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子之手-3
我说:“妈,请相信我,这一辈子我都会对莹莹好的。”
梅姨说:“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
……
时隔不久我和莹莹就举行了婚礼,搬进新居过起了幸福的二人世界。再见到梅姨,我大大方方地一口一声妈,乐得莹莹一个劲夸我比她的嘴巴还甜。梅姨总是那么慈爱的笑,像所有母亲那样做最可口的饭菜欢迎我们每一次造访。
一天天过去,再也没有一次放肆地接近梅姨,那段荒唐的日子被渐渐淡忘,很多时候我都怀疑一切是不是究竟发生过。
我都以为那只不过是自己一场迷蒙的春梦了,梅姨从来都只是母亲,我的第二个母亲。
绮情再次唤醒因为梅姨鬓角间的一根白发。
某一天回去吃饭,饭后坐在客厅里聊天,记不清莹莹为什么有片刻离开,我和梅姨叙着家常,偶然间发现梅姨的鬓角间,有根白发一闪。
真的没有一丝绮想,我靠近过去,说:“别动。”
伸出手去拨寻那根白发,梅姨侧低了身子淡淡问我:“白头发?”
我说:“是啊,一根白头发。”
怕弄疼了梅姨,拔去时我的动作很小心很轻柔。
呼吸喷在梅姨的脸颊上,流转回来的气流弄得我心头暖暖的,剔除了那根白发的时候,发现梅姨已经软软地伏在了我的胸前。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感觉整个世界地动山摇。
我低下头,看见梅姨微启的双唇和散乱的眼神。
那一刻她不再是母亲,而是一个苦等了我半生的情人。一瞬间的目光交汇,不知不觉中,我们深深相吻。
继而嘴唇传来一阵痛彻心扉的剧痛,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来。心里竟然升起淡淡地甜意,我知道这一咬,不是恨,不是恼怒,而是……
无尽的缠绵。
一滴泪珠从梅姨眼角滚落,沾湿了我的嘴角,涩涩的有点苦。
然后梅姨给了我重重的一记耳光。
我把那根刚拔下来的头发紧紧的攥在手心里,转身回到我刚才的位置坐下。
客厅里的空气似乎不再流动,我不知道应该后悔刚才的举动还是应该庆幸。
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把梅姨的头发在手心里一次一次揉动。
该说什么才好?
抬头看见梅姨慌乱的把眼神从我嘴唇上移开,暗暗用舌头舔了舔,感觉嘴唇火辣辣的肿胀了了起来。深呼了一口气,我说:“相信我,我会一辈子都对莹莹好的。”
仍是那句老话。可是,只能这样再重复一遍吧!
梅姨沉默不语,我感觉一股寒意正从梅姨身上无声地倾泻出来,一秒一秒把这个世界冻结。
我有些委屈:“你不相信我?”
梅姨说:“对一个人好,不只是事事顺着她宠着他,给她爱给她快乐,最重要的是不能伤害她,你明不明白?”
我不知所措。
梅姨说:“把以前都忘了吧。那时候莹莹小,我觉得自己还年轻。现在莹莹长大了,我也老了。”
我说:“不,你一点都不老,在我心里你永远不会老。”
梅姨说:“我已经老了,第一根白发拔去,第二根很快就长出来了。你把这根头发收好,记住这根头发,把以前的事情都抛开吧。你很优秀,记得第一次你来我家,我就很喜欢你,偷偷地想,如果你真的能成为我的女婿,我会为莹莹感到高兴。”
梅姨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说:“不,是我错。”
梅姨说:“那次被你撞见我偷情之后,我怕你会因为我而看不起莹莹,我怕影响莹莹以后的幸福。我想弥补,所以才会去引诱你,希望能把你牢牢拴在莹莹身边。现在我已经做到了,所以,我更加不能允许自己去再犯错。”
梅姨淡淡地问:“你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
“明白就好。”梅姨拢了拢头发,神情无比慈爱:“你知道吗?每次你叫我一声妈,我都打心眼里高兴,这样到死,我没什么不满足了。”
我望着梅姨的眼睛,那一刻我们又一次靠近,心和心近在咫尺。
又仿佛从此远隔天涯。
那天和莹莹回到自己家之后,晚上我们做爱,整整一两个小时,我疯狂般在莹莹身体上驰骋,就是无法让自己发泄出来。
莹莹的淫水一次次被我撞击出来,把床单打湿了好大一片。当无水可流的时候,莹莹叫声也由快乐变成了痛苦:“陈重,我要被你插破了,饶了我好不好,我用嘴帮你弄一会儿。”
手脚并用,最后莹莹的小嘴也几乎被我插肿。
莹莹瘫软在床上,求饶说:“我投降了,陈重,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挑逗你了。”
我重重地大口喘气,不但阳具涨得要爆裂,心脏仿佛也被什么东西憋得要爆裂。
莹莹真的傻了,连声问我:“你怎么了陈重,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我喃喃地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在卧室里来回踱着圈子,一圈一圈,无法停止。我想到了一个词:困兽。困兽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墙壁上,毫无保留的尽力一击,整面墙壁都要被我震动了,我竟然感觉不到痛。
莹莹冲着从床上跳到我身边,死死地拉住我的手,惊惶得眼泪都要流出来:“陈重,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
我说:“我不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我自己都觉得恐惧,比忽然发现自己是阳萎还要恐惧。自己的身体居然不听自己自己的使唤,我真想拿把刀把怎么都不肯软下来的阳具斩下来。
莹莹终于哭了出来:“陈重,要不你打我吧。”
我大口大口喘息:“我为什么打你?”
莹莹说:“说不定打我一顿就好了,你那么用力砸墙,手会断的。”
这才发现刚才那一拳,指骨突起的地方皮已经裂开,血一滴一滴滴下来,染红了莹莹的小手。
我惊醒过来,慌乱地哄着莹莹:“我没事,莹莹,就是射不出来,心里憋得难受。”
莹莹在我脚下跪了下去,张开小嘴又一次去帮我亲。
亲了几下,我捧着莹莹脸,不让她继续下去:“不行,更难受,我那里一点感觉都没有。”
莹莹拉着我,把我牵引到床边,她张开身子躺下去:“来吧,陈重,我顶得住。”
莹莹好美,细致的脚踝顶着双股,膝轻轻的弯起,白嫩的腿儿张到了极限的角度,雪白的双股间,已经被插得发红的小洞洞带着轻微的红肿,就像一颗熟透了裂开的桃子。
我有一瞬间感动,这个姿势,一点都不淫荡,莹莹展开的是身体,呈现给我的是毫无保留的爱。
我说:“莹莹,我爱你。”
莹莹说:“我也爱你。”
我一动不动地望着莹莹,莹莹问:“你还等什么?我都准备好了。”
我说:“没用的,只是让你多受一次苦而已。”
莹莹伸过手拉我:“不受苦,来吧,我想要。你不是最喜欢听我叫床了,我好好叫一次给你听。”
我无可奈何地说:“没用啊。”
莹莹问:“怎么才有用?你教我啊,你一教我就学会了。”
我有些心软,顺着莹莹的牵引趴到她身上。我说:“你咬我吧,试试看。”
莹莹轻轻在我肩头咬了一口,这是什么咬啊,不疼不痒,说是亲还差不多,我说:“重一点。”
莹莹说:“不行,我咬不下去,换个方法。”
我说:“那你骂我。”
莹莹问:“怎么骂?我不会啊。”
我说:“骂人都不会?你从来都没有骂过人吗?”
莹莹想了想:“陈重,你是流氓,你不要脸,你是大坏蛋……”
这他妈的也叫骂人?
我沮丧极了,想抽身起来,却被莹莹紧紧抱住不让我离开:“我就会这样骂人啊,要不你先骂我,你骂两句我先听听。”
我恶狠狠地说:“操你妈。”
所有的僵硬从那句恶骂中开始解冻,一切豁然开朗。我感觉浑身的血液恢复了正常的流转,插进莹莹身体的阳物找到了本来的感觉,我重重的压下去,再一次骂:“操你妈……”
莹莹在身下艰难的说:“操……陈重不行,我骂不出口。”
我哪还管她骂不骂得出口,加速了冲刺的速度,一瞬间,压抑了整晚的洪流得到了解放。
去浴室冲完了个澡,我和莹莹相拥着躺在床上,我说:“对不起……”
莹莹说:“什么对不起啊,以后你想怎么样,就告诉我,别憋在心里好吗?
刚才我都担心死你了。“我小心翼翼地问:”我骂了你,你不生气?“
莹莹说:“骂就骂呗,那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你这人真没良心,我妈对你那么好,你还骂她。”
我张口结舌:“我……”
莹莹说:“平时你可不许这样骂,太难听了,只许做爱的时候才可以骂。”
我说:“刚才我憋得太难受,随口那么一骂,平时我才不舍得骂你呢。”
莹莹笑了起来,“嗯,我知道你对我最好……”
……
很多时候我总在想,梅姨和我,彼此真的从来没有过爱吧,最初的发生,就如梅姨说的,是一次带了目的性的诱惑,她为了莹莹引诱我,我为了满足色欲上了她,爱于我们两个人,根本从来不曾发生过。
即使有那么一点机会应该发生,也不可能发生过。
很多东西如果在记忆中保存太久,都会慢慢褪色的吧?
我无法再回忆起任何关于我们曾经相爱过的痕迹。
执子之手三、KeyWord(心灵密码)
参加完一个饭局,回到家莹莹正在上网。
女人上网多是在聊天,莹莹十指如飞敲打得正欢,见我回来侧过脸打了个招呼:“回来啦。”继续伏在键盘上敲打个不停。
通常有饭局我都是带着莹莹一起去的,恩爱嘛,一直觉得难分难舍。今天的饭局纯粹是业务上的应酬,莹莹说这种饭局她会觉得闷,就没有跟着我去。
我边解外套边问:“想我了吗?”
莹莹说:“嗯,想。”说是想,可是头也不抬。
我有些奇怪,聊什么呢这么用心。走过去看莹莹的聊天内容,莹莹刚敲了几行字发出去,见我走近直起身子哈哈哈笑起来。
“怎么了?”
“我泡了一个妞。”莹莹得意地说:“陈重,我够厉害吧?”
莹莹的QQ昵称叫大男人,当初取名字的时候,我说不够好听,莹莹说怎么了,我就喜欢大男人。想想叫这个名字也不错,没有多少色狼会打一个大男人的主意。
记得我和莹莹开玩笑说你喜欢大男人还不容易,随便去街上逛一圈,不知道会有多少大男人跟在屁股后面。
莹莹当时很委屈:“因为我觉得你就是个大男人,我喜欢你怎么了?”
怎么听都觉得飘飘然,一句玩笑老婆都会上升到爱情的高度来辩解,这么好的老婆还上哪去找。
把外套挂进壁橱,听见莹莹说:“她要通电话,或者见面也行,我把你的电话给她吧?你帮我应付她。”
我说:“玩玩就行了,别太过分。”
莹莹说:“哦,知道了。”
我过去想看看她们是怎么聊到要见面的,看见莹莹飞快地敲了一行字:“我老婆回来了,88。”迅速关了QQ,把笔记本合上。
我说:“怎么关了,我刚想看看。”
莹莹回过身抱我:“老公回来了,当然要陪老公,我想你了。”
我在莹莹脸上轻轻亲了亲。
莹莹说:“喂,今天我身上来了。”
我没在意:“来了就来了,每个月不都要来那么几天?”
莹莹说:“这次不一样,这个月我们一次套子都没用,怎么没怀孕?”
我笑笑:“想要孩子了?”
莹莹说:“嗯,最近老想着给你生一个。”
想要做母亲的女人,多少会变得成熟一些,怪不得总觉得莹莹对我越来越体贴了。我笑笑:“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莹莹甜甜笑起来样子看上去很幸福。
谈起刚才和莹莹聊天的那个女网友,我说:“不要对网上认识的任何人提及自己现实生活中的任何情况,要记住哦!”
莹莹说:“我知道。”
我“哼”了一声:“刚才还说要把我的电话告诉人家呢,还知道?”
莹莹说:“那女孩不和我们一个城市的,才十七岁,还是学生,打字还不怎么熟练呢。你说不行,我不理她好了。”
我不满地说:“人家说什么你就相信?”
莹莹说:“我也对她说我不信,她才要和我通电话、视频、见面什么的。”
我淡淡地说:“随便玩玩,别弄得劳神费心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或者是个小姐都说不定,现在很多小姐知道上网拉客了。”
莹莹紧张起来,“哦”了一声,突然从我身边一跃而起。
我问:“你干什么。”
莹莹打开电脑:“把她删了啊,怪吓人的。”
我说:“看你大惊小怪的,不一定就是小姐,我只是提醒你注意。”
莹莹头也不抬地说:“还是删掉,不认识的人我要全部删掉。”
我走过去,莹莹的QQ上只有寥寥十多个好友,看头像都是些女孩子。我问她:“你在网上认识的都是女朋友吗?”
莹莹说:“是啊,我才不和那些臭男人聊天呢。”
我笑了起来:“说别人是臭男人,自己偏偏冒充臭男人上网聊天。”
莹莹说:“不是臭男人,是大男人,我在冒充你。我对别人介绍自己情况的时候,都是拿你当样板的。”
我说:“难怪了,原来打我的幌子出去行骗,我说你怎么有魅力泡了那么多MM呢。”
莹莹撇撇嘴:“这样的男人好臭美啊。”
飞快地删除了七八个好友,名单里只剩下少少的几个人,莹莹指着告诉我,这个是谁,那个是谁谁,全是她现实中的朋友。
点到其中一个,莹莹咯咯地笑起来:“你猜这个是谁?”
我看一下,叫“臭女人”,图标是那种头上插花的小企鹅,我猜不出,老实说我对上网聊天从来没什么兴趣。
莹莹得意地说:“是个男人,你认识。”
“是个男人?却叫臭女人,咿……给你倒挺般配的哦!”我调侃地涮了莹莹一句。
莹莹说:“臭嘴,什么和我挺配的,和你挺配才对。是王涛啦,你战友。”
我靠,那家伙……变态啊?
莹莹说:“上次他来我们家作客,见我上网就要了我的QQ,回去后加我,我说我从来不和臭男人聊天,他就改了这么一个名字。”
哈哈哈哈……
提起王涛,忽然怪想他的,已经很久不曾见面了。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拨弄着鼠标去翻看电脑里的文档,点了一个Word文档看看,已经从前些天的200K变成了300多K。
我对莹莹说:“打开给我看看吧,让我看看你究竟都记了些什么在里面。”
莹莹笑:“你打不开,加了密的。”
我说:“我知道是加了密的。你打开给我看不就行了?”
莹莹说:“不,你答应过我不看我日记的,如果你逼着我打开,我就把它删了。”
看着莹莹认真的样子,我感到有些好笑,小女人的日记而已,亏她还那么紧张。我放松了口气:“好好好,不看不看。”
莹莹忽然娇羞的一笑:“等有一天我们两个都老了,我再给你看。”
老……?
岂不是还要等好多年?到那一天,这破电脑不知道死到哪去了。暗暗叹了口气,答应过的事情,总不能反悔吧?这么些年,莹莹一直那么深深地信任着我。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躺到床上,临入睡之前,我问莹莹:“最近你日记里的填土量蛮大的啊?”
莹莹说:“最近一段时间心里想的事情多些。”
我呵呵一笑:“长大了啊,心事重了。”
莹莹猛地坐了起来,惊讶地叫:“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写得东西挺多?”
我说:“睡觉睡觉。你都加了密了,想看也偷看不成不是。我记得上次看那个文档的时候是200K左右,刚才看看都300多K了。”
莹莹躺了下来,过了一会又起身坐起来,伸手去摸台灯的开关。
我问:“又怎么了?”
莹莹说:“不行,你这家伙太聪明了,你总这么惦记着我写的东西,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还是趁早把它删掉,我们两个人心里都干净。”
我说:“记不记得刚结婚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什么?”
莹莹问:“什么?”
我说:“爱,拿什么做证?”
莹莹低声说:“信任。”
我说:“是啊,信任。如果你不信任我,我们怎么再相爱呢?”
莹莹说:“我……”
我说:“我答应过你,除非你答应我看,我永远不看你心里的那些小秘密,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这些年,我有没有说话不算话?”
莹莹默默不语。
我说:“因为我相信你,相信你真的爱我。我还有什么心里干净不干净的!
你不是说,到我们两个都老了,你会自己打开给我看吗?想想看,我们两个都老了的那一天,那是不是特别幸福的一天?“
莹莹有一丝颤抖:“陈重,你又哄我。”
我说:“我会一辈子哄你的,谁让你是我老婆呢,这一辈子我最亲的人。”
莹莹撒着娇拱进我怀里,下巴搭在我的肩窝上。黑暗中,感觉到她的心脏噗通噗通跳着,慢慢和我的心跳连到了一起。我觉得很满足。
莹莹轻声叫我:“陈重……”
“嗯?”
“我告诉你密码是什么。”
我笑笑,不置可否。一直把莹莹看成个小女孩,小女孩的心理,总是多一点敏感而多愁吧!
“密码是……执子之手。”
执子之手,好动人的一句话,用这四个字做KeyWord,通篇文字必定都是情话绵绵。
莹莹的身体又隐隐有一丝颤抖:“你答应我,除非我同意,你不能自己偷偷看。”就连她的声音都好像在颤抖,似乎要哭出来。
我有些奇怪:“怎么了莹莹?”
有两滴热热的东西滴在我的胸口,难道是泪?把手探过去,莹莹的脸已经湿得一塌糊涂。我顿时心如鹿撞,那篇文档里面究竟记载了些什么?竟然把我心爱的老婆惊吓成这个样子!
我打开灯,起身去拿那台放在书桌上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