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19

  “为什么要害我?你要跟我说……”
“我已经说了,我就喜欢害你,怎么样?你不让我害吗?你是不是把在电影院的事情告诉她们了?”
“没有,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有点生气,我生气了,我就把玛黛老师抱到床上……”
“我再咬你唇,你再说!”她凑嘴过去要亲他,他躲开了,他怕她亲。
她亲他,他就会唇破流血的。
“怎么,还怕我亲啊?是不是别的女人亲你,你才喜欢?”
“不是……”
“说,你有多少女人?我妈说,你们王家的人都有很多女人的。你有几个?”
他想了想,说:应该只有一个。
谁?
“玛黛老师,她说她是我的女人耶,说我是她的男人。”说起这事,他似乎是有些得意的。
“克斯蒂娜不是吗?”
“不是,她只是我的老师,我还没有叫她流血哩。”
“你……”
她一付气急败坏的表情,王虎就又解释:真的没有叫克斯蒂娜流血啦,我平时只是搂著她睡觉,亲亲而已。
“你……混蛋!我不害死你,我不叫星宿。跟我出来,我们去溜冰。”
“溜冰?好玩吗?”
“去了不就知道了?”
“星宿姑姑,你是不是又想害我?”
“你不让我害?心不甘?”
他想了想,忽然垂下脸,说:你是我姑姑,我让你害。
她知道,他这是第一次进入溜冰场。
因为他一进来就满是好奇,东瞧西望的,看情形很是高兴。
“喜欢吗?”
“嗯,很多人耶,好像很好玩。”
“当然好玩了,否则我带你来干什么?”
“嗯,星宿姑姑,你不恼我啦?”
“去……,取鞋!”
两人交了费,取了冰鞋,就入了场。
“星宿姑姑,帮我穿上冰鞋啦。”
“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不会嘛……”
“笨蛋。你只会跟你黑老师在床上脱衣吗?哼,脱我的衣服的时候,你又那么熟练?”后面的这句,[奇`书`网`整.理提.供]她说得很小声。
“那我不要你帮了。”
他说罢,要著鞋,星宿忽然蹲在他面前,替他把鞋穿上了。
然后她就独自溜冰去了,他看著她美妙的姿态,也终于站了起来,可是竟然站不稳,摔倒了。再爬起来,再摔,如此几次,他干脆傻傻地坐在冰场上,不动了。
星宿溜了一圈过来,到他面前,又一次以陌生的语气说:“咦,光头,你不会溜冰啊?干嘛跑到这里现丑?要不要我教你啊?”
王虎的光头,一下子磕撞在冰板上,嚎出一句:“星宿姑姑……”
他真是败给她了!
她伸出手拉他,把他拉了上来,他仍然站不稳,靠身在她的胸脯,她就高声喊:“哟,光头,你生得好矮,怎么只到我的胸脯啊?你站直一点,或者会高一点点……”
溜冰场上的人,都爆笑开了。
王虎的脸有些红,他说:我不要你扶了,这冰我不溜了,我回家。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孬种?”
“我本来就不是勇敢的人!”他笨拙地说。
“你是!”她吼叫,搂著他,说:“你在我记忆中,就是最勇敢的。”
她想起他救她的时候……
“那只是在你记忆中的我,不是现在的我。”
他推开她,自己跌倒地冰面上。
“起来吧,这次我真的教你溜冰。”
她再次向他伸出手,他犹豫了一会,终于伸出手,她于是拉扶著他,就在冰上溜行,他又开心起来了,说:好像挺好玩!
“那我在你后面。”星宿建议。
他就让她在他后面扶著他,溜了一会,星宿悄悄地解开他的裤子,忽然地一拉,然后推他往前,他就压到一个少女的身上,那光屁股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笨得不懂从少女身上爬起来——他这次是傻了,他想不到星宿会这么做的。
脱了他的裤子,还把他推到一个少女的身上……
接下来,就是他被人提起来——他某些反应上还是很灵敏的,被人提起来的时候,他双手也提起了他的裤子。
于是,他就这样提著他的裤子,被冰场里的人一顿狠揍,因为大家都认为他是想强奸那女孩的。
人们都只是看到他脱了裤子压在女孩的身上,没看见他的裤子到底是谁脱的……
他此时也不懂得反抗,只是用一双迷茫的眼楮从人们的脚与脚之间的缝隙中盯著星宿,他咬著牙、忍著痛,没有叫出任何声音。
她别转脸,以背对他……
众人打够了他,然后有人朝他吐了口水,就放过他了。
他系好裤带,腾出双手来,脱了冰鞋,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再看她,就垂著脸出去了。
到得冰场入口,有人拦住他,说要照相,贴在门前,然后说明以后禁止他出入,他伸出手就把那相机夺了过来,掷到一边去,几个人要拦住他,可他往前走的时候,他的手随意地动了几下,那些人就全部被挥飞出去,也就没有人敢继续拦他了。
刚才那些狂踩他的人,心里暗叫庆幸:还好刚才那光头的双手提裤子了,要是他腾得出双手,可能被打的就是他们了。
“害人精,我不会再追求你了!”
他在走出溜冰室的门口时,像野兽般地吼了一声,响荡在整个室内溜冰场,直到他消失,那声音还久久不绝……

故事三
她想,这次是真的过分了些。
她回到家里,想起他离开前的那声吼叫,他说她是害人精!
她害了他那么久,他终于找到一个适合的“名词”,并且以怒吼的方式嚎叫出来。
她再次,看到他身为一个男人的强大气魄……
如同十三年前,他奋不顾身却跳下来救她——那个时候,他是不知道他有翅膀的。
也就在那个时候,她看到了强大的他……
相信他是黑金城传说中的力量之男!
可再次回来的他,不但生得矮,且笨笨呆呆的,像一个老好人。
她不喜欢他像个老好人,她宁愿他是个横行霸道的恶人。
她觉得,男人,应该显示他的力量……
她知道,她也绝对相信,他是个非常有力量的男人。
哪怕他看起来多笨多呆,多么地好欺负,可她仍然清楚,他绝非弱者。
就像他今日在溜冰场嚎吼的那一声,把冰场上的冰,震飞起来……
他或者并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大的力量,但她因为他的缘故,多年来对“邪眼传承者”进行了很大的关注,知道“月眼之主”是黑金城里最恐怖的传说。
要知道,当年,就是第一代月眼之主,震住了这黑金城所有的罪恶势力,没有任何人敢反抗……
虽然自从第一代月眼之主王龙去世后,其余的月眼之主都渐渐地隐世,到了今日,黑金城的人们,已经忽略了“月眼之主”的存在,但那传承依然还在的。
可她除了小时候那慌忙中的一瞥,就不曾看到过王虎身为“力量之男”应该有的强悍风格。
或者与现在的他比起来,她宁愿他变成一只野兽……
她就是不满现在的他,更恨他曾忘记她,也恨他金屋藏娇。
然而,她知道,她今日确实害他很重,比在电影院的时候还要重些,至少在电影院的时候,他的裤子没有脱掉。
他今日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脱了裤子,压在一个少女的身上……
她知道他很生气的。
可她也清楚,在电影院的时候,他并没有生多大的气,他今天却怒吼了起来,证明他确实是愤怒了。
他,还能原谅她么?
而她,又会原谅他吗?
或者,是否仍然要继续挖苦他、伤害他?
她忽然又陷入迷茫……
王虎又缺课了,这个头脑简单,看起来又特别安静的家伙,却老喜欢玩请假的游戏。
似乎是请假请得上了瘾!
他请了三天的假,忽然又来了学校。
他的这次到来,轰动了全校。
皆因他的光头上,画了两行黑体字:害人精,我以前追求你;我发誓,以后再不追你。
(这些字是他的建议,他最初是想让克斯蒂娜写的,因为克斯蒂娜的字比较漂亮,然而克斯蒂娜不大愿意;玛黛却非常的开心,拿起签名笔,誓要在他的光头上写得漂漂亮亮的!)
于是,他一路走进来,自然多了许多观赏者和嘲笑者。
让每个看到的人,都获得了真心的愉悦,可谓功劳不小!
他进入教室,就把他的光头朝星宿面前一顶,那意思是:看到没有?
同时也表示,他懒得跟她说话。
就像最初的时候,他说他不愿意和她说话一样,因为玛黛说她是坏人……
这次他顶著一句话在他的光头盖上,应该也是不愿意和她说话的缘故。
她忽然笑了——她不可能不笑的。
全班同学都笑,她怎么能够忍得住?
她笑过之后,就说:你光头上长毛了。
他立即兴奋异常,根本就忘了她对他的伤害,猛地叫嚷:是么?是么?真的长毛了吗?谁有镜子啊?给我瞧瞧……
可没有人借给他镜子,他大失所望,摸摸他的光头,叹道:以后我要随身带著梳子,头发一长出来就立即看,不然它们又会缩回脑袋里去的。
“笨蛋,你的脑袋永远都不会长头发的,你死心吧。”
“就会……总有一天会的。”
“绝对不会!”
“就会……对了,我不要和你说话,你是害人精!我以后也不追求你了,我要向世界宣布,我以后不追求你!我头上的字,我三天后再擦掉,我这次可是下了决心的哦。”
“随便你,笨蛋,光头,矮子,性无能……”
那些字,他果然三天都没有擦去,也没有再理会她,看起来他是铁了心的。
也因此,谁都知道他追校花失败,以至于受太大的打击,精神有些错乱。
大家也是同情他的。
因为以前的许多追求者都是失败者,所以大家不会觉得的失败是一种耻辱,而对于他敢追求这个校花,最终给予他一点点的同情分。
事情,又风平浪静了。
或者应该说,表面上,不了了之。
她终于明白他也是有决心的。
不过,这决心,让她觉得可笑……
她想,不用过几天,他又会缠她了。
可事情不如她想象,过了十来天,那光头仍然没有和她说话。
她心里越是恨他!
以前的、现在的,所有的恨都加重了。
虽然说有时候她也觉得她做得过分了些,可他竟敢如此地对她?
又一次把她当成陌生人?
要把她从他的记忆里和生活里踢开吗?
她恨……
她就不再愿意跟他说话。
直到这个学期结束,两人还没有说话,几乎变成陌生人了。
其实,在众同学的认知里,她和他本来就是陌生人,即使现在,充其量,也只是同学关系罢了。
在学校里,除了他们相互之间,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真正关系……
那长远的……
寒假开始了。
其实黑金城是没有季节气候的变化的,只是仍然有春夏秋冬,而这四个季节的气候,几乎都是一样的。
黑金城的世界,很多都是人类科技的产物。
哪怕一些生命,也是一种科技赋予……
她在家里呆了几天,怎么也无法安静了。
每想到那个光头在学校里对她的冷漠态度,她就心里不自在。
难道他真的再次把她当成陌路人?
在学校里,她可以允许他装作不认识她,但也仅仅是限于学校。
她怎么说也是他的姑姑,且是非常特别的姑姑。
本来她去王俯,是不需要她的家人同去的。
这次她大清早的,建议去王家,却邀请了她的父母同去。
到达王家,自然有许多人接待他们的。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一次王虎在那些人当中。
她知道那是为什么……
找了个理由,她就离席了。
离席的原因:当然是因为王虎。
她到达王虎别墅门前,那门是开著的。
她知道里面有人,可仍然故意地喊了“有人吗?”
“没有人。”里面传来王虎的回答。
克斯蒂娜就走了出来,微笑著对她说:星宿小姐,少爷他不想见你,你走吧。
“他为何不敢出来跟我说?”
“都说少爷不想见你,怎么会出来?”
“别挡我!”她气恼地要进去,克斯蒂娜挡住她。
“少爷说不准你进去,我就不让你进去。星宿小姐,你请回吧!”克斯蒂娜虽然和气,然而也说得很坚定。
“光头,叫你的姘头放我进去,否则我要硬闯了。”
“克斯蒂娜老师,让她进来。”王虎在里面说。
克斯蒂娜偏开,星宿就冲了进去,她看见王虎在看电视——坐在沙发上的他,一如既往地展示他那奇特的裸体。
她也没有半点畏缩,直直地走过去,坐于他旁边,一把就抓住他的某物,怒叱:“说,刚才是不是又和那黑女人玩过了?不说,我抓断你!”
“哟哟,星宿姑姑,好痛,快放手!我没有,真的没有。”
“那你为何不穿衣服?”
“我在家都是不穿衣服的……”
“唔?真的?”她转眼望向克斯蒂娜。
“是这样的。”克斯蒂娜说。
“那个黑女人呢?”她问。
“还没有醒。”
“她不是这光头的侍女吗?怎么到现在还没起床?”
“喔,这个……这个……她喜欢睡懒觉!”克斯蒂娜说。
“应该把她撤了!”
“撤不撤,不是你说了算的。”王虎嘟哝一句。
啊……
他猛地叫痛,原来是她握在他的某物上的妙手忽然加劲,她怒叱:“是不是我说了算?敢说不是,我抓爆你这淫物!”
他的双手抓在她的那只手上,苦苦哀求:星宿姑姑,你放开手啦,我还要拉尿尿的,你不能抓坏了。
克斯蒂娜看著这一切,她也有点弄不清楚星宿和王虎之间的真实关系。
因为王虎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对她和玛黛说过太多。
“星宿小姐,你别抓少爷那里,不小心的话……”
“你是想说不小心抓坏了,他就不能和你玩那种淫秽的游戏了是吗?”她截断了克斯蒂娜的话。
克斯蒂娜的脸儿有些见红。
“少爷,我去做中餐。”
“嗯。”王虎点头。
克斯蒂娜到厨房后,厅里就只剩她和他。
她的手放在他胯间,抓握他那坚硬的某物,这种情景让人很难想象。
但她做起来却很自然。
甚至他们两人之间,对这种事情,表现得也是很自然的。
“星宿姑姑,你放开手吧!”
“我为何要放开手?”
“你不觉得羞吗?”
“我才不觉得,我从小就看过你的,我羞什么?再说了,黑金城的女人,如果连男人那东西也不敢看,岂不是叫人笑话?”
“我没说不让你看,可你抓得我好痛……又好……好……”
“好”什么,他说不上来。
她奇怪地盯著他,问:好什么?
他答非所问地说:你再这样,我就叫你流血喔。
“你整天说流血?到底流血是什么?”
“唔,就是,那个,那个……用这尿尿的东西放进你那里!”他指了指她的双腿之间,然后傻笑。
她另一只手猛敲了一下他的光头,骂叱:笨蛋,你以为你放进来,我就会流血了吗?
“不会吗?那你不是被别人放进去过了?”他惊得目瞪口呆。
“是又怎么样?不行啊?”她强撑到底。
他有些落寞,说:那你不能做我的老婆,我爸爸说的,我的老婆,必须得流血。
谁要做你的老婆了?我说过的,我不嫁光头……
他凝视她,说:我也不要你嫁了,你是害人精,整天害我的。
——因为我有害你的理由,混蛋!
什么理由?他问。
她不回答,却缓缓地缩手回头,脱除她身上的衣服,直到她变成赤裸的,她才偎依在他同样赤裸的胸膛,轻轻说:你自己去想。
“知道我为何脱光衣服跟你坐在这里吗?”她问。
他回答: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在家里都不穿衣服?”
“我不喜欢穿衣服,所以我就不穿。这是我的家,我可以不穿衣服的。”
“你就不怕她们看到?”
“你说玛黛老师和克斯蒂娜老师吗?我不怕她们——其实我不怕谁看的,只是她们要我穿衣服,我才穿。我以前,都不穿衣服的。”
“笨蛋,你以前是穿的。”
“嗯,星宿姑姑,你说的应该是五岁之前……我离开黑金城之后,我就不穿衣服了。直到回到黑金城,又要我穿回衣服,我都不习惯穿衣服,也不喜欢。”
“你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打架的。”
“打架?你也会打架?”
“嗯,以前经常打。”
“跟谁打?”
“跟野兽。”
“为何你回到黑金城,不跟人打架?”
“我要善良……要成为一个人,就要善良。”
“我不喜欢你善良。”她说。
“但是,很多人喜欢耶,他们要我做一个善良的人,不要做一只凶残的禽兽。我想做一个善良的人……”
“如果有一天,我硬是迫你做一个凶残的禽兽呢?你会不会听我的话?”
“不会。”他说得斩钉截铁。
“是吗?”她冷冷地说,眼楮看著他那付平凡无奇的眼镜。
她了解,他的眼镜底下,藏著一个邪恶的、凶残的灵魂……
那才是最真实的他!
“吃饭了。”克斯蒂娜过来叫他们吃饭。
看见星宿也是赤裸的,就问:“少爷脱你的?”
“我自己脱的。”
“啊?这别墅的门还有没有关……”
“放心,我知道他这别墅,是很少人进来的。几乎没有人愿意踏进他的屋子,除了他爷爷奶奶以及他的父亲,别的人都不会过来的。我想,这点,你应该也清楚吧?”
“嗯。”克斯蒂娜承认,但她还是走出去把门反锁了。
王虎此时躺在沙发上,头靠在星宿的玉腿。
“他睡著了?”克斯蒂娜问。
“好像是吧,和我吵了半天,似乎也累了。”
“星宿小姐,你要不要吃饭?”
“他呢?”她不答反问。
“让他在沙发上睡吧,他习惯在哪里都能睡得著的。”克斯蒂娜说。
她就把他的头搬起来,离开了沙发,让他继续睡。然后她和克斯蒂娜走到饭桌前,她问:“那黑老师呢?”
“不用管她了,她昨晚太累。”
“昨晚太累?”星宿愣了一会,终于明白克斯蒂娜的话的意思。
克斯蒂娜笑说:哦,少爷的体质太特别,而且你也看过他的裸体,知道他某些方面,是有著他野兽般的强悍的。
她似乎不大想听这方面的事,就问:我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以及他回来之后或者回来之前的一些事情。
克斯蒂娜凝视她,说:我只能给你说他回来之后的事情,因为他回来之前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玛黛她比我知道得多一些,因为玛黛和他有那层实质的关系,我没有。
“你和他是纯洁的?”
克斯蒂娜被问得有些尴尬,说:也不算是什么纯洁,他除了没破我贞操,什么事都对我做过的。
像我和他一样?她问。
是的,像星宿小姐和少爷一样,少爷他喜欢裸露身体,刚见到他的时候,他天天地裸露,我们都习惯了,后来也就经常地和他抱著裸睡,他亲我、抚我、什么都做,就是说不想害我,不叫我流血……
她听了,猛地扒饭。
幸好此时没有一瓶醋在旁边——,克斯蒂娜很是怀疑,如果有一瓶醋,她会不会整瓶地灌下去?
可星宿的再度出现,毕竟是迟了些……
很多事情,成为一个事实,变成一段历史,就不可能改变的。
像她克斯蒂娜,对王虎,还保留多少呢?
也许没有什么保留的了。
她把王虎从沙发上抱起来,要抱进他的寝室,克斯蒂娜说玛黛还在里面,她就要了克斯蒂娜的房。
王虎在她的怀里,熟睡得像个孩子……
其实,以她的身高,是比他高出一截的,因此,她抱起他,也确实在点像母亲抱孩子。
而她的真正身份,也是他名义上的姑姑。
他是她的佷子的,她记起这事。
她把他放在克斯蒂娜的床上,轻抚他的脸的时候,他醒了。
在他睁开眼楮的刹那,他看到她那少有的温柔的神情,他就呆了,说:星宿姑姑,你好美。
美吗?
嗯,现在的你,好美,你天天都这样就好啦,好美的。
如果我继续害你呢?你还会不会觉得我美?
他沉默。
我要害足你一辈子,你允许我吗?
他坐了起来,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星宿姑姑,我替你画幅画吧。
她惊言:你会画画?
是的,会,我还会雕刻。
那我要雕刻的,我要你雕你和我,拥抱在一起,不穿衣服的那种,你能够吗?
能哩,可我现在不想雕,雕了也不想给你。
为什么?
我想送给星宿姑姑一个礼物,可我不要送给害人精,哪天你不害我的时候,我再雕给你,雕我和你拥抱的小公仔……
她说:那你是没有机会了,因为我这辈子都会害你的,只害你,你听懂没有?
他摇摇头,问:星宿姑姑,是谁让你流血的?
他问得有些难过……
她说:你就这么相信我说的话?
他无言,她又说:你以为我真的有别的男人吗?
他还是没有语言……
笨蛋光头,你想要一个答案,你就自己寻找吧,你现在是光著身子的,我也是光著身子的,你把我弄到床上,你进入我身体,就知道我会不会流血了。
他忽然笑了,说:星宿姑姑,我知道答案了,亲亲……
他亲吻她,和以往一样,她没有流血,倒是他自己流血了。
他的唇,破了。她咬的。
她和他躺上床上。
仰著。
让她想起以前和他躺在草地上的感觉……
他看她。她也看他。
她觉得,其实他没变多少。
还是光头,还是戴眼镜,还是安静的脸,只是变得笨呆了些。
“光头,你能跟我说说,你离开黑金城之后,去了哪里吗?”
“星宿姑姑要听?”
“是的,关于你所有的事情,都说给我知道。”
“那要很长的时间耶。”他说。
她气了,说:我等了你十三年,我都不怕时间长,我还怕没有时间听你说说你这十三年的故事吗?
其实很简单的。他说。
——简单也有个说法。
嗯,那我给姑姑说说。
于是,他就把他这十三年的生活都说了,她听了,觉得真的很简单,只是这简单中,有著难以想象的生活,是那种血淋淋的厮杀的生存方式。
她是一边听他叙述,一边抚摸他身上的伤痕的,直到他说完,她才发觉,原来他也在抚摸她。
——他抚摸她的眼泪。
“别哭,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他轻声地说,傻傻的。
“以后,你还会用野兽的方式生存吗?”她含著泪,问他。
“不会了,我要像一个人一样生活,要善良地生活。”
“可我喜欢你像一只野兽……”
“那是你没有见过我在厮杀的时候的情景,我永远都不想让你看到的。”
“你其实不傻……”
“我没说我傻,我只是,不适合人类的社会罢了。在他们面前,我是有些笨,可是,我从来不认为我傻的。我傻吗?我不傻!”他重复著,他永远都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傻子的。
她却觉得他很傻。
是的,很傻。
可爱的那一种傻!
“为何,你会把我忘了?”
在听他叙说了他的故事之后,她问起这件事情。
因为在他十二岁那年,他就把她忘了。
“你十二岁那年,就把我忘了……”
“哦,我那时就已经把你忘了啦?”他似乎也有些吃惊,可他真的想不起来,估计是真的忘掉过。
“是的,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来过你的别墅的。”星宿怨气十足地说。
“你……你来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哼!你还能记得什么?就因为你不记得,我恨死你!”
他陷入沉思,忽然说:我现在记起来了,那时候,厅里除了爷爷,还有一个小女孩,是金发的,那是,星宿姑姑吗?
“不是我?还有谁?你当时竟然装作不认识我?”
“我不知道那是星宿姑姑,因为那时的星宿姑姑变了好多。”
星宿气恼地说:即使我没有变,我还是四岁的模样,你也不会记得我的。
“应该会记得吧?”他小心翼翼地说。
“记得?哼,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轻易地忘记我?说什么娶我做老婆!不到几天时间就忘了我,你这背信弃诺的光头,给我一个适当的理由,我就原谅你!”
她的手拍打在他的光额头,打得不是很重。
“我那时候还小嘛,哪能记得那么多事情的?”这是他的解释。
“我不是比你还小吗?为何我就记得?”
“因为……啊!因为你是女孩子,女孩子都比较心细,所以记得咯!”
“你诡辩的时候倒是挺聪明的嘛!”她又打了他的光头。
“真的?”他有点开心,因为她赞扬他聪明。
他就是那种天真得别人骂他,他也当是赞扬的家伙,她很难接受他这种个性。
“笨蛋。”她轻骂一句。
他的神情立即变得有些丧气,看来他虽然认为自己笨,可是被人骂出来,他还是感到沮丧的。
“你以后会变聪明吗?”她轻轻地问。
“他们说,永远都不会的。”他有些无奈。
“嗯,我不说你这些了。我只想问问你,十二岁的时候,你回来,是因为什么?”
他的神情忽然变得很复杂,她看到他的眼楮迷了泪……
“妈妈。”
“你说你妈妈?是不是那个光头的美丽女人啊?”
她记得当年,王狼和一个光头女人,继而想起王虎也是天生的光头,或者这就是他母亲的遗传。
“嗯,是的。所以我想我可能永远都长不出头发,因为妈妈和天心也是没有头发的。”
“天心又是谁?”
“天心……喔!天心就是天心啦!”他笨拙地说,想就此掩饰过去。
她却不肯放过他,追问:“我觉得你跟那个什么天心的,一定有问题,你说还是不说?是否连姑姑都要骗?”
“你又不是真的姑姑……”虽然叫是如此叫,他想。
“我就是你的姑姑,我是爷爷的最小的女儿,你敢否认吗?”
“可不是亲的。”他说。
“亲不亲,不是你说了算,或者在干爹心里,我比他的亲女儿还要亲些。干爹就是疼我,你忌妒啊?”
“才不会。”
“别转移话题,继续说天心。”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和天心,只相处过两天。我几乎记不清楚她的模样了,可我永远不会忘记我对她的伤害的。”
“伤害?”
“啊。”
“你也会伤害人吗?还是女人?”
“其实我不想的……”
“到底是怎么样的伤害?光头,你快说!”
“就是伤害。”
对于语言贫乏的他来说,要他详细地解释一些事情,是非常为难的。
她几乎要抓狂了,这个在人类社会以外生存下来的家伙,到了人类社会,几乎连人类的语言都忘记了的,此时说起话来,她听了,仍然是“有听没懂”的。
“就是你来那天,我从房里出来,我看见你,你还记得吗?”
她点头,表示记得,她还记得他当时的神情很古怪,且他那时看她的眼神是陌生的……
“那个时候,天心她在我房间里昏迷了。”
她疑惑了,什么天心昏迷的,干她什么事啊?她只要知道他和天心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跟我说昏迷?”
“我在房里,让她流血了,我那时变成了野兽,也是第一次叫女孩流血,玛黛老师是第二个被我弄出血的女孩……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他凝视她,等待她的答案。
她安静了一会,忽然爆叫起来,爬上他的身体,双拳不停地落在他的胸膛……
“混蛋光蛋,我就说那时候为何不理我!原来你刚跟别的女人做爱出来!我恨死你了!你那个时候才十二岁,你就干起那种事情来了。混蛋,干了别的女人,出来看见我的时候,就把我给忘了!你还记不记得你五岁的时候就说要我做你的女人的,你十二岁就把你的童贞给了别的女人!捶死你……我原以为你只有一个黑老师,已经打算原谅你了。”
“呜呜……混蛋光头!背信充诺的家伙,你不得好死。”
她打得他有些痛,他就抓住她的双手,翻了个身,把她压在床上,然后吻她……
吻遍她的全身!
她安静了,最终睡著。
他搂著她,也睡。
“对不起,星宿姑姑……”

故事四
“起床了,少爷!”
克斯蒂娜在床前轻声地喊。
她第一时间醒了。
看见自己赤裸地被他抱在怀里(他也是赤裸的),她的双手推了一下,推不动,有些恼了,说:这光头,睡著了还要抱我这么紧。
克斯蒂娜笑说:少爷都是抱得很紧的。
“你经常被他这样抱著睡?”她问。
“嗯,经常,可他不做坏事的。”
“我知道,他傻。”她和克斯蒂娜像聊家常一般,似乎并不吃克斯蒂娜的醋。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何,她不大吃克斯蒂娜和玛黛的醋,也许是因为她了解这两个女人为王虎所付出的一切。
要知道,这两个女人,从十五六岁开始,就接受王家的训练,是王家专门用以保持和照顾他的侍女。她们的人生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跟随在王虎的左右。而王虎十八岁之前,那六年的时间里,她们是没有见过她们的主人的。直到他回到黑金城,在半年前,她们才终于得见到她们的主人——邪眼的传承者:光头笨蛋。
所以,她要吃谁的醋,也无法吃这两个女人的醋。
她知道,即使王虎真正娶了妻,这一黑一白两个女人,也是必然伴随他左右的。
虽然她明知克斯蒂娜此时仍然并非他的女人,可是,他也清楚,克斯蒂娜不可能离开他。
可除了这两个侍女老师,她不希望他再有别的女人……
偏偏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就在六年前那个她最伤心的日子,他干出了一件荒唐的事情。
什么啊?流血?
他十二就破处了?而那个女孩又是谁?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与他发生初夜的时候,那女孩又是多少岁?也是十二岁?或者大些?又或者更小?
这到底是什么荒唐的世界啊?
十二岁就结束了他的处男生涯——,还是在她最伤心,最难忘的那个日子。
她真是火大了,真想踢开他。
然而她不能太粗鲁,她有时候也是温柔的。
温柔地吻他!
这种温柔,是带血的。
他的唇又一次被咬破,痛觉叫他不能够继续睡眠;他醒了。
“放开我。”她怒,很突然。
他放开她,她就赤裸地跑了出去。
估计她是到厅找她的衣服去了。
“晚上了吗?”他问克斯蒂娜。
“是的,少爷,你要吃晚饭吗?”
“不吃了,待会让玛黛老师弄宵夜吃吧。克斯蒂娜老师,我唇流血里,你帮我止止血。”他像是在撒娇。
克斯蒂娜担心地说:“少爷,你不管星宿小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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