,以及那山间的坟茔……
身后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他便知道,是金巧云来了。
“你怎么不休息呢?”金巧云紧挨着炎荒羽的身边停了下来,轻幽幽地问道。
炎荒羽不禁一笑:“那你怎么也不休息呢?”
金巧云显然没有想到炎荒羽会反问她一句,登时一呆。她怎么好说出自己不睡的原因呢?措不及防下,她只得脱口道:“我睡不着……”话刚说出口,脸上便红了起来。
炎荒羽并未转头看她,但从她呼吸的变化便多少猜出她的情况。
“哦……我是不想睡,所以就出来看看。”他淡淡地回答道。
“为什么呢?难道你不累吗?”顾不上自己的羞郝,金巧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炎荒羽不禁一笑,将投向远方山峦的目光收了回来,转过脸看着金巧云,温和地笑道:“对,我是不累——难道你累吗?”
金巧云似乎抵受不住他那对明亮的眸子,神情有些失踞地转移了视线,嘴里小声回道:“我?我感觉很累……”
“那就赶紧回房去休息呀,不然明天会没有精神的。”炎荒羽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劝她道。
“不,我睡不着……”金巧云皱起了眉头,抿了抿嘴,执拗地摇摇头。
“那怎么想到来这里的呢?”炎荒羽不解道。
“你……这是我家的地方,我想到哪里就到哪里,你管不着!”金巧云一噎,不禁恼羞成怒,嘴一撇,便将炎荒羽顶了回去。然而话刚说完,她的心口便不由自主“突”地剧跳了一下!呀,自己怎么会这样呢?好象好久没有象个小女孩那样了!上一次自己这样任性地说话是什么时候呢?好象已经很遥远了……
“那……”炎荒羽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便干脆放弃了劝说的念头,转而双臂撑在栏杆扶手上,眼睛转向前方,不再看金巧云。
金巧云却为自己那番冲动的话后悔不已。
自己怎么会这么蠢呢?本来就是来想着看他的,为什么就要拿话堵他呢?可是当时也不知怎么的,那话就脱口而出了,好象不经过大脑似的……
一阵冷风擦身掠过,炎荒羽立刻觉察到身边的金巧云哆嗦了一下,忙转过身来,低头关切地问道:“怎么啦?是不是感觉冷?”问罢便苦笑着摇了摇头。金巧云此刻正双臂紧紧地抱在胸前,身体微微缩起,分明是很冷的样子嘛,自己那一问纯属多余。
金巧云见炎荒羽终于回过头来同自己讲话,竟忍不住眼睛一酸,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委屈,那眼泪便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炎荒羽一见,不禁慌了手脚,不知她为何会突然间说哭就哭了出来。
“你……你不要这样……”他手足无措地看着金巧云,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她不高兴了。
“我很冷……你能抱着我吗……”金巧云并未拭去眼泪,只用怯怯的眼神看着炎荒羽。
炎荒羽一怔,随即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仍不睡觉,而来这里陪他了!
他不禁暗骂自己蠢钝!
其实早在车上的时候,自己便已经看出来眼前这个女孩子对自己的特别表示了,可是居然要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她心里想的什么!
不再有更多的言语,炎荒羽一把将金巧云搂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她。
金巧云也将双臂紧环在炎荒羽的腰间回拥着他,同时将脸死死地埋在他的下颔间,不住地低低哽咽。
好一会儿,炎荒羽感觉怀里的胴体逐渐停止了颤抖,才慢慢地松开了些。金巧云也适时地抬起了脸。
轻轻地以掌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炎荒羽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他当然知道金巧云在想什么。虽说年纪不大,但于男女之间的事情,相对来说他要比同龄人早熟得多。
对从小在山野长大,又经历过几个不同女人的炎荒羽来说,世俗男女间的道德规范对他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实质约束,在他的意识中,男女交往,只要双方情意真诚,能承担责任,就足够了。
但是对于眼前主动投怀的金巧云来说,虽然看来应该很容易便占有她的,但此刻他却十分的迟疑。因为他不能保证自己对她有所承诺。
金巧云看着炎荒羽明亮的眼睛如同黑夜的星辰般闪动,脸上渐渐浮现火热的红晕,呼吸也变得粗喘而沉重起来。仰着脸,她慢慢地闭上了双眸……
虽然夜色浓浓,但那两排微微栗动的长长睫毛,那咻咻歙动的精巧鼻翼,红润半开的唇瓣,灼热喷火的双颊,以及那薄薄毛衣下耸挺颤动的乳房……一切的一切,无不色色可人,在“目至镜留”的收摄下,尽悉一一收入眼底。
炎荒羽的心终于豁豁地跃动了起来。
他略一转身,将金巧云抵靠在了栏杆上,自己则一手扔搂着她,另一手颤抖着攀上了她尖尖的乳峰……
“呵……”如同触电了一般,在炎荒羽的大手抚上自己乳峰的时候,金巧云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浑身竟控制不住地激颤起来!
天!想不到自己的身子居然会是这么的敏感!怎么结婚了两年自己都从没有过这种震颤麻栗的感觉呢?
炎荒羽的手一握上金巧云的乳峰,便觉察出那峰尖挺立着一颗翘突突的乳头,已然涨硬竖起。心中更是一荡,忍不住便低下头,重重吻上了她那两片滚烫的嘴唇……
抵死缠绵了好一阵子,炎荒羽才紧紧搂着已经软作一团的金巧云,扶着她从坚硬冰凉的阳台栏杆扶手上起来。
“你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啊,难怪会觉得冷呀……”他转过身来,换作自己靠在栏杆上,左臂揽着金巧云,右手仍在她两只弹跳耸挺的乳峰上来回揉捏。
“人家还不是为了你……”金巧云长长吁了一口气,终于得到心上人的爱抚,她激荡的心情总算略略好过了些。为了再次见到炎荒羽,她可是煞费了一番苦心。先是对他示好,递给他风衣御寒,接着又在下车的时候有意没有取回来,而是到家后,才故作想起,好再回来找他,然后顺理成章地把炎荒羽和柳若兰接回自己家中居住。在发现炎荒羽一个人独自去阳台后,她又刻意没有戴胸罩,只在外面穿了件薄薄的毛衣,将两只尖尖的乳峰凸弹出来,尽显她的成熟曲线……
现在,折磨了她芳心一路的心上人终于实实在在地把自己拥在了他的怀里,这如何不令她欢喜欲泣呢?
痴痴地看着炎荒羽,金巧云火热的身体不停地微微颤栗,她感觉身子里每个细胞都在膨胀,尤其那胸前两只奶子,更是被炎荒羽摸得肿涨发硬,似乎随时都会喷薄而出!那隐秘贲张的胯下更是骚痒难耐,淋漓的汁水淌得她好不难过,恨不得立刻就让面前的人儿贯穿进去……
炎荒羽深深地看看跟前的金巧云被欲火煎熬得痛苦冲动的情状。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但对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无法负责的遗憾阻止了他的进一步侵入。
“金姐……对不起,我……我明天就要走了……”他一面贪婪地挤捏着金巧云胀硬的乳房乳头,一面痛苦地压抑着一波一波的欲望,无奈地向金巧云说明。
金巧云浑身顿时僵了一下,但随即随猛地扑进了炎荒羽的怀里,极力压抑着抽噎道:“我……我知道……我知道留不住你……可是我就是喜欢你……从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一边说着,她一边紧紧地抱着炎荒羽,如雨般的吻落在了他的脸上、眼上、嘴上、鼻上……
炎荒羽放在她胸前的右手猝不及防下,被她一压,一下挤到了腹部,为避免关节挫着,他忙本能地将手臂伸直——不料这下恰好将整只手夹在了她的下体!
炎荒羽立时感到手下一片湿热黏腻,一怔之下,便明白了,原来金巧云已经河汛泛滥了……
他登时头脑一阵眩晕,右手竟鬼使神差地一转,掌心结结实实地捂在了金巧云丰隆肥满的肉阜上,中指也深深地陷进了那股沟……
“呃……”金巧云浑身剧颤下,不由自主地从喉咙中迸发出一声激动的呻吟,整个人也彻底瘫软了下来。若不是炎荒羽及时搂住,只怕就从他身上软滑下来了……
……
“姐——你……你怎么啦……”从暗处轻轻传来一声怯弱细小的声音。
炎荒羽和金巧云登时一惊!头皮皆是一炸!如同听到一声晴天霹雳一般,两人同时僵在了那里!
听着两人间“咚咚”作响的心跳声,炎荒羽和金巧云在对方的眼睛里同时看到了惊骇!两人的身体也由缠绵时的炽热,霎时间变得一片冰凉!
“姐……炎家哥哥……你们……”一个苗条柔软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圆圆的脸上满是害怕和不解。
原来是妹妹金巧雨。。。。。
炎荒羽和金巧云几乎同时长长松了口气。
炎荒羽还好,但金巧云却在心情放松之后,随即便“腾”地脸红了起来。因为她和炎荒羽仍保持着不堪入目的淫荡姿势啊……
看到金巧雨由吃惊而迅速变得羞耻的目光,炎荒羽顿时醒悟过来——自己的一只手还插在金巧云的下体啊。如触电般,他赶紧抽出了右手,却不料那手上沾着的湿亮黏液更令金巧雨羞得急转过了身子。
“你……你们!你们不要脸!”她又羞又气,忍不住连连跺脚,双手也抬起来,羞耻地捂住了眼睛。
金巧云怀着失望、羞郝、难过、不舍的复杂心情,深深地看了炎荒羽一眼,朝他苦笑一下,摇了摇头,轻轻地推开了他,本能地拉了拉毛衣下摆,却又是脸一红,因为她看到了自己胸前尖尖突起的两点。
“妹,妹……我们回屋去吧……”她从身后轻轻地搂住了金巧雨,低低地说道。
金巧雨身子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抗拒,但在姐姐的推动下,还是挪动了脚步,只是走时却扭头看了炎荒羽一眼,那目光中竟有些恨意……
直至身影消失在隔壁的门里,金巧云都没有再回头望一眼炎荒羽。
炎荒羽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不是为情欲没有得到渲泄,而是为自己似乎丧失了某种东西而失落。
他知道,从现在开始,必须对自己的一些行为进行有意识的约束了,不能再任由从前在坳子里的时候那样,凡事率性而为,否则在今后的生活中,不知还会引出多少问题来。
他自责自己终究没有能把握住对情欲的控制,对金巧云作出了更进一步的举动。虽然没有到最后一步,但从整个过程来说,却仍然是不可原谅的!毕竟自己根本不可能对金巧云作出什么承诺,既如此,一开始就应该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不应该一面和她亲热,一面还妄图两人之间不发生什么。这样做的结果,只能给金巧云带来更大的伤害——这点从她同自己分开时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了……
更无法原谅自己的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耽溺于情欲之中,而忽略了周围的环境。忽视了金巧雨的出现!而这对于因身怀“混沌六知”而警觉性远超常人的自己来说,简直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如果这样,九公多年的苦心不全都白费了吗?他这么多年的“混沌六知”岂不是白练了么!
炎荒羽缓缓地转过身子,重新面向夜空,深深地吸了一口秋夜清冷的空气,然后再徐徐呼出,双目轻合,心神内敛,细意体会身内的混沌感受,让自己的心灵重新恢复宁静、澄澈和坚实。
虽然寒凉的夜露打湿了他的衣衫,冷刺的夜风吹刮着裸露在外的肌肤,但体内那浩荡无匹的“混沌真气”却一直四平八稳地护持着他里里外外的每一寸肌体,使他始终沉浸在一片和暖之中,不被外界的风邪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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