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剑起云深》(全)-22
第三章 心若飘蓬
软绵绵地在邵雪芋怀中迷恋良久,解明嫣娇躯微颤,一股难以言喻的畏惧涌上心头,方才高潮时的刺激太过强烈,她浑然没有发觉,在她高潮泄阴的当儿,吴羽的阳精竟也射了进来!
本来男女床笫之问,高潮尽欢之时,彼此都有所付出才是正理,可解明嫣无论如何也是石渐的未亡人。虽说石渐罪行确凿,可自己终还得守个妇道,被邵雪芋与吴羽弄了上床云雨尽欢已是不该,若大伙都不说还可瞒过旁人;但若一个不小心怀了孕,到时候说破了嘴也无法自辩,这淫妇之名光在床上说说只是羞人,一日一有孕在身,淫名不胫而走,教解明嫣如何不惧?
偏偏她心下虽惧,肉体的反应却难瞒人,尤其高潮余韵未过,久旷的幽谷终获灌溉,竟是完全违背了主人的心意,将那淫精甜甜地吞入子宫,一点不肯放掉。
那带着男人滚烫的刺激,到现在仍在体内美滋滋地滋润着她,让解明嫣的子宫差点化了,令她也不知该恨该喜,心思混乱至极。
迷茫惊疑之问,却见邵雪芋放开了自己,娇躯柔媚至极地爬过自己,滑到了吴羽身下,樱唇甜甜一张,竟将那才刚泄过、尚未全盘软化的肉棒噙入口中,丁香小舌啧啧有声地品尝起来!
这等以口就男人下体的手段,休说名门侠女,便是楼子里的妓女怕也不会如此,说不定连那淫名在外的霓裳子也未曾试过如此羞人事,如今却在邵雪芊口下做了出来,吓得解明嫣眼都直了,脑中一片空白。
偏偏邵雪芋却似极喜此物,全然不管解明嫣就在旁边,品得啧啧有声,瞄向吴羽那丑脸的目光满是爱恋情浓,美目微扬间带起百般风情,不只吴羽被服侍得甚是舒服,那肉棒竟隐有重复雄风之势,连解明嫣也看得目瞪口呆,活像被品的是自己一般,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心知自己虽刚被男人搞过,但已臻狼虎之年的肉体,却未必能满足于一次欢爱,若非吴羽床第功夫高明,方才又不知是否用上了什么手段,令自己虽是舒爽得神魂颠倒,事后却是浑身疲软,明明只是挨干的一方,却是腰酸骨软,一时难以动作,想来被这淫贼在欢爱之间采了不少元阴过去,令她欲振乏力,否则邵雪芋这等销魂的演出,就够令经验不足如解明嫣欲火再升了。
“唔……好夫人……好厉害的嘴上功夫……吸得在下……嗯……好舒服……”
虽说已将邵雪芋身心征服,但这等服侍方式对女人而言实在太过淫靡,吴羽倒还真没试过要她如此,没想到他嘴上不说,邵雪芋却已主动弄了起来,虽说她初试此法,口舌功夫尚不到家,但一来这动作重要的本就是沉迷爱欲的心思,动作反非要点,二来也不知是否因为用口舌对付过解明嫣,这一阵品尝下来,竟是似模似样,便连刚刚射过如吴羽,竟也很快被诱得一柱擎天,雄壮之处竟似更胜方才。
“这……是当然的……”美目轻轻飘过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连反应都忘了的解明嫣,邵雪芋虽是羞意十足,可胸中却有种异样的满足感。方才吴羽玩解明嫣时还可保着冷静,此刻被自己口舌服务,却是五官舒展,显然甚是受用。
她一边望着他,一边爱不释口地吻吮舔舐,将那肉棒品头论足之间,舐得硬挺已极,那染着汁液的光芒,愈发诱人心魄,“雪芋……嗯……很想要了……”
“姐……姐姐……”没想到外表道貌岸然,人如其名冷若冰霜,生了孩子也不改冷艳模样的“冷月仙姑”邵雪芋,在床上竟有如此风情动人的一面,解明嫣惊得心思都飞了出去,直到迎上了邵雪芋那一瞥,这才发现不对。
邵雪芋之所以如此,小部分是因为淫欲高燃,难等吴羽再起,最主要的原因却是向自己示威,表现出她沉迷淫欲的心意,对这方面的渴求绝对在自己之上!
没想到邵雪芊竟然也会吃醋,还吃到了自己头上来,解明嫣芳心一叹。虽说被吴羽弄得高潮泄身,可这等体位下,其实吴羽也未发挥多少威力,还征服不了自己,真要说来自己的心其实对邵雪芋还真一些,没想到传说中的妻妾争宠之事,却这般快就轮到自己头上了?
她本想闭目不管,但闭上眼才觉不对,闭目后耳朵更为灵敏,那轻舐的声音仿佛透耳直入,搔得她浑身犹若虫行蚁走,本已渐伏的欲焰隐隐然有重燃之势!
呼吸渐重之间,娇躯不由难耐地轻扭起来。
偏偏她虽难受,身处其中的邵雪芋却正享受得紧,为男人品箫虽说羞人,可她一急之下已经做了,便无缩手之理,何况当真舔上,只觉那味道也不算太恶心,何况还沾染了解明嫣的幽幽香气,混着男人火热的淫欲气息,竟有种令她着迷的冲动,让她的舌头欲罢不能地卷缠舔起来。
“好夫人……若夫人当真想要,上马赐教如何?”感觉邵雪芋香舌火热,眼见她眉目之间透的尽是妩媚,吴羽只觉胯下之物已然硬挺,不想将主动权让出。
他伸手轻搂邵雪芋香肩,只觉触手处尽是女体动情时的柔软灼热,心想邵雪芋这般快的动情了,这淫蛊的威力果然不能小看,“或是……要在下也帮夫人……一模一样的服务一下?
在下包保夫人爱上这事儿……试过还想再试……”
果然这对奸夫淫妇的对话真不能听!两人露骨的言语羞得解明嫣只想奔下床逃掉,就算身无寸缕地逃出去,总也比听这等羞煞人的对话好些,偏偏邵雪芋却是美目流转问犹有千言万语,阻住了解明嫣逃脱的想法,言语间却是百般娇媚。
就算不看她娇躯赤裸、肌红肤润的美态,光那声音都勾得人心痒痒的,解明嫣只曾听过人形容狐狸精,骚到言语行动之间都透着诱惑男人的万般风情,哪会想到邵雪芋竟也学得似模似样?光听都听得她娇躯酥软,缩在床角边动弹不得。
偏偏邵雪芋却不理会她的羞惧,那声音甜甜地涌了出来,仅是声音都透着销魂的柔媚,“不……不用了……哎……刚刚……刚刚看你和明嫣那样……雪芋里面……已经很难受……何况……嗯……何况刚刚帮……帮你那样……雪芋里面…
…都已经湿透了……好人儿……求求你……嗯……直接……给雪芋吧……雪芋好想要……”
“既是夫人想要,在下自当帮手”,听邵雪芋言语声息之间,吐的尽是柔情如蜜的媚惑,吴羽也不为己甚,他躺好身子,那肉棒硬挺朝天,看得邵雪芋再也移不开目光,香舌轻舐唇瓣,饥渴之意如在眉睫,差点没吻了上去。
那模样让解明嫣既想气又想笑,想到以后说不定连自己也会变得如此,心下虽有种难言的失落感,但更有种跃跃欲试的念头,只听得吴羽闲逸的声音,“夫人稍动贵体,主动骑上来如何?上次夫人主动迎就,骑乘之间,那滋味……可美得紧呢……”
虽知男女閰事千奇百怪,尤其吴羽这厮出身淫贼,这方面的花样可多着了,但对向来在床第之间被动承受男人滋润,只以为男女之间绝不会调转过来的解明嫣而言,这话一入耳,可比方才见到邵雪芋主动品箫还要来得震撼!
但听他的话意,似乎这对邵雪芋而言已非初试,令解明嫣不由大吃一惊,身不由己地在脑海中描绘着,那究竟会是怎么样一番羞人景象?
脑海中的想像已经极其震撼,眼前的景象却只有更加疯狂,被吴羽这般调笑,邵雪芋虽是含羞带怯地吐出几句不依的轻吟,娇躯却袅娜轻移,纤手按着吴羽胸前,玉腿分闲,那湿漉洒的幽谷已全盘暴露出来,正悬在那硬挺高昂的肉棒上头。
偏偏幽谷之中已然湿润,原本合着腿时还可掩饰,现在玉腿一分,一抹水光顿时缓缓流下,温柔地淋润着肉棒,乍看之下竟像是邵雪芋饥渴地连香唾都流出来了,正淋洗着那令她又爱又恨、正自高昂硬挺、等待着蹂躏仙子女体的巨物。
没想过床第之间竟真有如此技法,解明嫣看得目瞪口呆,完全忘了出言阻止,等到她回过神来时,只见邵雪芋娇躯缓缓沉坐,随着那不住的震颤,幽谷已温柔娇羞地将那肉棒一点点地吞没,摩擦之问水声唧唧,混着邵雪芋娇甜柔楣的莺声燕语,无论视觉、听觉都是无上刺激。
“哎……好哥哥……好人儿……唔……你……好硬……嗯……这……这么烫……
唔……好像……哎……让雪芋好像……触电一样……哎……这么……嗯……”
随着娇躯沉坐,那肉棒终于刺入体内,好像整个人都被撑开,美妙的灼烫感在两人肉体交触之时便火热地传閞,激得邵雪芋浑身战栗,感觉说不出的畅快。
虽说已不是头一次和他床第欢爱,便这姿势也不是第一回26尝试,但也不知是方才旁观时胴体被诱起淫欲,还是意识到此刻仍目瞪口呆地在旁观看着的解明嫣,令邵雪芋不由娇羞万端,幽谷竟比平常缩得更紧了些,连带着也让她感觉到,吴羽似比先前更大更热了。
那美妙的刺激令邵雪芋浑身酥软,幽谷深处既渴望着他的临幸,却又有种难以言喻的畏惧,似乎知道这回比之先前会有所不同,羞涩之间身子却是愈发渴望了,“好……好烫好热……唔……烧死……烧死雪芋了……啊……”
“夫人身子这般完美……这般淫荡……在下自然……唔……自然会愈来愈动情……嗯……好棒……夫人好紧……好荡的美穴儿……这般会吸……唔……咬着……
咬着在下不肯放呢……好浪的夫人……”
听邵雪芋如此甜美的言语相应,肉棒又被紧窄地吸吮着,连吴羽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身上这美妇真是愈来愈美、愈来愈诱人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将手抬起,托着邵雪芋傲人的美峰温柔地揉弄着。
“啊……”被吴羽大手这一托,邵雪芋娇躯如受雷殛,不由自主地甜喘出声。
她一双美峰原就是敏感傲人的极品,此刻情欲浓烈,肌肤敏感处远胜平时,被他火热粗糙的大手一托一揉,火热的刺激透体而入直透心肝,美得令邵雪芋差点承受不住,一双纤手按到了他大手上头,却不是为了阻止他,而是协助他的动作,也无言地告知他,要怎么揉玩才是最让她舒服的方式,“好……好人儿……
嗯……
这么爱使坏……揉……揉那里……哎……会让……让雪芋……受不了的……
嗯……明嫣……明嫣在看……”
天哪!你现在才想到我?被提及的解明嫣不由大羞,却是没法闭起美目不去看两人的欢愉。
虽知若不想看,闭上眼也就是了,可解明嫣却在心中告诉自己,两人弄得如此激烈,就算自己闭目,光靠耳朵也听得清清楚楚,索性便大大方方看了。但眼前美景却是愈看愈羞人,邵雪芋那令自己又妒又羡的丰腴玉峰,此刻正被两人四手温柔地包覆,搓揉把玩之问,不住变换着形状,峰顶的两朵蓓蕾更是火红地肿起,虽是褐色未去,染上一片酒红之后,却是愈发美了,看得解明嫣不自觉地按住自己双峰,只觉掌中双峰仿佛也酥痒起来,好像被把玩的就是自己一般。
解明嫣竟看得如此认真,令邵雪芋的羞意愈发火热地滚烫起来。本来她之所以提到解明嫣,一方面是欲火烧得太快太猛,想吴羽稍稍停歇半分,一方面也是婉转地提醒解明嫣,接下来事好人止目,没想到解明嫣却毫不答理自己,看得愈发专心。邵雪芋心知自己方才害得解明嫣失了贞洁,她这是报复来了,可激情之间,那羞意却如此无力,一点没法压制她满怀的欲望。
何况吴羽也毫不稍息,那魔手揉捻抹挑之间将邵雪芋玩弄得神魂颠倒,只觉胸前的双峰像是化成了两团火,强烈的刺激灼烧周身,美得令她难以想像,一双纤手柔弱地配合着他,令她的身体愈发快乐的无法自拔。
尤其一双手按上了他的手,娇躯失了支撑,忍不住向下一坐,那肉棒刺得更深,火烫的顶端几已触及了邵雪芋敏感的花心,嫩蕊被袭的刺激令邵雪芋娇躯抽搐缩紧,将那肉棒吸得更深,对花心吻得更深刻了,美妙的刺激差点令邵雪芋有一泄千里的冲动。
“好……好人儿……唔……别……”知道这是紧要时刻,只要稍一泄气,那美妙的刺激立时就会将自己淹没,本来这便是她在床上最爱的一刻,偏偏现在有解明嫣在旁,即便是自己协助吴羽占了她身子,可邵雪芋心中仍不由好胜心起。
在解明嫣的面前,她可不希望自己这么快就高潮丢精!输了面子还是小事,但自己这般没用,他岂不是得再找解明嫣发泄?这等后果她可受不了。
但那肉欲的刺激,邵雪芋已不知承受过几回,每次都令她神魂颠倒,美得难以自拔,其中威力她自然知道,光只靠自己忍耐是绝没有用的。她忍住泄身的冲动,纤手轻抚着他的大手,柔媚地呻吟起来,“别那样……哎……只顾着玩……
雪芋……嗯……
哎……被你……被你玩得……快要受不了了啦……”
“受不了……不好吗?夫人……”不知邵雪芋心中纠结了多少念头,吴羽只顾着手上痛快,但他也感受到肉棒被紧紧啜吸的滋味,手上不由稍稍放松,好集中精神去感觉肉棒上的快乐,嘴上却不肯稍放。
“夫人美似天仙,又有这么个……唔……这么个完美淫荡的好身子……又美又耐干……在下爱死把夫人干到泄身、干到丢精、干到整个人都昏了的滋味……
夫人愈受不了了……不是愈好?何况……夫人长得这么大……不就是为了让在下好生疼爱的吗?“这么美又这么软……怎么玩都不会腻……”
“啊……”听他说的如此露骨,简直把自己当成了天上少有、地下绝无的淫娃荡妇,虽说被他称赞美-丽时心下颇是受用,但邵雪芋的小耳仍是经受不起地红透了。
她强忍着听到这诱人话儿时肉体的本能刺激,甜润如蜜的声音愈发软了:“雪芊……唔……雪芋自然……自然不会……不会要你不玩……嗯……雪芋……整个人……整颗心都是你的……都为了被你玩而生的……自然随你……想怎么玩…
…都行……”
“只……只是……啊……”随着话语出口,身体的刺激愈发强烈,邵雪芋忍受着一波波袭上身来的极乐浪潮,好不容易才能让自己继续说话。到现在她才知道,这般羞人言语最难的只是头一句,第一句出口,随后的淫言浪语、娇呻艳吟便能连续不断地脱口而出,想来那艳名在外的霓裳子,之前该也是这样过来的吧?
“雪芋好爱……爱被你玩……可是……唔……你……你的手太厉害……嗯…
…玩得雪芋……愈长愈……愈大……也……也愈来愈迹感了……再这么下去……
会……会受不了的……哎……好人儿……唔……”
“雪芋自然……自然喜欢这样……可是……可是明嫣也说……嗯……她……
也想愈变愈大……真的……哎……”
“夫人放心……既然夫人发了话……在下自不会厚此薄彼……”听邵雪芋这么说,吴羽无声地嘻笑出来,双手愈发落力,玩得邵雪芋娇吟阵阵,胴体不依地轻扭慢摇,跳动着的美峰愈发红润娇艳,让旁观的解明嫣眼都直了,偏被吴羽轻轻瞥过一眼,好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一般,一时僵住了身子无法动弹,只听他继续说着,“以后……在下自然会努力的……绝不让夫人失望就是……”
听他将话题移到了自己身上,解明嫣不由大羞,伸手扯过被子将赤裸的胴体整个盖住,可吴羽目光扫过,仍令她像浑身赤裸一般难堪;只是方才都被他玩过了,此刻便扳起脸孔装贞女也已覆水难收。
何况见邵雪芋酥胸如此饱满,欣羡之间她也不由想到,若能得此后果,自己再被这丑人多玩几回,代价也算够了。而且她在脑海中绘出自己被这丑汉压在身下大快朵颐的模样,虽是震惊却格外有种异样的快感存在,想到那种种,解明嫣的芳心不由胡思乱想起来。
将解明嫣的胡思乱想打断的是邵雪芋曼妙的呻吟,本来女上位的姿势就是让女方采取主动,女子愈是热情投入,带给双方的快感愈是强烈,从进门时看到吴羽在床上偷笑,邵雪芋便已难抑春情,只顾着先让解明嫣失身才勉强忍耐,看着吴羽将解明嫣占有,她的情欲愈发高昂,此刻好不容易有发泄的机会,即使理智还想抗拒,身体却早已投降,在吴羽身上扭摇荡动起来。
一来由自己采取主动,哪儿酥痒难堪,便可主动移过去挨搔挨刮,轻重缓急全由自己控制,二来这主动放浪的滋味,尝过之后便再难翻身,何况吴羽也不是光靠她去动作,在邵雪芋扭转旋摇的当儿,他已移下了手,扶住邵雪芊的纤腰协助她扭动,让她愈发快活地在男人身上扭动摇摆着。
等到邵雪芋发现的时候,她早已忘了形,双手热情地搓揉玩弄着自己的双峰,纤腰在他身上摇曳生姿,女体动作间的美态尽收他眼内,虽觉羞人,可那奔放的热情,却驱使着她继续下去。
扭动之间,邵雪芋惊喜地发觉,原本她还以为自己的身子早被吴羽占有得彻彻底底,那粗壮巨伟的淫物早将她幽谷的每一寸都拿下了,可现在自己一主动,却发觉原来幽谷里还有这么多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似是从来不曾承受过爱欲的洗礼,在自己如此动情时才甜蜜地酸痒酥麻起来。
她快乐地扭动着,让那未曾失陷的每寸嫩肌都受到肉棒淫荡的刺激,快乐的滋味令她泉水滚滚,身子像不会疲累地拚命扭动着,口中的呻吟更是愈来愈甜蜜、愈来愈高昂了。
“哎……好人儿……啊……你……你好厉害……唔……雪芋……雪芋都不知道……原来……原来被你干……是这么快乐的事……唔……尤其是……是现在…
…
哎……好像……好像又有地方……嗯……更舒服了……好美……好棒……嗯……
你……你顶到……顶到雪芋花心里了……咬的……啊……咬得雪芋好像……
好像要丢……唔……你这么强……这么厉害……啊……干得雪芋……美得要登仙了……原来……这……啊……才叫做欲仙欲死……命曰芋以前……都白活了……
“啊……好人儿……好相公……唔……你……你顶的……磨的……玩的雪芋花心……啊……都要碎了……就……就是这样……每次……每次都刺到……刺到雪芋花心里……刺进雪芋心坎里……嗯……这……这才叫快乐……啊……雪芋要……要一辈子跟你……跟你这样快乐……哎……雪芋即使……即使要死……也要……也要快活的被你玩死……”
酥麻之间,邵雪芋完全陷入了忘我之境,她快乐地扭摆旋摇,尽情展现女体的美丽,香汗泼洒之间,将床被染得半湿半干,连一旁的解明嫣都被波及了。
秀发散乱飞舞之间,女子诱人的呻吟声,混着男人的轻喘,还有肉体相亲的啪啪撞击声响,当真诱人到了极点,尤其忘我承受着的邵雪芋,言语之间更是浑忘羞耻矜持为何物,只将自己的心底话全都叫了出来,“雪芋爱你……啊……好爱你……命哥芋……嗯……要丢了……哎……雪芋要被你干……一次次的干……
干到雪芋死掉为止……啊……”
顶挺旋摇之间,娇嫩的花心无比强烈地承受着肉棒灼烫的钻啄,那般欢快原就美到难以言喻,加上狂欢之閰淫言浪语接连而出,愈发助兴,邵雪芋只觉整个人都被那燎原欲火所吞没,现在的她全心全意只有那情欲的快乐,快美无比的她任欲望操控全身,纤腰拚命地扭着摇着,纤手不知何时已与身下的吴羽十指相扣,掌心相合,仿若要将自己全都献给他一般,畅美无比地享受着高潮的滋味,精关早已在那快乐中决堤,阴精狂泄之间美得邵雪芋几欲登仙,再难自已。
邵雪芋浪得美妙,旁观的解明嫣可就凄惨了。她不是不知床第事的黄花闺女,方才被奸得高潮泄阴,此刻兀自酸软无力,偏生眼观邵雪芋美目迷濛、形容陶醉、媚态纷呈,耳听她淫言浪语、乐在其中,扭摇之间火热的香汗像雨点般洒落自己身上,似要将她身受的喜乐也传达给自己,那般狂野美妙的滋味,岂是自己方才所能比拟?心知欲达到如此美境,自己也非得像邵雪芋这般放浪不可,解明嫣虽觉羞耻,却是全心全意地将邵雪芋的模样印在心海,再不肯忘却。
“啊……”的一声轻唱,高潮之间也不知攀过几重仙境的邵雪芋,终于在那美妙的哆嗦之中精关尽启,突破了快感的界限,元阴狂泄之中,幽谷回光返照地紧紧收缩,将那肉棒整个吸进子宫里头,在那既疼且爽、既美又痛的快乐洗礼之中,承受了火热阳精的滋润。那强烈到极点的快乐,令邵雪芋娇躯一阵僵硬,眼中似有闪光爆炸,再无法撑住娇躯,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在他身上。
射精时的酥麻令吴羽一时閰也难以动作,只觉邵雪芋整个压了下来,那柔软又坚挺的触感在胸前一阵弹跳,随着邵雪芋激烈的呼吸,那美峰不住轻弹,仿佛按摩一般,只有身受者才知道那是多舒服的一件事。
他一边喘着,一边微微抬头,大嘴一张便封住了邵雪芋柔软火热的樱唇,口舌轻探之间,将邵雪芋的防线温柔地撬开,毫不挣扎的邵雪芋香舌一吐,主动迎上了那攻入的舌头,唇舌交缠之间无尽的恩爱缠绵,看得身旁的解明嫣不由心惊肉跳,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哎……好哥哥……好人儿……嗯……你……你再这样……雪芋……真的要死了……”
高潮之后,娇躯沉浸在那美妙的酥软之中,邵雪芋偎在吴羽怀中,一时不愿动作,只享受着那肉体厮磨问的余韵,樱唇甜蜜地索求着他火热的口舌,只觉整个人都沉溺在快乐之中。
只是她终究是名门侠女,高潮一过,便感觉到旁边解明嫣灼灼目光,正不知所措地打量着自己;虽说两女都已是吴羽的胯下玩物,解明嫣与自己的关系也非同一般,昭一说两女之间再没什么秘密可言,但被解明嫣这样看着,想到方才自己主动骑上吴羽时的放浪骚媚,邵雪芋羞得娇躯发颤,愈发感受到自己的赤裸和柔弱无力,那颤抖甚至连与她正相依偎的吴羽都感觉到了,他微微一笑,伸手环上邵雪芋雪臀,缓缓使力揉搓起来。
高潮之后本就是女体最敏感之时,加上吴羽深知淫女诀窍,那劲道用得恰到好处,温柔地诱发了邵雪芋骨子里的酥酸,那力道仿若可以直透子宫,从最深处按摩着邵雪芋的胴体,美得邵雪芊不由神飘魂荡起来,嘤咛声中与他的口舌交缠愈发甜蜜,芳心却也隐隐有着畏惧。
方才的床笫交欢,自己也不知是为了争一口气,还是因为眼看吴羽和解明嫣的床第淫乱,诱发了体内淫蛊,动作间特别刺激努力,虽说快乐到了极点,体力也消耗到了极点,可万万经不起再一次狂暴啊!
偏偏吴羽的手段虽不强烈,间中直透入骨的力道,温柔之中却含带着情欲的刺激,下体明明感觉到吴羽刚刚射过的肉棒,一时间还疲而难兴,但这淫贼手段万端,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奇功异法可以快速硬挺,自己却没办法这么快就迎合他的勇猛,偏偏身体里的淫蛊,却未必体谅她的苦楚,也不知什么时候会被他引诱起淫性。思及此,邵雪芊不由娇声求饶起来,“求求你……别……”
“夫人放心……其实在下一时间也硬不起来了……”话里虽似失威,但看着邵雪芋又怕又爱的神情,还带些方才的沉迷陶醉,嘴上虽是求饶,像是再不堪蹂躏,柔若无骨的嫩肌却本能地轻磨着他的身体,一副随时可供上马的模样。
他眼睛一瞥,旁边的解明嫣也是羞惧间带着几分渴望,像是怕自己选上了她,可方才承受过的快乐,又让她知道就算被他弄上也绝非苦事,那种挣扎的媚态,只要是男人无不大起得意之心,“既是夫人暂无力承欢,在下自然也不会霸王硬上弓……”
“你……你啊……”听吴羽虽这么说,满腔的得意却是无从掩饰,邵雪芋不由大羞。只是自己被他弄的这样,想反驳都无话可说,只能脸红红地继续偎瘫在他身上,一时间无法动弹,好半晌才算想到了其它话题,“你告诉雪芋……你…
…是怎么怀疑到柔依头上的?难不成你……竟然……”
“夫人想到哪儿去了?”听邵雪芋言语中颇有相疑之意,吴羽偏头一想,见邵雪芋面上神情,不由好气又好笑,就算他再怎么肆无忌惮,也不会在这等情况下明目张胆地去撩拨姬平意的妻子啊!
他偷偷望了眼瑟缩一旁的解明嫣,心想这也不用刻意隐瞒:“在下不过是先前发现杨少夫人暗中出丰,因缘巧合之下跟随其后,才发觉杨少夫人竟暗中与黑道联盟之人密会……”
“你说什么?”声音陡地尖起,邵雪芋满怀的娇羞情意登时散了个彻彻底底,只剩下怒火焚心。她对杨柔依何等宽厚优容?既怜她失了义父,又爱她沉静内敛,哪想得到杨柔依竟会是黑道联盟在威天盐中的内奸?怒火高燃之间,她差点就想冲去杨柔依房内,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姐姐……先别生气……”见邵雪芋气得面容陡变,本来粉润嫣红的脸上涌起一股青气,显是气得不轻,解明嫣心下不住打鼓,她也不是不曾见邵雪芋生气过,早知道这姐姐虽说向来端庄大方,但若怒气动起来,十七、八匹马也拉她不回。幸好能让邵雪芋如此生气的事也没几件,加上她自家知自家事,一怒起来虽是旁人怎么也拉不回,却还自制着不过分,待得气过之后也就平了。
只是吴羽就算再不知邵雪芋性子,也该晓得这等事让邵雪芋听了,该当会令她怒火难抑,怎么就这般轻易地说了出来?若非现在最重要的是制止气头上的邵雪芋,她可真想骂骂这厮连点风头都不会看,明明云雨之后分外旖旎甜蜜的气氛,偏偏就这么给毁了,教人如何不气?
“不过依在下暗中窃听……”似是没看到邵雪芋怒火高燃,吴羽言语间一如往常的平静,双手搂扣着邵雪芋背心,不让她稍有动弹之法,一旁的解明嫣知机得早,忙不迭地按住邵雪芋粉臂,深怕这好姐姐一怒之下,真去跟杨柔依扯破了脸。
她深知邵雪芋个性,被背叛的滋味如此凄苦,若邵雪芋手足自由,只怕她甚至不管云雨之后娇躯犹自赤裸,连衣裳都忘了穿就会冲出房去。若给人发现自己与邵雪芋一丝不挂地与吴羽同宿一床……那后果任吴羽再足智多谋也没办法处置。
偏偏吴羽却像是一点没发现问题的严重性,还继续说了下去,也不管解明嫣还怒瞪着他,拚命地使着眼色,“杨少夫人虽有把柄落在对方手中,被对方百般引诱胁迫,却始终不肯点头做对方的暗探,想来还心怀夫人恩义,而对方似也不想太过进逼,是以杨少夫人还有回旋余地,尚能苦苦支撑;不过杨少夫人内受少夫人及远雄堡暗中排挤,外有强敌相诱,若是夫人不加安抚,也不知杨少夫人能够撑得了多久?”
听吴羽这一说,原本怒火填膺的邵雪芋稍稍冷静下来。虽说杨柔依与敌人暗中密会绝非好事,但既然杨柔依还没屈服,至少没有出卖自己,行为或可非议,却远远算不上背叛自己,邵雪芋的火气也就没那么大了。
一冷静下来她才想到,自己才与吴羽云雨一阵,体内淫蛊威力未歇,面上风情、肌光肤润,杨柔依既已出阁,哪有看不出的道理?不说自己手足兀自酸软,未必有力气下床去找碴,这一前往理论,若反而让对方看出问题,说不定吃亏的还有可能是自己呢!
只是黑道联丰若用威势相迫,又或以影剑门的关系动之以情迫令杨柔依反叛,邵雪芋还可想像,但杨柔依虽是内向,可终究已是姬平意的妻子,过去种种对她而言再称不上把柄,黑道联盟能用什么法子来制她?
难不成杨柔依又做错了什么事,才会被敌人所胁?她剧烈地喘了几口气,勉强稳定了心情,心下对杨柔依不由又生了点儿怒气,却非气反叛,“对方……掌了柔依什么把柄?为什么……为什么柔依竟不肯说?你……你可知道?那……柔依密会的对象……又是什么人?”
听邵雪芋言语閰总算平静了些,一旁的解明嫣才放下心来,按着邵雪芋的手讷讷地离了开去,想閞口却是芳心微苦。
明明自己就在身边,明明自己才与床上相拥的两人都造下了关系,可两人言谈之问,却似根本没当自己在旁,偏偏解明嫣又没法插入他们的话题,即便见邵雪芋气怒如此,她的解劝言语也似根本入不了耳,明明同样赤裸着,可那种被排挤在外的感觉实是难堪。
“在下只是暗中跟随,不敢靠得太近,远观之下难见来人面目”,全然没发现解明嫣的异样,吴羽眼里只有渐渐冷静下来的邵雪芋,“但看那女子形容,该是锦裳门那霓裳子没错……”
“呃……原来是她……”听吴羽这一说,邵雪芋原本怒火冲冲的气势登时消失,目光甚至恐慌地避閞了吴羽的眼睛,与解明嫣互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又回避开去。
当日杨柔依被霓裳子所诱,两女之间虽没真正销魂,那般羞人事也令人难以启齿,若霓裳子真以此事相胁,杨柔依能撑到此刻还未曾投降,也真是亏了她。
想到此事之严重与私密性,原本心中对杨柔依如此见外还有三分怒气,也早消失得无影无踪,毕竟霓裳子淫荡入骨,这等羞人事对她而言不过是个把柄,对杨柔依而言却是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啊!知道其中关键的邵雪芋猜得到此刻的杨柔依究竟背负了多少压力,心中既爱且怜,那怜意早已将一切怨怒压过去了。
只是此事之秘却不能让吴羽知道,邵雪芋猛地一醒,吴羽既暗中跟随杨柔依,以他武功与精明,想必也瞒过了霓裳子耳目,不知有旁人偷窥,霓裳子也不知会否对杨柔依做出什么事来?
若真出了什么事,想来这淫贼该是在旁偷窥得很过瘾了……偏偏此等事甚是羞人,即便两人早有肌肤之亲,邵雪芋也问不出口来,“那……依你看……此事该当如何是好?这等事情……不能不处理……”
“事分两头,一是霓裳子的问题……”吴羽微微摇头,竟似没想到邵雪芋心中最重要的问题,邵雪芋气得嘟起了嘴。
解明嫣不由暗笑,心想这两个人想的事还真是不同,虽说若让霓裳子逍遥在外,等着她哪天心情不爽就将此事暴露出来,让威天盟好一阵震荡,这确实不是好事,但在邵雪芋心目中,只怕承受着压力,心下也不知凄苦到什么地步的杨柔依,才是最该先行安慰的状况。只是这关系男人和女人关注的要点,她一时间也无可解劝,只能在旁好好地看戏。
“霓裳子与马轩关系不佳,为免锦裳门被马轩吞并,想必她和马轩不会同心,杨少夫人这把柄在霓裳子手中虽是危险,但她难得掌此筹码,该不会随意用出,一时半会间该可无虞……虽说这样下去也不好,却非首要之事,只是……关于此事,在下倒有一计,说不定还能降服那霓裳子,看看能否迫她作为本盟的内应,只是其中关节还得小心从事,此女非是泛泛,不能不加小心……”
“先别管那淫妇了……亡嘴上轻骂,邵雪芋脸儿却不由一红,虽说江湖中人提起霓裳子的名头,十个有九个会骂出一句淫妇来,可现在自己正赤裸裸地偎在男人怀中,这男人与自己无名无份,甚至十几年前的冤仇还不小,可自己却被他弄得神魂颠倒,简直连亡夫都抛到了脑后,这淫妇二字出口,骂的也不知是霓裳子还是自己。
只是羞归羞、气归气,现在的邵雪芋却无法割舍如此美妙的滋味,这骂……
也就骂的没什么气势了,“被霓裳子这样……柔依心下怕不好过……这问题……”
“关于杨少夫人的想法,在下却是爱莫难助了”,听邵雪芋提到这一点,吴羽不由无辜地耸了耸肩,他也不是没想过杨柔依心下不好受,可男女有别、亲疏更有别,杨柔依的心事怎么也轮不到他来解决这等问题,“在下甚至不知道霓裳子是掌了少夫人什么把柄,是否严重?要解劝也无可出口……在下也曾请夫人注意过少夫人的行止,对于此事……不知夫人打算如何处理?”
“这……”听吴羽这一说,邵雪芊才发现自己心慌意乱之间,竟差点将那秘密脱口而出。
虽说她与吴羽之间早已建立了极亲密的关系,她又深信吴羽才智,有他出谋画策,该当没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但此事关于女子名节,又涉及杨柔依,吴羽身为男子,对此等闺阁中事决然干涉不得,何况若让他知道此事详细,也不知会否变成他手中的把柄?毕竟邵雪芋对他还是有三分戒备的……
心知此事只能自己处理,邵雪芋轻叹了口气,微微摇头,“柔依那边……还是雪芋出面解劝吧……由你出面实在不太合适。至于霓裳子那边,依你看该当如何处理?
总得想办法解决……”
微微偏了偏头,吴羽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意,看得邵雪芋芳心微荡,心想这人不会色心又动了吧?虽说吴羽这厮也是淫道高手,但霓裳子在床第问的淫荡功夫早已闻名,这两个配到了一处虽是正好奸夫遇上淫妇,该当半斤八两。
可想想当笑话还可以,若当真两人碰上了,胜负难以预料之下,后果也不知如何,现在的威天明可万万经不起损失了,“你……想要怎么样?”
“这个嘛……”嘴上微微一笑,若有所思之间吴羽手指轻屈,屈到了第三根后便停了下来,“俗语说得好,善泳着溺于水、善战者殁于阵,霓裳子以床上功夫成名,真要想办法对付她,也得在床第之间。只是在下在床上碰上她却未必能轻易得胜……
这个……在下虽有一计,若能藉少夫人之名设计,说不定可以擒下霓裳子,但说到要降服她,这方面的手段……却必须解夫人相助了……”
“我……我吗?”正自在一旁没趣,没想到话题竟转到自己身上,解明嫣虽吃了一惊,但她的情形跟杨柔依差不多,同样身处嫌疑,能够为威天盟建功,便不说能立下什么威名,至少在威天盟中也好立足些,何况她心下也想多帮帮邵雪芋一把。
“既用得着明嫣……明嫣自当尽力……”
“别……别答应得这么快……”听解明嫣嘴快,邵雪芋甚至来不及阻止,心下虽知要应付女人,吴羽这厮想出的手段,别说登大雅之堂,只怕光宣之于口都能让女子羞得无地自容,可她与吴羽都亲密到这程度了,对床第事的容忍程度自也高了不少,即便那手段多半是自己难以想像的淫荡法子,但若能因此助姬平意一臂之力,她也真找不到理由拒绝,“这人啊……心是坏透了的……也不知会想出什么羞死人的坏手段?
明嫣当心……嗯……到时候……说不定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那又如何?”虽说邵雪芋没怎么说清楚,但见她两颊晕红、美目微茫,似乎想到了什么令她娇羞无伦的事儿,才刚经过一场云雨刺激的解明嫣哪里听不出来?
只是这身子才被他污了,又亲眼见到邵雪芋放浪之下的痛快,仿佛解开了解明嫣的心结,她大着胆子,轻声哼了出来,“怎么样……也不会比姐姐方才更羞人……看得明嫣都爱死了……最多是跟姐姐一般……又羞又想吧……”
“哎……”被解明嫣一阵调笑,邵雪芊羞得差点无法开口,方才主动迎合之间虽说刺激到了极点,可体力的消耗也到了极点不说,事后光回想起来,不只芳心羞赧难当,甚至连身子都不由难受起来,偏偏吴羽似最爱听这等不堪言语,竟伸手在她身上轻轻揉弄起来,动作虽轻,其中的淫荡意欲却是毫不掩饰,教她如何不羞?
只是心念一转,邵雪芋倒也猜到,为什么向来温柔婉顺的解明嫣会变得如此大胆?
红杏出墙、背叛亡夫的背德快感,将她的矜持去了大半,小部分为了向新占了自己身子的男人献媚,大部分却是因为方才自己与吴羽亲近的快活,几乎全忘了有她在旁边,颇有点被排挤感觉的解明嫣既骂不出口,索性抛开一切,努力想办法挤进自己与他中间来,毕竟这种无依无靠的感觉,才真是最令人难受的。
茅塞顿开,邵雪芋怜意大起,间中还带着几许自责。吴羽对解明嫣其实没有多少意思,否则以他的手段,即便没有自己的帮忙,要将解明嫣弄上手也不用花多少力气,可现在却因为自己,才让解明嫣落入火坑。
但对石渐身亡之后,因着那无依无靠的感觉,让她不得不想办法与人亲近,放浪形骸的原因与其说是肉体淫欲,不如说是寂寞孤独的解明嫣而言,却是不得不走上、想打开局面的一条路,怎么想都是自己害了她。邵雪芋轻抚解明嫣香肩,却没有对她说什么话。
“罢了……既然明嫣都这么说了,你……有什么法子就说出来吧!只是……”
说到此处,芳心不由微乱,也不知自己所说的话是为了疼惜解明嫣,还是因为自己竟对她有些竞争的意思,但话已到口,却是不愿停下。
“若要……要明嫣牺牲什么……雪芋是没法阻止你……可至少……至少要让雪芋一起加入……毕竟我们是好姐妹……雪芋……也只是想让她……变得跟雪芋一模一样……这样而已……”
“这是自然……”轻轻吐了一口气,吴羽刻意吐了吐舌,假做的顽皮模样,虽说配的是张伤痕累累的丑脸,却仍不见可怖,差点没把两女都逗笑了。接下来的话题,却一点都让人笑不出来……
“这回的事……别说得请夫人与解夫人一起,说不定……哎……说不定还得让婉怡也帮个忙才行……”
第四章 乱局之度
“你……你说什么?”听堂下荣生大师言语虽是婉转,却代少林掌门荣星大师说明,就威天盟与黑道联盟的争执,少林寺将置身事外,绝不参与,满腔希望顿转失望的姬平意不由惊呼出声,连口头上的礼貌都管不得了,旁人也是个个瞪眼;但荣生大师修养深湛,又知道荣星师兄如此反覆实是少林理亏,是以只低头念佛,对姬平意言辞间失了礼数竟似充耳不闻。
本来听荣生大师造访,还以为是少林派那边来人联盟,没想到竟是如此回应,姬平意不由颓然。若非这段日子习养居、气移体,已有了几分盟主气势,换了往日只怕早瘫倒在位上,光看他还能稳稳地坐回位上,不发出丝毫声息,旁人已觉这盟主虽是年少,也算得上沉稳了。
“黑道联盟势大,前日又突袭翔风堡,马轩之志怕是非只保盟安民而已,不知……
不知贵派何以如此?还请大师示下。”皱着眉头,金贤宇虽知威天盟与少林寺联盟不成,姬平意这丰主的位子也没法多么安稳,但与少林寺的联合,事关今后对应黑道联盟的行动,联合不成,可不只单姬平意要倒霉。
金贤宇心中虽难免有些幸灾乐祸,却不像立在身后的几个师弟那般喜形于色,“难不成……先前暗袭翔风堡之事,竟让贵派主持吓破了胆吗?如此能忍,果然是佛门宽广胸怀……”
听金贤宇话里带刺,荣生大师连头也不抬一下,只微一伸手,让身后两个差点忍不住出言驳斥的徒弟退下,毕竟这回自己一方不甚占理,荣星的决定他也并非全然赞同,对威天盟的反应,其实在路上荣生大师便已心里有数,只在心中暗庆这回荣盛师弟没来。以荣盛师弟老而弥坚的个性,加上前次翔风堡一战的火气未息,给人这般相激,在厅中不当场起冲突才真是有鬼了!
“翔风堡之事竟如此褐过?此中隐情还请大师明言,也给本盟上下一个交代。”
听荣生大师只是低头念佛,吴羽也不由皱眉,察颜观色之间,他也看得出荣生大师对此事非是全然赞同,只是长幼有别,不能公然反对荣星大师的决定,他摇了摇头,心想这下子麻烦可不小呢!
“阿弥陀佛。”听吴羽也开了口,言语中虽未明指自己出尔反尔,可这等情势下,神情愈是温和平顺,愈显得眼神中的冷漠难以化解,荣生大师心中暗叹,终于还是出口解释了。
“为了翔风堡之事,叶谦叶施主亲上少林,备下重礼向本寺致歉,同时也请本寺代向翔风堡范师弟解释,其礼未有稍缺,诚意也已尽到,故掌门师兄本息事宁人之理,接受了污衣帮的歉意,严令本寺上下不得因此事再向污衣帮寻衅,因此特令老衲前来解释,此事如此了局,还请贵盟谅解。”
“原来如此”,听荣生大师这么一说,就连心下仍是怒火高燃的姬平意都不得不平静下来。以黑道联盟的威势,在武林中也算一方霸主,即便还不能与少林派平起平坐,声势也差不了多少。
马轩竟如此能忍,这般卑躬屈膝地向少林致歉,给足了少林派面子,荣星大师原本就是温和不好斗的个性,既有了下台阶,自然不愿多生事端,“黑道联开这般低头,贵派也算有面子了……”
“不……”听姬平意此语,荣生微微摇头,眉宇间竟似有一闪而过的疑惑之意,“前来致歉的只有叶施主,也只代表污衣帮。据叶施主所言,此事纯属污衣帮与翔风堡间的梁子,黑道联盟并无与翔风堡或本寺争斗之意,前次攻击翔风堡时,所带的人也只有污衣帮帮众,并无黑道联盐的援手在内。先前污衣帮与敝派范师弟之间的争执,其实也算不上孰是孰非,叶施主既已低头道歉,除非其与范师弟那边另行起衅,本寺自无与污衣帮相争之理,此间事项还请姬施主明察。”
听荣生大师这边细诉,厅中众人这才知道其中缘由。若真是如此,也怪不得少林寺了,身为名门正派,总不好负上以大欺小的名头,若对头是黑道联盟,其势极盛,少林寺与之相争乃是武林中黑白两道本质上的无法兼容;但若出头的只有污衣帮,翔风堡范荣音请了师兄弟相助还可算是师兄弟一场彼此情深,纯属个人行为,若光因此就拉了少林寺下水,也未免有失轻重了。
眉头一皱,姬平意与金贤宇互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心中所想。虽说从先前马轩暗中定计对付刘濠、石渐时,便知此人阴沉能忍,极沉得住气,不是易与之辈,但他做了黑道联盟的盟主还是如此能忍,可真的出人意料之外了。
虽说黑道联盐若论人手众多,比之少林寺派内实力还强些,但武林帮会龙蛇混杂,纵然不乏好手,若论顶尖高手,却是比不得少林寺这等传承久远的名门正派,何况少林派高明的还不只有个人武功。论及连手应敌的阵法,少林各僧的阵法修为,比之以此出名的道门各脉,可说是难分高下,是以黑道联盐虽说人多势众,却也不敢任意与少林生衅,毕竟对方的实力摆在那儿,即便少林派不把处在寺外的师兄师弟们调回来,本身实力也够高了,便是黑道联盟也不敢随意得罪。
但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尤其武林中人最重视的就是这气势,马轩又是新任的黑道联盐盟主,这口气万万难以吞忍,以吴羽的分析,也以为黑道联盟不攻翔风堡则已,既然打都打了,断不可能轻易缩手,两边僵持之下,威天盟与少林派的联合势在必行,哪里想得到马轩竟有如此忍性,宁可低声下气,也不愿轻易树敌;至于什么此事只是污衣帮与翔风堡的纷争,别说他们了,恐怕连荣星大师自己都不信。叶谦新掌污衣帮,没人背后支撑那里敢轻易向少林支脉动手?
只是想到此处,姬平意却不得不佩服这从未谋面的马轩了,当日他与吴羽一击得手,迫得污衣帮不得不退兵,一方面是占了突然出手的优势,一方面也是因为污衣帮人马虽多,却乏真正高手,原先他还以为是叶谦轻敌了,可如今看来,竟是马轩行事谨慎。叶谦若彻底灭了翔风堡倒也还罢,若是出了意外,也可把事情推给污衣帮,保得黑道联盟置身事外,真是老奸巨猾!
心中暗骂这对手果然老辣,姬平意一回头只见吴羽眉头紧皱,手指轻叩桌案,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心中一叹,想着前次好不容易能把少林派拉到自己这边,却是功败垂成,接下来也不知该怎么应敌,正打算跟荣生大师说几句场面话,快快把人送走,免得待在这边让他愈看愈气,偏又发作不得,就在此刻吴羽却先开了口。
“据大师所说,此事纯属污衣帮与翔风堡的梁子,这话是叶谦私下说出,还是向贵派请罪之时,在大庭广众之下明言的?不知大师可否告知?”
“这件事……是叶施主上得少林时,主动亲口在少林寺前所言。”听吴羽这一问,荣生大师微微颔首,眉目中的疑惑之意愈发浓了。
“若非叶施主一开口便认错,还主动将此事全揽在身上,一入山门便先将对本寺与对范师弟的道歉信函呈上,敝派也不会这般轻易揭过了此事。”
“那……污衣帮备下的礼,是否全是污衣帮自己所准备的?”话才出口,便觉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自己身上,显然是觉得他问的太细了。不说武林中人不像官家,没那么多规矩,这事也只是污衣帮与少林寺间的私事,昭一理说外人是不该这般深询的。
荣生大师虽仍言语如常,他身后的几个徒弟却已有不豫之色,吴羽微微一笑,点头似是致歉,言语中却不肯稍让。
“在下只是想弄清楚一些小事罢了,毕竟……黑道联盟对本盟而言是生死大敌,能探得多清楚是多清楚……”
“污衣帮所备之礼,除了道歉文书之外,多属金银外物,倒看不出是否有旁人协助备礼……”
“全是黄白之物?没有佛经法器?”吴羽微微一笑,眉头间却跟荣生大师一般,疑意愈来愈重。
“这叶谦也太不会表示心意了,金银黄白之物虽是人人皆爱,但少林属佛门一脉,金银财宝不若武艺深高,武艺深高更不如佛法精深,对贵寺送这等俗物,说来反不若送本佛经木鱼来得虔诚,看来污衣帮内,真是没什么人懂佛法。久和俗人交谊,贵寺也真是辛苦了……”
“施主取笑了……”荣生大师微微苦笑,吴羽所说虽不甚有礼,甚至还有点取笑少林寺的意思,但一来少林寺原就是天下武学之源,与朝廷官家关系又佳,历年来朝廷赏赐不绝,寺产比之一般武林门派可要来得丰隆多了,污衣帮所送虽是重礼,对少林寺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二来在少林寺中,佛法确实比武学来得崇高,若论武功,现任的掌门荣星大师,在荣字辈中也算排名在后,别说戒律院、达摩院首座,便连荣生大师自己,以武功而言也稳胜荣星大师一筹,只是佛法造诣有差,造成如此身在人下的后果,虽说荣生大师修养深湛,早不将这等俗事放在心上,可吴羽一语却难免令他心有戚戚,口上却不能出言赞同。
“不过冤家宜解不宜结罢了……”
“如此……便多谢大师了”,听两人言语终于告一段落,姬平意虽不知吴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不想陪着荣生再这般闲聊下去。威天盟骤失强援,接下来便得独自应对黑道联盟的威胁,马轩那厮藉着此事,硬是将威天盟的助力砍掉了一截,虽说是失了威,但计算一下得失,却未必全然赔了,若想继续应敌,威天盟里的事千头万绪,可万万没有陪人闲聊的雅兴,他努力强忍才能忍下赶人的冲动。
“天色已晚,大师来此是客,不若在敝盟留宿一夜,明早再返贵寺如何?”
“不了,方外之人无须注意居所”,荣生大师双手合十,向着姬平意一躬。
“老衲奉掌门佉旨,须得尽速赶回,盟主好意老衲心领。另外老衲还得帮范师弟传达一事,虽说此间粱子揭过了,但对翔风堡而言,摩云道乃是污衣帮来攻时必经之路,若污衣帮又或与其一丘之貉的各派军经摩云道,翔风堡仍得出兵抵御,到时候还请贵盟多加照拂,老衲先代范师弟在此谢过。”
“多谢大师带话……”听荣生大师这话,姬平意落到谷底的心思总算稍稍有了点起色。荣生这话表面上说要威天盟照拂,其实是表达了范荣音仍打算与威天盟结盟,以应对黑道联明︿的心思,只是荣生终归是荣星的传话信使,这等事可不好明言,两边心有默契也就是了。
虽说翔风堡的势力远不如少林,但到这地步,便不能说无鱼虾也好,总归不会全然孤立无援。姬平意心中一叹,仍做着最后的努力,“在下不敢轻言干涉贵派行止,只是……黑道联盟如此卑言厚币相求,如非真有侮意,便是其志不小,打算先稳住贵派之后,再个个击破,马轩既如此能屈能伸,待得目的达成,迟早要向贵派寻回这面子,其间利害也请大师向贵派掌门明言……”
荣生已去,姬平意面上仍是颇多沉郁,金贤宇等人的表情也差不了多少,那压抑的气氛让厅中仿佛连呼吸都重浊起来,将近初夏的时节令厅中人愈发的不舒服,沉重的感觉令几个原本打算看姬平意好戏的人都无法说话,厅中登时只剩下吴羽指节轻扣桌案的声音不住响起。
“吴兄,你也别吵了,大伙儿正自伤脑筋,你一个人在那儿吵个什么劲?”
受不了那刺耳的叩案声不住响在耳际,夫碧瑶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一开始便是你出的好主意,让我们派人去援救翔风堡,结果还不是白费力气?本来要协助本盟的少林派还是没出人,留下翔风堡顶个什么用?你出了这等主意,总要负点责任,即便不想办法解决,也不要光在那边吵的让人头昏!”
听夫碧瑶如此言语,吴羽连眉头都没动一下,仿佛没听在耳内,一副不跟你小孩子计较的样儿,反倒是旁边的夫明轩先听不下去了。无论如何吴羽当初所出的计划也算是好计,差点儿就把少林寺拉到了自己这边,只没想到马轩如此精明,竟早对此做下了预防,两边斗智总有个胜负,这根本怪不得吴羽。
但夫碧瑶虽是自己女儿,终已出阁,见姬平意还没闲口,夫明轩不好当众指斥,只轻轻咳了几声。
“本门众人初来乍到,对此处尚不熟悉,碧瑶你领他们看看情况去。”
“爹……”没想到自己才刚闲口,父亲就来了这么一句,表面上没怎么斥骂自己,实际上却迫得自己没法再对那丑汉发作,夫碧瑶心下怒火,却不敢对自家父亲说什么话,求救的目光望向姬平意,却见后者仿若大梦初醒,竟也连连点头。
“师父说得是,此事就烦劳碧瑶你了,去吧!”
父亲这样也就罢了,竟然连你做丈夫的也不支持自己!夫碧瑶气得脸颊胀红,眼中泪光忍着不肯流下来,咬着牙告退。直到此刻才似从沉思中醒转的姬平意转头望向吴羽,见他兀自伸指叩着桌案,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虽说见他到此时还故弄玄虚难免有些火气,但这般重大的压力下,反而奇迹地令姬平意咬牙苦撑,一时间竟没说什么话,直到吴羽抬起头来,才问出口。
“方才吴兄问荣生大师那些问题,是否另有涵意?还请吴兄明言。”
“倒不是什么涵意……”吴羽眉头微皱,嘴角竟是隐现喜色,那模样看得满是心事的众人火气差点都起来了,只忍着听他继续说明。
“污衣帮上少林赔礼本身没什么不妥,但叶谦却明说此事与黑道联盟无关,甚至连准备的礼数之间都看不出黑道联盟插手的痕迹,摆明了这回事确实只有污衣帮单独行动自*全没有藉黑道联盟之力压下少林派气势的想法,大违黑道中人的行事作风……
此间说不定还有什么问题,是我们所没有看出来的……”
“哪里会有什么问题?不就是那马轩老奸巨猾,甘词厚币诱得少林派不对其追究而已!”听吴羽这么说,远雄堡的张圭贤不由先爆了出来。这般简单的事,厅中众人都想到了,怎么你吴羽会想不到?亏你还算是威天开的军师!至于什么此事只是污衣帮单独行动,与黑道联盟无关,这等话骗骗孩子还可以,威天盟众人都在江湖打滚许久,哪里会被这般简单的谎言所骗?
一边说着,胸中怒气一边涌了上来,一半是因为吴羽出的这馊主意没有成功,一半也是因为没想到少林荣星堂堂一派掌门,竟丝毫没有名门正派领袖的见识,黑道联盟一份礼、几声道歉,竟就骗过了他!张圭贤恨恨地想着,早知道少林派的掌门如此短见,一开始就不该把希望放在这等蠢材头上,那时若干脆全军出击,一口气将污衣帮的精锐给灭了,就算没法改变敌我形势,好歹也给了马轩个好看,总不会像现在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都是吴羽不尽军师之责的结果!
一摆手硬是迫停了张圭贤的节节进逼,虽说见吴羽受窘,金贤宇心下难免幸灾乐祸,但他终是一堡之主,不能像底下人那般没有修养,何况听说叶谦如此行径,金贤宇心下也隐隐觉得不对,只不像吴羽这般注重此事而已。
本来他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但一转眼见姬平意的目光中似也有疑,显然对吴羽所提出的疑点也是心有戚戚焉。“敢问吴兄,其中究竟有什么问题?”
“是否有问题还很难说,只是在下心中有疑而已”,抬起了头,吴羽的目光中难得地有着疑惑。
“堡主与盟主均是一派领袖,自然知道对掌门者而言,威望最是重要,一旦在上者失威,为人所轻,除非能寻机再立威望,否则门人离心,倾灭只在眼前,此为各派不移之理……”
“原来如此。”不约而同地一拍掌,金贤宇和姬平意互望一眼,竟不由有种默契了然于心。
原本虽觉奇怪,但两人与马轩极少接触,不知此人深浅,先前石渐之事,也只觉此人深沉难测,心下难免有些惧意,是以从没想过此人会有弱点。污衣帮上少林请罪之事一出,也只觉得此人能屈能伸,心性乃一代枭雄之属,一时间却没有想到,这等行为一出,虽说让黑道联盟免于直接被少林派注目的风头火势,但却也让黑道联盟大大失威,即便对外能尽量秘而不宣,但在黑道联盟内可瞒不了多久,想来马轩这盐主之位怕是未必稳当,怪不得吴羽方才嘴上隐有笑意。
“可……马轩这般行事虽说失威,却也免了少林派的注目,至少在对上本盟之时,不用担心少林派插手,马轩那厮会否是看到了此点,才宁可收敛锋芒?这……也是一种可能性……”
虽知吴羽所言有理,被提地醒了一醒的心,早已飞到了黑道联盟之中,只想派人去探探,看马轩此等行径究竟有什么影响,但金贤宇终究是远雄堡之主,方才伸手止住了张圭贤的进迫,此刻已经感觉到身后几个师弟的眼神不太对劲了。
他虽是心下暗怒这几个不成材的家伙只知自高自傲,连吴羽的言语都听不懂,但这些终究是自家人,要解释也得回去之后才能解释,现在绝不能失了自家之威。
虽知此言成立的机会多半渺茫,还是不得不开了口。
“金堡主此言不差,确实也有可能。”吴羽微微颔首,声音一如往常的轻缓平淡,“若马轩原意当真如此,我们就先帮他算算这得失。即便如此低声下气,但污衣帮突袭翔风堡之举,终究是惹出了少林派的注意,就算暂免了少林派千涉,但等到黑道联盟和威天盟的事分出了高下,少林派终是不可能全然不放在眼里,再加上威信扫地,与此相较之下,黑道联盟实是弊多于利。”
“这……也是……”听吴羽这一讲,金贤宇心下暗自核计,若换了自己在马轩的位子上,与其这般行动多生枝节,不若根本不对翔风堡动手,在少林派还不知道此间情势之前,全力一击先灭了威天盟再说,到时候强敌已灭、羽翼已成,即使少林派想要问罪,也得掂量掂量彼此实力。
相较之下对翔风堡动手,就算真的全灭翔风堡上下,除非真能将此事隐得密不透风,否则一旦消息传回少林派,黑道联丰也不会太好过,这般愚蠢行为除了打草惊蛇外,还真的没有其它的解释。
如果不是在石渐之事上头知道马轩绝非泛泛之辈,此人之深沉能忍、筹谋深远,恐怕连自己都有所不及,光看眼下之事,金贤宇还真差点以为黑道联盟这新任盟主,若非是个不识人间事的二世祖,就是个光靠运气上位的蠢材;可就因为知道对方才智过人,却还是做出了这等令人难以想像的蠢事,才更令人难以想像,马轩已是一盟之主,总不会连这等事都想不到吧?
跟金贤宇等相较之下,比较清楚马轩为人的邵雪芋,闻言也是娇躯一震。姬园死后她代掌栖兰山庄,也算得上一庄之主,对这等立威之事算是了解较多,本来听到污衣帮上少林寺请罪,低声下气地将这粱子褐过,邵雪芋还想着以马轩的性子而言,这也算是意料之事,毕竟在解决威天盟这背上芒刺前,绝不要另外招惹强敌,也算兵法要务,却没想到马轩已是一盟之主,这等行径看似得计,其实对马轩的伤害却远比表面所见大得多,只不知马轩自己究竟发觉失策了没有?
“那据你所言,马轩之所以如此,究竟意欲为何?”听两人在那边言语相对,金贤宇步步后退、唯唯诺诺,简直没有一点远雄堡之主该有的威势,细思之下两人所指张圭贤虽也猜到了一部分,但眼见吴羽洋洋得意,心下却不由冒火,只是他也知道对方所言有理,言语间那高傲的问罪之意不由渐渐消减了。
“难不成他真的那么笨?只为了引少林派注意而轻易出兵吗?”
“相关的情报实在太少,在下也难以详尽其中关键,只知黑道联盟之中,必有我等所不知的秘辛”,吴羽摇了摇头,显然对习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智者而言,脱离控制的情况着实令人难受,即便这种情况对自己有利也一样。
“恐怕……得等到岳少侠探得敌人消息,才能再作打算了……”
听吴羽这一提,姬平意这才想到,一直留在外头,甚至没有随君山派大队回归离原的岳敏宸,就为探查黑道联盟的内部消息才会如此流离,可算算日子,明儿个也该是他回报的时候了。
想着想着差点没给自己一拳,都怪荣生大师带来的消息太过震撼,令自己心情激动之下不由消沉起来,否则自己身为盟主,又是岳敏宸的师兄,怎可能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亡心了?
他轻吐了口气,道:“等明儿个岳师弟回来,看看是否已经探到了消息?若是没有,就请师弟多加探查这方面的状况。目下援军不至,为免被黑道联明︿突袭得逞,大伙儿还得多加小心,这……就先散了吧!”
“是……”点了点头,金贤宇没有多说什么话便带了人退出去。一来他得先行解释,方才自己与姬平意、吴羽之问的讨论,究竟涉及了那些事情;二来给姬平意这一提醒,金贤宇也已醒悟,马轩甘冒失威之险讨好少林派,除非他真愿意停息干戈,否则就是为了争取时间,好先对付威天盟!若真是如此,那两边的激战只怕就在日前,接下来这几日可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便在此时,外头突然嘈杂起来,声音还就在外头,姬平意眉头一皱,正欲问时,一人已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一个立身不稳便向旁倒去,正好跌往离门最近的姬梦盈身上。
看清来人面目,竟是岳敏宸回来了,只没想到武功不弱于姬平意的他,也不知是连夜赶路还是怎么着,竟疲累到连站都站不直了,一进厅便往自己倒过来,姬梦盈柳眉微皱,本能地便欲滑开身子,一转眼见吴羽和母亲不约而同地半立起身子,显然对岳敏宸此来甚是关心,樱唇轻咧,一伸手便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岳敏宸,扶着他直到坐到椅上这才放开手,也不顾邵雪芋一脸不喜,显然对女儿与岳敏宸如此接近不大高兴。
虽说武林中人不像道学者那般重视男女授受不亲之理,可一来威天盟已立,规矩名分不能不遵,二来邵雪芋不是看不出来,威天盐中一些年轻后进对姬梦盈多有求凰之心,其中尤以岳敏宸的心思最为明显。
邵雪芋虽知以岳敏宸的声名武功、人品家世,与姬梦盈相配也不算辱没了,可姬梦盈明明就不喜欢他,偏偏不知为何却如此行为,像故意做给自己看。她偷偷看向旁边尴尬之色一闪而逝的吴羽,心想着莫不是自己让解明嫣和吴羽搞上了的事,也被女儿发现了吧?
就算知道若姬梦盈配了岳敏宸,对栖兰山庄与君山派而言算得上喜上加喜、亲上加亲的好事,自己更不用担心姬梦盈这死心眼的女儿与吴羽藕断丝连个没完,到时候最糟的情况,莫过于这坏人色心发作,干脆在一张床上同时玩弄自己和女儿,想到那淫靡模样不只被他,连女儿都看光了,教邵雪芋如何不羞?但若为了自己的面子而用上这等手段,邵雪芋自己却不能接受。
偏偏姬梦盈若真发现了解明嫣与吴羽的奸情,以她对吴羽的心意,一气之下也不知会说出什么话来,厅中人个个皆非雏儿,言语之中若露了些许痕迹,难保不被发现机密,邵雪芋也真不敢就此向女儿迫问。她转眼望向姬平意,却见后者面色微凝,望着妹子与师弟那边,一语不发。
其实岳敏宸对妹子的心思,姬平意便自己看不出来,却逃不过祝语涵与杨柔依的双目,私底下祝语涵早已提点过他,心有定见之下,对岳敏宸的心思自是洞若观火;此刻看岳敏宸身上风尘仆仆,确实是远来赶路累的,可他深知岳敏宸性子,就算是再重大的消息,让他非得连夜赶路,好比预定早了一天回来,累得浑身酸痛,但以岳敏宸向来的沉稳,便是再累也不会这般不济,甚至立身不住,多半是想跟姬梦盈靠近些的心思居多,这么点小心思可瞒不过旁观者清的他。
只是姬平意也不由头痛,这师弟向来得他看重,与姬梦盈倒是极相配的一对,但他却不知为何姬梦盈的心思,竟放在吴羽那丑汉身上。虽说吴羽除了脸上伤痕累累,着实丑恶了些外,要武功有武功、要心计有心计,年纪比姬梦盈大了不少,但排除这点不计,做自己的妹夫其实也够格了,以他对这小妹子的疼爱,只要姬梦盈自己愿意,对她的终身大事,自己倒没什么意见。
可现在自己不只是栖兰山庄中疼爱妹子的大哥,还是威天账之主,虽然他一点也不希望自己变得像官家中人那般,看家族男女的婚姻不是看两边是否情投意合,而是看是否门当户对,甚至还得计算这婚事一成,自己可以得到什么好处之类的,但姬梦盈好歹也是自己妹子,身份摆在这儿,无论是谁与姬梦盈婚配,靠着裙带关系往上爬的这恶名,十有八九都摆脱不掉了。
这吴羽的心思,姬平意始终看不透,甚至看不透母亲为何对他如此信赖,只知道现下他确实是帮自己的,可若是岳敏宸嘛……这师弟人虽是好,对这等恶名却未必承受得住,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倒是举双手双脚赞成这师弟与自己妹子的事,只要姬梦盈点头就行了。
摇了摇头,摆脱了心中的混乱,现在可不是想这等事情的时候,姬平意走到师弟身边,伸手按上了师弟肩膀,一股劲气缓缓度了过去,两人内功本属同源,岳敏宸又非受伤或染病,纯只是心急赶路之下一口气喘不过来,这才有些难受而已,得师兄一股元气度来,心气一和,体内气息缓缓归回经脉,不一会儿苍白的脸孔已浮起血色,体内气息调匀,显然已经不打紧了,半闭双目的姬平意这才缓缓收功,难掩惊诧地望了从他运功开始,凝神静立,一直在旁边护法的姬梦盈。
本来除了内功一道,姬梦盈因为自幼被上佳药物喂食,体内元气比自己要丰盛一些外,若论武功,姬梦盈与自己相差不可以千里计,便他有心相让,十招之内也能将姬梦盈掌中剑迫得脱手,即便栖兰山庄遭难之后,这妹子像换了个人般,在练武上头用心许多,姬平意仍将她当成了先前体气虚弱的小妹子,以为无论她怎么努力,短时间内终究难有大进,能得自保已是上上大吉。
可方才闭目运功,沉着稳息之下,旁人的呼吸声声声入耳,原本姬平意还没发觉什么不对,但一张眼看到在旁边静立的妹妹,这才发现明明她便近在咫尺,方才的呼吸却是一点不乱,完全没让自己有任何分心的可能,呼吸之柔和悠长,令他差点不敢相信是出自于妹子身上。
武功招式或许可以瞒人,但呼吸原就是内功修练之源,修练内功之人,呼吸的方式与旁人全然不同,除非已臻反璞归真之境的绝顶高手,否则在这方面根本不可能瞒得了人。
若是内功已有上佳造诣,又或武林经验丰富的老练高手,光听呼吸,不只此人的功力深浅难以掩饰,甚至还可听出此人的门派呢!姬平意虽说还远远不到这等境界,在内功方面却已窥门径,自是听得出来,妹子的造诣一日千里,在内功方面不输自己太多,真不晓得妹子是什么时候练成此等功夫的?
一转眼看向旁边那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吴羽,似乎根本没发现自己看穿了什么,姬平意心下了然,妹子的转变必与此人有关。每天早上姬梦盈都早起练功,除了母亲之外,接受最多的就是吴羽的指导,名师出高徒,相反亦然,光看姬梦盈现下的程度,便知此人确是上佳名师。
虽说妹子对吴羽的心意他也知道,心中却觉得吴羽有了辛婉怡还与自己妹子勾勾搭搭,难免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讥,但一来现下时势紧绷,自己对吴羽正自倚赖,二来吴羽与妹子的互动他也看在眼里,妹子虽对此人有心,但吴羽对姬梦盈却待之以礼,一句出格的话都没有,容貌丑虽,言行之间却守礼得直若道学君子,自己想出言阻挠都找不到机会,姬平意对此事也只能安静旁观。要靠妹子下嫁来巩固谋臣之心,这等事他也做不出来,现在……看来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可好些了吗,敏宸?”转回了注意力,姬平意轻吁一口气,方才伸手为师弟运功平息气脉,他感觉得出,岳敏宸之所以气息走岔,小半是因为赶路太累,大半却是因为心中有事,心思混乱之下才影响了体内气息运行,眉头不由微皱。
见岳敏宸点头示意无妨,责备言语便脱口而出。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总得沉稳以对,像这样连呼吸平稳都不顾了,只会害死自己,知道吗?”
“是……”呐呐连声地应了几句,岳敏宸吐了口长气,他向来沉稳冷静,可这回探到的消息实在太过诡异,本来他还只是想先把消息带回来,让姬平意与吴羽合计猜测,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一来事关重大,二来他也不想什么事都落在吴羽之后,好歹也要在姬梦盈面前好生表现一番,回来的一路上心中都在思考着这奇怪的消息,愈想心思愈走入了迷宫,否则以他的修为,长途赶路之后或有疲惫,却不会把自己搞到这等糟糕的情况,偏偏更糟的是还想不出个端倪!
既然想不出来,索性不要多想,一来有吴羽等智者讨论,跟自己厂人独想之下,集思广益终究较有效率,二来自己的辛苦也有了代价,姬梦盈虽仍是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但当自己身子倾倒之时她出手相扶,师兄出手为自己导气之时,她又在旁护法,虽不知是否感于自己的心意,但有了接触,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心中百般欣喜之下,即便被责备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能让你这般紧急的赶回来,甚至想事情想到气息都乱了,该当不会是什么小事吧?”冷目瞪了金贤宇及他身后远雄堡众人一眼,后者也不知是晓得兹事体大,还是被姬平意威严所慑,竟没有趁机出言调侃出了丑的岳敏宸一番,只等着岳敏宸解破迷津。
“是……是刚探得的黑道联账消息……”伸手斟了杯茶,一口气灌了下去,若非体内气息已和,这般急的动作只怕非呛到不可。岳敏宸吁了口气,这才开口。
“先前黑道联盟偷袭翔风堡之事,污衣帮叶谦备下了重礼,亲自上少林寺向荣星大师致歉,还亲笔写下了道歉函,交给少林寺并请少林转交翔风堡,算是了结了此番粱子,荣星大师特下法旨,令少林寺不得对其主动挑衅。”
“这事……我们刚刚知道了……”听岳敏宸探到的竟是这个消息,姬平意心中难免失望。若换了一天之前,这消息确实足够震撼,但刚刚才听荣生大师说明此中原由,现在岳敏宸赶回来若只为了此事,要他不失望是绝不可能的。
“少林派荣生大师刚刚离开,便是为了此事前来解释……”
“是……”听得出师兄言语中的失望之意,岳敏宸微微一惊,却没多少惧意。
他真正探到的消息还不只此,刚刚不过是开场白,只是没想到少林寺的动作这么快,当他得到污衣帮大举上少林寺道歉的消息,意识到其中有鬼,忙不迭地与君山派放在黑道联盟中的细作联络,得知了听说污衣帮在翔风堡一战未成的消息后马轩的反应,甚至还没来得及核实或另行求证,他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时间上一点都没有浪费,没想到还是给少林寺抢了先手:“敏宸另有下情上禀。”
“哦?你说……”听岳敏宸另有情报,姬平意微皱的眉头并未舒展,只冷目瞪了一旁忍笑的远雄堡众人一眼。虽说强敌当前,金贤宇还算识得大体,与自己配合得不差,但远雄堡原在威天盟中就已经妄自尊大惯了,现在因时势所趋,不得不平等相待,对远雄堡人而言绝难接受,见岳敏宸出了丑,那笑意是怎么也掩不住,如果岳敏宸真探得了其它消息,即便是再微细再没价值的讯息,好歹也能迫远雄堡众人闭嘴,本还有少许失望的姬平意自然不会再跟自己的师弟为难。
“是叶谦上少林寺请罪的起因。”岳敏宸清了清嗓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到了自己身上,他本不是笨人,一见师兄瞪向远雄堡那一眼,便知自己若没什么表现,君山派只怕会因此被远雄堡压下一头。
“当日败回黑道联盟之后,马轩甚为注重此事,立时召见叶谦,而叶谦为免被马轩单独问罪,竟主动将黑道联盟各派都召集了起来,迫得马轩无法单独问罪于污衣帮……”
“什么?”听岳敏宸这么说,厅中众人不由一惊,只有吴羽唇角隐约浮起一丝微不可见地笑,看得旁边的姬梦盈不由微诧;方才众人的讨论她虽都听在耳内,但姬梦盈别说没当过一门一派之主,甚至连独当一面都未曾有过,自然听不出威望压众的重要,只想着马轩这一招来得真是诡异,让少林寺连插手的借口都没有,迫得威天丰单独应敌,从希望转眼间变得绝望,此等心计当真难以对抗。从张圭贤的神情看来,此人虽妄自尊大,眼光还是有的,似跟自己想到了一处去。
但现在听岳敏宸这么说,显然对于污衣帮往攻翔风堡一事,即便马轩不是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至少也是在污衣帮出师之后才知道,一点阻止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事后跳脚弥补。
除非是马轩深沉到了极点,连在黑道联盟之中都要做戏给人看,将岳敏宸也给瞒了过去,否则黑道联盟之中的上下联络,必定是出了岔子,如此想来,怪不得吴羽会那么鬼里鬼气地笑了。
“你……不是被骗过去了吧?”听岳敏宸这么说,张圭贤马上就跳了起来,心想着也只有你们君山派这么好骗,换了远雄堡的人打探消息,怎么也不可能传回这么虚假的消息,“突袭翔风堡这么大的行动,污衣帮几乎是全帮出动,马轩会不知道这回事?他身为黑道联盟盐主,主理联盟内大小事务,污衣帮这么大的行动,他会不出面主理?这等伪造的消息一听便知真假,你岳少侠怎么也不核实核实,就这么传了回来?
若我等当真听信,岂不让黑道联盟笑我威天盟无人?”
“这消息很重要。”站了起来,吴羽挥了挥手,让岳敏宸继续往下说。
“往攻翔风堡此事,黑道联盟的行动中确实透着怪异,岳少侠探得的消息正可解决吾等疑惑,还请岳少侠说明。”
“是……”本来当张圭贤出面指责时,岳敏宸虽怒此人出言无状,心下却也稍虚,毕竟这消息他真没经过核实,何况这一路上他边行边思索着黑道联盟中明争暗斗的可能性,直想得头都快昏了。
虽知黑道中人不以仁义相连结,所共有的只有利益,彼此閰的明争暗斗难以止息,但叶谦终是马轩扶上台的,怎说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反目,何况现在反目对污衣帮也不知有何利益?但既然吴羽都说话了,他自然乐得不去跟远雄堡争竞,就这么将张圭贤晾到了一边,继续述说起来。
“据在下探得的消息,在黑道联丰的大会上,马轩甚是震怒,批评污衣帮不将联盟的大事放在眼内,竟私自出兵,大违黑道联盟纪律,但叶谦申辩翔风堡与污衣帮原就有隙,何况污衣帮此次出击并未动用黑道联盟的武力,全是帮内人马出手,两边辩理辩了个旗鼓相当,气得马轩不住发抖,可联盟中其它几个帮会虎视眈眈,马轩也不敢随意动用武力,差点变成了僵局……”
“哦?锦裳门、玄袈教和云天七宗……都没有表示意见吗?”不理被晾在一边,脸已气成了猪肝色的张圭贤,吴羽自顾自地问着。
“整个联盐会议,难不成只有这两边大吵特吵而已?”
“自然……不可能都不说话的。”边说边微微苦笑,以岳敏宸的本心,自然希望黑道联盟吵得内部分裂,最好是当场械斗,拚个你死我活,无论最后存活下来的是哪一边,威天盟面对的压力都要少上许多,偏偏是没有打成!
锦裳门掌门出言帮污衣帮缓颊,玄袈教则是站在马轩那边,至于云天七宗则是两边相劝,加上连夏侯征也出言缓解局势,因此场面并未变得无可收拾……”
这消息倒是没出众人意料太多,玄袈教的四玄也是被马轩扶上台的,自然帮他,锦裳门原就摆明了与马轩对台,而云天七宗则是中立,这等情形都算正常;只是夏侯征却站在中立立场,颇为出人意料。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没错,若马轩和叶谦的对立继续下去,黑道联盟必然分裂,有支强大的中立力量在旁牵制,至少让两边都不至于选择兵戎相向,云天七宗份量还不够,但夏侯征武功虽不高,却是十二连环坞之首,他坚守中立,对黑道联盟的保存,比站在任何一边都好。
可惜对黑道联盟好的,对威天盟都不好,偏偏云天七宗也还罢了,十二连环坞原为黑道联盟之首,即便曹焉已死、精锐覆灭,实力大受打击,但在黑道联盟中仍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就算以马轩现下的实力之强,除非当真坏了脑子,否则绝不会和夏侯征翻脸。别说姬平意和邵雪芋等人了,就连本打算看笑话的远雄堡诸人,听到此事竟是此等结果,表情都不由得有些难看。
“夏侯征也采中立立场啊……”吴羽嘴角轻笑,却没有丝毫讥刺之意,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消息,那模样气得金贤宇胸中冒火、余人怒气冲冲。夏侯征采取中立,迫得马轩不敢翻脸动手,黑道联盟架构完整,虽经翔风堡之败,除污衣帮之外,实力并未减损多少,这等严重情况,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只是吴羽话语未歇,姬平意和岳敏宸虽是满腹狐疑,不识他肚子里卖的什么药,却知此人才智在自己之上,一时间倒不敢出言打断他,“那……后续如何?
马轩如何裁示?”
“便如盟主和诸位所知道的”,耸了耸肩,这结果虽让岳敏宸心下不喜,毕竟损了少林寺这可能的助力,对威天盟而言直若断了一臂,但与敌周旋,哪有事事如意之理?他虽知敌我分明,但对马轩如此能忍,也不由暗暗佩服,“马轩明说此事与黑道联盐无关,令叶谦自己处理,结果叶谦就上了少林寺,卑词厚币以求和。据在下的探子回报,马轩除了裁示此事外,另外还命黑道联盟各派整军经武,现下黑道联盟外弛内张,若无意外,接下来的目标……只怕就是本盟了。”
听得形势如此严峻,金贤宇冷眼瞄了瞄身后,本来还跃跃欲试,想出言挑衅吴羽的张圭贤都不得不收了口退在一旁,毕竟意气之争归意气之争,想趁机建立威信,试试能否挑战自己的名位还是小事,现下黑道联盟目标摆明了方向,大战将近,再怎么不顾大局的人也得管管正事了。
只是眼睛一瞥,看到旁边吴羽的表情,金贤宇肚子里隐忍的火差点没爆出来。
形势已如此严峻,众人虽早有准备,但黑道联盟实力太强,一旦大军压境,即便有翔风堡在外牵制敌人部分兵力,对威天盟而言仍属苦战,拚尽全力也不知能否战出生天,这人却是一脸含笑,仿佛根本没听到这般严重的后果!
若非姬平意的表情比自己更难看,嘴唇哆嗦着像是在忍耐难听言语,他一边忍着,压下暴怒的心意,更想看到这两人相争的样子,只怕金贤宇就要抢先爆发出来了。
“吴兄!”见吴羽一副轻松自在,像是完全不把此事放在心上,换成平时自己或许会佩服他的处变不惊,但现在强敌就在眼前,这般轻忽的模样,让承受着极大压力的他愈看愈不舒服。若不是还得维持盟主该有的气度,姬平意真想暴怒一番,让这人知道自己可不是随他摆布,一点气都没有的傀儡。
“现下强敌当前,马轩即将入侵,不知吴兄……可有退敌之法?”
“先不论马轩所为,是否就是为了对付本盟,若要歼灭来犯强敌不易,但若只是吓马轩一吓,迫得他短时间内不能随意出手,其实也并不困难”,吴羽嘴角泛着笑,那平静如恒的模样,虽令被压力迫得喘不过气来的众人看了就火,却也渐渐让众人稍释重负。
“这次的事,虽说少林派有其立场,但总归是欠了本盟一笔,要他们出兵相助确实不能,但若只是透过翔风堡请少林几位大师莅临本盟,与盟主、夫大侠和金堡主论佛谈道,这等小事荣星大师该当不会轻易拒绝。”
“好计,妙计!”虽说对吴羽仿佛事不关己的闲适模样心中有火,但一听此计'姬平意却不由得拍案叫绝;金贤宇虽仍是一脸不喜,嘴角浮现的笑意却也难以瞒过旁人。
谈佛论道是假,找少林派的僧众来当盾牌才是真,偏偏这招对马轩而言却是正中软肋。他既不敢对少林寺动手,只要少林寺的僧人在威天盟作客,马轩想要动手也得换个时间。
毕竟黑道联盟不是光对付了威天盟就算结束,除了马轩与影剑门外,黑道联盟各派与威天盟没什么利害瓜葛,想来必不会为了马轩一己之私,平白惹上少林派这等强敌。即使玄袈教与君山派原本也是敌人,但一戒僧既死,彼此间的粱子也就淡了,四玄就算追随马轩骥尾,想必不会笨到往死路上钻。
何况对少林而言,即便知道威天盟此举纯是拉少林派来当盾牌用,但一来先前翔风堡之事,少林寺终算欠威天盟一点人情,二来荣星大师既是佛法高深,当知冤家宜解不宜结之理,若要他派人参战确属无稽,但若是派几位师弟来威天盟传授佛法,只是这等小事就可以避免威天盟与黑道联盟间的血战,以此理由想必可以劝得动他,吴羽此计确实高明。
只是在金贤宇身后,张圭贤却仍是一脸不舒服,既有又输一局的无奈,又有无可发作的难堪,偏偏强敌当前,自负聪慧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现下绝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
吴羽此计虽说大违武林中人自立自强的风格,托庇于少林寺门下对向来高傲的远雄堡而言,实是奇耻大辱,但要挑毛病容易,可若吴羽冷冷地丢来一句:“你若不赞同就自己出主意啊!”光想到那时情景,无话可答的张圭贤便不由憋气,咬紧了牙却是无话可说,甚至连骂都骂不出口,好半晌才说话。
“此计虽好,但托庇少林门下,总不是个终局,少林寺的威名也不知能震慑马轩那厮多久,毕竟黑道联盟也不是吃……吃素的”,说到吃素二字,张圭贤自己都不由苦笑,目下唯一吃素的就是少林派,偏偏却是武林中最强的势力之一,真要比起来,自己这些吃肉的家伙,势力比起来可差得太远,甚至连这种话出口都有些讪讪,“迟早……本盐要准备自己应付黑道联盟的势力……”
“张少侠说的是……”嘴上微微一笑,吴羽挥了挥手,话语里像是赞扬张圭贤的志气,但那模样、那动作,摆明了不把人放在眼里,只是稍加安抚而已。
“马轩需要时间稳固内部,威天盟一样也需要时间寻求外援。少林寺既不可恃,本盟也只能另想办法,幸好黑道联盟先前结下的仇家也不少,同仇敌忾之下,本盟总还是会找到同盟者的。现在我们只是让少林寺暂时帮我们争取时间而已,至于去函荣星大师之事……言辞之间尤须在意,这方面……就得请盐主劳神了。”
“既是如此,大伙就先散了吧!”见吴羽目光闪烁,知他还有话想私下说,姬平意闻弦歌而知雅意,挥手便散了众人。
“我跟吴兄讨论一下该如何行文,至于本盟防御之事,就暂托堡主了。黑道联盟随时可能动手,在少林派的大师到此之前,万万不可疏于防护。至于岳师弟你远来辛苦,先好好休息,别的事明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