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全本]-25

  
正文 第两百零七章 【你真对得起我!】

轰!

放眼看去,周围四面八方皆是滚滚黑色的迷雾,隐隐的那迷雾之中,传来阵阵轰鸣,那声音犹如潮水一般蜂拥而来……

喊杀!嚎叫!惨叫!嘶吼!呐喊!万马沸腾!金戈交加!惨烈博杀

陈潇心中一惊,随后强迫自己瞬间冷静下来,凛然的盯着四处……

忽然,迷雾之中,就听见咻的一声破空声,陈潇眼神里爆出一丝精芒,猛然侧身闪开,夺的一声,一枚箭从迷雾之中射了过来,就落在了陈潇的脚下,箭身兀自振荡!!

随后,周围的大片迷雾,仿佛是在一眨眼之中,霍然全部消失!

周围的一切,变得霍然开朗起来!!

可是这一瞬间,陈潇惊呆了!!

这里是战场,一个古战场!!

放眼看去,四边周围都是如潮水一般无边无际的士兵武士!千军万马在沸腾吼叫,刀剑如林,森然的光芒炫目刺眼!!

战场之上。不知道多少生命正在陷入一场赤裸裸地博杀!

就在周围。刀剑来回。不停地看见鲜血泼洒飞溅!惨叫厉嚎不绝!

陈潇在最初地一呆之后。猛然就发现自己地变化了!

他低头看去。却看见自己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一套日本古代地皮甲。手里依然握着那柄武士刀。正一愣神地功夫。旁边已经有一个士兵满脸狰狞地杀气。将一柄长刀凶狠地扎了过来!

陈潇下意识地抬手格挡了一下。同时身后又是一柄长矛戳来!陈潇心中依然有些混乱。下意识地心念一闪。就试图用瞬移来躲闪。

噗!

肩膀的剧疼立刻将他地全部意识唤醒了!

那一柄长矛狠狠的戳进了自己的左侧肩膀上,长矛几乎将自己的肩膀捅穿!!剧烈的藤条让陈潇心中立刻明白了一个现实!

自己的……瞬间移动。好像无法使用了!!

来不及给他考虑地时间了!手持长矛的是一个骑在马上的武将,那武将脑袋上带着日本古代武将的牛角盔,脸上狰狞可怕,手里握着长矛猛然一抬,就试图将陈潇挑起来!

陈潇剧痛之下,被他一下挑得飞了起来。人在半空,就看见那个武将已经刷得一声拔出了马刀来,刀锋对着陈潇的脑袋席卷而来!

那一瞬间,陈潇看清了对方的眼神,那里至于赤裸路的杀戮,和毫不掩饰的嗜血!!

那赤裸如野兽一般的眼神,让陈潇忽然心里猛然一震!!

眼看刀锋就到了面前,陈潇人在半空,忽然就横起手里地武士刀来用力横架。铿的一声,那武将的刀被陈潇挡住,他人落下。在半空一个挺身,就落在了那个武将马上,他几乎就贴着那个武将地身后骑在马上,心里一横,手里的武士刀已经飞快的抹过武将的脖子……

噗!

鲜血在前面喷洒出去,就犹如一团美丽的血色雾气,那个武将哼也没哼一声就歪着倒了下去,陈潇被溅了一身的血,却看着那个死去的武将倒在地上。眼神里依然带着那种如野兽一般的赤裸裸的杀戮……

随后,噗地一声,武将的脑袋被其他蜂拥杀戮的士兵,一脚踩烂!

鲜血喷在脸上,陈潇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好……咸!!

他心中忽然狂跳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

是幻觉吗!

可是这血,却仿佛是真的!

那么真?!!

骑在马上,旁边已经有七八柄刀剑同时狠狠的戳了过来,陈潇心中没有任何时间去迟疑了,他抓起了马上的长矛。疯狂的抡了过去,长矛到处,强大的力量将七八柄刀剑直接打断,扑扑几声,几个脑袋在长矛横扫之下,就如烂西瓜一般爆开!

坐在马上,放眼看去,这个地方无边无际!

头顶暗无天日,仿佛是一片混沌。而脚下大地。茫茫无垠,放眼看去。人就犹如蚂蚁一般密密麻麻,黑压压地无边无际!

杀戮!

满目尽是杀戮!!

策马狂奔,手里的长矛化作一团漩涡,将血浪卷起!疯狂的扫动之下,陈潇在杀阵之中横冲直撞,长矛早已经被鲜血劲头,他的手掌握在长矛的柄上,都感觉到湿漉漉的滑腻。

身上脸上,被喷了无数鲜血!

他试图冲出去,可是自己的手臂不知道挥舞了多级,马匹不知道奔跑了几远,这杀戮世界,却仿佛无边无际!

放眼看去,人!全是人!!

这些人,全都是古代士兵武者的打扮,穿着各种铠甲,拿着各种武器,却仿佛没有任何阵营,就这么陷在这个杀戮的世界,疯狂地互相厮杀!!

陈潇呆住了!

忽然,马匹一声长嘶,两柄长矛狠狠地戳进了马肚,马匹顿时轰然倒下,陈潇飞快的滚了出去,人在地上,周围就有两把刀锋狠狠地砍了下来,陈潇手里的武士刀飞快的撩了上去,刷的一声,带着惨叫和血雨,两条握着刀的断臂飞了起来!

失去了马,陈潇再次落入了人堆之中。

这杀戮……何处是头?

怎么出去?!

陈潇心中隐隐的有些惊慌,更多的则是焦急!

全身被鲜血浸透,那滑腻湿漉漉的感觉仿佛黏附在了灵魂之上,那种几乎要窒息的感觉,让他心中渐渐生出了一股暴虐狂乱的情绪来!

见鬼!都给我死开!死开

他忽然疯狂的吼了一声,从地上捡起了一柄长柄的斧头!

一手武士刀,一手长斧,陈潇如鬼神一般的往前冲去!强大的力量之下,武士刀落下,人头滚滚!长斧劈出。断臂残肢!!

血如雨一般喷洒而下!强大地力量,在这冷兵器的古战场之中却发挥出了极大的威力,陈潇发疯了一帮的收割着人命,很快,在他的身边,居然被他生生的扫出了一大片空地来!

他身边近十米地空间。再无一个站着的人!

地面上尸体,头颅,残肢!陈潇站在当中,大声吼叫:“滚开!都滚开!!”

可是随后,那周围的人群,却仿佛毫无畏惧之心,一双一双杀戮的眼珠盯着陈潇,犹如蚂蚁一样聚拢了过来!

陈潇心中有些绝望了!

他已经发现了,在这个地方。自己的异能仿佛出现了很大的限制,念力,瞬间移动。金属爆裂等等需要使用精神力的异能都无法施展!

幸好,力量异能却得以保存了下来,成了他唯一的依仗。

但是,纵然是力大无穷,可是一个人,落在这无边无际的千军万马之中,就仿佛一滴水与一片海洋!这无休止地杀戮,让陈潇心中有些发寒!自己的力量,总是会耗尽的!!

“我是被陷进了一个环境里了!要想办法出去才行!”

他心中强迫自己冷静。甚至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魂魄啊!”

黑衣蒙面的雅史赞叹了一句,他的面前,那旗帜上隐隐的浮现着一团黑气,黑气之中,无数模糊的画面闪动……

陈潇疯狂的厮杀,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刀下斧下不知道砍下了多少人头。渐渐的,暗中暴戾地情绪已经占据了他的心,虽然他已经竭力的试图控制自己,但是那种杀戮之后的畅快,却仿佛如野草一般滋生!

心中仿佛生出了一个奇异的念头:就这么杀下去吧!就这样单纯的杀戮,收割生命,很爽!!

“似乎,不太容易压制呢。”雅史沉吟了一下:“一个勇猛的魂魄啊,看来还要加把劲才行。”

他抬起了手来。伸出手指在另外一只手掌上轻轻一划。立刻割除一条伤痕来,深红色的血液缓缓滴落在旗面上。很快就渗了进去!

陈潇一拳将一个骑着马的武将连人带马打得飞了出去,立刻将眼前扫平了一片!

他地气息已经有些紊乱了,原本力量充沛的双臂,终于渐渐的感到了一丝酸麻!

他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丝清明!

我的力气……就要耗尽了?!一旦力气耗尽,陈潇很清楚,在这个疯狂的地方,失去了神力的依仗……

刷!

一道狠历的刀光劈了过来,陈潇这次的躲闪动作终于有些踉跄了,刀锋划过了他的肩膀,虽然躲开了要害地部位,但是却依然给他留下了一道深深地伤痕!

他扑通一声翻在地上,一脚践踏在血泊上,脸上被鲜血喷洒,迷乱了眼睛。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看见了眼前的血泊之中,有一个小小地东西。

那是一个粉红色的……香囊!!

下意识的一摸自己的脖子,果然,只摸到了一根断了的红线!

那香囊在血泊之中,渐渐的被鲜血浸透,粉色变成了深深的暗红色,凄厉无比……

我……会死在这里吗?

听着周围的厮杀吼叫声,在这一瞬间,陈潇有些失神。

那香囊……红了……

血……

嗯,是红了……

脑中,一个画面闪了出来。

那棵大树下,那个女孩还站在那儿,亲手将香囊套在自己脖子上:“等你回来哦!”

那个山洞里,那个女孩跪坐在自己面起那,抱着自己,流着眼泪:“我不走!就不走!”

我……好像……不可以死啊……

陈潇睁圆了眼睛。

噗!

一枚长矛刺穿了他的身体。将他狠狠的钉在了地上!

可是这一刻,他仿佛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腾苦,一双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那个香囊……

身体在流血……疼……嗯,是疼吗?

笑话!明明就是一个幻觉吧,怎么这些血,这些疼。都如此逼真呢!

我……不能死在这里!

陈潇忽然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奇异的东西,这一瞬间,他的眼睛里的瞳孔,居然是金色地!!

他身体的伤口,忽然鲜血飞速的回流起来,一丝一丝的伤痕,那伤痕就仿佛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一般,飞快的消失!!

“笑话!都是笑话!太可笑了!”

陈潇忽然双手握住了扎在自己身体上地长矛,将那柄长矛狠狠的抽了出来丢在一边!他的肚子上。伤口飞快的消失!

心中一股强大的力量,仿佛已经消失了很久的精神力,忽然就仿佛挣脱了某种束缚一般。如潮水一般喷薄而出

疯狂的站了起来,陈潇的眼睛里,那金色的光芒如火焰一般喷射而出!!他忽然仰天长吼!!

“我!不能!!死在!!这里!!”



一团火焰将他地身体包裹了起俩,那火焰之中,陈潇的身体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他地眼睛,他的嘴巴,他的鼻孔,耳朵,甚至是每一根毛孔。同时逼射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芒!!

一团无形的力场,在他的身边忽然就张开!以陈潇为中心,这力场飞快的扩散开来,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的气浪瞬间席卷开,周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仿佛就犹如狂风之下地麦田一般,瞬间一片一片的倒下!

陈潇站在当中,他全身的光芒万丈,忽然就抬起手来。对着前方一指。

轰!!

手指遥点的方向,前方数百米之内,所有的杀戮着手中的武器,无论是刀剑还是长矛斧头,但凡是金属的武器,轰然爆开碎裂!!

抬手往后一挥!

轰!!

手掌挥舞之处,身后的数百米之内,一团无形的念力如海浪一般拍打过去,顿时将无数人拍得四处横飞。将战场扫除了一片空地!!

“我不管这是什么鬼地方!入地无门。我就把这地劈开!上天无路,我就把这天捅破!!”陈潇长啸:“我不会死在这里!!”

他忽然飞身跃了起来。双手握着那柄战斧,身体如崩塌一般落在地上,手里地战斧斩落在大地上!

扑!

斧头落在地面上,一团土立刻爆了起开,将地面轰出了一个直径达到数米的大坑!陈潇落在坑中,双手微微颤抖,那斧头上忽然出现了一片细碎的裂痕,终于,砰的一声,化作了无数碎片!!

陈潇站了起来,他才站起,忽然脚下的地面,就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咔咔咔咔”的声音。

随后,地下仿佛雷鸣一般的轰响,随后,就在那斧头劈砍地面的地方,陡然指尖,一个断裂地裂痕出现。

随后,劈劈啪啪地声音不绝,这断裂的裂痕仿佛忽然被唤醒了,以飞快地速度瞬间就沿绵百里出去!

地面在狠狠的摇晃,无数龟裂瞬间出现!!

陈潇深深吸了口气,他抬头往天,然后双脚狠狠的在地上狠狠一跺!

轰!

他的身形仿佛一朵流星一般冲天而起!扶摇直上!!

那灰蒙蒙如虚空一般的天空,陈潇身体已经飞快的撞了上去!

人空中,周围都是一片迷雾,陈潇抽刀在手,全身金光耀眼,然后奋力一劈!!

咔!

天空之中,一道金光犹如闪电一般划出,瞬间点燃了这个混沌的天空!

“噗!!”

雅史忽然脸色狂变,陡然仰头,一口鲜血从口中直喷出来。将他黑色的面罩都染上了一层红色!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虚弱了下去,原本坐在那儿,身体却一个踉跄!

他的面前,一面黑色的旗帜上,黑色的旗面忽然就隐隐出现了一条金线!那金色地光线在旗上飞快的蔓延开来!雅史的眼神里露出了一种不可思议和恐怖的东西!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想去摸那面旗,可是手指还没有触摸到旗……

轰的一声。那面旗忽然就四分五裂,化作了一团黑色地雾气,片片碎落!!

雅史口中鼻中还有眼睛里,同时流出鲜血来!

黑色的雾气之中,一个人影大步跨出,陈潇满身都是鲜血,犹如一个鬼神一般站在面前!

刷!!

长刀刀锋如雪!!

扑!!

一个带着黑色面罩的人头冲天而起,骨碌骨碌滚在了地上!失去了透露的雅史的尸体,横着倒在了地上。

陈潇持刀在手。猛然回过身来,满是森然的杀气,盯着那个一身白衣的安培:“你呢!你又是什么人!你们要杀我。我就先杀了你们!”

安培的脸上也满是震撼,看着陈潇手里滴着血的刀锋指着自己,他忽然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奇异地光芒,手指飞快的在面前的沙盘水面一划……

陈潇已经迈步上去,抬手一刀劈了下去。

咔!

安培地人影在刀锋之下一份为二!可是一道光芒之后,陈潇却看见刀锋之下,被自己一刀分成两半的,分明只是一片剪出来的人形纸片而已!!

面前空空,哪里还有那个白衣怪人的身影?就连地上的那个沙盘。都不见了!

随着安培的离去,陈潇忽然就感觉到周围的气息和力场仿佛忽然一变。

原本这安静如鬼域一般的山顶,仿佛忽然就变得有了些声息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扭曲了一下,随后再次放眼看去……

那大树地后面,赫然地上躺着两个女人!

身穿月百色袍子的,是佐藤内亲王。而另外一个一身粉色和服,手里握着一柄小太刀,黑发如瀑,正是唐樱!

两人都是闭着眼睛。也不知道被下了什么手脚,昏迷了过去。

陈潇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周身都在剧烈的疼痛,刚才还没觉得,现在忽然轻松下来,却感觉到那种疼痛如潮水一般瞬间蔓延到全身,他只走了一步,却双腿一软,险些坐倒在了地上。

奋力用手里的刀狠狠的拄在了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才没有倒下去。

陈潇飞快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自己依然穿着那身唐装。胸前脖子下的那个香囊也依然完好无损……想来,刚才在那个杀戮幻觉世界里。自己穿着古代地铠甲的样子,都是幻觉吧。

用力摇了摇头,陈潇挣扎着就往唐樱和佐藤内亲王那儿走去。

忽然,眼前陡然一闪!仿佛一个人影咻的一下就从远窜了过来!

分光掠影?!

好快!!

待到看仔细了,却看见一个人影站在唐樱和佐藤的身边,这个人影一身鲜红色的宽大长袍,脑袋上带着一个古怪的高高帽子,如古代的冠一般。而脸上,则是一个青铜面具,将全部的面容遮挡在了后面,就连眼睛的部位,也只是露出了两个极细微地小孔。

这个人宽大地红色袍子将全身都笼住了,连腿脚都笼罩在了袍子里,从目测的高度看来,身材并不高,只是那个青面獠牙地青铜面具,着实有些古怪!

这个人忽然出现,仿佛侧头看了一眼陈潇,就弯下腰去,一手将佐藤内亲王那提了起来,虚指一点。佐藤的身体就自动漂浮了起来。

那个人居然回过头来,仿佛对着陈潇点了点头,似乎全无敌意,身体就朝着一侧飞了出去,后面,佐藤的身体就这么漂浮在空中。跟随在后面!

“别走!!”陈潇心中有些焦急,猛然就把手里的武士刀对着那人射了过去!

叮!

那人仿佛只是抬了抬袖子,武士刀在半空就顿时端坐了两截!

那人转过身来,盯着陈潇,它的眼睛藏在面具后,眼神却依然平和:“我没有恶意,不是你的敌人。”

声音铿锵,隐隐的仿佛金属一般,一听就是故意做出来的假声。不过中文却很清晰。

陈潇皱眉:“你……是日本皇室地人?”

“不是。”红袍人摇头。转身又要走。

“站住!”陈潇奋力往前迈了一步,一个瞬移拦在了它的面前,张开手臂:“我既然在这里。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把人抓走!”

那个红袍人依然摇头:“我不是你的敌人。”它身体一闪,忽然就落在了陈潇的身后!

陈潇心中一惊!好快的速度!!

他转身立刻追了上去,再次挡在了它地面前:“留下佐藤!!”

那个青铜面具之下,仿佛传出了一声叹息:“让开吧,这不是你的事情,我不想伤你。”

陈潇凝神盯着对方:“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会伤害佐藤,只是必须带她回去。”那个青铜面具的人道:“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着,它抬手指了指地上的那个雅史的尸体。

陈潇有些糊涂了。这个青铜面具人再次迈步想离开,陈潇眉头一皱。依然挡住了去路。

“我不想和你动手,别逼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陈潇觉得这个神秘的家伙对自己说话的语气,似乎有些太过客气了。

“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陈潇盯着对方。

同时,他也感觉到对方的眼睛在仔细地盯着自己。

“我是……”这个青铜面具人仿佛叹了口气,忽然,对方的一缕眼神落在了陈潇的胸前,脖子下地那个香囊!那秀气的香囊!

仿佛只是这么一眼。那个人原本和气的眼神,忽然就变得锋利了起来!

“这个东西,谁送给你的!!”

对方的声音,忽然变得满是恼火了!就连刚才那和气的眼神,也变得满是火气。

“嗯?”陈潇愣了一下,口中下意识回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混蛋!”

那个青铜人的声音忽然就充满了怒气,它抬手一挥,大树上一截树枝飞快的落在了它的手里,树枝一抖。仿佛剑锋一般。就点向了陈潇!

陈潇就看见眼前一花,那树枝仿佛留下一片残影!他竭力地往一旁躲闪。但是依然就感觉到自己的左侧肩膀一阵疼痛。

波的一声,树枝敲在自己的肩膀上,疼得陈潇冷汗都出来了!那个青铜人仿佛终于发怒了,树枝抖动,连续出手,陈潇在树枝之下左右躲避,但是身上依然如雨点一般被对方敲中!

这个家伙出手仿佛并没有杀意,但是速度却快如闪电,陈潇的瞬间移动都无法躲避,而起它出手极其巧妙,树枝每一次落下,却都在那种打得最疼,却又不会受伤很重的地方。

陈潇一连被树枝敲了十几下,疼的全身都麻了,终于扑通一声坐倒在了地上,惊骇的盯着对方:“你!”

那人手里捏着树枝,树枝隐隐颤动,看着陈潇被打坐在了地上,却终于停手了,沉默了一下,却又开口,声音里居然流露出几分关切来:“你……打得重不重,伤了吗?”

陈潇只觉得满头雾水,正要说话。

那个家伙的眼神再次落在了陈潇胸前地香囊上,那眼神里再次喷出火来。

啪!

那人恼火的将树枝折断,狠狠的丢在地上。

“陈潇!你真对得起我!”

最后这句声音落入陈潇的耳朵里,让陈潇全身一震!!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那个红袍人影恨恨的盯着陈潇看了一眼,咻的一下,眼前一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个人终于没有带走佐藤,只是陈潇却愣在了当场最后这句话,声音娇嫩清脆,怒气十足。更重要的是,这个声音,似乎,好像,大概,也许是……

凤凰的声音

正文 第两百零八章 【打翻醋坛子】

凤凰?真的会是凤凰吗?

陈潇心中狂震,已经呆呆在了当场,心中反复回想着刚才的场面,回想着刚才那个红袍人说话的语气语调还有声音,只觉越想越觉得像!

陈潇忽然心中猛然想起一件事情----记得一个多月前自己在国内受伤住院的那次,凤凰跑来看自己,那次在病房里聚集了三个女孩子,当时凤凰就已经颇为不满了,记得当时凤凰就说过,她是从日本临时赶回去的。

也就是说,凤凰可能的确是在日本的!

陈潇心中越想越觉得心虚。

他刚刚才接受了张小桃的感情,原本和凤凰的关系,在他心中就是一个无法逃避的问题。但是一时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暂时心里一横,跳河一闭眼,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了。

可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凤凰吧!

而且,这么说起来,凤凰才应该是自己的正牌女朋友,自己好像是背着凤凰在外面偷情一样……

心中忐忑,不由得已经呆住了。

竹内文山从山下飞快地跑了上来。老竹内地样子看上去也颇有几分狼狈。一身地袍子歪歪扭扭。还满是灰尘。头发也散乱。气息急促。额头还有不少汗水。老头子冲上山顶。就看见山顶地大树下。唐樱躺在树后。佐藤也倒在一旁。看见了两个女孩子只是昏迷过去。并没有什么损伤。竹内文山才仿佛松了口气。随即一眼看见了树下地一具尸体。正是那个黑衣蒙面人。身首异处。地上还插着两柄残破地黑旗。其中一面旗已经粉碎。另外一面虽然没有碎。但也已经残破不堪。

竹内文山一看地上地这个黑衣人地尸体。又看清了那两面旗。不由得猛吸了一口凉气!一张苍老地脸庞也顿时变色!

“陈潇!”他飞快地跑到了陈潇地身边。眼看陈潇站在那儿魂不守舍地样子。还以为他受伤了。老竹内用力拍了拍陈潇。陈潇才回过神来。摇摇头。看清了眼前地人。才深呼吸了一下:“嗯。竹内老先生。我没事。”

“刚才是怎么回事?”竹内文山警惕地横刀四顾。

陈潇已经冷静了下来。暂时把凤凰地事情从心里压了下去。看了一眼地上地人和尸体。把刚才地事情大概地说了一边。

“一个白衣人。一个黑衣人?这个黑衣人被你干掉了。那个白衣地跑了?”

“嗯,大概就是这样。”陈潇点头。

老竹内的神色更加凝重起来,他又仔细的追问了陈潇几个细节,比如那个白衣人离开的时候,陈潇明明一刀劈中了他,可是最后却发现对方的身体化作了一片纸人……

“这是阴阳师的幻离术!”老竹内的声音有些沉重,他的眼角肌肉隐隐跳动了两下,语气变得有些干涩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遇到地这两个人,穿黑衣服的被你干掉的这个,是雅史异人,那个白衣服银色头发地,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安培一鸣!这两人都是日本赫赫有名的阴阳师,尤其那个安培一鸣,根是阴阳师流派之中显赫的安培家的人!”

陈潇不是第一次听说“阴阳师”这个名称,但是对于阴阳师到底是什么,并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就疑惑的看着竹内文山。竹内文山也没多解释,只是愤怒的一刀剁在了地上,怒气冲冲的喝道:“这两个败类!他们还是不是日本人!身为日本人,居然胆敢袭击皇室!这是一种无法原谅地背叛!!”

也难怪老竹内如此愤怒恼火。要知道,在日本人的心中,日本的皇室地位之高,在国外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在很多日本人心中,日本的天皇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神一般的存在。而且日本皇室也一直以“神”的后裔的身份自居。日本人从小接受的关于皇室地一切的认知和教育。都是宣扬皇室是神的后裔这个理念,使得在日本人心中。就真的把皇室当成了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族了。

在日本,或许有人会杀人放火,或许有人会违法犯罪,甚至有人会反政府……但是,却几乎很少有人敢反皇室!就算背地里有人真的这么想,表面上也不敢公然表露出来!

而公然和皇室为敌,在日本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

陈潇此刻心思依然被那个声音酷似凤凰的红袍人弄的有些紊乱,没有心思去多想老竹内地话,在旁边也不说话了。

很快,山下地秋吉宫大火,引来了无数消防车。这里虽然位置偏僻一些,但是毕竟这里是日本的古城京都,皇室聚集地地方,在这种地方,居然有一个皇室成员居住的宫邸被大火焚烧了,很快就引来了无数消防车队。

在山顶,陈潇看见了山下的秋吉宫周围已经聚集了十几辆消防车,远处的道路上还有不少车灯闪烁,不知道多少车队正在迅速赶来。山下人声鼎沸,消防人员正在奋力的扑救大火。还有警车车灯闪动,山下人影重重,可以看见有人已经往山上搜寻了过来。

老竹内盯着山下看了会儿,就看见山林里,数十条人影飞快的奔了上来,看清了对方的装束并不是警察,而是穿着一种古朴的日式的武士服装,老竹内才松了口气:“是宫内厅派来的秘卫人员。”

老竹内迎了下去,几个秘卫迎面看见了老竹内,都是一惊,随后一帮人立刻恭敬的俯下了身去,陈潇远远的看着老竹内对那些人低声说了一些什么,随后那些人都是神色越发的恭敬和警惕起来,很快就自动分成了两批人,一批人直接掉头往山下跑去,大概是去继续调集人手了。而剩下的七八个人也不敢继续上山,而是在山顶下大约数十米外就飞快的组成了防御圈。在周围完成了警戒。

看到这里,陈潇想了一下,心中记挂还留在路边的张小桃,就道:“竹内老先生,我想这里应该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了,我还有朋友在等我……”

完。他抬步就要走,竹内文山却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神色凝重:“陈潇君,请先不要着急离开!”

看着陈潇的脸色一变,竹内文山赶紧飞快道:“请不要误会!你帮了这么大地忙,请务必给我一个感谢的机会!如果今天不是你的话,恐怕殿下就被人劫持走了!”

“那也未必。”陈潇摇头:“刚才我说了,最后又跑出来一个穿红袍带青铜面具的人,好像和这两个阴阳师就不是一伙的。”

“不管怎么说。如果不是你的话,殿下就算没有给这两个阴阳师败类劫走,也被那个红袍家伙劫走了。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请务必留步,给我一个感谢地机会!”老竹内用力顿了顿首,甚至郑重的鞠躬。

站在远处的那些宫内厅的秘卫远远看见竹内大师范居然对着一个年轻人鞠躬,不由得心中都震撼起来:那个小子是什么身份?居然皇室御剑道大师范都对他如此礼敬?就算是皇室的子弟,见到大师范,也只有鞠躬的份儿吧!整个皇室里,能当得起大师范如此礼敬的,就只有天皇陛下和皇后陛下了!就算是当今的皇太子,因为是竹内文山的记名弟子。和他有师徒地名分,所以竹内文山就算是见到了皇太子,也都不用鞠躬的!

眼看竹内文山对一个看上去那么年轻的小子如此恭敬,让这些宫内厅地秘卫如何不惊骇?!

陈潇皱眉,他心中实在没有心情再和这些日本人的事情有什么瓜葛,刚才跑来帮忙,也只是纯粹看见秋吉宫遇到危险,既然看见了,如果坐视不理。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况且主要也是看在唐樱的份上。现在既然没事了,自然就想一走了之。

正在酝酿拒绝的言辞,竹内文山已经走近了,压低了声音道:“那雅史异人死在你的手里,你杀了一个阴阳师,这可不是一个小事情!陈潇君,我还有一些重要的话对你说,还请务必留步!我不敢强行阻拦你离开。只是请你逗留一晚而已!就一晚!明天如果你一定要走。我立刻派人送你离开!”

“……好吧。”陈潇看着老竹内如此郑重的表情,终于勉强点了头。

张小桃躲在路边的那棵大树后。自从陈潇走后,就不停的听见远处秋吉宫地地方传来火光爆炸的声音,还有房屋建筑倒塌的声音。她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担心,又几次都忍不住想冲回去找陈潇,但是心中毕竟记得陈潇临走之前的叮嘱,也知道自己一个扑通的女孩子,就算跑了回去,只怕还会变成陈潇的累赘,终于没有移动脚步,只能坐在大树下耐心等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秋吉宫方向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那火光依然势大,不过似乎已经被控制住了。

远处的道路上,夜晚之中清楚的看见有车队地灯光飞快的从远处而来,还有消防车的鸣笛声。

这棵大树距离马路甚远,张小桃就躲在树后不敢冒头,心中却越发的焦急起来。

忽然之间,她就听见身后传来“刷”的一声!

此刻正是夜晚,荒郊野外之中,这动静立刻让张小桃心中猛的一惊,回过头去,却看见旷野上草木如故,没有任何动静。

她心中才稍稍安了下来,这才转过身来,可身体才转过来,顿时就脸色一变,忍不住“啊”的叫了出来!

这一声惊呼才叫出了一半,一只手已经轻轻的掩住了她的嘴

“别叫,我不会伤害你。”

一只手掩住了张小桃地嘴巴,张小桃顿时觉得身体都僵了,一丝力气都使不上来,就如同中了定身术一般,只觉得心中一丝挣扎地意念都生不出来,仿佛整个人都犹如在噩梦之中!

她的眼前,是一张青面獠牙,五官狰狞地青铜面具。

面前的一个人影。一身大红色的袍子,在夜色之中,显得格外的醒目,而那张青铜面具更是如鬼魅一般!

一个女孩子,在夜晚地野外之中忽然见到了这么一个人,没有吓晕过去。已经算是张小桃的神经够强悍了。

张小桃和这个青铜面具人近在咫尺,分明的感觉到对方那面具上的两个小孔里,眼神在仔细的打量着自己,那眼神里充满了一种怪异的味道……

“嗯,你很漂亮。”

看了足足有半分钟,这个青铜面具人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对方地声音铿锵有力,仿佛是金属合成的声音一般,张小桃听了心中更是害怕。

这个家伙夸我漂亮?这是什么意思?

完蛋了!难道遇到劫色的色魔?!

一想道这里,张小桃吓得连身子都软了。脸色苍白,一双眸子里满是恐惧。

“我没想伤害你,只是想看看你。”那个青铜面具又贴近了几分。盯着张小桃的脸:“我只是好奇,让他喜欢上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着,那语气变得有些古怪,更有些冷漠:“现在看来,你很漂亮……但,也不过如此,也没什么奇特的地方。”

“你……你是什么……什么人?”张小桃的声音在颤抖。

“我?”

那个青铜面具人终于退后了几步,这个动作让张小桃心中略微安心了一点。可随后这个家伙一句话让张小桃的脸色更白了!

“我是陈潇地仇人,来找他报仇的!”不知道为什么,张小桃只觉得对方的眼神里似乎有一股戏谑地味道,她此刻心中混乱,也没有能多想,却被这句吓了一跳!

“哼!”青铜面具人冷笑:“你是不是觉得陈潇很有本事,所以认为我没本事报仇?”

青铜面具人的冷笑声之中,忽然随意的抬起手掌,对着旁边的那棵大树轻轻一记虚劈。

“波!”的一声。那数米之外,大树的树干上,顿时就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深深的嵌进了树干上!

张小桃下意识的撇了撇嘴,虽然这一掌地本事看上去蛮吓人的,但是张小桃已经见识过陈潇的本事了,觉得比起陈潇的神力,这一掌也不过如此而已。

可随后,她的表情就僵住了!

那棵大树上的手印,忽然就飘起了无数细碎的木屑。随后就看见树干上的木屑飞快的被腐蚀抖落!

整棵大树都仿佛生命完全灭绝。无数枝叶瞬间就枯萎了下来,碧绿地树叶全部变得枯黄。树叶如雨点一般落下!!

不到半分钟之后,整棵大树轰然倒下!!居然化作了一堆腐朽的烂木!!

如此神奇的本事,纵然张小桃是一个外行人,也明显看出,这个鬼魅一般的家伙,好像比陈潇要厉害多了!!

“现在,信了吗?”青铜面具人的声音冷冰冰的,毫无感情。

“我……”张小桃用力咬了咬牙,心中已经恐惧之极,却硬着头皮道:“你想干什么!”

“很简单,陈潇欠我一条命。我要找他讨回来。”青铜面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你是他的女人,对吗?”

“……是的!”张小桃挺起胸膛。

可是没想到,她地这个回答,却让那个青铜面具人地眼神里怒气陡然增了几分。

“好!我就是要他还一条命来!要么我现在去杀了他,要么我杀了你!反正都一样!”

张小桃没有丝毫的犹豫:“你杀了我就是了。”

青铜面具人忽然愣住了,随即后退了两步,冷冷地瞧着张小桃:“我杀人的法子可有些复杂,你这么美的一个女孩子,我会先弄破你的脸,然后……”

“随便你。”张小桃却忽然冷静了下来,盯着对方:“你现在就在我面前,我没法抵抗你,你想怎么折磨我,我都没法反抗的。不过我告诉你。就算你很厉害,但是陈潇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杀了我,陈潇也会给我报仇的!”

“……你这么信他?”

张小桃目光闪动,语气很坚定:“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信!每一个字我都信!我是他的女人,一个女人,对自己地男人。怎么能没有信心?!”

青铜面具人仿佛怔了怔,然后猛然抬起手来,做势喝道:“好!我就杀了你!”

张小桃心中一沉,闭上了眼睛。

可过了会儿,对方的手掌却迟迟没有落下,睁开眼睛一看,那个青铜面具人仿佛在静静的瞧着。

“你还算不错。”

青铜面具人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随即手掌落在了张小桃的脖子上,张小桃眼睛一闭。身体一软,就倒了下去。

青铜面具人看着面前这个晕倒的女孩子,把她扶平在了地上。却深深的叹了口气。

那叹息之中,有气恼,有委屈,还有几分幽怨。

忽然用力跺了跺脚,扭头对着路边地一片灌木丛大声道:“喂!田叔,你看够了没有!”

大树之后,一个一身机修工制服,衣服上还满是油污的男人转了出来,摸着鼻子苦笑:“被你察觉了?”

“哼!”青铜面具人的声音里带着气恼:“你倒是对那个小子不错!他跑去救人了。你还在这里帮他守着他的小女朋友!”

顿了顿,声音变得气恼起来:“刚才我吓唬她的时候,你怎么不出面?你不怕我真的火气上来,做出什么事情?”

老田讪讪一笑:“你不会的,你如果会做那种事情的话,你就不是你了。好了,凤凰儿,女孩子家嘛,吃醋斗气就算了。我知道你做事情不会那么乱来的。那个小子回国之后,我帮你好好教训他,好不好?”

这个青铜面具人,自然就是凤凰了。

她干脆连伪装出来地金属声都不用了,用了本来娇嫩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气,瞪着老田:“田叔!你可以算是我的亲人了!怎么也胳膊往外拐!你也居然帮那个花心地小混蛋,不帮我!!你!你还在这里帮他保护他的小女朋友!”

“别!别对我发火。”老田举起手来笑道:“那个小子不知道我在这里,我也是在家里闲得无聊。跑来日本逛逛而已。”

顿了顿。老田叹了口气,看向凤凰的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怜惜来,柔声道:“好了,闺女,我知道你心中委屈,但是我也知道你是一个好姑娘。如果换了是祝融那种女人在这里,恐怕早就抓破这个女孩的脸了。你是一个好姑娘,我知道你不会迁怒旁人的。下次见了那个小子,你把他大卸八块,田叔我都绝不帮他,好不好?”

凤凰气得连连跺脚:“呸!谁要把他……把他……把他大卸……大卸八块!哼,惹怒了我,我就割了他!”

到这里,自己却先羞得涨红了脸,幸好有青铜面具遮挡着,老田也看不到。

人家姑娘家自个儿幽怨发狠,这种话老田很聪明的没有接口,假装没听见。

凤凰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认真的说道:“你转告那个小子,让他没什么事情的话早点回去吧,日本这里的事情有些复杂,水很深,他最好别搅和在里面。否则地话,我恐怕都没本事保得了他安全。嗯,他今天在山上杀了一个阴阳师,那个雅史被他干掉了。这下恐怕是惹了麻烦了。那些人本来没有关注他这么一个小角色,现在这么一来,恐怕今后他就被那边挂上号了,你让他小心吧。”

完,凤凰掉头就走,后面老田大声道:“你不见他吗?”

“见他?我恨不得一刀剁了他!”

凤凰虽然嘴硬,但是心中却忽然转过一丝柔肠来,只是转眼看见了地上躺着的张小桃,顿时心肠又硬了起来,心中一片气苦,跺了跺脚,身子一晃,就此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老田叹了口气,摇头自语道:“现在这年头的女孩儿家可真不得了,争风吃醋,都弄得动不动就要砍人啊。”

他微微一笑,抬起手指来,来回划了几下,在地上顿时就留下了一片字迹。老田仔细看了一眼,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他摇摇头:“这个做事情荒唐的小子,回去再教训他吧。”

完,身体没入了灌木丛里,也消失不见了。

陈潇一路狂奔而来,远远的看见了那棵大树已经倒塌在地上,化作了一堆如面粉一般的腐朽木屑,再一看,张小桃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这场面险些让陈潇吓得魂飞魄散!几个大步冲了过去,心情激动之下,险些一个踉跄摔倒。

扑在了地上,一把抱起了张小桃,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发现她只是被打晕了过去,并没有任何损伤,这才心中略微一松。

四顾了一下,忽然就看见了旁边的地上,被人刻出了几句话来,那字迹入土三分,歪歪扭扭,几句话,让陈潇看得脸色顿时古怪了起来。

第一句是:“你杀了阴阳师,小心惹祸,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而更古怪的是第二句:

“有人打翻醋坛子了!你自求多福吧!”

正文 第两百零九章 【老家伙,你够狠!】

张小桃只觉得生平所做的梦,都没有今天的遭遇这么离奇。先是少女的情怀得到了满足,这些天来心中日夜想念的那个人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并且将自己拥入怀中。紧接着晚上又遇到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那个带着青铜面具的红袍怪人,当时张小桃虽然竭力保持镇定,但其实如果说心中不怕,那才是假话。

她昏昏沉沉之中,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梦,一会儿梦见自己躺在陈潇怀中,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抱着自己的陈潇,忽然就变做了那个青铜面具红袍怪人,吓得一身冷汗……

如果凤凰知道自己的一番恐吓,居然让这位情敌留下了心理阴影,只怕真的要背后里暗爽了。

张小桃是在陈潇的手指轻轻揉动下醒来的。

她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陈潇,随后确定了自己是被陈潇抱在怀里,心里这才猛然一松,伸出手去就去抱陈潇的脖子,谁知道才抬起手来,顿时就“哎哟”一声痛叫,只觉得脖子上一阵隐痛,就仿佛从前睡觉落枕之后的那种感觉,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陈潇笑了笑,一手轻轻的在张小桃的头上几个部位轻轻揉着,微笑道:“别乱动了,你被人打晕了,醒来的时候,脖子会有些疼,安静躺一会儿,自然就会好的。”

张小桃的确是疼的有些难受了,不敢再动弹,乖乖的躺了下来,只是手指却兀自紧紧的抓着陈潇的一片衣角。

这里是室内,房间里是典型的日式的榻榻米,旁边的一个香炉里,点了一柱安神地檀香,淡淡的香气缭绕。让张小桃心中安宁了许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给我听吧。”陈潇叹了口气。

张小桃脸上露出几分后怕来,躺在那儿,将自己在大树下等待,随后如何遇到那个青铜面具的红袍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过程很简单。张小桃说到那个青铜面具人对自己地恐吓之后。以陈潇地聪明。如何还猜不到那人是谁?

他心中苦笑:看来是没错了。那人肯定是凤凰。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有些头疼。

凭心而论。凤凰这么吓唬张小桃。做法似乎是有些过了。不过她毕竟不是真地有恶意。否则地话。真地要伤害张小桃。凤凰抬抬小指。张小桃只怕就完蛋了。那番恐吓。多半是女孩子心中地忌妒和幽怨作祟吧。

陈潇虽然有些心疼张小桃被凤凰弄晕了过去。但是。他更清楚。自己才是罪魁祸首。以他地立场。实在是没有什么资格心中抱怨凤凰地“……呃……”陈潇语气有些不自然:“我。我算是欠了她一笔很大很大地债吧。”

“那个人说你欠了人家一条命呢。”张小桃有些担忧。满脸愁容地看着陈潇:“你……你不会是和人家有什么人命地仇恨吧?”

“不是……”陈潇摇头。赶紧道:“你别多想了,这件事情过去了,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顿了顿,他又道:“我去找你的时候,地上有人留了两行字,是谁写地?”

从那两行字看来,陈潇可以确定不是凤凰自己写的----凤凰自己可不会公然留下“有人打翻醋坛子”这样的话的。

可这个问题,张小桃也无法回答----老田出现的时候,她已经晕过去了。

两人说了会儿。都没有头绪,陈潇干脆也就不问了。

“你的头一定很疼的,唉,还是再睡一会儿吧,一觉醒来之后,头就不疼了。”陈潇又从旁边拿出了一瓶药膏来,这药膏却是竹内文山那儿拿来的,轻轻的在张小桃地脖子上抹了一点揉匀了,最后哄着张小桃睡着了。他这才站起来。

脸上却满是无奈……

这事情。还真有些麻烦。凤凰……唉,凤凰他毕竟也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遇到这种感情的困扰,一时半会儿也实在没有什么头绪,心中依旧烦恼,却找不到一条合适的解决途径。心中又存了几分愧疚,更是情绪低落。

看着张小桃已经睡着,陈潇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门。

这里是一个皇室的别院。具体的陈潇也不知道。只是昨晚秋吉宫遇袭之后,似乎闹得动静很大,惊动了宫内厅里的高层,听说就连天皇都被惊动了。

毕竟,在京都这个地方,正是日本皇室的大本营,在这种地方,一个皇族成员地宫邸居然遇到了袭击,整个秋吉宫的大半都在火海之中被吞没了,据说剩下的只怕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建筑勉强保存了完整。

这么大的一次“恐怖袭击”,已经是很多年来皇室都不曾遇到过的了!

而这个别院,则是在距离秋吉宫大约几公里之外的一处僻静的所在。

这里似乎是属于竹内文山的一个地方。

这个别院三面环水,一面朝山,风景也是极好的。

此刻外面天色大亮,已经是上午大约十点多了,陈潇走出房间站在院子里用力伸了个懒腰。

这个单独地院子是竹内文山专门让给陈潇使用地。竹内文山的这个别院占地甚广,甚至比秋吉宫都大了一些,只是建筑却更加古朴,少了几分秋吉宫里地那种秀气和淡雅,多了几分凝重和肃穆。

大概是因为这里的主人是一个武者,就连走廊传来的风铃声,仿佛都隐隐带了几分杀伐之气。

陈潇在院子里站了会儿,外面就有人到来,陈潇看了来人的装束,认出来,正是昨晚见过的那些据说是宫内厅里专门保护皇室的秘卫人员的装束。

来人话也不多,直接用最简单的手势和艰涩声音的中文表明了来意:竹内文山有请。

陈潇点了点头。和老竹内地这场谈话,是避免不了的一个环节了。

来人的举止甚是恭敬,但是陈潇却能感觉到对方神色里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冷漠,甚至隐隐的还有几分傲气和对陈潇地敌意---想来身为保护皇室的秘卫,这种傲气是固然就有的吧。

走出了这个小院,来到了外面。竹内文山的这个别院的格局和其他的官邸大有不同。周围的两条小河的支流被人工引了进来,将原本一片别院割成了几个“田”字形,流水引入了别院里,自然就分成了几进几出的院落,中间点缀了几座古朴地石桥,陈潇看了,不由得心中有些赞叹:这个老竹内,倒是真会找地方享福。

跟着那个秘卫来到了一个单独的宅院门口,那人就不敢往里走了。做了一个请进了手势。

陈潇注意到,在这个宅院的周围,另外还站着四个秘卫。那四个人明明看见了陈潇过来,可是连眼角都不瞟他一下,自顾自地望着不同的方位,手里按着腰间的刀柄。

“都什么时代了,当保镖的还用刀……”陈潇摇头,嘟囔了两句,大步走入院门。

这院子里,却是种了一小片菊花,现在并不是菊花盛开的时节。不过走了进来,依然让人感觉到了一片素雅。只是陈潇心中却不免有些怪异:在日本,菊花是皇室的象征,但是按照中国人的习惯,菊花却是用来拜祭死人的……

院子里大片的菊花后,一座门墙敞开地大厅里,陈潇看见了老竹内坐在那儿。

老竹内似乎沐浴过了,苍老的脸上被水气蒸出来的红色,将昨晚剧烈激战之后的苍白掩饰了过去。头发很随意的披散,身上就披了一件宽松的白色麻布袍子,上襟没有扣子,只是腰间很随意的扎了一条细细的腰带,赤着足,盘膝坐在榻上,看见陈潇进来,老竹内只是抬了抬手:“请坐吧。”

陈潇注意到,老竹内的面前。一方小桌上。摆着一套茶具,一股扑面而来地茶香缭绕。杯子里淡淡的水气浮现。他不由得表情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竹内文山看了陈潇一眼,看到了对方的眼神,老家伙哈哈一笑,摆摆手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是在想:怎么我们这些老东西都喜欢附庸风雅,弄一套茶具在这儿扮深沉,是不是?”

陈潇也不掩饰,干脆的点头:“不错,好像似乎有点身份的人,都喜欢摆弄一套茶具来装装门面。”

老竹内笑了笑,随意端起面前的一盏小杯,却用一种牛饮的姿态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之后,对陈潇眨了眨眼睛,道:“其实,说实话吧,我的确是在装模做样----我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个粗鲁的武夫,哪里懂得什么茶道。嘿嘿……只是似乎历来,很多人都喜欢故意用这种东西来显示一下高人风范,我虽然不喜欢这样,但是到了我现在地身份和地位,如果我住地地方不弄一套这种东西,偶尔拿出来装装样子,倒反而是另类了。”

陈潇想了想,老竹内说的倒真是那么回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茶道就仿佛成了很多人故意显示“高人风范”地招牌了。更搞笑的是,很多黑道老大在成名之后,为了刻意显示自己的气度,都喜欢弄一套这种玩意儿来装样子,似乎已经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东西。

老竹内倒也坦率,直截了当就说明他根本不懂茶道,也算是可爱了。

这样一来,谈话未开始,气氛就已经先和谐了几分,陈潇看着老竹内,也渐渐了多了几分顺眼。

接过老竹内亲手递来的一杯茶,陈潇抿了一口,也喝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来。

“我这茶叶可是最上等的货色,皇室的藏品。嘿嘿……还有这套茶具,也是一套古货了,是皇太子送给我的。就连这泡茶的水,也是从秋吉宫后面的那座山上采集来的泉水……只可惜,给我这样的粗人使用。算是糟蹋了。”老竹内叹了口气,摇晃着脑袋:“要说到茶道,千叶子倒是真地很精通的,她的秋吉宫后山的泉水也是上品,听她说,那泉水是最适合泡茶的。”

到这里。老竹内的脸色黯了几分:“可惜,秋吉宫这次也被毁了,以后再也喝不到秋吉宫泉水泡地茶了,唉,真是可恨啊!”

陈潇咳嗽了一声,想了想,礼节性的问候了一下佐藤内亲王的状况。老竹内摆摆手,只说是已经由宫内厅安顿好了。

“再和你详谈之前,我要先代表上辰家向阁下表示歉意!”老竹内忽然站了起来。退后半步,郑重的鞠躬行了一个礼。

陈潇愣了一下,也不起身。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做这套干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又要下什么套子给我钻了。”

竹内文山脸色如常,摇头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我的孙女,竹内牙子……她这个人太过任性,都是被娇纵坏了,抬没有规矩,之前几次冒犯得罪了你,我刚才还听说,她对你的那位朋友,张小桃小姐也多有得罪……这真让我很丢脸啊!陈潇君你帮了我们这么多的忙。结果我的孙女还做出这种可恶地事情来……”

老竹内的态度似乎很认真,并不是简单的客套话,他用力拍了拍手,很快,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走廊下,两个秘卫抬来了一张竹床,那竹床上躺着一个人,不是旁人,居然正是竹内牙子!

竹内牙子地头上和身上都裹着绷带。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就连那双眼睛里都没有了平日里那种刻薄的眼神,涣散无神,甚至陈潇注意到,她的脸上居然还有一股无法掩饰的畏惧和惶恐。

竹床抬到了大堂的台阶下就放下了。竹内文山站在那儿,盯着下面,重重哼了一声,怒道:“还躺着干什么。要我过去扶你起来吗!”

竹内牙子顿时全身一哆嗦。哪里还有平日里那种嚣张的模样,此刻在竹内文山面前。当真是犹如老鼠见了猫一般,老竹内不过是一句重话,她却吓得全身都颤抖起来。手脚挣扎着,就从竹床上爬了下来。

看样子她受伤是真的很重,明明行动已经极为不便了,只不过是从竹床上爬下来这么简单的动作,居然就已经气喘吁吁,明显半边身体都不能动弹了,眉宇间满是痛苦,却哼都不敢哼一声,竭力的忍耐。她动作如此辛苦,旁边两个抬竹床地秘卫却根本不伸手去搀扶她,就仿佛看不见一般,冷冷的站在那儿。

竹内牙子爬到了地上,对着大堂的门里,恭敬的俯了下去,居然是一个标准的“五体投地”的大礼!

“你的嘴巴被缝住了吗!有什么话,自己说!”竹内文山的语气很冷酷。

竹内牙子满头冷汗,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地,抬起头来,用恭敬畏惧之极的眼神看着陈潇,那张刻薄的寡妇脸,也变得满是惶恐,声音气息虽然虚弱,却竭力用尽全力大声道:“陈潇君……”

“混帐!”老竹内忽然厉声喝道:“陈潇君也是你能叫的吗!”

“是是是!”竹内牙子身体一抖,连连顿首,可怜一个女孩子,却把脑袋在地上碰得砰砰作响,然后才抬起头来,恭恭敬敬道:“陈潇阁下!之前都是我的错!我太没有规矩了,几次冒犯了您,做出了那么多可恶的事情,牙子在这里向您郑重道歉,请求您惩罚我吧!无论任何惩罚,我都是心甘情愿的接受的!请您务必不要手下留情!!”

陈潇虽然之前心中很讨厌这个女人,但是此刻,看见这么一个弱女子,已经是重伤之下,却如此可怜的趴在地上求饶,这场面,他也硬不下心来了。况且,这个竹内牙子地伤有多重,陈潇可是很清楚地,看见她都已经这般模样了,还被抬来给自己磕头认错,心中原本的怨气。自然也就消散了。况且,之前竹内牙子也只是欺负了张小桃,也没有真做出什么十恶不赦地事情。而且陈潇也亲眼看见了这个刻薄的女人,对佐藤内亲王的确是忠心耿耿,单这一条,也算是难得了。

“你起来吧。我不生气了。”陈潇摇头,侧过身去,不受对方的磕头大礼。

竹内牙子却不敢起身,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老竹内。

“你地剑呢。”老竹内似乎没有轻易揭过的意思。

这话一出,竹内牙子顿时全身一震,脸上露出一种骇然已极的表情,仿佛是听见了最可怕的事情一般!

只是在竹内文山的积威之下,她却一个字都不敢说,默默的转过身去。将放在竹床上地,她自己平日里佩戴的那柄太刀双手捧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跪在那儿,双手将太刀高高捧起。她的身体明明已经摇摇欲坠,却死死的咬着嘴唇,不敢倒下。

老竹内走上了几步,站在了台阶前,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孙女,眼神里毫无半点心软的痕迹,语气冷酷道:“你听好了,我们竹内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没有规矩的混帐!你地这柄剑。是当初我正式把你外放的时候,亲手赐给你的佩刃你还记得不记得,我竹内家地配刃是什么意思!”

竹内牙子身子一抖,战战兢兢道:“配刃,刃在刃在,刃断人亡!配刃在身,时刻不敢忘记家宗的规矩!这把随身的配刃,就是家族荣耀和尊严的象征,不可做出有辱家族的事情……”

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

“很好。”竹内文山点了点头,语气却越发严厉:“只是很可惜,你嘴巴上是记住了,但是却并没有记在心中!唐樱已经告诉过你了,陈潇君是我的贵客,还帮了我们的大忙!可是你呢?你身为竹内家的人,对贵客却屡次三番无礼!你如此心胸狭窄,器宇不容人,如何成得了大事!!”

着。老竹内已经两步走下了台阶。伸出两个手指,一把将剑柄捏住拔了出来。

刷地一声。剑锋才出鞘小半,老竹内已经飞快的屈指在剑锋上一弹,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剑锋顿时断裂开来,一折为二!半截断刃,滑入了剑鞘之中,老竹内随手将剑柄丢在了地上,转身走上了台阶。

竹内牙子面如死灰,眼睛直直的盯着地上的那半截断剑,就仿佛全部心神都崩溃了一般,忽然眼睛就留下了泪水来,伏在地上,放声大哭。

“给我闭嘴!”

老竹内陡然一声厉喝,竹内牙子的哭声戛然而止,惶恐的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看着老竹内:“祖父……”

“混帐!现在这样的场合,我是以上辰家宗家地身份教训你!不许叫我祖父,叫我宗家大人!”

“是!是!宗家大人!”竹内牙子连连顿首。

老竹内的脸色稍和,哼了一声,冷冷道:“你虽然是我的孙女,但是我也不会因为你而坏了规矩!你做了错事,我今天就以宗家的身份,授你夺剑之惩罚!牙子,你应该明白,你做了如此大的错事,只是夺剑一项的惩罚,已经算是从轻发落了!这还是看在你平日里尽心尽忠服侍千叶子殿下,还有昨晚以死保护殿下的忠心,我才减轻了对你的责罚!否则的话,单单算你屡次不听我地命令对我地贵客无礼,就应该赐你废剑之罚了!废掉你一双手,你从此都不必再使剑了!现在的这般惩罚,你有什么话说没有!”

竹内牙子身体抖动,面如死灰,只是趴在那儿,不敢吭声,只是默默摇头。

看着竹内牙子这般模样,陈潇心中忍不住有些测然怜悯起来,有心帮她说两句话,才开口说了一个字:“我……”

“陈潇君,这是我行使族规,还请不要多言。”老竹内转身对陈潇点了点头,虽然说地客气,却一句话就把陈潇的话堵了回去。

“牙子,既然你没有话说就好!”老竹内淡淡道:“我也不是不给你机会,今天的惩罚你给我牢牢记住了,今后做事的时候,须记住今天的教训!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好好表现。将来我会根据你的表现,考虑是否重新给你赐剑配刃”

着,老竹内一指旁边的陈潇:“你的过错就在于对陈潇君的无礼冒犯,险些坏了大事!如果不是你气走了陈潇君,有他在秋吉宫地话,昨晚那些恶人岂能那么容易得手!!如果殿下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死一万次都不足以低偿!!”

“……是,牙子知错了。”竹内牙子此刻已经没有半分棱角了,声音里满是悔恨和惶恐,低着头,满脸泪痕。

“你自己从哪里犯下的过错,今后就要从哪里站起来!”老竹内叹了口气:“从今天开始,一年之内,就是你赎罪的时间!这一年的时间,你要尽心尽力的辅佐伺候陈潇君!一年之后。是否给你重新赐剑,我要问陈潇君地意思,如果他说可以。也就罢了,如果你又做了什么触怒他的事情,我就干脆废了你,免得你以后再出去丢人现眼!”

竹内牙子忽然听说了“一年后”,眼中顿时生出几分指望来,畏惧的眼神也淡了很多,满是期待和感激的样子看着老竹内:“是!我一定拼命努力表现!还请祖父……不,还请宗家大人给我机会!”

陈潇却越听越觉得不对……

什么一年……辅佐伺候我一年?

“等等!”陈潇忍不住开口叫道:“喂,竹内老头。你又给我下套子了吧!你教训你的孙女,把我绕进来做什么!你不会是想让她在我身边跟一年吧?!”

竹内文山的眼神里闪动着怪异的光芒,却一本正经道:“那是自然的!牙子她触怒了你,自然要以行动来赎罪!往后的这一年事情,我就派她来专门服侍陈潇君,当牛做马,绝无怨言!就算你让她剖腹自杀,也是任凭发落!”

“……”陈潇瞪圆了眼睛。

这老竹内想干什么?已经塞了一个唐樱到我身边了,还把另外一个孙女也塞给我?难道这是竹内家地变态嗜好吗?!得罪了人。就把孙女送出去赔罪?!

“我……”

陈潇刚要说话,老竹内已经立刻对着牙子喝道:“你听好了,如果陈潇君不肯原谅你的话,那么我也没办法!你自己做的错事,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了,你自己祈求陈潇君地原谅吧!”

竹内牙子乖乖的对着陈潇俯下身去,用畏惧的声音沉声道:“陈潇阁下,还请收下我,让我跟随您吧!今后的一年时间。我一定会拼了命的努力伺候您!绝对不会给您添任何麻烦的!”

“如果我不……”陈潇有些恼火。

“如果您不答应的话……”竹内牙子说到这里。狠狠的咬了咬嘴唇,一把将地上的那柄断剑抓了起来。用力抵在了自己地胸口,她可不是装装样子,断剑狠狠的抵在胸口,已经将衣服戳破了,断刃的地方已经刺破了胸膛,鲜血都流了出来!

“如果你不肯给我这个赎罪的机会,我就只能死在您面前谢罪了!”竹内牙子一字一字的说了出来----从她的语气看来,她绝对不是开玩笑!

“我……”陈潇真的怒了。

这老竹内,以为自己心善好欺负是不是?!

不过,不得不说,老竹内是真的咬准了自己的弱点啊……陈潇自问,虽然心中不喜欢这个竹内牙子,但是也没恨到要她命地地步,更做不到眼看着这么一个女孩子在自己面前自杀而无动于衷那么冷血。

“好!”陈潇赌气一般的跺脚,瞪了老竹内一眼:“你逼我是不是?好!我就答应了!不过你的孙女跟在我身边,缺胳膊少腿什么的,你可别后悔!”

老竹内一本正经:“既然是跟了您,就是您的仆从!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陈潇气极反笑,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来:“老家伙!你够狠!!”

他往前两步走下台阶,站在了竹内牙子的面前,故意凑近了冷笑道:“竹内牙子,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这个人,你跟着我这一年,可有苦头吃了!以后白天让你打扫房间洗衣衣扫地,晚上让你倒马桶痰盂。这些你也干吗?”

竹内牙子却抬起头来,望着陈潇,居然就很认真的开口:“只要是您吩咐我做的事情,我都会拼命努力的去做!您越是对我严厉,就越是给我机会赎罪!”陈潇仔细地盯着这个女人地眼睛,发现她的眼神里满是认真和诚恳。居然没有一丝作伪地样子……仿佛真地认为这是天经地义一般!

妈的!日本人都是自疟狂!难怪叫“日本”呢!

“滚吧滚吧!去养伤去!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怎么服侍我!快去把伤治好!”

陈潇恼火的连连挥手。老竹内点了点头,那两个秘卫才重新抬着竹内牙子离开了。

陈潇走上台阶回到了大堂里坐下,闷闷的喝了一口茶,抬起头来望着竹内文山,表情怪异,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竹内大师范,你三个孙女,现在唐樱和竹内牙子都被你送给我了。真是好大方啊!既然你这么大方,不如大方到底,把那个唐心也派到我身边。不是更彻底!”

他这几句话是含恨而说,老竹内却淡淡一笑:“陈潇先生这样的高人如果真的看上了唐心,那么我派她下山来跟随您身边学习,也是很好地啊。”

“别!还是算了吧!”陈潇一激灵,赶紧摆手,忍不住盯着老竹内上下打量:“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竹内神色从容,缓缓走到了陈潇的对面坐下,轻轻捏起一枚茶杯,饮了一小口。脸色渐渐的凝重起来,抬起头来盯着陈潇的眼睛。

“陈潇君,你有没有想过……千叶子殿下,不过是一介女子,虽然是皇室内亲王的身份,但是我日本皇室向来重男轻女,皇位继承人也没有女性皇室成员的份儿。而且,根据皇室的传统,女性皇室成员一旦结婚嫁人之后。就会被剥夺皇室的身份,再也享受不到任何皇室地待遇,就如寻常人一样了……这是皇室历代的古老铁规,绝不会变的。所以,皇室地女性成员,哪怕是公主之尊,也不过空有尊贵的身份,并无半点实权。”

到这里,他顿了顿。才缓缓道:“那么。千叶子殿下,一个女性皇室成员。一个毫无权力的内亲王,为什么会屡次吸引人的暗算呢?在海上遇到那样的事情,而现在,回到了京都,在皇室的大本营的地盘,那些家伙居然还胆大包天的找上门来试图劫持她!你想过没有,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那些人冒着如此大的危险,做出这么多惊天动地地事情?”

陈潇脸色凝重,皱眉道:“我没想过……这些事情,似乎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吧。我虽然受人委托保护她,但是委托的时间已经过了。”

老竹内望着陈潇,长长一叹:“其实……千叶子殿下,身世很可怜的!”

“可怜?”陈潇摇头:“她是皇室内亲王,身份尊贵,出生就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荣华富贵,有什么可怜的。”

老竹内却微微一笑,跳跃性的岔开了话题,转而问道:“陈潇君,我知道您是身怀异能的异能者,那么你认为,所谓的异能者,包含了哪些?”

“嗯?”陈潇忽然警惕了起来,盯着老竹内:“竹内老头,对于异能界地事情,你似乎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吧?上次你能拿得出细胞修复液,那么这种事情,你还用问我吗?”

老竹内淡淡一笑:“我日本也有很多传统的身怀奇异本领的人,比如昨晚你见到的那两个人,就是阴阳师。除此之外,我日本还有傀儡师巫术师等等,哦,还有你或许知道的忍者……在你看来,这些人,算不算是异能者呢?”

“……”陈潇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似乎……从他所知道的根据“七级制”的分化,这些什么阴阳师之类的,好像比较复杂,不太容易按照异能界的七级制去分化吧……

可是,这些人,也同样是身怀了寻常人所无法拥有地能力,似乎……也应该算是“异能者”吧……

甚至……如果多想一层地话,按照这种概念来说,那么,甚至连修炼武道的高人。似乎也能算作异能者了!

武功练到登峰造极地程度,实力和能力,也不比所谓异能者差了!武道高人,比如面前的这位竹内文山,也等于是拥有了远远超越常人地超强能力,那么。算不算“异能”呢?

“北美有著名的俱乐部,欧洲则是服务社的传统势力范围,非洲也有大大小小的异能组织,和异能佣兵团。在欧洲也有很多二三流的中型异能组织。甚至我听说,在东欧,还有几个传说之中的吸血鬼也在某些异能组织里出现。”竹内文山微笑:“这么说来,要给异能者下一个准确地定义,还真的很难呢。陈潇皱眉。

“其实,我日本也是有一个很大的异能组织的。只不过这个组织平日里隐藏得更深,更隐秘,更超然。更不为世人所知罢了。而且,因为我日本的皇族是神灵的后裔,所以自从我国的异能组织出现之后,就一直是围绕在皇室身边的。只是很可惜,自从数十年前那场世界大战之后,我国的政体发生了一些微妙地变化,皇室的地位虽然依然很高,但是实际的权力却被削弱了很多。所以,围绕在皇室周围地那个异能组织。也就分裂了。”

“很不幸,或者是很幸运……唉,幸或者不幸,真的很难去区分。”老竹内仿佛苦笑了一声:“千叶子殿下,偏偏就是这个分裂了的组织,分裂的双方,都非常在乎的一个人!她很不幸的成了一个双方的焦点人物。”

“分裂的一方,继续希望向皇室效忠,但是很可惜。皇室的上层,似乎对于继续保留这个异能组织并没有太大地兴趣。而是希望把这个组织干脆打散了,或者是放任其分裂,又或者是并入政府的管辖权之下,让这些人受到政府的约束。而分裂的另一方,则是在近年来,受到了一些国外的神秘异能组织的诱惑,彻底的背叛了自己的国家,一部分人倒向了国外的一个神秘地异能组织。那个神秘的国外组织的面目一直很模糊。我们无法得到详细的资料。只是知道,那些人的宗旨很奇怪。甚至很……狂热!”

狂热?这世界上找出比你们日本人更狂热的人来,恐怕还真的很难呢。

陈潇心中腹诽了一句,不过没说话,继续听老竹内说。

“那些人的宗旨,仿佛就是破坏一切的规矩和规则,打破所有地框架,最好是让这个世界陷入无序地状态……他们所谓的是弱肉强食地自然淘汰生存法则,这样的理念未免太过可笑,不过毕竟是这些异能者,如果真的搞起破坏来,还是很让人担忧的。”

陈潇点了点头:“嗯,你们日本最大的规则就是皇室,皇室是所有日本人心中的偶像和心灵寄托。所以……”

“所以,那些背叛了国家的异能者,他们的新的团体,目标就是皇室!”

“那么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去刺杀你们的天皇?”陈潇撇撇嘴。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老竹内的眼神里陡然闪过一丝怒色,怒道:“陈潇君!虽然你不是日本人,但是也请你尊重我!不要在我面前出言侮辱我们的天皇陛下!”

陈潇叹了口气:“好吧,求同存异,我不和你做口舌之争。你直接说下去吧。”按理说,异能者,只能用异能者来抗衡。从前的那个完整的异能组织,分裂之后,一部分人以敌对皇室的态度继续存在,目标就是颠覆皇室在日本的统治。而另外一部分人,应该就是以保护皇室为宗旨了,但是很可惜,因为某些原因,皇室的上层一直对这些忠心国家的异能者并不重视,而更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些依然忠心国家的异能者,他们却迟迟不肯正式对皇室宣布效忠。”

“为什么?他们效忠的对象,不是你们的天皇吗?”

“不是。”老竹内苦笑摇头:“如您所知的,我们日本这个国家,现在依然残留了很多封建宗阀的古老习俗,而每一个宗族或者组织,直接效忠的首领对象,也都是世代相传的。而那个异能组织,在分裂之前,直接效忠的对象是他们的首领……这很正常的,就算是我们上辰家,如果没有我的点头,就算是政府或者是皇室,也是没有权力调动我的门人的。这就是我们日本人所尊重的宗家的权力!”

陈潇忽然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千叶子殿下的父亲,原本是皇室里的一位旁系皇子,当初上一代为了笼络那个组织,让这位皇子娶了一个异能者,反正那位皇子在皇族之中的身份并不显赫,用这种手法,也不算奇怪。只是,千叶子的母亲,也就是那位异能者,是那个组织的直接首领,她已经去世了。而根据那个组织的传承传统,千叶子则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也就是说,她身为女性,没有任何继承天皇皇位的可能,但是却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日本这个国家的异能界的领袖!”

陈潇叹了口气:“你直接说但是吧。”

竹内文山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但是……因为身世的原因,千叶子殿下,她一直痛恨异能者,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痛恨,这种痛恨,谁也不能消除,所以,她坚决不肯接受继承人的身份。结果,就导致了那个组织,越发的分裂。越来越对的人被那些叛徒拉拢走,而剩下的那些人,却始终没有一个领袖来领导他们,没有一个让他们效忠的对象,自然就是一盘散沙了。”

“为什么?”陈潇皱眉。他倒是忽然想起了,那个白手套委托自己来保护佐藤千叶子的时候,的确是说过,因为那个千叶子讨厌异能者,所以让自己这么一个新人来完成这个任务。

“因为两个原因。”竹内文山苦笑:“第一么……她的父亲,那位皇子,是被身为异能者的母亲杀死的。”

“噗!”陈潇险些一口茶喷了出来:“你说什么?!!”

“这是皇室的一个秘密!也是一件耻辱的事情,还请您务必保密!”竹内文山的表情很严肃:“因为这个原因,皇室的一位皇子死了,使得皇室对异能者的态度大大的改变,态度也有些微妙,从之前的招揽,变成了渐渐的有些敌视。而同时,千叶子小姐,因为父母的悲剧,一直很厌恶异能者的存在。”

正文 第两百一十章 【夏天的约定】(二合一)

听到这里。陈潇倒是真有些同情佐藤千叶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杀死了亲生父亲。这样的残剧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足以让人崩溃甚至性格扭曲了。

相比而言。佐藤千叶子看似还比较正常。虽然性子冷漠了一些。但是以她这样悲惨的身世而言。已经算是很坚强了。

叹了口气。心中对于佐藤千叶子的一些成见。随即烟消云散掉了。

“那么。第二个原因呢?”陈潇问道。

“这个……第二个原因。我却不方便说了。”老竹内笑了笑。

陈潇闭上了嘴巴。低头想了好一会儿。他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盯着竹内文山的眼睛:“我很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看重我。你刚才在我面前做足了那场戏。故意重惩你的孙女---别对我说你在上辰家里向来都是这么大公无私。你不是圣人。是人就有护短的心思。你宁可让自己的孙女吃那么大的苦头。也要让惩罚她来让我满意。这么用心的对我示好。老头子。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老竹内狡猾的一笑:“你是我的贵客。我当然要对你表示出充分的尊重。”

陈潇哼了一声:“竹内老头。我给了你机会说了。你自己不说。我就不问了!有什么事情你是有求于我的。现在你不说。以后你再说的话。我可就没那么容易答应了。”

谁知道竹内文山却似乎一点不着急。只是淡然一笑。并不说话。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却反而让陈潇心中有些不安起来。不过随后他心里一横。主动权在自己手里。他对我再好。到时如果提什么过分的请求。我一样可以翻脸不答应。难道他还能逼我做什么吗?

想到这里。陈潇压下了心中的不安。捧起茶杯喝完了茶。就起身道:“好了。话也说了。那么我就告辞了。这次你不用弯路了。我也不想再在日本待下去了。离开家已经快一个月。早点回去。我的暑假也快结束了。我现在可还是一个学生呢。”

一直到走出院子。陈潇都以为老竹内或许会在最后一刻喊住自己。可是自己一直走了出来。老竹内都在后面坐在那儿含笑目送自己离开……这个老家伙。到底打的什么注意?

之前盛情挽留了自己下来。就是请自己喝了一杯茶。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惩罚了竹内牙子。给自己出了口气。然后又告诉了自己一些大八卦……就这么结束了?

嗯。唯一可疑的的方。就是他又“送”了一个孙女到自己身边来。不过……竹内牙子那个家伙本领也就马马虎虎。脑子似乎也不是太聪明。如果要派人来跟着自己有什么企图的话。竹内牙子也不是一个很合适的“卧底”。相比之下。如果老竹内真的把唐心派到自己身边。那才是要担心的!唐心那个小妞看上去娇娇柔柔的。其实心机很深。竹内的三个孙女。她的身体最差。但是头脑却是最聪明的。

带着一肚子疑问。陈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张小桃还没有醒来。陈潇在房间里坐了会儿。又想起了凤凰。不由的又有些头疼起来。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陈潇抱着头几乎坐了一夜没睡。直到天明的时候才稍微合眼小睡了片刻。

第二天上午。陈潇醒来。睁开眼睛就看见张小桃趴在自己的床榻旁。拖着下班。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正直直的盯着自己。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仿佛还含着三分羞涩。

陈潇深深吸了口气。扭过头来正视着张小桃。脸上浮现出笑容:“早啊。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张小桃似乎有些惊慌。眼神躲闪了一下。才吃吃笑道:“早就起来了。太阳已经晒屁股啦。懒鬼。”

陈潇用力伸了个懒腰。苦笑道:“你是睡足了一天一夜。我可是快天亮才睡着的。精神当然不能和你比顿了顿。又看着张小桃红扑扑的脸蛋。好奇道:“你脸怎么那么红?”

不问还好。一问之后。张小桃却脸色越发的红了。过了会儿。才扭扭捏捏小声道:“我……人家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和男孩子一起睡在一个房间里过夜。早上看见你也在房间里睡觉。我……”

她的眼神里含着羞涩。娇羞的小模样。让陈潇心中微微一荡。随即坐了起来。轻轻拉住了张小桃的手。柔声唤了一句:“小桃……”

张小桃被他捏住了手。心中顿时就软了。“嗯”了一声。睁着大眼睛看着陈潇:“什么?”

“没什么。”陈潇笑着摇头。

张小桃身体让陈潇的怀里靠了靠。嘴巴凑在陈潇的耳边呢喃:“我……我一早看见你就在身边。心里。心里很……很开心的。我总觉的。和你在一起。好像很不真实。生怕一觉醒来。这就是一个梦。船上的那些事情。岛上的那些事情。还有那天你抱着我在房顶上……这一切。都好不真实啊……”

她低声细语。自有一股女孩儿家楚楚可怜的味道。陈潇看了。不由的心中大动。凑了过去。在她细嫩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柔声道:“不是梦。放心好了。”

张小桃的眼睫毛微微颤抖。被陈潇一吻之下。身体顿时都软了。歪在陈潇的怀里。一只小手轻轻勾住了陈潇的脖子。低声道:“我……我喜欢你这么抱着我。”

陈潇故意一笑。眨了眨眼:“那我就抱着你。不起床了。只是……那些日本人恐怕在外面等久了。看见我们孤男寡女共住一室。难免就存了龌鹾的想法呢。”

谁知道张小桃却一挺胸。道:“怕什么。反正都已经在一个房间里睡了一夜了。要有什么想法早就有了。旁人胡乱猜什么。我才不管呢。”

话虽然如此。可是却毕竟不敢多抱。过了会儿。张小桃就挣出了陈潇的怀抱。轻轻将一堆衣服丢在了陈潇的头上。嘻嘻笑道:“快起来穿衣服了。我知道你不喜欢穿日本人的衣服。我一早和这里的人要了熨斗。把你的唐装洗过熨干了。”

陈潇起身穿衣服。他虽然并没有赤身裸体。贴身穿了内衣内裤。但是张小桃却羞红了脸。转过身去。不敢看他。

陈潇才穿了一半。张小桃忽然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侧过头来。语气变的有些古怪:“对了。我早上醒的比较早。听见你在说梦话呢。”

“啊?”陈潇不由的愣了一下。

张小桃的语气变的越发的怪异了。仿佛用一种很有深意的目光瞟了陈潇一眼:“凤凰……是什么?一个人的名字吗?你说梦话的时候。好像叫了好几声凤凰呢。”

陈潇的动作顿时僵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变的勉强起来。心虚之下。眼神不免有些飘忽。不敢直视张小桃。支支吾吾了两句。随口道:“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梦。我也忘记了。”

他心中却忍不住大骂自己卑鄙。

他此刻想起来。倒是隐约记的自己的确是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自己左手抱着凤凰。右手拉着张小桃的手。尽享齐人之福。只是随后凤凰忽然转过脸来。满脸怒气。一掌打在自己的脸上。掉头怒气冲冲的走掉了。

唉……

看来就算是梦里。这种享受齐人之福的美事也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陈潇心中也不由的暗嘛自己无耻。

只是又忍不住回味起梦里左拥右抱的那种甜蜜滋味。心中却依然有些蠢蠢欲动。

心虚之下。飞快的穿好了衣服。和张小桃一起推开房门才走了出去。立刻就看见了在走廊上。一个女人跪在那儿等候。面前放着一个盛了清水的木盆。还有干净的毛巾和洗漱用品。一脸恭顺的模样。脸庞依然有些苍白。更是穿了一身仆人的青灰色的服侍。正是竹内牙子。

这个竹内牙子昨天还一副重伤欲死的样子。今天倒是就好了。这点陈潇也不奇怪。那个老竹内连“细胞修复液”都搞的到。有了那种东西。很快治好竹内牙子的外伤。也不稀奇。

只是。这么着急的就把竹内牙子派了过来服侍自己。老家伙倒是真花心思啊!

“主人。请让我伺候您洗漱!”

竹内牙子低没顺眼的跪在那儿。说话的时候连头都不敢太。她脸蛋苍白。一身青灰色的服侍。平日里惯戴在身上的太刀没有了。

原本从前傲气和拽拽的表情也不见了。此刻看来。一张白净的脸蛋。又没有了那种寡妇脸刻薄的眼神。看上去居然顺眼了很多。毕竟竹内三姐妹之中其他的两个。唐樱和唐心。相貌都是很美的。同样的血统。竹内牙子的相貌也是很清秀的。只是平日里却摆出好像个刺猬一样的态度。减了很多魅力分。

此刻露出了恭顺的样子。又没有了那种刺人的嚣张。温顺的样子。看上去就多了几分清秀和温婉来。

张小桃不知道什么情况。不由的愣了一下。惊奇的看着陈潇。

陈潇干咳了一声。皱眉道:“你来的这么早吗?竹内老先生倒是真心急啊。你的伤还没好吧?”

竹内牙子却仿佛很惶恐。赶紧抬头道:“能为陈潇阁下服务是我的荣幸!早一天伺候您。我也早一天开始赎罪!还请您让我服侍您洗漱吧!”

说着。跪在那儿。双手将木盆捧起来。膝盖又往前挪了几步。

陈潇还没说话。旁边张小桃已经用一种狐疑的眼神望了过来。眼神里颇有几分让陈潇心虚的味道。陈潇叹了口气。硬着头皮道:“这个……我不习惯人服侍我洗漱。你把东西放下吧!”

他虽然说的很平和。竹内牙子却身子一抖。眼角顿时流出眼泪来。抬起头来。一脸哀求的表情:“您还是很讨厌我吗?”

陈潇抓了抓头:“这个……不是啦!我不习惯而已。嗯……这样。你出去。给我准备车。我今天就要离开。”

听见陈潇吩咐自己做事。竹内牙子才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应声。然后站了起来。这才恢复了精神跑了出去。

等竹内牙子走了。张小桃才故意哼了一声:“喂。陈潇。这是演的哪一出呢?”

陈潇硬着头皮。只说是竹内文山派了她的孙女跟着自己。张小桃顿时叫了一声:“不行!”

她不满的看着陈潇:“喂!你怎么可以让别的女孩子在你身边伺候你呢!男女有别。你让一个女孩子留在你身边伺候你。我……”

陈潇心想:还有一个唐樱呢。如果说出来。只怕张小桃更要不满了。

他叹了口气。赶紧道:“其实也没什么。你也知道我很讨厌她的。况且老竹内这么做。多半没安好心。我如果坚持拒绝。难免他又想什么其他的主意。不如答应下来。且看他们会怎么做好了。这个竹内牙子虽然人刻薄了一点。但是脑子却不聪明。也好对付一些。”

看着张小桃脸色稍和。陈潇才又趁机道:“还有那个唐樱。老竹内也说了让她跟着我……呃。你别瞪眼。只是跟着我学艺。算是半师半徒的身份。喂!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难道我会对一个小萝丽产生兴趣吗?我又不是中年怪大叔……”

“哼!”张小桃撇了撇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唐樱那种萝丽脸蛋的小女孩。才反而会激发你们男人的兽欲呢!”

陈潇叹了口气。心想。这女人吃醋。实在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最让人头疼的事情。女人如果不吃醋。就一直那么温柔的样子该多好啊。

只是年轻的他却不知道。女人如果不吃醋。那还叫女人吗?

上午的时候。让陈潇惊讶的是。老竹内居然还召来了一个老熟人----那位一直喜欢摇着折扇做风雅状的伊藤京!

伊藤京一见陈潇。就亲热的上来和陈潇做了一个拥抱。然后笑道:“陈潇君。接下来将由我陪你一起去东京。然后给你们办理离境的手续。”

陈潇原本想拒绝的。但是伊藤京却笑道:“陈潇君似乎这次来日本。没有走合法的程序吧。所以想要离开的话。您的本事。想走的话。自然没有问题。但是这位张小桃小姐么……”

陈潇想了想。倒也的确是这么回事。自己其实也很难走了……来的时候。有海神带着自己一路飞过来的。自己可不会飞。难道游泳回中国吗?

一想起海神。不由的又有些头疼。那个女人来了日本就和自己分道扬镳。说是一个人跑去看富士山了。也不知道会不会闹出什么麻烦来。

不过……那个女人一向做事情无法无天乱七八糟的。趁机和她分开也好。免的麻烦。

临行之前。千叶子殿下也赶来的。据说秋吉宫遇到袭击之后。她被接回了京都皇宫去了。今天忽然跑了来。专门来送行。

唐樱自然也被她带了来。这位童颜巨乳的MM。准备好了一个小小的包袱。一脸欣喜的跑到了陈潇的身边。就一躬到底:“陈潇君。以后就请你多多关照了!听说牙子姐姐也被爷爷派到您的身边。这样太好了。以后我就有了伴儿啦!”

要命的是。这位小妞穿的宽松的和服。个子又不高。鞠躬的时候。从陈潇的角度。居高临下。难免就看到了唐樱衣襟里一片白花花的雪嫩肌肤。他才忍不住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小桃就很不满的咳嗽了一声。瞪了陈潇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禽兽”!

陈潇立刻想起了张小桃早上说的话。尴尬的收回了眼神。咳嗽了一声。

千叶子对陈潇的态度。却是出奇的冷淡。只是略微表示了一下对于陈潇之前搭救自己的感谢。就没有什么其他的话了。倒是隐隐的。眼神里仿佛还有几分敌意。

陈潇开始有些奇怪。待到看见千叶子红着眼睛拉着竹内牙子的手。依依不舍的时候。心中才恍然明白了。

竹内牙子很早就被派到千叶子身边侍奉她。两人的关系又像是主仆。又好像是姐妹。说的亲热的关系。竹内牙子和这位殿下的关系。甚至比真正的竹内家的姐妹更亲了几分。现在老竹内骤然命令竹内牙子离开皇室改为跟随自己。千叶子自然就会认为是自己从她身边把她的好姐妹抢走了。难免就会对自己生出不满来了。

看的出来。竹内牙子的情绪也有些低落。但是却强行忍耐着。表现的很平淡。只是对千叶子恭敬的鞠躬:“以后牙子就是陈潇先生的仆从了。不能在殿下身边服侍。还请殿下多多保重。”

看着竹内牙子一脸平淡的样子。千叶子显然很难过。忍不住又恨恨的看了陈潇一眼。

作为日本最大的城市。世界著名的国际大都市。虽然之前已经从各种媒体电视上看过很多东京的繁华场面。但是真的走到东京。陈潇依然忍不住生出了一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来。

街头上那些打扮的另类时尚的日本少女。让陈潇心中忍不住恶意的联想: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出来援交的……

上辰家果然极有钱。几辆黑色豪华轿车载着众人来到了东京最好的酒店之一丽思卡尔顿。

当几名穿着日本传统和服的随从前后簇拥着陈潇等人步入酒店大堂。犹如众星拱月一般将陈潇围在正中间。前面开路的上辰家的年轻弟子一脸的肃穆。身边的人小心恭敬的姿态。

这么一行人走了进来。顿时在大堂里引来众多的侧目和好奇的眼神。

上辰家招牌果然极亮。酒店里派出了高规格的接待人员。一位挂着总经理头衔的酒店高管亲自出迎。伊藤京看来是这里的熟客了。简单的寒暄了两句之后。立刻就告诉对方。自己只是作陪。走在后面的陈潇才是主宾。

那个酒店高管也是极有眼色的人。眼看连伊藤京这样横行于日本上流社会的贵公子都亲自作陪。那么中间的这个年轻人。只怕身份就高的吓人了!虽然伊藤京并没有仔细说明陈潇的身份。但是依然忍不住惹人遐想。

难道是一位皇室的亲王?可似乎不像……皇室的几位年轻的亲王。都不像是陈潇的这个岁数。

又或者。是某个大财阀的继承人太子出行?

只是。为什么却穿着唐装?

直到走进了一个贵宾专用的电梯里。一直跟在陈潇身边的张小桃却忽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架贵宾专用电梯里只有陈潇和张小桃唐樱竹内牙子和伊藤京以及那个酒店的高管。其他人则是上了其他电梯。

陈潇好奇的看着张小桃:“你笑什么?”

“我是笑啊。这次我算是狐假虎威啦。”张小桃掩着嘴:“你出门好大的排场呢。刚才我还听见旁边有人悄悄议论。猜你会不会是什么财阀的贵公子。又或者是皇室的人呢。”

陈潇听了只是一笑。却忍不住捏了捏张小桃的鼻子。笑道:“狐假虎威?嗯。这么说。我是老虎。你就是那只小狐狸了。”说着。凑到了她的耳边。低声笑道:“你就是一条迷人的小狐狸。”

张小桃面色绯红。羞的缩了缩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旁边的人。

唐樱似懂非懂。好奇的看着神色亲昵的两人。竹内牙子却表现的很“专业”。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不闻不问。不管是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当作自己是哑巴是聋子。果然是服侍了皇室多年的人啊。

旁边那个陪同的高管听见陈潇和张小桃说中文。心中更是肯定了:这年轻人果然是华人。只是……到底是什么身份?中国已经没有皇室了……难道是中国的太子党?可就算是中国的太子党。也远远不够让伊藤京这样身份的人陪同吧。

看伊藤京的态度。似乎从前他陪其他几个日本著名的贵族公子一起来的时候。态度都没有对这个年轻人这么恭敬呢。

他又看了张小桃和竹内两姐妹一眼。心中忍不住叹息:这些身份高贵的太子党就是不同。出行的时候身边都会带着这么多美女。不过。这个说中文的女孩。好像才是正房?

引着陈潇等人来到了已经清扫了无数遍的总统套房。这位高管就赶紧告辞了。他很清楚。像对方这样级别的客人。根本不需要准备任何房间里的服务人员。因为这种豪门的人出行。都会带着一些家族里自己的侍从。不喜欢让外人服侍。

总统套房里。主卧自然是留给了陈潇。唐樱和竹内牙子各自占了一个侧卧。其余随行的上辰家的仆从。都住在了同一层的其他房间里。居然把这整整一层都包了下来。连楼梯和电梯都留了人专门把守。

陈潇心中不免叹了口气。有钱有势果然不同。难怪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不择手段只求成为人上人……

“一切的手续自然有人去办了。最迟两天的时间。护照和机票都会全部办妥。到时就会送你们去机场离开了。”伊藤京看着女宾都安顿好了。趁着张小桃兴奋的跑进房间里看那个豪华的大主卧----主卧里那张据说是和欧洲某国皇室用的床一样的豪华大床。让张小桃兴奋不已。据说连被单里填充的天鹅绒都是特选出来的。一进房间里。张小桃就欢呼一声。把自己的身体狠狠的抛进了柔软的床上。又滚又跳。

趁着张小桃进了房间。伊藤京凑近了对陈潇低声道:“反正还有两天时间。就由我来陪你好好的游览一些东京吧。”

陈潇迟疑了一下。就想拒绝:“我没什么想去的的方。这几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也有些累了。就在酒店里休息一下吧。”

东京算是商业城市。不算什么好的旅游圣的。陈潇对于那些豪华奢侈的商业中心。也没太大的兴趣。

可伊藤京却表情有些古怪:“来到东京。自然有一些有趣的的方可以去的。”

陈潇一看伊藤京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说的多半又是一些“男人的天堂”之类的的方。

他虽然年轻气盛。从前对那种的方或许会有几分好奇。但是现在身边有了张小桃。两人刚刚坠入情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那种***场所满足好奇心?

伊藤京眼看陈潇没兴趣。不由的苦笑道:“竹内宗家大人吩咐我一定要热情的招待您。如果您什么要求都没有的话。我会很难做的……陈潇君。请务必吩咐我做些事情吧。否则的话。我可是会被惩罚的。”

“啊?”陈潇摸了摸鼻子。

略微想了会儿。忽然一拍脑袋:“对了。有些东西。你帮我买回来吧。”

既然对方主动要求被宰。那么自己也不用客气了。

自己这次来日本这么多天。回去总要给家里的那帮老老少少带些礼物才对。只是开销嘛……反正上辰家有的是钱。就让他们买单好了。

自己帮了他们那么多忙。让他们出点血。陈潇可是很心安理的的。

至于送什么东西吗……

陈潇颇为想了会儿。就提笔写了一个清单出来。

老田那么喜欢抽烟。给他买个高档的打火机好了。

祝融嘛……虽然她也吸烟。不过她貌似是不需要打火机这种东西了。陈潇想了好久。心中生出一丝恶作剧的念头来。干脆买了一套情侣之间的“情趣用品”来。算是送给祝融和共工夫妻两了。而且。日本人制作“情趣用品”无论是创意还是质量。都算是世界第

萧情是武者。找一柄上好的武士刀送给她留做纪念吧。

至于徐二少……

陈潇想了会儿。徐二少那个家伙从前喜欢看漫画。日本的漫画的确很风靡。弄几套原版的漫画送给他也不错。

陈潇提笔写了他知道的几个日本著名的漫画大师级的人名。什么鸟山明之类的大师级的名字自然是第一个写上去的。随后北条司。车田正美等等名字。还有井上雄彦(井上在画完灌篮高手之后只能算是一线畅销画家。但是他在画了宫本武藏之后。才被正式认为是大师级)。

写了一连串名字之后。看着面前的伊藤京的脸色有些古怪---大概让他这位身份高贵的贵族公子去给自己买漫画。实在有些搞笑吧。

想到这里。恶作剧的心思越发的难以压抑。干脆就随着性子又写了几个名字出来:

如月群真……

枫牙……

(不知道上面这三个名字的兄弟。自己去“补课”……呵呵。知道上面这三个名字的兄弟。握一个手先同道啊)

原本打算看伊藤京的精彩表情。可谁知道。陈潇写完这三个名字后。伊藤京却忽然露出了一丝“了然”的表情。笑看着陈潇。表情甚是亲热:“哈哈!看来陈潇君也是同道中人!这三位画家。在中国也很有名吗?”

他用力拍着胸脯:“放心!我一定办妥!最后这三位画家的作品。我亲自去办!而且还一定找到画家本人亲笔在画册上签名!”

大概是伊藤京笑的太猥琐了。房间里的张小桃听了跑了出来。看见清单。随手拿了过去扫了几眼。当张小桃看见了名单上最后的三个画家的名字。不由的俏脸绯红。横了陈潇一眼。低声啐道:“哼!你们这些男人啊!”

陈潇不由的尤其奇怪:“夷?这些名字你也知道?”

张小桃似笑非笑:“枫牙的作品。记的给我带一套《夏天的约定》回来哦。”

说完。投给陈潇一个暧昧的眼神。自己却脸一红。掉头跑进了房间里。

陈潇顿时愣在了当场。倒是伊藤京。忍不住羡慕的看了陈潇一眼。悠然笑道:“陈潇君。你好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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