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剑起云深》(全)-18

  
第八集

第一章 鸿门夜宴



谁能得天时?谁能拥地利?谁的领袖较高明?谁的命令较能贯彻、较没有内部纷乱的问题?前三者其实各有千秋,各自都还有努力的空间,第四项两边算是平手。马轩虽诡诈多智,但吴羽也并不输他太多,长长短短计较下来,除了彼此间的人力数量有所差距之外,黑道联盟与威天盟差的并不太远,只要临场时有所发挥,这等差距仍是可以弥补的范围。

可若马轩只是利用诡计入主黑道联盟,以影剑门的实力强压黑道联盟各派,即便他才智再高、影剑门实力再强,就算没有夏侯征的领导,他能否彻底制服十二连环坞的势力都在未定之天,更不要说霓裳子和晏驾幽立足已久的锦裳门与云天七宗,又或叶谦和四玄僧控下的玄袈教与污衣帮了。

人终究不是木偶,不是光靠强大的力量就可以彻底压服的,就算所拥有的实力足以压制一切,可暗里的人心涌动,却不可能是刚进黑道联盟不久,还算是外来户的马轩可以控制得了。

如果真是这种状况,马轩先静下心来镇压内部,或许还有几分机会渐渐让黑道联盟变成他所控管的势力,将黑道联盟的众人如臂使指,彻底成为他的人马之后,黑道联盟将会是武林正道的头号大敌;但这也要威天盟和君山派刻意留给他这个机会才行,以夫明轩和吴羽的老练狡猾,可没有静静地让敌人空出手来稳定内部的道理,光只暗里施计,就足够让马轩头痛欲裂。

可若马轩急功近利一些,想利用对外征战来稳定内部,让不满分子在与威天盟的实战当中渐渐被铲除,以这种方法来诛除异己,好彻底控有黑道联盟,表面上看来他的力量会日渐稳固,到最后威天盟会渐渐磨耗殆尽,而黑道联盟在异声尽息之后,对马轩也将彻底服膺。

但越有能力的人反骨越硬,尤其在这过程中,他自己的人马也不会毫无损失,到时候就算异己尽去、敌人皆灭,黑道联盟怕也只剩个壳子而已,马轩纵然能胜,也不可能越战越强,最后也不会有甚好下场。

尤其黑道联盟虽是强敌,并不妨碍姬平意等人对敌人的了解。这些对手虽是肆恶之辈,却不乏目光长远的明智之人,岂会这般容易让马轩得偿所望?只要威天盟这边觎准时机,暗地里帮上一把,要颠覆马轩和影剑门就算非一举之易,可机会也所在多有,要胜强敌绝非不可能之事。

众人目光交集,岳敏宸虽没来由地有些紧张,但吴羽所言的重要性却更令他心动,心下不由对这人越发钦服。

能在如此强敌压境之下,还能冷静分析情况,寻求我方胜机,这等心境上的修为着实非常人可比,至少他便有自知之明,短期内的自己还达不到这样的境界;若非夫明轩言语之间,也暗里透出要他多搜集黑道联盟内人心所向的情报,被吴羽这一点才醒觉过来的他,这才发觉自己甚至连师父的交代都没有听懂呢!

“此事确实重要,在下自当亲自留意……”

没想到那丑汉一开口,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耳朵倾听、面色凝重,显然个个都在思索他言中之意,场中唯一听不懂这些的夫碧瑶不由有些恼火。身为君山派的掌中明珠,她向来惯了是众人注目的焦点,没想到嫁了芳心所系的大师兄,她的地位却越来越无关紧要。

原先还顾忌着要做大事,她安静许久时间,可没想到大事办完了,自己还是被众人排挤,以往的她哪曾像现在这样状况外?甚至连三师兄都像被他收服了一般俯首帖耳,正要开口却被姬平意一眼瞪得缩了回去。

虽见岳敏宸被吴羽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像是君山派也给吴羽压住了气焰,姬平意心下也有些不喜,但众人所论是本盟死生大事,吴羽所分析之事紧要至极,可不能让夫碧瑶没大没小的打乱了状况。

“既是如此,还请三师弟多加注意。对敌人施以分化之计,虽说不甚光明正大,可事态紧急,也顾不得这许多了。若师弟有须本盟帮手之处,本盟必尽力配合,绝无留手。”

“是。”在来的路上,心思一直被严重的事态绷得极紧,否则以他的修为,若非心理压力作祟,也不至于累成这等模样,现在被吴羽一言道破,歪打正着地打开了他心中阴霾,犹如拨开云雾见青天,总有了一丝希望。

心思一泄,岳敏宸只觉整个人都累得要命,差点没歪倒在椅上,但师父的交代还是得先报明,他才能瘫下来∶“另外师父有言,待门中杂事处理完毕,师父便会率本门人马到此与师兄会合,一同商讨应战的大事,还请师兄先行准备,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

“是……平意谨遵师命……”听岳敏宸这句话,姬平意微微一怔。师父率众亲来虽是好事,但若被黑道联盟探知此事,岂不变成了调虎离山?若让黑道联盟趁机突袭君山派腹地,这仗必输无疑,正好让夏侯征与马轩不费吹灰之力地建功立业,对联军这边来说亏可亏得大了。

可被杨柔依使了个眼色之后,姬平意这才警醒,夫明轩何等人物?他所谓的率人马到此会合,绝不只是决意一战而已,十有八九会将君山派的人手全都带到归离原来,等于举派迁徙;正因如此夫明轩才要留在君山派处理大票杂务,毕竟兵贵神速,趁着黑道联盟内动乱方息,一时间无力外犯,才正是带着本门精锐来此会合的时机,他岂会如此轻易放过?

而也因此,才需要姬平意先行布置,毕竟君山派身为名门正派,立足已久,门内人员也不知有多少,即便归离原是威天盟刚布置好的基地,要容纳这么多人,不好生规划一番,想不手忙脚乱都很难呢!

想到此处,姬平意心中一暖,师父终究还是重视自己的,否则举门迁徙何等大事,便夫明轩魄力十足,岂能决定得这般快?

“归离原中尚有空地不少,大伙儿再辛苦一下,多建立一些房舍,准备粮食水草,好接待本派中人,并重行规划防务,此事就交给柔依你负责了。”

“既是如此,本座也要派人回去,催催堡中众人加紧脚步,回到归离原会合。”虽听得姬平意将此事交给杨柔依负责,对此女心结未解的远雄堡众人难免恼火,甚至连金贤宇一开始也没想到,不过是带些人过来会合,怎要弄如此大的阵仗,还怕威天盟这边手忙脚乱?

可一听到姬平意话中带到粮食水草等物,金贤宇猛地警醒,夫明轩这不只是带人马来援护徒儿,而是要举门迁到这儿来了!怪不得姬平意还下令要增建房舍,多备粮草,不然归离原在开始设计时就已准备要让远雄堡人员进驻,空的房舍留了不少,哪还需要如此费事?

想到此处心下微寒,原本金贤宇还在担心,若远雄堡整个带到这儿来,正好让姬平意有机会伸手,在远雄堡内建立亲他的势力,好架空自己这堡主,因此对姬平意原本要远雄堡迁居归离原之事来个阳奉阴违,只想拖到最后不了了之。

但时势变化太快,黑道联盟与影剑门的合流使得敌势强得太多,远雄堡那边光靠人多,可架不住敌人强攻,一旦被黑道联盟抢了先手,将远雄堡的留守人员击溃,恐怕远雄堡将盛极而衰,这等事可不是他能够接受的。“还不快去?”

“是。”几个随在他身边的亲信师弟,虽不明了金贤宇为何一改初衷,要远雄堡之人真正迁到归离原来,但见金贤宇面色紧绷,加上方才听吴羽分析,也感受到情势严峻,知道现在绝不是搞鬼的时候,忙不迭地应了声,迅速退了出去。

见金贤宇如此知趣,姬平意的脸色却没有好转多少,毕竟敌势太强,若事态真变成吴羽所言的第一种状况,威天盟胜算渺茫,他身为盟主首当其冲,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相较之下,金贤宇乖乖地带人过来,让他能够名副其实地成为威天盟之主,而不是底下人阳奉阴违的空位盟主,就没有这般令人兴奋了。“柔依你辛苦一下,多多配合,众人安居之事就交给你了……”

“这……”听出各人话中之意,想到君山派大举到此之后,夫碧瑶势力更增,光想到有了后盾支持,这女子的刁蛮再无人可制,邵雪芊本能地想出言阻止,可想到阻止的后果,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见杨柔依疑惑地望向自己,忙不迭地改了口,可急速转变的念头,却从声音中微微的嘶哑隐现踪迹,若非厅中众人都还忙着消化吴羽方才分析的各种情况,怕早被人听出端倪了。

“这事甚急,光靠柔依一人恐怕旷日废时,不若由明嫣在旁相助,所谓人多好办事,是不是?”

“这是自然,那就多谢三……多谢解姨了。”虽觉邵雪芊的言语之间有种异样的感觉,杨柔依却没空去细辨,只在称呼解明嫣时话锋急转,将原本已到口的三姨改掉。

毕竟杨梃之事,杨柔依对石渐一系之人心结仍未全解,若非亲眼见到解明嫣也被石渐蒙在鼓里,又看到她在石渐身死之后的伤心失落,颇有种感同身受的同理滋味,即便是婆婆出面开解,只怕早要出言拒绝。

飘了一眼向旁边的姬平意,见后者微带茫然,显然一开始没有发觉邵雪芊话中之意,直到祝语涵耳语几句,才恍然大悟地点头以示同意,杨柔依心中喟叹,当日没能将马轩也一起解决,斩草不除根的后果现在才呈现出来,这人果然是祸根!若非为了此人伤神已极,以姬平意的头脑哪会听不出来邵雪芊的话意?

毕竟石渐带来的伤害太重,即便他已身死,但现在威天盟形势如此严峻,他也得负主要责任,因此归离原建设之时,无论姬平意或金贤宇,都下意识地将怡心园的人手摆到了一旁,打算到最后都让他们变成摆设;但这可不是与解明嫣相交莫逆的邵雪芊所能接受,趁着这个机会,正好让解明嫣带人出力,在帮忙兴建房舍、储备粮食的同时,逐渐融入归离原的防御体系。反正石渐已死,解明嫣又无远志,只要怡心园的人没趁机兴风作浪,两边迟早还是能够合而为一的。

可便看出了邵雪芊的念头,无论杨柔依又或金贤宇,都没有出言阻止的打算。敌势实在太强,威天盟的生机便称不得一发千钧的渺茫,也是危乎其危,在这逼命时刻,能多一点助力就是一点,就算心中有结难解,现在也不是考虑这等事的时候,要处理心结,总得等有命留下。

比之旁观的金贤宇,杨柔依心中还更多了一层打算,毕竟君山派的人很快就来,等夫明轩一到,有了后盾的夫碧瑶气焰更加难当,即便夫明轩再公私分明,但事态紧急,小儿女家事他可没那个空闲来管,到时候夫碧瑶的刁蛮气可不是只针对祝语涵而已,说不得自己也要遭殃,若能趁机拉了解明嫣在自己这边,团结力量大,好歹也可以稍稍压制一下夫碧瑶那轻重不分的女人。

见众人正要退出干事,岳敏宸吞了吞唾沫,彷佛不太希望接下来的话题出口,好不容易才开口说了出来,连声音都显得如此疲累,似乎有点撑持不住的味道∶“师兄……敏宸还有下情……”

“怎么了?”见岳敏宸吞吞吐吐,与以往的他大不相同,本已离座的姬平意怔在当地,一时间竟似有些难以反应。“三师弟,有话就说,别这样吞吞吐吐的,师父还有什么指示?”

“是……”瞄了一眼一旁的夫碧瑶,岳敏宸吁了口气,“首先是……是师父说军无二帅乃战场铁律,为了避免指挥不灵,本门中人到此之后,统由大师兄指挥,就连……就连师父自己也是一样。未来要应付强敌,还得吴羽兄多加费神……就是这样了……”

“什么?”听岳敏宸这么说,夫碧瑶不由大惊,疑惑不由脱口而出。夫明轩此语看似平淡,只是把君山派的大权全都移交给了姬平意,表面上看来就好像提早传位给这大徒弟,此事在武林中常有;但加上后面的那句话,却是大大的出人意料,分明是要把这一战的指挥权,全盘交托给吴羽!

虽说若论智谋诡诈,连岳敏宸对他都心服,但这般大权交给一个外人,岂是久为君山派门徒的他能轻易接受?就算心中明白吴羽只是代姬平意指挥,实权旁落不得,仍是如骨鳜在喉。

“这……这个……师父真有此说?”心中一时拂过千百滋味,也不知是苦是甜,转眼望了望一旁微眯双目,向来的平静沉稳,如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表情终于有些变化的吴羽,姬平意暗吐了口气。

对师父这般举止,也不知是该放心还是该难受;只是兹事体大,即便知道岳敏宸向来少作诳语,他仍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岳师弟,这般大事……可不能信口开河啊!”

“是啊是啊1?”想到若真的如此,以后连自己都得听那丑汉命令,夫碧瑶一口气差点接不上来,听姬平意语气松动,忙不迭地开口相助∶“爹爹……怎会有这等说话?该不是弄错了吧?”

“没有错,”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从紧闭的牙中绷出,若非临行前夫明轩百般交代,岳敏宸真不愿这等话语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师父说吴兄才智过人,也只有他才能跟敌人一较智略,此战关乎君山派与威天盟存亡,切切不能拘泥门规,千叮万嘱务要敏宸将此事说明清楚,就连……就连太师父也已同意此事,只待本派到此便成定局。接下来……还请吴兄多多关照了。”

转头望向吴羽,却见后者似乎没听进耳去,只撑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姬平意肚中不由出了些火气。夫明轩将君山派的人马交你指挥,是做出了多么大的牺牲,若非敌势太强,仅靠君山派自己绝无抗衡机会,夫明轩打死也不会做出此等决定,可你却一副无事人的模样……

姬平意清了清嗓子,轻咳了一声,好不容易才将吴羽已不知瞄到哪儿去的目光拉了回来∶“师父既如此决定,我等自当禀从。关于接下来联同本盟与君山派的应敌之事,不知吴兄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倒是没有,”望向姬平意的目光中微带一丝感兴趣的意味,吴羽的声音一如往常,“没得到进一步的消息之前,做什么都是错的……倒是接下来盟主的责任越发重了,本盟和君山派的未来,全都压在盟主肩上,这重担可不好担,偏生在下长于布计应敌,短于政事领导,最多能在应敌时发挥点功用,在融合本盟与君山派上面就帮不上什么忙了……还得请盟主多加努力才是。”

见吴羽一副懒洋洋的惫赖模样,岳敏宸不由有气,就连夫碧瑶也差点要爆发出来,反倒是姬平意一伸手,阻住了两人。“既是如此,那就请师弟相助,早些弄清楚夏侯征与马轩之间的关系,若有可插手处,本盟也好尽快行动。此事至关紧要,万望师弟不可稍有疏虞,知道吗?”

微微咬着牙,岳敏宸朝上一揖,正想退出去的当儿,吴羽却开了口∶“方才岳少侠只道了个首先,难不成夫大侠还有别情?在下末学后进,极想听夫大侠还有何教诲?”

“有的……”听吴羽这一问,一肚子火的岳敏宸虽极不想回他的话,可兹事体大,却是不得不说,“师父还说有件事……得告诉吴兄知情。师父已派八师弟下书通知云深阁,关于祝姑娘……呃,是师嫂的事情,八师弟说武阁主对此事并无什么说话,只是安抚他远去辛苦,让八师弟休息一晚后便回门覆命。既然武阁主对此并无意见,对这段姻缘大师兄尽可放心……”

“最后面这句话……想必是岳少侠自己加上去的吧?”听岳敏宸这么说,吴羽嘴角微微牵动,面上表情极其复杂,也不知是喜是悲?看得岳敏宸神色大变,一时间甚至没听出吴羽话中的挖苦之意,“这下子……倒精彩了。嗯……想必夫大侠听到令师弟的回禀,该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吧?”

“你……你胡说什么?”听吴羽这般说话,夫碧瑶第一个受不了。本来她还存了个万一的希望,最好云深阁的武裳盈反对此事,连带让祝语涵的日子也不好过。虽说这样难免伤了君山派的威信,她也难免脸上无光,可至少比让祝语涵轻松过关好些。

没想到武裳盈竟这般轻松地放过了此事,她肚子里不由积了一大把火,听吴羽这一说,登时便烧了起来,“你是什么人?怎敢如此臧否家父??”

夫碧瑶还想说话,可姬平意和岳敏宸却是不约而同地举起手来,打断了她的言语,前者还只是面色狐疑,尤其是看到吴羽难得绷着的脸,后者却是大惊失色,“确实如此,你怎么知道?”

“这样下去确实不妙……怪不得夫大侠要出此绝招,”嘴上微微苦笑,挥了挥手让岳敏宸退了出去,“没想到云深阁是这种反应,接下来我等麻烦不小啊……”

“是……”憋着一肚子气退出大厅,身后夫碧瑶也马上追了出去,便在厅中也能听得外头夫碧瑶与岳敏宸争论之声,还留在厅中的邵雪芊不由一怔。方才的话除了后半段没仔细听到之外,先前的她都听在耳里,自然知道夫明轩的决定一方面是为了统一指挥,避免军有二帅造成的指挥体系混乱,另一方面也是间接向自己表态,说明他已将实权全交给姬平意,对此等小事再不管了,即使夫碧瑶亲为女儿也不会护短。

虽是如此,夫明轩却也不乏开脱之意,夫碧瑶之所以如此刁蛮而不顾大局,一半因为向来在君山派受宠,身为父亲的他极少重责;一半也是因为有君山派作为后盾。

若是身后没了强援,她在君山派内的威望又不可能与姬平意相比,气焰顿消的她要保持那般刁蛮也难,何况那样的她不过就是耍些小女儿脾气,翻不出什么风浪,看似委屈了些,又何尝不是夫明轩迂回护女的法子?

心中正自思索,耳边却听得姬平意与吴羽讨论起接下来威天盟的反应上头,邵雪芊微微一惊,方才听姬平意言语,似对吴羽那不当一回事的模样颇有不满,而吴羽偏偏又一副不干己事的模样,打算把什么事都让姬平意自己去担;没想到姬平意的气反而消了下去,两边的讨论中一点不见意气,也不知是姬平意成熟的太快了些,顾全大局到根本不去管吴羽的态度问题,还是吴羽言语中又隐约暗示了什么,把姬平意哄得舒舒服服了呢?

“雪芊……”

“嗯……”

“没什么,”看着正与姬平意讨论中的吴羽,辛婉怡目光之间微带些许忧色,只是一现即隐,便连邵雪芊也没发觉,只乖乖听着她轻言缓语,“有君山派大举来援,暂时总算可以放心些……只是君山派与威天盟体系不合,要融而为一、如臂使指,接下来这段日子……可有得平意忙了。”

“是啊,可惜你家那口子又不帮忙,”轻轻吐了一口气,邵雪芊摇了摇头,“幸好夫大侠此来,也可助平意一臂之力,压制派内的不满力量,不然你家那人这甩手掌柜可当得好……”

“这能有什么办法?”辛婉怡唇边逸出一丝苦笑,听邵雪芊的话意,她果然没听出来方才吴羽的话中之意,也不知是这向来聪明的姐姐被眼前那沉重的压力弄的手足无措,还是关心则乱了呢?幸好自己出口解释了,“君山派与本盟不同,平意久为君山派大师兄,威望可不是相公能够相比的,若是相公太过努力,威望是好建立了、临敌时的指挥也顺手了,可事后就难免会变成两人相争,这样可不行……作为长者,他……确实不能不考虑多些,比任何人都先退让个几步才行……”

听辛婉怡这一提点,邵雪芊这才警醒。

原来方才吴羽那将责任摆脱个一干二净的言语,并不只是先行为自己开脱,而是另一种形式的输诚,明告姬平意他只负责出谋画策,绝不谋取威天盟与君山派的大权。毕竟身为领袖,最忌讳的就是手下人争夺自己的权柄,太阿倒持之危是每个领导者都不能容忍之事,也难怪姬平意听的龙心大悦,言语之中都透出了心下的平和轻松。

反倒是自己,竟连这么点小事都没发觉,还亏她一心要扶持自己的儿子,让姬平意当真成为威天盟的有为盟主,连这点见识都没有,想帮忙只怕帮的还是倒忙!

望向正讨论热切的两人,邵雪芊俏脸一红,方才跃入心湖之事却是越发坚定了。若自己不能在见识上帮忙儿子,唯一能为姬平意做的,只有心中正在踌躇的事儿了……

春寒料峭,尤其入夜之后,那寒气与冬季相差无几,日里夜间的温差更大,若非归离原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内力根底,这般乍暖还寒的时候最易感染风寒,怕光是病号都得挂上不少。

听着远方隐隐传来的工筑之声,缓步林中的吴羽微微皱眉。自从决定让君山派与远雄堡的人都进驻,整个威天盟都动了起来,除却外围把守放风的人手外,大部分的人都专心在构筑房舍上头。

若非他好歹也算是栖兰山庄的高层人员,连姬平意对他都尊敬有加,旁人更不敢对他指手划脚,此时此刻多半也得在工地上劳心劳力,哪像现在这般清闲悠悠,还有散步的闲情表面上清闲,实际上吴羽心中却不似表面这般平缓,这一晚辛婉怡和姬萝盈各有各的事忙去了,邵雪芊却难得地暗地相邀,要他到她房里去,美人有请虽是上上美事,加上这美妇又旱是自己的床上之臣,也不知在他胯下抵死高潮了多少次,这一邀看似春意无边,但吴羽表面大剌剌的,实则却是小心谨慎之人。

江湖沉浮之间,早知“天下掉下来的礼物多半危机重重”的至理,邵雪芊相邀的言语愈是温柔娇羞,他愈是不得不提起十二分当心,今儿之宴也不知会有什么结果。

照说他与邵雪芊彼此间尚称合作愉快,先前他用智用心,与姬平意携手合作,终令石渐授首,成果斐然,现在正是要对付强敌,最需要智士相助的时候,他的地位该当是稳如泰山。

但若安心于表面上的平静,只怕还不到当年落崖之事,年少闯荡江湖的他就已死了千百次。虽说自己为邵雪芊出智出力,解决了石渐这强敌,但邵雪芊赔上的却是清白贞节之身,虽然武林人士对贞节之事远不若官宦道学之家来得看重,可邵雪芊是栖兰山庄的女主人,栖兰山庄也算半个世家,与一般武林人观念上大有不同,这笔买卖对她而言也不知算赚还是赔。

尤其邵雪芊体内尚有淫蛊作怪,令她床第之间抵死缠绵:心神俱醉,那种放纵时极尽欢愉的狂野,配上她事前事后羞耻矜持及强撑面子的模样儿,格外令人心迷神醉。偏偏这淫蛊却是自己趁虚而入才种进雪芊体内的,便不说能不能解犹在未定之天,光是这令本能淫欲再无法自己的癫狂,就不知邵雪芊能不能受得了?若非邵雪芊心下还悬着儿子女儿,换了个孤家寡人,也不知这淫蛊还控不控住她?到那时吴羽早该逃之天天,又或想法解决此事。

若在解决石渐之前,吴羽原还有七八分把握,为了报栖兰山庄的大仇,为了保护自家儿女,邵雪芊合羞忍辱,宁可清白受污也会选择与自己合作应敌,加上床第之间他大展神威,令邵雪芊身心都沉迷在那飘飘欲仙的快乐之中,双管齐下怎么看她都不会笨到自断后路。

可现在石渐这首恶已灭,马轩虽仍是姬平意要面对的强敌,照现下的情况看来还是远胜石渐的对手,但就心态而言,马轩终不比石渐,不是灭栖兰山庄的元兕,甚至不知有没有与邵雪芊交手过呢!

邵雪芊对此人的恨意,远不若对石渐来的深刻,也不知她会不会在元凶伏诛之后,干脆就不管马轩这强敌了。若她认定清白重过一切,说不定还会将心思拢回自己身上,来个玉石俱焚,将玷污她清白的自己抹灭掉,也许连自身性命都赔进去,来个彻彻底底的解决。

若邵雪芊只是设计伏杀,以吴羽的江湖经验和武功才智,要逃出生天绝非难事,想来邵雪芋也不合因此迁怒于辛婉怡;但如果邵雪芊真打定了主意玉石俱焚,那么麻烦可就大了。彻底疯狂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尤其女人一疯狂起来,不只不可理喻,更无法测度,吴羽可真没有把握,如果这冷月仙姑不惜一切地对付自己,他能不能在不让辛婉怡夹在当中左右羁绊的情况下解决此事。

虽然如此,吴羽倒也不后悔自己对邵雪芊下手。当年将他逼落崖下,虽说因着淫蛊沾身,他确实做了不少可恶事,但十余年的孤苦,他对威天盟那些结义兄弟可不是毫无怨怼;现在的结果倒还算不错,当年伏杀他的姬园等人先后身亡,还多是被自己人背后下手。扬挺死时是什么表情他虽无缘眼见,但全极中与刘濠都死得不甘,石渐也是死得糊涂,而邵雪芊更是在自己胯下不知神魂颠倒了几回,这等报复也算把当年的气出了大半,便要死也满足了。

尤其邵雪芊虽已近四旬却不见老,仍是娇美无伦,更添了几丝人妻人母的成熟妩媚气息,床第之间辗转承欢之隙,那种身心享受绝非旁人能比,与辛婉怡娇小玲珑、柔若无骨的娇怯各有一番风情,光想到那种滋味,吴羽就不得不承认,所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确实是其来有自,就因着有这乐趣,他才含在这七上八下的心态之间,仍乖乖到邵雪芊房间报道。

若不是有这迷人的刺激等着自己,吴羽这步子还真跨不出去,虽说他目空一切,但黑道联盟与影剑门结合的势力实在太强,若只有他自己一人以打游击的方式处理,就算最后仍是瓦解不了敌人,敌人也未必能伤得得到他,到时候就看看会不会有别的事件发生、别的门派介入,让事态再有变化。

现在却是有个威天盟要顾,有了人手虽说临战时有把握些,可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也是多了拖累,到时候十有八九会变成面对面的大战,策略还没有实力来得有用呢!

走到邵雪芊房门前,吴羽深吸了口气,灵敏的耳目全然不觉得有旁人窥伺:心情却紧觉着没有放松。若邵雪芊只是摆个鸿门宴,宴中掷杯于地,唤出五百刀斧手杀他,那往玩笑式的陷阱对吴羽这等老江湖一点用都没有,武功到了他这个程度,并不光只群殴就能够以众凌寡,人多的一边彼此配合更加重要,否则光只人多而无配合,开打之后混乱间简直是让他予取予求。

现在邵雪芊房内,除了她一人之外再无其余,反倒令心中戒备的吴羽愈发觉得高深莫测。现在的归离原内,还没有可以瞒过他耳目之人,便再加上君山派,也只夫明轩一人而已,最多加上个武功尽复的拂云子,但不说这两人还没到归离原来,邵雪芊也不会让外人参与如此私密之事。

若邵雪芊打定了主意玉石俱焚,下定决心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到时候这香闰中的陷阱只怕就不是那般轻易可以应对的,偏他又不愿意掉头就走,想了好半晌,吴羽还是伸手叩了叩门。

“是吴兄吗?请进。”似早已等待着吴羽光临,邵雪芊的声音虽带着微微的颤抖,却还是如斯响应,几乎是吴羽一叩门,她的应门声便传了出来,想必吴羽走来时的脚步声她早听清了。

缓缓推门而入,吴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时,桌案之上酒食足备,菜色虽不多却是色色精致,酒香清雅悠远扑鼻而来,果然邵雪芊早已做下了准备;更令人难以相信的是邵雪芊身上的服饰,粉黄柔嫩的蔽体小衣,裹着那掩不住成熟气息的娇美胴体,在轻纱外裳中若隐若现,配上邵雪芊带些紧张又有些觉悟的神情,格外令人心动,便连吴羽看了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心跳加速归心跳加速,吴羽心中那不妥当的感觉可愈加浓了。先前邵雪芊虽被迫与他合体交欢,在床第之间被摆布得神魂颤倒,欲仙欲死之间也不知投降了几回,但她自负矜持,平日里对吴羽总没有好脸色,可以说是床上愈癫狂欢乱,床外愈道说岸然、凛然仙姿。

若非这种表面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正好隐瞒两人间的奸情,吴羽可真忍不住粉碎她高贵矜持的冲动,却也因此在床上玩得她愈发努力,令邵雪芊愈发难以自拔,平日里愈发不敢稍有好脸色给他。

可现在这个模样,便说是庄主夫人犒赏有功的部属也实在说不过去,简直就跟狐狸精偷男人时百般献媚、千般诱惑一个模样,尤其邵雪芊眉目轻颤之间,万种风情随目送出,令人望而魂销,顾盼之间什么戒备也没有了。

吴羽虽好色,给这向来端庄大方的庄主夫人此刻格外妩媚的诱惑逗得心荡神摇:心下却愈发地不自在起来。这可不是他认识的邵雪芊,事若反常即属妖,这等教训吴羽还是晓得的,可晓得归晓得,脚步却还是忍不住踏了进去。

反手关好房门,看似色授魂与,吴羽却已暗逼内力行遍周身,确认身畔无甚毒物,更确定房中再无旁人埋伏,被色欲熬得酥痒难搔的心却愈发七上八下。这般尝试都试不出同题,除非邵雪芊对自己真无歹意,否则就是邵雪芊竟想出了自己所想不到的办法,运用了自己用不出的手段,若她真有杀意,今儿这关恐怕是难过了,可想归想,他还是乖乖地扯过椅子,坐到邵雪芊对面。

“别……别坐那边,坐到……坐到雪芊身边来,好吗?”声音微微颤着,眉目间虽百般温柔,却难掩一丝紧张,见邵雪芊连耳根子也红了,吴羽虽说心中上八下:心想着与平日完全不同的邵雪芊也不知想干什么,人却还是乖乖地坐到邵雪芊身还:心中暗怪自己对美女也太过心软了。

坐到了邵雪芊身边,只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吴羽虽心存戒备,却也给这香气扑得欲火狂烧,虽说邵雪芊的体香他也不知嗅过了多少回,毕竟女体幽香愈馥郁之刻,便是高潮泻身、神魂颠倒之时,但今儿个的邵雪芊似乎是仔仔细细地沐浴过了,浴池之中还刻意添了什么香料,使得那天生的香气愈发娇甜,即便一心以为这其中必有文章,连闻嗅时都带几分戒心的吴羽,也不能不承认,当飘然若仙、冷若冰霜的”冷月仙姑“邵雪芊存心勾引男人时,连柳下惠也不得不心动。

“深夜相请,不知夫人有何见教?”逼功默察周身,确定这诱人的香气没怎么影响自己功体,似乎也不是什么混毒的手段,吴羽虽说戒心甚重,场面上却不得不先开口,毕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家的问题。

虽说淫蛊已被九转龙珠压制得不剩多少,所余的大部分又已送进了邵雪芊体内,但淫蛊本性对男人的影响力总是胜过女人,加上此刻的邵雪芊美目轻飘,濛茫之间格外诱惑,若这就是邵雪芊的打算,已要忍不住抱她上身后大床尽情享用的自己也不知会着什么道儿。

“只是……只是一点心意,感谢……感谢吴兄为雪芊所为的……一切……”

见吴羽竟如此把持得住,邵雪芊眉宇之间隐约透遇一丝讶意失望,纤手轻提酒爵,给吴羽倒了一杯,颤着的手送到了他面前桌上,幽香混着酒香,房中登时香气弥漫,令吴羽也不能不接了起来,跟邵雪芊轻碰了一杯。

一口饮尽美酒,吴羽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愈发疑惑。这酒滋味颇美,更重要的是酒中什么也没掺,纯粹的酒香扑入心坎。诱得人心动魂摇,感觉眼前的美妇愈发动人。

虽说对毒物接触不多,但吴羽的江湖可不是白走的。下毒的办法千百种,但只要小心谨慎,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可以避免的。毕竟毒物总有特别的特征,味道、颜色、气息、重量,总不会与一般物事相当;而且下毒本身也是一门学问,其中最糟糕的办法,就是将毒下在酒里,因为酒质纯净,即便毒物本身无色无臭,但掺在酒中便是杂质,必然影响酒本身的气味,此道中人都会感觉得出来,这等做法除了糟蹋好酒外再无效果可言。

若是混毒的手段,虽说其法千万,令人防不胜防,可混物成毒听似高深玄妙,总也是物性相混之后的产物,即便吴羽本身不知混毒之法,但只要时时戒备,混毒生效之时总会有所征兆,便难免中毒也找得到机会脱离之后再行逼毒,在这方面吴羽还是有些自信的。

见吴羽一杯饮尽,邵雪芊面色微润,又是一杯为敬,几杯下来,莹白如玉的脸蛋儿已给酒意蒸得嫣红,加上眉目之间春意蛊然,原先的紧张早已不知最到了哪兑去,此刻的邵雪芊被酒意蒸得娇躯发热,酡红美肌上香汗轻吐,不只体香愈发馥郁,原先的僵硬也渐渐缀解了开来。

娇躯软绵之间,外裳不知不觉已稍稍滑脱开来,轻滑如丝的小衣随着她的呼吸不住起伏,美得令吴羽食指大动,若非心下还有三分戒备,怕早要抱邵雪芊上床好生玩弄,直到她求饶才歇。

俗语说酒属色媒,虽说吴羽早不知和邵雪芊好过了几次,无论是她在床第之间既放荡又差涩的反应,又或身体在情悠贲张时的本能刺激,吴羽都嘹若指掌了,但便不管酒后灯下的她娇柔妩媚,娇躯熟得似可喷出火来,光是这欲语还休、既主动又娇羞的诱惑,就足以令男人魂为之销,即便仍有戒备,吴羽仍是忍不住将身子凑了过去,嗅着她混着酒香的芬芳。

好不容易等到吴羽主动过来,邵雪芊晕红的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羞意,只觉他光只凑将过来,呼吸间热气轻喷在她身上,便令体内潜伏的淫蛊火热得舒展开来,股间都忍不住不自在起来,就算明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这感觉仍令邵雪芊有些不安,毕竟她虽被吴羽不知享用过几回,可那些时候都是被他灵活的手段勾起淫欲,着魔般地被他征服,像现在这般主动献媚,可还是头一遭!虽说羞意难免,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仿佛历历在目,那刺激竟也压服下了他难免的紧张。

又倒了两杯酒,本想像方才那般推到他面前,与他轻碰一杯,没想到纤手才触到酒杯上头,还没来得及施力,吴羽的手已按了上来,光只手指轻触,便令邵雪芊娇躯触电般的一震,若非她武功够高,本能地收了力,怕连酒杯都要碰倒了,可不像现在这样只是酒芒波动闪耀而已。

“若夫人真想称谢,不若赐在下这一杯如何?”嘿嘿一笑,似已摆脱了一进来时的戒备谨慎,吴羽一边说着,一边在邵雪芊秀嫩柔滑的手上轻抚着,挑逗之意如电般直抵邵雪芊心底。

虽知这一幕早晚要发生,可当真发生时,却仍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底涌现,邵雪芊勉力压抑那被非礼时的不安,集中精神在手指接触时的刺激上头,只觉得他的动作虽柔,却似火上加油般,令她体内愈发骚动。

虽说媚眼轻飞间仍难免羞怯,纤手却还是怯生生地举起了杯子,娇柔依顺地送到他口边,微微颤抖的手,令杯中酒波流动,诱人的芳香愈发一吐难收。

当吴羽一低头,轻轻吻住了杯子,虽说没有亲到自己指间,却有种比方才被他触及时更加火热的感觉直透心湖,仿佛连那杯子都变成了自己的手,正被他含在口里吸吮轻薄着一般。邵雪芋微微咬牙,忍住了缩手的冲动,撒手顺着他微微的动作渐倾,将酒汁缓缓送入他口中。

一杯饮尽,邵雪芊却是没法缩手,他的手仍轻按着自己腕上,随即那嘴从杯上缓缓滑了过来,带着几分酒气轻轻喷泻在她掌上,这般亲密已足够羞人,偏偏有了酒意之后,邵雪芊的肌肤仿佛毛孔尽开,那混着酒热的呼吸温暖地湓入了掌内,顺着筋脉直透周身,比之任何武功内力都还要来得充满侵略性,就算那火热的嘴唇还没触及她的肌肤,光只呼出来的气息,就已令邵雪芋呼吸加速,娇躯忍不住紧绷起来,迷乱间甚至有种投入他怀中,任他为所欲为的冲动从腹下涌起。

就算以往已被他玷污过几次、就算身体里面有淫蛊作怪,即便在相邀时早有准备的她,也不由觉得自己未免太过火热难耐了些。邵雪芊美目迷茫,只觉体内说不出的火热:心想着这吴羽还真不愧是个淫贼,光只是和他坐到一席,自己彷佛就像中了淫毒般难以自制,而自己的决定做了之后,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邵雪芊当真难以想像,或者该说她不太敢去想像吧?

反正做都已经做了,再后悔也没有用,现在也不容她再有所退缩。邵雪芊微颤的纤手若有似无地向前一送,极轻地在他唇上沾了一下,动作虽轻得似无所觉,纤手一震,空杯都掉了下来,手上一翻,悄无声息地接过了酒杯,往桌上一放,吴羽刻意抬头,吐舌轻舐唇皮,这才轻轻地吻上邵雪芊柔若无骨,腻若凝脂的肌肤,还故意让邵雪芊看到了他唇舌同的动作,那刻意摆出的挑逗模样,令邵雪芊愈发羞赧难当,白玉般的肌肤半因酒气、半因娇羞,红润得早已薄薄地透出汗来,那模样简直就像个熟透的苹果,只待被人吞吃得一干二净,再留不下什么果核皮屑。

虽说吴羽动作同样极轻柔,彷佛像是一点力气也不用,但邵雪芊春心已动,纤手与他唇舌接触之间,好像有股火从他温柔的口舌间传递过来,烘得邵雪芊整个人都熟了,原本还留存体内的几分紧张,顿时被灼得融化,连带着寒气的春夜也无法冷却她体内一丝一毫的需求。

心中那蠢蠢欲动的情思,比之吴羽所带来的刺激遇更强烈地诱发着邵雪芊的情欲,她软软地瘫在椅上,任吴羽轻柔巧妙地吻着她的纤纤玉手,唇舌渐渐向上行去,徒皓腕缓缓爬上。

当那酥痒火热的感觉自腕入臂、由臂而肩,渐渐地吻上她脖颈之时,娇喘着的邵雪芊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的外裳早已无声无息地滑落,那灵巧的唇舌正轻轻噬咬着小衣的结子,一点一点地解除她仅余的束搏,拉扯之间那火热彷佛已透入衣内,饱满的美峰早已随之荡漾弹跳起来。

虽知今夜难免,却没想到吴羽才刚施妙手,自己便已如此不支,体内羞意随欲火狂升,邵雪芊不由得无力地挣了一挣,却是挣不脱吴羽的唇舌,彷佛连力气都被他温柔地吸走了。

她不挣还好,一挣之下登时将她的软弱和盘托出,吴羽微微一笑,早已轻抚在她腰间的另一只手微一用力,只听得邵雪芊一声嘤哼,娇躯竟已落入了吴羽的怀抱,温暖舒服得再也挣脱不得。

羞怯无力地闭上美目,只觉眼角湿润,也不知是羞耻于自己如此无力,还是对接下来的淫行期盼难掩,从他身上涌现的体热,更强烈地烘起邵雪芊身体里的火,令她舒服棉软地瘫倒在他的怀中,好像所有毛孔都被那火熨开了,正贪婪地吸取着那男人的气息。

成熟火热的胴体在他怀中轻扭着,却非抗拒他的动作,更不逃避他的爱抚,反而是极尽所能地增加两人接触的面积,好让那温柔的火更强烈、更火热的让她减顶,彻彻底底地将最后一丝羞意融化于爱欲之间。

虽说即便隔着衣裳,也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火热,但久经淫欲的肉体正待与对方水乳交融,怎堪如此阻隔?虽仍羞得不敢睁开眼时,邵雪芊却发觉不知何时自己的手,已发颤地轻解着他的衣钮,那般主动虽是羞人,却是再无抗拒地展现出她火辣辣的需求。

偏偏吴羽却只是任她施为,灵巧的口舌虽已解开了小衣的结子,却只在小衣外轻抚慢捻,绝无进一步的动作,让那小衣无力地挂在她身上,偏偏两人肉体紧紧相贴,让小衣无法滑落,明明只是层隔阂却始终摆脱不了。

若吴羽一急色,索性硬扯掉邵雪芊的小衣,令她彻底赤裸,此刻的邵雪芊根本不想而且也无力抗拒,也只能既怕又爱地欲迎还拒,半推半就地玉成好事,偏偏这人虽说生性好色,体内的淫蛊更令他对女人的引诱无可抗拒,却是极好享受云雨欢愉前的挑逗。

他一边搂紧邵雪芊,一边吻着她裸露的脖颈香肩,享受她的柔软嫩滑,一边探手在她身上隔衣爱抚,虽说刺激始终是隔了一层,令邵雪芊又爱又恨,却遇不敢开口向他要求,只能闷骚地在他怀中轻扭慢摇,无言地渴求着他。

“哎……求求你……别……别再吊着雪芊了……”被他的魔手爱抚得浑身发烫,整个人简直像是入了熔炉,当吴羽的手终于贴到她胸口,隔衣轻捏慢揉着两点硬挺的蓓蕾时,那强烈的刺激终于令邵雪芊放弃了矜持,忍不住呻吟出声。

她的胴体这般诱人、她的诱惑这般明显,偏生吴羽却还是要迫她开口投降,教她如何能够忍受?偏偏沾染了淫蛊,要害被捏在他手里,想抗拒都没得抗拒。

邵雪芊抱紧了他,喘息声既甜且柔,带着一丝不甘和满腹的需要,“求求你……给雪芊吧……”

“当然好呀!”嘻嘻邪笑着,吴羽魔手一托,令偎紧他怀中的邵雪芊身子一侧,小衣登时滑下了半边,一颗登挺高耸的玉峰登时跃出,被吴羽捧在手心,尽情地搓揉把玩起来,那直截了当的刺激,无比强烈地勾起了邵雪芊的欲火,令她只能娇声哀吟地回应着他非礼的言语,“只是夫人都快光溜溜了,在下却还很多衣服……请夫人先帮在下宽衣,在下再来为夫人解蛊,如何?”若换了先前,即便邵雪芋已被淫欲占有,可身属姬园遗孀的矜持,仍令她无法忍受这等挑逗言语,怎么也要硬撑着不投降,最多是让吴羽大展长才,被动地迎合他的征服;可现在的邵雪芊却是不同了,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充满性感诱惑的轻嗯了一声,那般娇羞迎合的模样,差点让吴羽停下了手,不敢置信地望着怀中这热情如火的美妇发愣。

虽说吴羽收了手,可邵雪芊这看似微不可见,实则也不知耗费了多力心力的一点头,却将她的最后一层防线彻底击溃。她闭着美目,任脸上湿润火热的感觉四庭进走,微手却发颤地解着吴羽的衣衄,动作虽是稚嫩,其中的心情却明显到了极点,是以吴羽也不再迟疑,一边任邵雪芊稚拙地宽解自己的衣裳,一边口手齐施大展手段,挑逗玩弄着邵雪芊渐渐暴露的完美肉体,还偶尔出言指导邵雪芊的动作,在她又娇羞畏惧又无法停手的努力之中,终于将吴羽的衣裳给脱去了。

他的衣裳才解,邵雪芊顿觉娇躯一凉,那最后一层的蔽体小衣,竟比吴羽的里衣还快到了地上,彻底赤裸的邵雪芊只觉整个人都有种彻底解脱的快活,尤其赤裸裸的肌肤那热情再也无法掩饰,给吴羽火辣辣的几下揉弄撰博下来,体内烧得蜒比强烈的火,竞似更熟了几唇,加上两人赤裸相摊,邵雪芊臀腿简不能避免地镯着了他硬挺的火孰一,那刺激令她又羞又怕,偏生肌肤的敏感,蒸她完全能感受到他的粗畏与孰~力,又羞又喜的情感登时余邵雪芊美得憋火焚身。

“哎……坏蛋……坏淫贼……”这般羞人话语出口,邵雪芊这才发觉自己已忘了形,她的体内满是火,渴想着发泄那贲张的欲望,渴想着那高潮的到来,可现在她再不必压抑体内本能的矜持了,情欲早已占满了她,便她再想分心,身心却都已经专注在情欲的快乐上头,再也难感觉其他。

迷漾的美目媚眼如丝,微睁一线望着近在咫尺的寝床,想到待会儿要在床上发生的一切,虽说原先已和他不知做了几次,可现在的心态,却令邵雪芊光想像着都觉无比刺激。

偏偏吴羽还想撩着她,只搂着邵雪芊迷人的胴体,坐在椅上大逞手足之欲,修长的玉腿、高挺傲人的美峰,也不知被他的魔手玩弄了几回,身心早被欲火烧得通透,邵雪芊甚至已小泻了一回,可那种浅尝即止的满足,却使得她的空虚更加强烈,芳心只恨着他怎不把饥渴的自己抱上床去尽情享用。

该不会……这人想坐在椅上玩了自己吧?一思及此,邵雪芊愈发娇羞难抑,虽说她已有了献身的心理准备,甚至在脑海中想像过这得志的淫贼会怎么享用自己,想像遇自己被淫贼手段弄得欲仙欲死的浪态,更知道先前他与辛婉怡重逢之时,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树林里玩了自己的密友,可对她而言,床上才是搞这等事的地方,至少……也得让他先给自己一点习惯的时间吧。“你……啊……坏蛋淫贼……坏死了……搞得雪芊这样……哎……别……别这样……”娇滴滴地在他怀中呻吟着,邵雪芊眯着美目,现在才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早把房内的镜子收了起来,这样被男人把玩得神魂颠倒,被他看了还不算什么,若映到了镜子里头,被他迫着自己窥看,才真羞得让人想死呢!

就算知道这一开口认输,自己多半难以翻身,邵雪芊也不管了。“求求你……抱雪芊上床……活活的……活活的弄死雪芊吧……唔……千万别……别在这儿就……就要了雪芊……算雪芊拜托你……哎呀……”

“在椅子上搞不好吗?在下……会让夫人很舒服的……比在床上另有一番滋味哦!夫人试试……就明白了……“嘴上问的无辜,吴羽却是一手轻捻邵雪芊那虽呈褐色,仍不减敏感的圆肿蓓蕾,一手探在她湿润柔腻的股间,在幽谷口外轻揉着那已然冒头的小蒂,弄得邵雪芊娇躯阵阵颤抖,美得彷佛就要泻身,耳朵被他轻呼的热气烘得暖暖的,差点忍不住要开口同意他的要求。

“不……椅子上……不行……至少……现在不行……啊……好……好痒……哎……别……那样子……呜……雪芊连……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哎……好棒……”被他魔手摆布得神魂颠倒,即便邵雪芊早知今夜要被这淫贼彻底征服,仍是承受不住这般刺激,若非身属侠女的最后一点点矜持,怕早要开口投降。

“ 求求你……哎……至少……至少让雪芊到……到床上去……唔……雪芊早知道……早知道你很厉害了……可是……哎……先到床上……别的……别的地方……唔……以后……以后再试吧……呜……日子……日子还长着呢……别这般急……啊……”

“有夫人这般美色相诱,教人如何不急?”听邵雪芊说的可怜,偏又呻吟得真情流露,吴羽这才稍稍放心。他一边加紧逗弄邵雪芊的胴体,一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手法,让邵雪芊流连在将近泻身的滋味中,却是迟迟不能到达顶点,那快感的折磨,令她又快乐又难过,令尝过高潮滋味的邵雪芊苦得难以自拔,“若夫人这般舍身相诱,在下还坐怀不乱,夫人才要伤心吧?”

“你……哎……这么说……真是……”听吴羽直接说自己主动诱惑于他,邵雪芊虽难免羞耻嗔怒,可他也同样地赞自己充满魅力,身属女人哪里会为了这种事生气呢?

感受着他胯下淫物的雄风昂昂,邵雪芊美得浑身酥软:心知接下来自己就要没顶于以往所不耻的淫欲深渊,她却已再无反顾,俯身在吴羽胸口轻吻了几口,湿漉漉的香唾沾的他胸口一片光。

“既然……既然雪芊都……都这么不顾羞耻了,你……你怎么还能忍着……不带雪芊上床……让……让雪芊舒服痛快……唔……一整个晚上……”

没想到邵雪芊不但不怒,反而任由本能操控,连这等诱人的求恳话语都说了出来,跟以前那即便淫欲高燃,仍死撑着绝不求饶、绝不主动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吴羽虽觉有异,但怀中的美娇如此火热,身为男人又岂能弃之于不顾?他抱起了邵雪芊,向前一倒便滚到了床上:“夫人既然这么说……在下就来……让夫人知道……以往夫人顾着侠女矜持、不肯放浪的日子,都是白活了……”“嗯?啊……”没想到他说来就来,当娇躯滚倒床上的时候,自然就没办法跟他挨得那般紧了,失去了男人的爱抚,邵雪芊不由失望地嗯了一声,只是那声嗯还在喉头,整个人已仰躺床上,双足被吴羽握在手中,修长的玉腿早被强行分开,露出了中间那丰润盛红的幽谷,随即吴羽整个人压了上来,饥渴的幽谷登时被火热猛地充实,强烈磨擦的刺激滋味,舒服得让邵雪芊纤腰一弓,玉腿本能地勾住了男人的腰一压,好让那已突破门口的火热,能够更深切地攻入她的体内。

“好夫人……这么浪的……都忍不住了啊?”把玩了邵雪芊这么久,弄得邵雪芊无比难受,其实吴羽自己也硬得快要爆了,是以才一抱邵雪芊上床,便不再多加挑逗拂拭,一提好架势便插入了她,而那湿润的幽谷也正甜美地等待着他的攻势,才一进去便充分地感受到了她的需要,那幽谷不只湿润,甚至还有种本能的吸力,将他的硬挺一点一点地吸进去,令吴羽不由得又调笑起来。

“哎……等了……等了你那么久……从一开始就……自然会……自然会这样了……”听吴羽这般调弄自己,邵雪芊不由一醒,只是体内的欲火烧得太过强烈,早烘得她头昏眼花,再不能保持一向的冷静。

尤其那正款款深入幽谷的肉棒在火烫的摩挲之间,美得邵雪芊不由口乾舌燥,被充实的部位美得无可言喻,磨擦之间舒服得彷佛就要被他撑裂,饱满得再也容不下其他。幽谷口处的充实,却更显得内里还未被触及的地方空虚难忍,这般刺激之下,再羞人的言语也本能地吐出樱唇。

何况今夜的邵雪芊比以往更要敏感,还没忍到吴羽对她大施手段,脑中已无比迷乱地想像着会被他如何如何,那混乱的思绪,虽使得邵雪芊紧张难抑,可诚实的身体却也彻底反应了心中所想。

在吴羽的善加挑诱之下,更是湿得难以想像,落在床下的衣物早已沾满了水湿,透出无比诱惑的香气,更不要说此刻已被他插入,畅美到只剩下肉欲的渴求,其余早不知消失到了何处。

“既然夫人这般想要……在下自然得戮力以赴,好满足饥渴的夫人了……”

俯下身去,轻轻噬咬着邵雪芊诱人峰峦顶端那肿胀的蓓蕾。虽说邵雪芊自己对那那处难返少女粉嫩的深褐色泽颇有憾意,可那蓓蕾激情时的敏感,却丝毫不弱于少女之时,更不用说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微带褐黑的点辍,看似使得邵雪芊胴体没有那般完美,却一方面展露着她身心的成孰,一方面更使得她完美的身心暴露出让淫贼可以下手的缺口,比之所谓的完美女体,更能诱发男人蹂躏的本性冲动。

峰峦间强烈的刺激,令邵雪芊不由轻吟出声,他的言语更使得她淫欲如蛇般抬首昂然,尤其幽谷里强烈的感觉,让她无法掩簖地我琨,自己正被男人快乐地干着:

那心理上的刺激,使得邵雪芊愈发美得忘形,一边玉腿环上他的腰,拚命将他向自己压近,好让那肉棒在幽谷中更加深入,彻底地暴露出她的需求,一还娇滴滴地呻吟起来:“坏……哎……明知道……明知道雪芊是被……是被你的淫蛊害成这样……哎……唔……好美……还要……还要这样欺负雪芊……呜……雪芊不依啊……你坏死了……”

“喔……若夫人不想被欺负,在下自然……唔……”

还想刻意调笑她几句,吴羽一句话还没说完,邵雪芊已玉手轻伸,堵住了他的嘴,娇声轻吟着。

“别……哎……你这坏人……唔……光晓得欺负雪芊……嗯……算雪芊输给你了……你这淫贼啊……想……想要雪芊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那……那大东西都已径……已经干了雪芋了……何必……哎……何必还说这括……雪芊都……都这么湿了……里面想你想的要命……你……你就痛快点……让雪芊……欲仙欲死一晚上吧……”

她都已经这么说,还能够撑持不大展淫威就不是男人。吴羽嘿嘿一笑,也不打括,只唧住了邵雪芊玉手轻轻舐着,轻咬慢吮之间,弄得邵雪芊魂为之销,虽说被他吻着的不过是手而已,可配合上他款款渐入的肉棒,还有双手在身上的尽情撰玩,邵雪芊只觉整个人都化成了火,随着他的手不住延烧,娇躯娇动之间,将他愈迎愈入,只置一虞虞的饥渴空虚,都被他深深切切地满足了,偏生愈是满足,袒鳆愈有棰想要被充实的空虚彦生,迫得她只能抬臀扭腰,需求无比。

感觉到身下的邵雪芊淫欲极旺,简直就跟常年自己淫蛊最盛之时差不了好多,吴羽淡淡一笑,放开了邵雪芊含羞的手,却紧接着轻咬住她喷张的蓓蕾,舌头吐、磨、旋、舐,勾得原已欲火焚身的邵雪芋愈发不堪。

她娇滴滴地呻吟着,娇躯水蛇般缠紧了身上的他,幽谷里愈来愈湿润,好让那肉棒愈来愈深入,身体内的快乐令她不由自主地扭动着,向他彻彻底底地献出.

“坏……哎……坏蛋……求求你……嗯……好棒……啊……给……给雪芊……嗯……更……更深一点……更……更里面一点……哎……别……别光在那兑磨……唔……好……好麻好痒……坏……坏蛋……害死雪芊了……嗯……”

虽说这等淫浪言语之前未出过口,光只在脑中想着就已令邵雪芊羞得极想钻进洞里去,可给吴羽弄得这般畅快,彷佛吃了人参果般,每个毛孔都喷吐着欢乐,没叫出这般本能的淫语,真是难以将她的快乐宣泄于万一。

;.嗯……好棒……你……哎……干死……干死雪芊了……这么厉害的……好……好深……啊……“更何况这般淫言浪语,最难的只是第一句,当第一个字自樱唇中吐出之时,邵雪芊虽是羞不可抑,却也觉得痛快至极,接下来的话竟是连珠炮般吐出,愈吐愈疾、愈吐愈甜,到后面美得再也不可能压抑住。

”哎……好……好棒……又大又硬……还……还很深……入……入到雪芊最……啊……最里头了……那么硬的宝贝……顶……顶得雪芊好舒服……啊……别……别离开那儿……就……唔……就是那里……哎……用……用力一点……唔……你……啊……顶到……顶到雪芊穴心里了……好……好痒好酸……好麻……哎……就……就是那样……啊……“感觉肉棒已顶到邵雪芊娇嫩迷人的花心,敏感的肉棒顶端被那柔轫的嫩肉团团包裹,桓幢酥麻快感直透入心,美得仿佛就要最上云端,饶是吴羽床第经验丰富无匹,又被淫蛊磨练过,堪称身经百战,一时间竟也差点难抵这快感。

他稍稍收敛欲火,暗逼销魂秘术,肉棒宛如活了过来一般,对着那娇嫩花心百般挑逗,或钻或啄、时旋时磨、连咬带吮、若即若离之间,让邵雪芊登上了高潮的巅峰,在他身下婉转娇啼,哀怨呻吟,将体内狂烈无比的痛快尽情叫出了口。

“啊……你……坏……坏蛋……唔……好人……好人兄……你的宝贝……唔……好烫……好熟……好会磨……嗯……磨得雪芊……哎……好舒服……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厉害的……啊……那……那里……别……别那么用力……唔……台……啊……台坏掉……哎……可是……嗯……别……别放过了……嗯……好痒……好酸……哎呀……好捧……嗯……好人儿……求求你……哎……别……再……再用力一点……让……让雪芊丢身子……唔……好美……那里……被你顶得……唔……要破掉了……哎……可是……嗯……就这样……好人儿……再……再用力点……让……让雪芊泻……唔……好美……雪芊好舒服……”“好夫人哪……你是想要被在下玩坏掉……还是要在下先放过你……说清楚点好吗?”听邵雪芊叫得销魂无比,感觉怀的她已浪成了一滩水,正随着自己的动作摇扭荡漾,每寸肌肤都喷吐着诱人的欲氛。

以往交合之时虽也快活,可有所矜持的邵雪芊总嫌不够投入,这可是她头一回这般彻底沉迷的,吴羽虽是爱她如此妩媚妖冶的浪态,却是本能地出言挑逗,再也停不下来。

“哎……坏蛋……你……你讨厌啦……嗯……可是又……”听他说得这般羞人,邵雪芊的矜持迥光返照般涌回身上,却是随即便被狂扬的欲火所吞噬。她搂紧了身上的他,再也不管身上的他是自己爱恨难分的淫贼,不管自己侠女和姬园遗孀的身分,此刻的邵雪芋早不是那冷若冰雪的冷月仙姑,而是个被欲望完全占领的女人,正尽力伸展着自己,去迎合承受男人的勇猛,好在那飘飘欲仙之中彻底崩溃,“你……哎……把……把雪芊弄死吧……雪芊要……要被你活活搞死……彻彻底底的爽一回……”“真的吗?那……在下究竟是坏蛋一个,还是夫人的好人儿呢?”邪邪一笑,吴羽刻意暂停肉棒的动作,只在那花心庭轻轻顶挺,勾得邵雪芊心软身颤,不争气地又泻了一回。

“哎……还……还这样……别……你……啊……”被吴羽花招百出的手段摆布得神魂颠倒,就算他真是恨之入骨的淫贼,那恨意也早抛到了九霄云外,何况先前解明嫣的话还在耳边,甚至连邵雪芊自己都不知道,今夜的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要享受那无此的销魂?

娇躯火辣辣地搂紧了他,邵雪芊只觉胸口被他挤得连气都快透不出来,可那满腔言话却自动喷出:“想……想怎样玩雪芊……就玩吧……今晚……唔……让……让雪芊变成个真正的女人……莫正享受遇人生乐趣……别……别对雪芊松手……啊……”

最后一个字才刚吐出,邵雪芊只觉下体一痛,一声娇吟不由自主地吐出。就在她婉转哀求,将满腹的需求向他倾吐的当儿,吴羽又一阵厮磨,磨得邵雪芊精关一泻,一波甜蜜的阴精登时涌出,泻身的快乐还未整个占有她,吴羽竟重重一突:那肉棒狠狠一顶,冲破邵雪芊花心,强硬地突道了邵雪芊子宫之中,冲得邵雪芊刚泻的阴精,竞有一丝又倒流回子宫内。

子宫之内原就是女体最为柔嫩之所,情欲如焚之隙,女体的敏感愈发倍增,被吴羽这般强行侵犯,邵雪芊只觉一股难以想像的疼痛从体内最深处传来,简直可说与破瓜之夜的痛苦差距不大;偏偏那极端的疼痛之中,又有种极端的快乐传来,仿佛那处被肉棒厮磨之间,这般快便产生了快乐的滋味,极痛混着极快,那种感觉简直让邵雪芊无法分辨,只能娇滴滴地搂紧了身上的男人,娇喘无力地承受着他的动作,任那迷乱的滋味在体内尽情流动,殛得她每寸神经都慌乱起来。

别说破瓜之事已久,连子女都生了,邵雪芊哪里想得到,自己竟然还有碰上这等痛楚的时候?偏偏那感觉痛得极端也美得极端,痛快混杂一处,很快就让她自己都分不出来,好像里面每疼上一点,满溢体内的快乐也多上了一些。

她只能抱紧男人娇喘吁吁,任不知是喜是悲的泪水在脸上奔流,全心都集中在那被侵犯的末端,感受着肉棒的顶挺磨擦,再也管不了其他。

其实也是邵雪芊自己的问题,先前她虽与吴羽交欢过不知多少回,可心中的矜持总令她无法全心投入,吴羽下手自然也没敢这般重,换了早尝过这等滋味的辛婉怡,自然就知道那痛虽不像破瓜般一生只有一次,而是次次都难免,可极痛之中的快乐,却比先前愈发强烈百倍;偏偏她知邵雪芊羞赧,难以全心投入,又以为那是自己幽谷与身段一般生的娇小,才会这般容易被吴羽刺穿,哪里想像得到吴羽的天赋异禀?自然就不会对邵雪芊警告,才让邵雪芊一时难以适应。

痛,那痛真的是痛到了极点,尤其吴羽才刚攻陷邵雪芊胴体的最深处,即便极力放小了动作,那充满生命力的微微颤抖,都牵动了邵雪芊满心的感觉。她噬咬着纤指,才能忍住要他退出去的冲动,酡红的肌肤与微颤的胴体,都在在展现出她虽苦于疼痛,却还迷恋着不肯抉择。

“会疼吗,夫人?要不要在下先……退出去?”感觉得出身下邵雪芊的慌乱,吴羽不由得有些心软,毕竟邵雪芋与辛婉怡不同,可还没对自己那样爱煞,也不好对她干得太过火。

“别……别退……”本来还有些难以决定,吴羽这句体贴的话语入耳,反让邵雪芊下定了决心。像她这般成熟的女体还如此难以承受,身段娇小的辛婉怡想必更苦,可这闺中密友对吴羽只有更为依恋,想必这苦楚之后,还有其他的可能;何况若真是伤体疼痛,对清白已已污的她而言,何尝不是老天爷降给她的惩罚?

带着些许的自暴自弃,邵雪芊贴紧了他,柔弱无力的呻吟直透心坎:“就……就这样……继续玩弄雪芊的身子……让……呜……让雪芊……彻底变成……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

听邵雪芊这么说,吴羽这才轻轻顶动起来,同时更落足了力气,在邵雪芊柔嫩酡红的各个敏感地带大展所长,诱得邵雪芊淫火高升,整个人都化成了火,此刻她便想退缩,也已无能为力。

何况在吴羽的努力之下,邵雪芊所身受的滋味更加令她难以退缩,强烈的痛苦也不知是麻木还是消退了,竟混在强烈的快乐之中洗礼邵雪芊周身,每寸肌肤都美得颤抖起来。

“哎……好棒……嗯……好人……好人儿……雪芊的好人……你……哎……真厉害……好……好会干……干得雪芊……丢了一回又一回……唔……好美……这宝贝儿……真让雪芊爱死了……”更多txt小说下载-美文社-

不知何时呻吟又起,邵雪芊只觉得现在自己的快乐比之刚才又更强烈了,她泻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觉尽溃的精关中阴精不住倾吐,就算对方没用上采补淫技,她的阴精也前仆后继地向肉棒冲去,主动地要献出所有,美得真令她想像不到,“哎……再……再用力……嗯……雪芊丢得……丢得好舒服……啊……再……再来……雪芊要死了……”

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一次又一次的倾泄,邵雪芊只置自己的灵魂已离体飘飞,在那仙境之中飞翔遨游,这才叫真正的欲仙欲死,才叫真正的飘飘欲仙。

她痛切无比地感受到以往的自己都白活了,怪不得那霓裳子宁可拚着淫荡之名,也要做个以采补为功的荡妇,这荡妇的快乐实在不是她所能想像的啊!她美得眼泪不住夺眶而出,瘫在他怀中娇媚呻吟,声声都是感谢。

“哎……好棒……好人儿……就……就这样干……干死雪芊……雪芊好……好爱你……啊……这……这么厉害……让雪芊真的……真的登仙了……唔……好美……美得雪芊都……都要昏了……好人儿……哎……就这么玩……玩得雪芊欲仙欲死……唔……等……等雪芊泄光之后……再……再把你的东西射过来……雪芊要彻彻底底的……变成你的女人……再也……再也离不开你了……啊……”

在快乐的呻吟声中,邵雪芊终于如愿以偿,迷茫到再也感受不着身外之物的感官,终于等到了吴羽那快乐的巅峰。当吴羽终于身子一颤,将火热的阳精尽情倾吐在邵雪芊的子宫之中时,快美到极点的邵雪芊死命地搂紧了他,茫然的芳心只觉两人彻底融到了一处。

至于自己会不会怀孕、之后会有什么后果,这些她都不管了,她只热切地想要再捉住这美妙的滋味,在自己的体内留下快乐的痕迹,彻彻底底地享受到身为一个女人所能感觉得到的欲望的极限,再不顾一切。

不良母子 不良研究所 必备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