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资委的故事-14

  冀北的笔记本上笔笔有记录,八百万有近一大半是冯德远贪污行贿的,一个贫困县的书记能拿出这么多钱行贿,贪污肯定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但自己不能把它拿出来做为证据。好在从中能把冯德远的背景缕清楚,便于自己重新取证。
“怎么样,小方,是不是有把握?我可是在中纪委同志面前下了保证的啊!” “放心吧,王书记!我会尽力去办” “好!把事实真相调查清楚,我们党的政策是不冤枉任何一个好同志,但也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蛀虫。有一点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不能向任何人泄露今天的谈话内容,而且你要尽量秘密地调查,直到取得实质性的证据再向方云卿同志汇报。”
“我知道保密原则,请领导放心!只是富源的领导班子里多数是冯德远的心腹,工作开展可能会有点难度,时间方面还请两位领导多宽限。” “正是因为有难度,方云卿同志才向我推荐的你。时间不能太久,你要抓紧。而且富源的经济建设也得由你带头抓起,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啊!对你这两个月的表现我们很满意,希望今后能取得更好的成绩。就这样吧,你看呢老方?”
“呵呵,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说什么。一句话,方致远,不要辜负了我们的期望。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向我们提出来”
“第一件是富源的经济基础很差,需要领导的支持。第二件是私事,沈萍高龄怀孕身体有些不舒服,能不能请一下长假,让她回老家调养”
“需要用钱的地方,打报告上来我们下拨给你,至于后者么,让沈萍打个报告上来,老方给批了”
告辞出门的方致远满怀心事驱车带着沈嫣回了家。玲珑的沈萍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转头看着沈嫣用眼神探问着,沈嫣莫名其妙地摆了摆头。“别瞎猜了,你的假我是给请了,还是方书记亲自批准的。别忙着高兴,原来想把你带去富源过几天,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为什么?”沈萍急了起来。
“别问那么多了,明天就大年三十了,咱爸咱妈什么时候到?” “今天下午的班车就到省城了” “那咱们下午去买些年货,顺便接下二老。嫣儿也别忙活了,去门口的美味轩订个房间吧。” 沈萍白了他一眼,“还知道忙活起来了,等你办事黄花菜都凉了。年货我和嫣儿前几天都买好了,明天一大早咱俩就赶回家。” “还是咱媳妇好,什么都安排妥当,来亲一口” “一边去,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听着方致远的叙述,沈萍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不合拢,表情紧张地用双手死死拉住他的胳膊。“你....你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没事。别担心”安慰地拍拍她的小手。“这件事千万保密!”受过保密教育的沈萍点了点头。“那你可要小心点” “看你,早知道不跟你说了。别放在心上,你老公什么场面没见过! 来,先吃饭,一会还得接爸妈呢”

大年初二方致远和沈萍就离开老家赶回省城,初三一天陪着岳父母四处转转,顺便看了下施工已近尾声的新别墅。晚上回到家大大咧咧的岳父和方致远谈论着下午看的房子,细心的岳母看着冲到卫生间呕吐的沈嫣,疑虑地看着沈萍,“嫣儿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受凉了。”
“这孩子,这么大了还不小心。我怎么看她象是怀孕了?” 方致远连忙过来打岔“妈,爸咱们吃饭吧”
晚上卧室里三个人嘀嘀咕咕地说着,“嫣儿,妈好像看出来了。这下麻烦了” “还好这两天他们住对门,要过来住一起早知道了。纸里包不住火,我回头跟妈说。” “怎么说?妈知道还不把你我骂死?啊...老公,轻点插嘛,动作一大了孩子又该抗议了” 正要提速的方致远压着欲火把抽插的频率降了下来,不慌不忙地让阴茎在阴道里研磨起来。“怎么这么慢啊,痒...死..人了......快..点” “姐啊。你一会让他慢一会让他快,到底让他怎么做啊” “你...个死..丫头,帮着他对付我。别...别摸那” 沈嫣顽皮地用手指在她阴蒂上揉动着,还不停用舌尖挑逗那发黑的乳头。
一龙二凤正在床上嬉戏着,防盗门传来钥匙的转动声,把三人忙的手足无措,等穿好衣服,岳母早已站在卧室门外冷冷地看着他们。沈嫣走上去还没张口,被她妈妈劈脸一个耳光,沈萍走上去扶着摇摇欲坠的母亲坐到沙发上,母亲也没给沈萍好脸色,厉声呵斥起自己的两个女儿。方致远觉得无地自容,可自己作为男人应该站出来承担一切,还是鼓足勇气走上前去。
“妈。别责怪沈嫣,要怪就怪我。” “方致远啊方致远,你可是个国家干部啊,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沈萍比你大,当初我就不同意你们的婚事,现在你把嫣儿的肚子也搞大了,难道我们沈家的女人上辈子欠你什么吗?你让嫣儿以后还怎么在单位呆?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办?”
“妈,我也不是有意的,谁知道沈萍还有个孪生妹妹,那次回到家看见沈嫣还以为是萍,就..........谁知道一次就怀孕了。”
沈萍用眼色暗示他回到卧室,姊妹俩在外面和母亲解释,沈萍在家里的说话分量还是很重的,“妈,我和致远是真心相爱的,现在我怀孕了他那次和嫣儿又有了关系,这样总比他在外面鬼混要好得多。再说了我们家能有今天还不是亏了致远。嫣儿连孩子都没有以后老了怎么办,我就让她和我在一起过了。”
“..........哎,搞不懂你们年轻人,方致远你出来,两个女儿都被你偷了心,我可得把话说清楚。一你得把自己的屁股收拾好,嫣儿的孩子你要考虑怎么办。二你要是今后对不起我的两个孩子,我老太婆做鬼都不放过你。”
“妈,您放心”方致远一面应允一面偷看着老岳母,心想这老太婆天天涂脂抹粉打扮这么洋气,没准也是个风流人物。要不是自己的丈母娘,真想尝尝老蚌的味道。

“呜”的一声,两车交会时卡车的鸣笛,让方致远把胡思乱想收敛起来。给方书记的驾驶员小庄点了跟烟。“大过年的让你出车,真不好意思啊。” “瞧你说的方县长。咱干的不就是这行么。领导年都不过我们还过什么,不过方书记倒真的很器重你哦!” “哦?怎么讲呢?”
“方书记和我一起时经常提到你,给领导开车这点眼力还能没有?” “呵呵,还请庄老兄多美言啊,等下,你把车开慢点。” 从猎豹车里看见自己的车停在路边,驾驶员老马正打开后备箱给站在路边的人拿出东西来。本来准备让司机停车,可当他看见那个站在路边人的面孔,收回到嘴边的话,沉默不语静思起来。
他怎么会和老马在一起?这么看来老马也不可靠。自己身边到底有谁还可以信赖?自己的计划被打乱了,下面工作如何开展?

当晚方致远一个人在招待所吃完饭,给沈萍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后,走到前台打算要间房洗个澡,值班的正是小翠。“方县长,您怎么没过完年就来了” “啊..小.小翠啊,给间房,我洗个澡。”拿了钥匙的方致远转身对小翠说“对了,你哥哥那事后来怎么处理了?” “多亏了方县长打招呼咧,第二天就把我哥给放了。爸妈那天还说要来谢谢您呢。” “不用了。我自己能摸到,你不要跟来了” “这大过年的哪有人来,就我和小李两个人值班,还要当服务员呢” “那小李呢?” “被201的周副县长喊去了”
进屋后,小翠把电视打开让方致远看会新闻,给他沏了杯茶,跑进卫生间里把浴缸刷了刷,放起热水。乘着放水的功夫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你哥哥怎么被关起来的?”“我们家那山上前些年开出个矿,把我们的土地都征用了,我是女孩子就到招待所来上班,哥哥就到矿厂上班,矿主欠了村里人好多工钱,我哥和村里几个年轻小伙去找老板要钱,就被抓起来了。” “那后来工钱付了么?” “不是你说话,还在里面蹲呢,哪个还敢要。矿主是县里有名的流氓,在外面放话说我哥再闹事,就整死他。爸妈想日子苦点没事,就劝我哥别去了。”
“那你哥现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地也没了。这不在给修路的公司打工呢。不去苦钱怎么交提留?” ”地没了还要你们交提留?”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上访到县里也没用,告的人不是被抓就被打,谁也不敢再来县里告了”
浴室的哗哗流水声打断两人的谈话,靠在墙边的小翠跑进去关上了水阀。“你们的工资怎么样?” “我....方县长,我.....”小翠突然一下扑通跪在方致远面前抱住他的腿哭了起来。“方县长,我求求你,给我换个工作吧,哪怕让我去餐厅端盘子也行” “别哭,别哭。站起来慢慢说” “上次徐主任问我你干了我没有,我没敢说你让我出来。后来那么多领导来叫我去,我都不愿意。小李她们几个陪领导睡觉的到月底工资顶我几倍,还笑话我当婊子立牌坊,这里我真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怪不得有人在省里告我和招待所的服务员发生性关系,原来是这么回事。小翠啊小翠,你真是瞎胡闹!”看着楚楚动人的小翠哭泣的样子,方致远也不忍心再去责骂她,“小翠,你还是处女么?” 羞红了脸的小翠低声说“恩..” “那好,明天你去妇幼保健站去做个妇检证明交给我,你抹的黑可得给我洗干净。另外写份事情经过的材料给我。至于工作么,你先忍耐下在这里继续上班,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反映,要不了一年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对了,除了周县长,还有哪几个县领导在这包养服务员的?别怕,我不会让别人知道是你说的。”
“县里五大班子的领导基本上都有,周县长是小李,人大赵主任是小黄,任主席是毛素萍,左副书记是吴翠莲。” “冯德远有情人么?”
“他啊..........”“怎么了?” “他和卫生局的简淑仪局长还有县委办的杜月玲主任...多了去了。只要一到礼拜六他们就都跑这鬼混。第二天我去打扫简直恶心死了。”
“好!这些情况你都在材料上写下了交给我,这里是五百块钱,明天上午你去做个检查,剩下的留着自己零花吧。对了,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我叫满小翠,我哥名字叫满小虎” “好,你先出去值班吧,记住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
匆匆洗完澡的方致远顺着招待所的小道走向县委宿舍,到门口掏钥匙的时候感觉墙角有个人蹲在阴影处。连忙转身做好防御准备,厉声喝道“谁?”




十二
“我”压低的语气明显吐露着清脆的女人声。“你是谁?” “方县长我是倪美云”

旁边的房间灯亮了起来,方致远赶紧打开门让她进了院落,自己站在门口对开门走出来的邻居退休的公安局长朱元海笑着说“老局长,新年好!不好意思,刚才被一只母猫吓了一跳,声音大了些把你吵醒了” “新年好,方县长怎么假没结束就回来了?我听这边有动静还以为是小偷呢!” “呵呵,反正春节没什么事,胃不好回富源躲酒场。” “明天到我们家来吃个便饭吧,尝尝老伴的手艺。” “好啊,恭敬不如从命,那我明天中午就到您家里蹭饭了。” “一言为定!你早点休息吧” “好,再见”

回到院子里方致远把大门锁好,打开房门让倪美云进来,节能灯把空寂的房间照的明亮起来。方致远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倪美云穿着件洗得变色的浅黄小开襟西服,配条深色直筒的牛仔裤,脚上穿着早已过时的中根皮鞋,虽然打扮不是很洋气,但整洁利索的穿着看起来是个很有气质的女性,没了往日的邋遢,和以前见过的那个疯婆娘判若两人。

微微弯曲的长发没有束起,像黑色的波浪一样披散在纤瘦的肩膀上,前额淩乱的发丝遮住了眼睛和鼻子,只露出厚薄适中的嘴唇,和脸蛋一样的苍白。露在毛衣外的脖子散发白玉般光泽,胸脯挺挺地让毛衣形成两处浑圆的山丘,紧身的牛仔裤把挺翘的屁股包裹成完美的弧线,前面小腹下也微微凸起。

看方致远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自己,倪美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两腿向内并拢着,把盖住前额的头发用手掠开,露出那清澈明亮的眼睛和小巧的鼻翼,浑身微微颤抖着打了个冷战。

尽管富源四季如春,可毕竟现在是冬天,夜里还是有些寒意,想必她在外面等了好久。方致远连忙让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打开空调把温度调高,“你就是杜少海同志的妻子倪美云?” “是的,方县长。早上省委的方书记给我打来个电话,天一黑我就偷偷跑来了,方县长,我丈夫是被人害死的!” “别急,别急,来先喝点热茶暖暖身体。” 方致远按住激动欲起的倪美云肩膀,给她沏了杯茶。

“记得我到富源的第一天就见过你,那时的你好像有些...” “我那是被他们逼得装成神经病,不然今天怎么还能站在你面前”激动的倪美云苍白的脸上浮起红晕。

“你是怎么知道自己丈夫是被害的?又有那些人来逼你?杜少海同志的死亡可是公安机关鉴定酒后驾车意外死亡的啊!” 方致远不紧不慢地说。

“我和少海高中到大学都是同学,又一起分到县委机关,他在审计局我在妇联工作。两人认识到结婚有十来年了,从来就没见过少海喝过一杯酒,他天生就对酒精过敏,怎么可能酒后驾驶?在他临出事的前一段时间,曾经和我隐约提到过矿上的账目有问题,我当时还埋怨他多管闲事,后来少海出事,我去他的办公室收拾遗物,办公桌里空荡荡地什么东西都没有。”

“你没和上级派下来的刑警反映这个问题?” “我当然说了,可他们说当晚徐祁连调任县委办主任安排吃饭,席上要把少海提拔为审计局副局长,少海一高兴就喝了两杯。徐祁连是少海的局长而且是他的远房亲戚,一桌人都做证少海喝的酒。”

“恩,你说自己被人逼得装疯,是哪些人逼你?” “少海死后,我不愿意领取抚恤金,到地区去上访晚上回到家,发现家里被翻的底朝天,公安局来说勘察现场说是小偷行窃,家里的首饰钱财一样不少,这是什么小偷?夜里经常有人拿砖头砸我家的玻璃,这些丧尽天良的禽兽连孩子都威胁,吓得我把四岁的女儿送到少海爸妈那去了。不久有一天我去邮局寄材料刚从里面出来,停在路边的一辆卡车向我冲过来,还好当时躲得快,从那以后我就装疯卖傻起来,一开始他们还派人跟踪我,这快一年了才对我忽视。”

“就你知道的冯德远还有哪些问题?” “冯德远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表面上是个忠厚善良的县委书记,实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他和县委几个女同志都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 “这个可不能乱说啊,你没有见到怎么知道的?” “我.....现在的县委办主任杜月玲原来和我在妇联同事,后来和冯德远发生关系被提拔到现在的岗位上,这都是她亲口对我说的。还....动员我..,说冯书记喜欢我,只要从了他,就提拔我当妇联主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少海死前二个月左右”

“倪美云同志,你说的这些情况理论上完全可以说是你一厢情愿的妄想症发作,别急,因为你提供不了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仅仅凭借着这几点,你是搬不动冯德远的,这也就是工作组为什么几次无功而返的原因,从你丈夫被害说起,尽管你说他不喝酒,可是有人证明他喝了。你家庭受到的骚扰可以说是小偷流氓作案,生活作风上冯德远更是可以说你勾搭他不成怀恨在心污蔑他。”

刚被屋内的暖风吹的红扑扑的脸蛋又变得煞白起来,皓齿死死咬住下唇,泪水无助地在眼眶里打转。方致远喝了口茶,点了支烟,闭上眼睛背靠在沙发上,“你好好想想,你丈夫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急需找到的?他有没有记日记的习惯?或者他把东西托付给了某个可以信赖的朋友?”

“一时半会我还想不起来,家里我也翻遍了,没见过什么东西” “那你先回去吧,我只能向组织上反映你提供的线索没一条值得调查的。” 方致远说道。

“你们为什么个个都官官相护,少海的死难道真的冤沉海底?方县长,你要怎么样才肯帮我?钱我没有,少海死后家里所有的钱全部被我用来上访了,如果说这么做你能帮我的话,今天.......” 倪美云慢慢脱去了外套和毛衣,把被白色胸罩紧紧地裹在一起露出了大半个雪白的乳房袒露在方致远的眼前。两只奶子胀鼓鼓的挺着,似乎要把乳罩撑破,形成一条深深的乳沟,胸部下的腹部丰腴却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珠圆的肚脐随着她紧张的呼吸而起伏。

方致远连忙用外套遮盖她洁净的上身。连最后的尊严也被摒弃的倪美云又气又羞地昏倒在方致远的怀中。







十三

看着眼前这个为了复仇甚至牺牲自己的女人,方致远想到了沈萍,同样是为了爱放弃自己的锦绣前程,如果把杜少海换成自己不知道沈萍会不会这么做。也许支撑她走到今天的不仅仅是爱,更多的是仇恨!
方致远正想去卧室把被子拿出来盖在平躺在沙发上的倪美云身上,门外传来铛铛地叩门声。这么晚了会是谁呢?隔壁的老朱?他可是一到八点就上床的,现在已经九点多了。不管是谁,不能让他看见这个场面。方致远连忙把倪美云抱起到里面的卧室放在床上,褪下她的鞋子转念一想又把她的裤子脱了下来搭在床头,这样万一她一醒过来不至于立刻走出去。如果让富源的人看见她在自己家可麻烦了。顺便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穿着睡衣裤走到院落里。
“谁啊,” “方县长,是我,马立国!” 没想到会是他,也好看他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开门后方致远嘱咐他把门关好,先行回到屋内,装着睡眼惺忪的样子。“我都睡着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了?” “方县长,我打你手机不通,打到家里才知道你今天已经回来了。你怎么不打个电话让我去接你” “呵呵,大过年的,老是麻烦你干吗。正好今天有顺便车就跟过来。对了,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事情?”
“....方县长,我求您一件事”“什么事,说吧” “等初八上班您能不能把我换回政协去?” “怎么了,给我开车不愿意?”看着老马欲言又止的样子,方致远故意加重了语气。
“不是.........是..”马立国憋得脸通红,急得双手来回搓弄着。“到底有什么事,你直说吧”犹豫再三的他把手里的茶杯一口喝干,喘了口粗气,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年二十八的晚上返回的途中接到徐主任的电话,让我连夜赶到宾馆。等我到了以后被带到308房间,徐主任和周副县长在那里等着,先是给我一个信封,一打开里面是一万元钱,这我哪敢要啊。我就说两位领导有什么吩咐交待下就是,徐主任硬塞给我,说是给我的年底奖金红包。然后周副县长就跟我挑明了,说是县长这个位置原来是他的,你来了把他的位置给占了。周副县长还说你一到富源就瞎搞,把县里修路钱交给省里从中捞了很多,把县里的财政都搞空了。还说你一来就乱搞男女关系,.......他说准备把你毛头小子给扳倒,让我给他做眼线,把你每天的行踪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他,必要时还要我指证你。” “哦,那你怎么说?”
“我当然不愿意,我说了方县长是个好人,来了富源就天天忙着工作,没见他有什么举动啊。再说领导的事我们做驾驶员的怎么知道。方县长,你对我这么好,我再出卖你诬陷你还是个男人么?”
“周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看我很坚决,徐主任就威胁我,如果不配合的话,最多你在富源挂职两年,等你走的那天就是我下岗的时候。我被他们逼得就点了头,答应以后有什么事和他们说,但是诬陷的事我绝对不干。回到家我和老婆说了这事,老婆说我没种,就是以后和我出去打工也不能干这亏心事。方县长,所以我求求你,把我调回去吧,就说对我有意见换个驾驶员”
“想得倒挺简单,老马,你是我要来的,现在好好的再把你换掉,明摆着是你和我通气,这样以后你还有好日子过?再说了,换谁还不是要害我?你就忍心看我被人蒙在鼓里使劲地敲?”
“那怎么办?方县长,总不能让我当叛徒吧” “你说对了,就是让你去当叛徒,到时候就按我的意思去传话给他们。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 “老马,今天你能把实话告诉我,我很高兴,证明方致远没有看错人。我也不妨告诉你一点小秘密,要不了几个月,某些人就不会再能威胁到你了”
“好,方县长,我听你的。对了,今天中午徐主任让我出车送个人,你猜是谁?” “哪个人?”方致远明知故问。
“就是在上水村的那个大法师,下午吃过饭我开车把他送回去。喝多的他在车上和我吹起来,说他和冯书记是好朋友,车上东西和钱都是冯书记送给他的。以前来县里都是冯书记的司机胡三接送,要不是胡三家里出了点事,还轮不到我给他开车。后来我套他的话,县委书记和你一个跳大神的有什么关系。你猜他怎么说?”
“他说一直一来是冯书记让他在修路的上面从中作梗。还说了初八那天村里要拜神,到时候他会让村里的老百姓闹事,不让县里再修路。把雅兰给换了他干村长。路眼前就修到上水了,这样一闹,你的所有工作白费劲,上面肯定会对你不满。”
这话让方致远百思不解,一个县委书记为什么会让人和政府唱对台戏?阻扰把富源和外界打通对他来说除了让富源封闭落后以外又有什么好处?打通道路富源的经济上去了他不更是名利双收么?
“老马,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件事。天很晚了你今天先回去。明天下午去上水把雅兰接到县城找个僻静的旅社让她在那等我。记住,千万不要在他们面前露出马脚,万一叫你干什么你就答应他们。至于明天出车,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让你买飞龙送给省里的干部。”
把马立国送走,方致远坐在沙发上吸着烟考虑着刚才想到的问题。冯德远为什么会一直以来试图把富源县封闭起来?这样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利益?弹烟灰时无意中把茶杯打翻,茶水顺着茶几流淌着。方致远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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