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 风流逍遥侯(全)-30

  

第二集 逍遥江湖: 第四十章 沉着欺敌 意外收获

过了三更,二人才回到县衙,看着舞清影摆弄着一双优美但无力的腿,艰难地回到自己的闺房,别玉寒才满足而又失望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自己仍在那张空床上。

第二天早上,舞知县让人给马车套马,并把柳三清车上那两匹疲惫不堪的马解下,换上两匹好马。别玉寒心一动,将舞清影请到自己车上,让舞知县给柳三清弄了匹坐骑,派了俩车夫,两马两车离城而去。

此刻的江南,人人都闻到春天的气息,却又莫名地下起了雪,给兴冲冲而来的春天浇了一头雪白。雪花飘落在头上,竟是出奇的柔软,少了往日的冰冷。轻轻一抚,化作指尖的一滴晶莹。舞清影将手伸出车窗,一双洁白晶莹的小手接著片片雪花,任其慢慢地溶化。

“冷冬虽不愿这么离去,面对春天的温馨,却仿佛多了一份无奈。”舞清影道。出身书香门第的女孩子,总是多了些感怀。

别玉寒淡淡一笑:“春去又归来,刚来又归去,永远赶不走寒冷刺骨的雪白,就如人永远驱散不了心中的无奈。天也无奈,人也无奈。”

舞清影娇娇地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到春暖花开,你又让人去想讨厌的冬天,人家就喜欢春天,多明媚啊。”

“是啊,要不都怕说少女思春呢。”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玉寒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舞清影满脸通红,想起昨夜的情景,羞得骂了别玉寒一句,将头缩进车内。

看看天,估计天黑时大约可到武昌府,舞夫人又大病初愈不久,大家不急着赶路,说笑着缓缓前行。

正说笑间,只听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两匹骏马带着一路狼烟驰来,到了众人面前并未减速,马上二人身著蓝色劲装,一人背剑一人带刀,冲别玉寒一行瞄了一眼,向前奔去,转眼之间消失在尘烟中。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马蹄声再次自身后响起,仍是两匹骏马,一对白衣人各背长剑,同样是驰过时扫了别玉寒一眼,马不停蹄向前奔去。反反复复,两个时辰内,已是六对十二匹马驰过。别玉寒并不认识这些人,换回捕快打扮的柳三清嘿嘿一笑,只说了句麻烦可能来了。

再往前走了一个时辰,上来一座山坡,只见前面数十人横马路中央,拦住了去路。刚刚过去的十二匹也在其中。为首一人年约四旬,一身青衣,质地上乘,如标枪般笔直地稳坐马上,两眼如闪电,盛气凌人,内力一看不俗,背上斜背一柄木鞘长剑。

“凤舞镖局什么时候变成拦路强盗了?连官家也敢劫?”柳三清虽然面带笑容,话中却一点也不客气。

为首蓝衣男子一抱拳:“原来是柳总捕头,凤舞镖局郑某这里见礼了。”

是凤舞镖局副总镖头一剑镇乾坤郑南。镖局吃走江湖这条路,除了黑白两道均不得罪外,对官府更是小心翼翼,在先,得罪却是轻易不敢,何况很多时候失了镖还要官府帮忙破案。当下郑南一挥手,身后数十骑闪开了道路,只剩自己一人仍拦在路中央。

冲柳三清再次一抱拳:“我等在此拦路是因荆州分镖局昨夜在天门西客栈被劫了镖,陶镖头也失踪不见,所以郑某率领诸路镖局同行分路追查止此。”

“你是怀疑柳某知法犯法,劫了你的镖?”

“柳总捕头这玩笑开大了,凤舞镖局胆子再大,也不敢怀疑柳总捕头,在下是想请柳总捕头费心接下这案子。”

“好吧。”听说是裘飞腾的大徒弟陶彤失踪,正可借寻找陶彤之机查清吕大人被刺一案,当下答应:“但柳某现在受人之托护送武昌水师都督毛大人的姐姐母女两人到武昌毛大人处,柳某不敢失职。一到武昌府柳某就立刻发出令牌,令湘鄂各处捕快全力侦察,早日破案,郑总镖头看如何?”

“郑南这里谢过柳总捕头。”郑南一抱拳,勒马闪开。

就在这时,只听郑南等人身后尘土飞扬,马蹄阵阵。众位镖师回头望去,别玉寒与柳三清亦是凝目而视。

别玉寒内功远较他人深厚,对方虽然仍很遥远,又在尘土之中,别玉寒却已看清来人,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转眼之间,对方已接近众人,柳三清和郑南看出为首三人正是七大剑派中的华山掌门静云师太、天山派掌门白轻狂和点苍派掌门铁威雄。

三位掌门来到众人面前,一挥手,身后二十余匹骏马立刻齐齐站住。

郑南见状,忙上前打招呼。

三位掌门冲郑南一拱手,打过招呼。静云师太看了眼柳三清。

柳三清置身于官场和江湖之间,相当老道,静云师太尚未开口,柳三清上前打了招呼。

“柳总捕头在这里,正好,贫尼正要向柳总捕头报案呢。”

“噢?师太请讲。”

“华山派俗家弟子、贫尼的师兄荆州大侠裘飞腾在家中被不明身份的蒙面人掠走。”

“什么?”柳三清故作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怎么可能?柳某到荆州一带巡视,昨日才离开,并未听说此事啊。”

“贫尼接到师兄家飞鸽传书,消息千真万确。而掠走柳师兄的蒙面人自称与姓别的是朋友,说不定姓别的就是帮凶,甚至就是那蒙面人。”恨恨地望着悠闲在马背上的别玉寒。

“是吗?在下与别公子一路同行,并未听他说起此事。帮凶与否在下不敢断言,如果说别公子就是那蒙面人,干吗还要把自己的名字抖出,既然要抖出自己的名字,为何还要蒙面?是不是有人陷害别公子?”

郑南一听柳三清身边白衣神俊青年男子就是近日名满天下的别玉寒,不禁多望两眼,手按在剑柄上,目光燃出炽烈的火焰。

“柳捕头尚未破案就向着姓别的,如何能秉公办案?”天山派掌门白轻狂突然插话。

“在下就是在秉公办案,才有此一问,白掌门如果认为在下不能秉公,反正诸位没有到官府报案,在下只好袖手旁观了。”对白轻狂的出言不逊柳三清一怒不再管此案,把白轻狂厥在那里,白轻狂脸红一阵,白一阵。

天山派随地处边陲,不能与少林并提相论,但自己毕竟是堂堂正正七大剑派之一的掌门人,竟被一少林弟子如此奚落,心中气不过。但对方是官府中人,只好冷冷笑道:“柳捕头既然承认不是秉公,这案子阁下管不如不管的好,我等自有办法。”

柳三清冷哼一声,一拽缰绳,负手不再理众人。

突然失去了柳三清这个名正言顺的官府捕快,静云等不知如何直接向别玉寒要人才是,一时冷了场。

别玉寒冷冷望向七大剑派众人:“在下还要赶路,请诸位让开。”

三位掌门和身后七大剑派的人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让了江湖上从此只道七大剑派联盟怕了姓别的。不让吧,姓别的武功他们都知道,动起手来绝对讨不到便宜。

静云师太冲别玉寒一拱手:“别公子,裘师兄家人说那名蒙面劫匪不但武功高强,还提到了别公子,请别公子指点如何才能找到你这位朋友,使我等能够尽早救出裘师兄。”话虽听着客气,那张风韵犹存的俏脸却毫无表情。

“师太应该知道,别某不是江湖人,江湖中的朋友没除了沈岩别无他人,掠夺裘大侠的绝不是在下的朋友,如果哪天发现他真是别某的朋友,别某立刻自裁。”

众人一听别玉寒说得如此郑重其事,一时不知如何办是好。静云师太盯住别玉寒身后的两辆马车,一指:“好像别公子的五位夫人并未随公子离开武昌府,为何多了两辆马车?”

“这是在下的事,但别某保证裘大侠绝不会在里面就是。”一口回绝。

“裘大侠失踪了三天,所有进出荆州城的车辆都被官府检查过,只有柳大人和别公子的车辆未经检查,贫尼恐怕歹徒偷偷利用柳大人和别公子的车子将裘师兄藏匿起来,还烦柳大人和别公子检查一下自己的车子。”

“这点师太尽管放心,别某虽非出身名门大派,但自信江湖上有胆子打在下主意的人还不多,如果有人未经别某允许,敢擅自靠近别某的车子,别某让他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别玉寒手中玉箫一转,哈哈一笑:“江湖朋友送了在下第一淫贼的雅号,要送也是送个美女,绝不会送裘大侠来。”

“既然如此,别公子何不光明正大地打开车帘让大家一睹,别公子也澄清了自己,大家彼此之间免去了误会。”身为镖局副总镖头,做事讲究八面玲珑,客气四方,广交朋友少结怨,才能在江湖上走镖时安安稳稳的,郑南开口请别玉寒打开车帘,让大家看上一眼,免去不必要的误会和打杀。

“只要有人问起贵镖局保的镖,阁下都要打开让对方看一看才是?那你还雇这么多镖师干吗?”别玉寒毫不客气地问道。

“你?”本来想做个和事佬,谁知对方竟说出如此的话,郑南一时气得语塞,脸涨得通红,握住剑的手青筋毕露,显然在强忍心中愤怒,身后数十名镖师均是义愤填膺。

“郑总镖头不必生气,别某话说得虽然难听,却无得罪贵镖局的意思,大家都明白,镖有镖规,别某也有自己做事的原则。如果逢人都要看别某车内为何物,别某一一照办,什么时候才能到武昌?七大剑派或是凤舞镖局往别某身前一站,别某都乖乖聆听各位的每一句话,别某还如何在江湖上混?如何对得起将车托付给别某之人?”

别玉寒这些话令郑南一时无法开口,有些规矩和原则是不能改的。镖局为了自己的信义而不得不拼死护镖,人在江湖哪个又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而不惜一死呢?

虽然怀疑裘师兄很可能就藏在这两辆车里面,但别玉寒不管黑白的态度和一身惊人武功却让静云师太不敢轻举妄动。一咬牙,举手一挥,掉转马头。

“慢!”别玉寒突然喊道。

“别公子有何吩咐?”静云师太勒马问道,暗运真气,提防别玉寒出手。

“在这个世上做事不能只看手中的刀剑,凡事应待以善,行以理,敬重于人,才能博得别人的敬重。”别玉寒不看静云师太等三位掌门,冲人群中的双娇燕一挥手:“燕家姐妹请过来一下。”

原来当静云师太接到飞鸽传书时,燕辰夫妇便让大弟子高翔带领几名峨嵋弟子随同静云师太和其他六大门派前往荆州,双娇燕姊妹一听与别玉寒有关,便跟着前来。方才见到别玉寒时因三位掌门和几位长老在,不敢出来相见。此刻听别玉寒指名招呼自己,只好下马来到别玉寒的面前,‘玉燕’燕怡婷在娇羞满面,两颊通红,同姐姐说声别大侠好,便低头不敢看别玉寒。

别玉寒拱手回礼:“再次见到两位,别某很高兴,还请两位打开车帘查看一下别某是否藏有裘大侠?”

没想到刚才一口拒绝的他此刻突然让燕家姊妹查看车内,一时不知他搞何名堂?双娇燕看看别玉寒,回头看看静云师太。见静云师太点头,快步来到车前。

舞知县派的车夫哆嗦着跳下车,燕怡雪掀开左手一辆车的车帘。只见车内一位华服老太太,为一丫环搀扶坐在那里。车帘一掀,看到面前如此多的骑马拿剑武士,个个面目凶狠,吓得啊了一声,浑身颤抖。

别玉寒见状,忙道:“舞夫人受惊了,他们是在下的朋友,不是强盗。”

听说是别公子的朋友,舞老太太才嗯了一声放下一颗悬着的心,但手仍是不停使唤地抖着。别玉寒刚想在安慰两句,只听旁边又是啊的一声,却是燕怡婷发出的。

原来燕怡婷一掀车帘只见一位二八少女坐在车正中,文静秀美,露出美丽的淡淡微笑。少女头上梳的是堕马髻,高耸而侧堕,细长的玉项,洁白的肌肤,嫣红如玉的面容上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盯着自己微笑,丰姿撩人,国色天香,燕怡婷不由啊的一声,俏脸飞红,忙将手中车帘放下。

虽然燕怡婷姊妹将车帘打开又放下,仅仅一瞬间的事,三位掌门、郑南和几位站在前面的七大剑派的高手都看清了里面坐着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并没有裘飞腾,放下了心,这下不用与眼前这位难缠的人物较劲了。

燕怡婷看到别玉寒护送的是位绝色美女,偷偷瞄了别玉寒一眼,满脸不是滋味,与姐姐低头要回到众人中间,别玉寒连忙拱手向二位辞行:“燕家姊妹看清了裘大侠不在两辆车中,还望代别某给诸位交待一下,别某这里谢过了。”

虽然知道静云等早已看清里面没有裘飞腾,并不点破。

“师妹赶快上马,咱们还要搜寻裘师叔,别在这里与淫邪歪道之人浪费时间。”高翔气愤别玉寒故意喊出双娇燕以显其与两位师妹的关系,想当众贬低别玉寒,冲双娇燕姊妹喊道。

别玉寒一笑置之不理。舞清影听对方如此诋毁自己的救命恩人和心上人,也知道别玉寒不是他们所说那样,心中生气,掀开车帘:“是谁在污蔑别大哥?他才是淫邪歪道之人,在清影眼中你们谁也不如别大哥有侠有义。”

本已勒转马头的高翔回头冲舞清影瞪了一眼,冷哼一声:“跟姓别的走在一起,你也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放肆!”别玉寒一声冷喝,人一闪飘向高翔。

静云师太娇喝一声‘慢!’飞身离鞍,迎上别玉寒,白轻狂和铁威雄几乎同时离鞍与静云师太互成犄角堵住别玉寒的来势。

别玉寒的来势在诸位眼里并不快,但却怎么也挡不住其来势,身子晃了几晃别玉寒躲过了三大掌门的剑,闪开了五位七大剑派长老的剑,最后是高翔一招势如奔雷的峨嵋混元剑法‘金顶雷鸣’。

只听啪啪两声脆响,别玉寒已闪身回到原处,高翔的脸上一边五个指印。

“别某随便你怎么骂,不会与你一般见识。但身为名门大派弟子,如此张口污蔑一个女子的清白,与阁下身份不符,这两巴掌也许能教会你如何做一名名门大派的弟子。”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别公子如做事清清白白,干吗这么恼羞成怒?”静云师太俏脸含霜,冷声责问,三名掌门,五位长老都未能拦住别玉寒,这两个耳光明着是打在高翔的脸上,其实却是扇在七大剑派的脸上,传到江湖上七大剑派脸面何存?

“师太说得对,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他没有弄清清浊,便张口玷污女孩子的清白,是不是该扇?”

高翔看到别玉寒冲到自己的面前,一箫挡开了自己平生最为得意的‘金顶雷鸣’,以为必死无异,当时已绝望的闭上双眼,谁知别玉寒会当众扇了他两耳光。此等羞辱比杀了以侠肝义胆而在江湖博得‘义侠’名号的他还让难受,此刻听了别玉寒的话,双目赤裂,一挥手中剑,大叫一声老子给你拼了,扑向别玉寒。

作为峨嵋掌门的大弟子,高翔是峨嵋年轻一代第一高手,已得峨嵋武功的真传,江湖上义侠的名声也赫赫,拼起命从来奋不顾身,面对武功高出自己许多的对手,此刻也要拼命,不管不顾了。

可惜双方武功相差还是太远,别玉寒身子一晃,手一扬,高翔人便飞了回去。

高翔连着拼了三会命,被扔回了三次,瞪着别玉寒,嘶声叫道:“姓别的有种就杀了我。”

“你虽有过,但罪不致死,那两耳光也是提醒你以后在女人面前说话积点德。”

“高某武功虽然不及,今天必死之心已定,有种你就成全了高某。”一挥剑就要再次冲上。

“阁下刻意要死,手中的剑往脖子上一抹不就自行了断了,何必非要在下帮这个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高翔一向心高气傲,怕听了别玉寒的话真的自刎,静云师太带鞘长剑压住高翔的剑:“这笔帐七大剑派记下了,走。”

随着静云师太一挥手,七大剑派门下纷纷勒马随着三大掌门向来的方向驶去。

高翔瞪了别玉寒一眼,咬牙切齿道:“此仇不报,高翔誓不罢休。”

燕家姊妹怎么也没想到别玉寒为师兄口出恶言而扇了师兄两个耳光,丢尽了脸,更必与峨嵋和七大剑派结下新仇,一时脸色黯然。再想想马车里的漂亮女孩,更是怨恨,望了一眼别玉寒,翻身上马追随七大剑派离去。

看到别玉寒的出手如此高深莫测,郑南也暗暗吃惊,庆幸自己没有轻率动手,冲柳三清一抱拳,带领镖局的人匆匆离开。

众人刚走,一直直坐着的舞清影人就歪下去,被别玉寒一把扶住。原来舞清影就坐在裘飞腾的身上。别玉寒看到镖局的人接连骑马驶过,怕对方发现裘飞腾的行踪而打草惊蛇,坏了吕大人的案子,便将裘飞腾盖住,让舞清影坐上面。此刻众人一走,舞清影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一松,便瘫软了下来,毕竟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样的阵势。

柳三清摇摇头,觉得别玉寒如此必与峨嵋和七大剑派结怨,却也放了心。七大剑派没有看到车里的裘飞,又被别玉寒如此一镇,剩下的路肯定好走了。

转过山坡,路旁树林里突然跃出一人,却是荒唐公子,背上背着一大麻袋。

别玉寒方要开口,荒唐公子气喘吁吁地喊道:“看到了还不来帮忙?要死了,你?”

“什么破东西让你这么卖命背着,难道是黄金?”别玉寒接过麻布袋,一惦还挺沉,信口开玩笑道。

“给你黄金你也不会换的。”荒唐公子揉揉肩膀:“妈呀,累死我了,这家伙这么死沉死沉的。”

“好人好事做到底了,以后要好好谢我才是,告辞了。”说着人一闪入林不见。

“好俊的轻功!”柳三清望着对方轻盈的身姿消失处,情不自禁地赞道。

别玉寒解开麻布袋子一看,吓一跳,里面却是一名大汉,昏迷不醒,显然被点了穴道。别玉寒点开那人的穴道,那名大汉立刻跳了起来,双手成拳,对准别玉寒和柳三清。

“你是?”柳三清问道。

“你们把大爷弄来了还不知道大爷是谁?”大汉怒叫:“老子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凤舞镖局荆州镖局镖头陶彤,这笔帐凤舞镖局一定会与你们算的。”

陶彤?!原来劫镖抓走陶彤的竟然是荒唐公子。

众人堆里寻你千百度,此刻得来全不费功夫,别玉寒与柳三清对望一眼,别玉寒突然伸手点去。

陶彤刚解了套,提足十分精神,准备一战,战不过就跑,见别玉寒手指隔空点来,就要闪身躲闪,腰刚一扭,人已倒地,昏迷不醒。这陶彤也是倒霉,醒来还没伸展伸展腿脚,原来刚才解开的十几处穴道便又被点着。

天近黄昏时,赶到了武昌府,众人直奔别府而去。路上柳三清提出裘飞腾师徒对吕大人命案至关重要,押在大牢人多事杂,出了事无法向皇上交待,谁都担待不起。

别玉寒听出他是怕担不起责任,便答应将二人关在别府的暗室里。到了别府,别玉寒暗中叮嘱祝伯悄悄将车内二人带到密室好好看管,不准任何人知道。

听说老公回来了,五位夫人急急忙忙跑出来,突然看到一位美丽文静的姑娘坐在大厅,吃了一惊。

阿娇的嘴翘起老高,嘟囔道:“刚出去几天就给我们又舔一妹妹,表哥你喜新厌旧的速度也忒快了吧。”

只有这表妹一向仗着父母和姨母姨父的宠爱,胆大妄为,毛毛躁躁的,一点不给表哥留面子。别玉寒脸一红,冲阿娇喝道:“阿娇,不许胡闹,你们几个快来见过舞夫人和舞妹妹。”

转头对坐在正中的舞夫人道:“这是在下的几位内人,我那表妹自小就被惯坏了,爱胡说八道,请舞夫人和舞姑娘见谅。”

听别玉寒如此说,阿娇以为还没发展到自己想象的那样,抢先上前道了万福,见过舞氏母女。千叶影儿等四人也上前见礼,见过舞氏母女和柳三清后,坐在别玉寒的下手。

请舞氏母女吃了丰盛的晚餐后,将母女二人送到武昌水师都督段巨骧那里,见过段都督,段都督又热情招待了别玉寒和柳三清。一番酒席过后,已过三更,匆忙告别了柳三清,别玉寒飞身往家里赶。

回到家里,五位夫人早已洗漱打扮,等在那里,别玉寒跳入四名丫头为他准备的浴盆里匆匆洗去一身仆仆风尘,跳了出来,扑向五位夫人。好几天没见,五位夫人也格外热情洋溢,梅开三度,五位夫人已是香汗淋淋,娇喘吁吁,别玉寒才刚觉得蹩在体内的熊熊烈火熄了一点。

一支手抚摸着甄如玉已略微凸起的小腹,笑着说:“看看如玉,肚子见长,你们几个过来让我也摸摸,看看是不是有货了?”

照例做完床事要打坐练功的王幽兰在床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阿娇和杜隽一躺一趴,冲别玉寒做着怪样。

“就你们俩,我辛苦耕耘得最多最累,就是不结果,还出怪样?”

“千大夫,进小菊花里面也能怀上孩子吗?”阿娇冲躺在别玉寒另一侧的千叶影儿喊道。

“讨厌。你以为孩子是拉屎拉出来的?”千叶影儿俏脸飞红,淬阿娇一口。

“你老正门不走走后门,还想怀孩子?呸。”阿娇听了千叶影儿的话,立刻理直气壮地呸了表哥一口。

“只知翻花样玩花活,不思辛勤播种,还想要孩子,美死你。”厥着屁股揉着火辣辣的小菊花,杜隽忿忿不平,瞪了别玉寒一眼。

见别玉寒腿间那东西又直直翘在那里,脸一红淬道:“瞧你那点出息?”

“千大夫,你要救救我,现在我总觉得赤龙神龟在我身上游走,下面雄起的机会时间越来越长,要离不开女人了。”别玉寒看看自己腿间仍旧昂头傲视的老二,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那我们岂不是在给王八干活?”杜隽惊喊道。

“本大夫只会给人治病,不会给王八下药。”身边的千叶影儿格格笑道。

“那本人只好用偏方了。”翻身压在影儿身上。粗大的东西有意无意地顶在千叶影儿的小菊花上。

“别乱来啊。”千叶影儿吓了一跳,以为别玉寒也要像对待杜隽、阿娇那样把自己后面给开垦了,忙把屁股一提,双腿夹住别玉寒的腰,紧张兮兮地叫道。

老二顺势滑进千叶影儿仍然充满爱液而潮湿润滑的溪谷里,嘻嘻坏笑道:“难说,说不定哪天会串错门呢。”

“你敢!”千叶影儿放下心来,挥拳对别玉寒吓唬道。别玉寒一把握住小拳头,屁股轻轻抽动起来,千叶影儿不由皱起了眉头。

别玉寒温柔的抽动让千叶影儿不象以往那样胀痛,影儿在别玉寒身下轻柔问:“今儿怎么这么温柔?”

“自己的老婆么,来日方长,总要爱惜着点,悠着点用。”

“回来这半天了,总算说句人话,知道怜香惜玉了。”甄如玉笑骂道。打坐的王幽兰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正好被别玉寒看在眼里,突然一伸手抓住王幽兰滚圆性感的脚踝:“你这个小尼姑,现在还练功,我陪你练练。”往自己怀中拽去。

王幽兰尖叫起来,双脚连蹬:“讨厌,人家体内真气乱窜,正难受呢。”

“我有办法让你不难受。”别玉寒死皮赖脸的坏笑道,又往自己怀里拽去。王幽兰尖叫的更响了。

甄如玉一把捂住王幽兰的嘴:“叫什么叫,不怕让外面的丫头们听到难为情。”

虽然每个丫环都知道别玉寒这副德行,但仍是让几位夫人难为情,甄如玉另一支手去掰别玉寒的手:“快撒手,放过幽兰妹妹吧。”

三个女人一处戏,五个娇美如花的女人加上一位英俊威猛的男人肯定是一处热闹非凡的闹剧。

正闹得欢,突听门外一声咳嗽,明镜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启禀主人,京城冷大人有急事要见主人。”正是:一龙五凤闹正欢,突然天外来事端。欲知冷大人半夜来为何事,请看下回。

第二集 逍遥江湖: 第四十一章 公主失踪 中计受袭

“什么,冷大人?”听说是吏部冷大人来到武昌府,深夜来访,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别玉寒忙放过王幽兰,自千叶影儿身上爬起,依依不舍地把正坚挺的东西放回去,整理整理衣服,赶往前院。

只见前院站立好多手持兵器的黑衣汉子,来到大厅,只见冷大人坐在大堂正中,身旁左手坐着天山二怪,右手坐着一位年约六旬的老者,别玉寒并未见过。祝伯垂手站在一侧相陪。见别玉寒进来,天山二怪连忙站起使礼。别玉寒连忙上前拱手向冷大人请安。

冷大人快步来到别玉寒面前,一把抓住别玉寒的胳膊,一脸焦急地急急道:“朝阳公主失踪了。”

“什么?”腿间因那又仰又挺的东西而带来的涨痛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双膝发软,差点儿没跌倒。跟在别玉寒身后进来的几位夫人也皆花容失色,齐声惊呼,脸上因刚才的床事带来的娇羞和慵懒一扫而空。

“公主不是在京城吗,怎么会失踪了呢?”别玉寒无法相信朝阳公主会失踪不见。

“当然是因为你姓别的了,说不成大家都要跟着你倒大霉了。”冷大人尚未开口,一直大咧咧坐在那里的老者冷声截道,言语中充满敌意和忿恨。

“这位是?”别玉寒这才想起此人,连忙问道。

冷大人一拍脑袋:“看我都急糊涂了,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大内侍卫副统领韩天行韩大人,皇上责成韩大人负责寻找公主。”

原来二十多天前朝阳公主带着冷如心、宫女莲儿和大内侍卫张成、芮霖偷偷离开京城南下。张成、芮霖见公主如此,怕皇上怪罪,偷偷让驿站快报皇宫。皇上大惊,立派天山二怪带领二十名大内侍卫离京追回公主。天山二怪一行追至信阳府地界便失去了公主一行的踪迹,四处探访无人知其下落,忙九百里加急飞报皇上。皇上大怒,立刻派韩大人和老臣带领五十名大内侍卫和锦衣卫飞马赶来,搜寻公主下落。临行前皇上说了,找不到公主,所有人不准回京。

别玉寒此刻已恢复了冷静,知道这韩副统领领了这倒霉差使心中有气,问冷大人道:“你们怎么知道公主一行是在信阳府失踪的?”

“张成、芮霖每到一处便偷偷送快信回宫,最后一封快信是从信阳驿站寄出的。虽然裘氏兄弟晚公主十余天,但马不停蹄,只比公主一行晚一天到了信阳府。”

“我们兄弟立刻赶往百里外下一座驿站,得知公主一行并未到达,张、芮两人也未象以往一样留下信件。我们查访了周围数十里所有村镇的客栈都说未见公主一行人投店,所以我们立刻九百里加急报送皇上,同时扩大范围,只到冷大人和韩统领来到,也未发现公主一行的踪迹。”

“张成的信上说公主是微服到武昌府,拜访别公子来着,我们便到这里来看看公主是否来到这里,现在看公主一行是真的失踪了。”冷大人摇摇头,满脸悲痛,毕竟自己的独女也一起失了踪:“老夫临行前皇上口谕,要公子和柳总捕头务必将公主找到,平安送回京城。”

此刻柳三清已经赶到,听了事情的经过,皇上的口谕另他大为头痛,现在算来公主已失踪了五天之久,找起来谈何容易。众人商议了半天,也找不出个好办法,别玉寒长身而起:

“既然大家都没有好办法,总不能老坐在这里。我看这样吧,柳总捕头立刻把所有捕快撒出去,启动所有的眼线,不单是公主一行,就是江湖动静尤其是五毒教和飞鹰堡等的动向要尽快查清,方圆五百里都不能放过。冷大人、如玉和两位婆婆留守这里等待各方消息,负责联系。我和韩大人等立刻沿官道向北与留在路上的大内侍卫汇合。那地方在下走过几趟,群山联绵不断,如果对方人多,一定会走官道的,也许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转头对千叶影儿道:“影儿,带上你那几只鸽子,用来与冷大人联系。对了,现在需要人手,兰儿,能不能请师夫她老人家出来搭个手?”

“师父三天前就离开回黄山了。”王幽兰回道。

“噢?”别玉寒应了一声,吩咐道:“沈兄,请你与狄家兄弟跟随裘氏兄弟立刻动身,沿官道向北,我等随后赶到。”

听说冷如心一同不见,沈岩早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此刻听别玉寒如此说,一提剑鞘,迈步出门,龙兄鼠弟和裘氏兄弟跟着出门。

别玉寒留下花妖协助甄如玉她们守卫别府和冷大人,自己带着千叶影儿、王幽兰、杜隽和祝二随同韩统领一行离开武昌府,快马追赶沈岩等人。

奔了四五个时辰,天色渐亮,只见前面勒马站立十数人,正是沈岩等,见是别玉寒等赶到,裘氏兄弟上前,递上一块腰牌:“这是张成的腰牌,是弟兄们搜查时在孝感镇南路边发现的。兄弟们搜查了附近山上,捣毁了三处盗匪窝都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看来是带着公主她们离开逃逸去了?”韩天行接过腰牌,查看一边。

“可发现打斗的痕迹?”别玉寒问道。

“发现了少许血迹,不知是何人的?”裘氏兄弟答道:“我们想既然有人受伤,应该不会走山路,但大路在这里分成三条,不知应该沿哪条路追下去。”

别玉寒环视四周,想起双娇燕的天山雪犬,如果她们两人在就好了,当下对韩天行说:“看来我们必须分头追去,我带人向东,韩大人向西,同时通知柳总捕头自武昌府向上下游搜寻,大人看如何?”

韩天行一向待在京城皇宫里,此刻早已没了主意,听别玉寒如此说,回道:“一切听别公子的。”

“好,公主她们在对方手上,一切小心行事,不可造次,无论谁发现了公主的踪迹,以信鸽通知对方。”别玉寒说着,千叶影儿自车内递出一只装着两只白色鸽子的笼子,裘云接过。

别玉寒双腿一夹,当先向东面路上冲去,祝二一扬马鞭,众人快马跟上。韩天行一挥手,带领众侍卫向西绝尘而去。

这条道似乎很偏僻,紧靠连绵不断的大山,一口气奔出百余里,前方才看到一座茶肆,众人奔去,开茶肆的是位小老头,立刻迎了出来招呼众人。连喝几口茶水,别玉寒问道:“老伯,近日生意可好?”

“有什么好的,这地方这么偏僻,半天都不见个行人。”茶肆老板回道。

“既然如此偏僻,老丈为何在此开设茶肆?”别玉寒问道。

“虽然偏僻,但往前不到五十里便是黄冈县城,由此向东北三十余里是红安镇,向南不到百里便是赤壁县城,过往的客人总要歇歇脚,喝口茶,问问路,所以也是个卖茶的好地方,养家糊口勉强可以了。”

别玉寒见众人都喝完茶,等待出发,自怀中掏出些许碎银尽数扔给茶肆老板,翻身上马。

“谢谢公子,给多了,给多了。”

“老丈留着吧,这里如此偏僻,挣钱糊口不容易。”

“这两日挣得钱够老头子一家用上很长一段日子的,谢谢公子了。”

千叶影儿掀开车窗帘子:“请问老丈,可是近日有很多人自此经过?”

“对,对,三日前十数人还有两辆马车自此经过,喝了老头子的茶也给了不少银子。老头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福气,赚得这么多银子,诸位大爷太阔绰了。”老头子说的时候不住地点头,脸上的笑容好像刚娶了一位十八岁的大花姑娘进门似的,满脸皱纹拧成了一朵皱皱的花。

问明了方向,大家精神大振,催马扬鞭向东北方奔去。奔过红安镇,前面茫茫大山,崇山峻岭挡在眼前,不见任何能行车马的官道。一行人折回红安镇,四下打听无人见过茶馆老伯所说一行车马。红安地处偏僻,见到这群舞刀弄枪的男女吓得唯唯诺诺,不少人更是远远看着稀奇。

“难道茶馆老伯骗我们不成?”千叶影儿问道,立刻叮嘱:“麻烦沈兄带领狄家兄弟立刻到前面大山出仔细搜索,看有无车马痕迹和遗骸,一个时辰后赶回茶馆汇合。”

沈岩带领狄家兄弟上马飞速而去。大家飞马奔会茶馆,只见茶馆早已人去楼空,祝二在后面水缸里找到一具被剥去衣服的尸体,看来这位才是真正的茶馆老板。

“他们为什么杀害老伯?”王幽兰不解问道。

“可能是怕老伯告诉我们他们去的方向。”别玉寒答道。

“那为什么还留下人扮成老伯在此?”杜隽问道。

“是啊?”别玉寒想想也不合情理。

“只有两种可能。”千叶影儿突然开口:“要么他们刚刚经过此地不久,或是藏在离此地不远的地方,所以才引开我们。”

“对,影儿说得对,立刻给沈岩他们留下记号,通知他们在赤壁码头汇合。影儿、祝伯,你们四人前往赤壁,我和兰儿、阿隽前往黄岗,不论发现什么情况不许轻举妄动,今晚三更赤壁码头。”

大家立刻沿官道分头奔去。

三更时分,三拨人汇集在赤壁码头,每人脸上的沮丧之情告诉彼此都无发现。别玉寒烦躁地在渡口前度来度去,不断问自己:“怎么会毫无线索呢?”

“绑架了朝阳公主和冷大人的千金,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当然要隐秘了,更何况绑架她们的人肯定不是一般江湖之流。”千叶影儿望着东流的江水:“单靠我们这几个人来找公主,无疑是大海捞针,但愿柳捕头那里借助官府的力量能早日找到公主。”

“官府就知道欺压百姓,这种事还能指望他们?”杜隽在旁嚷道。

“我看不如找丐帮吧。”王幽兰在旁道:“丐帮为江湖第一大帮,弟子遍天下,消息最为灵通。”

“对!”千叶影儿高兴地一拍手:“兰儿妹妹说得对,即便丐帮不知公主她们的下落,但了解一下近日附近江湖和官府的动向也许会有帮助的。只、只是如何去和丐帮说让他们帮助我们呢?”

“我有办法。”王幽兰自怀中掏出一块雕刻精致的木牌:“这是我师父当年行走江湖时对丐帮老帮助有恩,老帮助送给师父的丐帮施恩令牌,这次下山师父给了兰儿让兰儿需要时求助丐帮的。”

“据说丐帮的施恩令流传江湖的只有五块,兰儿妹妹竟有一块,真是太好了。”千叶影儿接过令牌看了看,交换给王幽兰:“那就请兰儿妹妹和相公走一趟,找找附近的丐帮弟子吧。”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就数乞讨的多,丐帮弟子自然也多,二人在赤壁城西的土地庙里找到五六位正在吃喝的叫花子,正是丐帮中人,王幽兰亮出了丐帮施恩令牌说要立刻见当地丐帮的头儿,几名叫花立刻匆匆离去。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一名年约三十的汉子匆匆赶来,自报是丐帮赤壁分坛的坛主李三。听完别玉寒的问话后,李三答道:“赤壁一带一向平静,但两日前小的们在码头看到一艘大船停泊在此,船上下来两人,却是五毒教的左右护法蛇叟毒婆,匆匆买了好多食物便回船。小的也是几年前随蔽帮万长老到云贵时见过,才知二人。”

“他们现在何处?”别玉寒急忙问道。

“傍晚前这条大船突然离开,逆流向西而去,到何处小的不知,但小的已派人赶往武昌分舵通知完舵主去了,二位到武昌询问完舵主也许能打听出那条船的下落。”

有了消息,着实让人兴奋,得知五毒教离开许久,不敢耽搁,众人飞身上马,迎着稀疏的星光沿着江岸往上流奔去。

天未亮,众人赶到武昌府,按着李三的指引来到武昌分舵,却见霹雳丐万衡与一位中年乞丐坐在大厅正中,想必是完舵主,拱手施礼:“别玉寒拜见万长老和完舵主,事出紧急,唐突造访,还请二位谅解。”

见是名满江湖的别玉寒带着三位娇妻前来拜访,慌忙迎上让入上座,听明来意,完舵主吃惊道:“完某是刚刚接到李三的报告,据跟踪的弟子报,那条大船在武昌东面南岸靠岸,当时有几辆马车接应,往南而去。五毒教在江湖上一向心狠手辣,行事机密,我和万长老刚刚商量过,通知弟子不可监视太紧,惹来杀身之祸。”

“监视的弟子可曾发现什么?”千叶影儿急急问道。

“五毒教做事一向神秘,以毒著称,更是在岸边一里外布置了暗哨和毒阵,跟踪弟子不敢靠近,没有看清什么异常,所以在下和万长老才放弃紧密监视。难道五毒教这次到武昌府来和别公子有关?”

“原来如此!在下的一位朋友失踪了,可能和五毒教有关,所以才来打听一下,谢谢万长老和完舵主相助。”别玉寒问明上岸的具体地点,立刻告辞寻船过岸。

过了岸,寻着马车辕辄痕迹向南奔去。奔出十余里后马车轱辘印突然没了,别玉寒心急如焚,飞身离鞍,脚点路边青草,向前飞去。

“别大哥的轻功越来越好了。”王幽兰看到别玉寒人如大鸟般向前飞去,白影转眼即没,不禁开口赞叹。

“别相公这身轻功江湖上能出其右的不出三五人,恐怕只有神尼师父、神龙不见、乔肥爷和龙风能和别相公相提并论。”千叶影儿不住点头。

此刻别玉寒已经返回,一挥手:“前面有马车驶过的痕迹,可能有人故意掩盖,大家加把劲。”

精神大振,大家挥鞭向前,不到五里,前方大树上突然跃下一人。

“师父?!”王幽兰惊叫道,却是黄山神尼站在前面路中间。

“你们怎么来到此地?”黄山神尼诧异问道。

听了别玉寒的叙述,黄山神尼点点头:“原来如此,老尼四日前刚离开武昌府,发现三十年不出江湖的蛇公毒婆出现此地。”

“蛇公毒婆?”千叶影儿叫道。这里知道二人的几乎没有,二人为上代五毒教左右护法,三十年前名满天下,后来在毒上败给了唐门奇才‘无毒手’唐鹰飞,不再行走江湖。

“所以老尼心中纳闷,便悄悄跟踪。两日前发现五毒教将三男两女带上一艘大船,便一路跟踪至此。”

“那肯定是公主一行了?”别玉寒喊道。

“有可能。”黄山神尼点头道:“我曾听送饭的丫环喊朝阳公主公主的。”

难掩心中的狂喜,别玉寒双手一拍:“太好了,请神尼指明方向,我们这就救公主去。”一提马缰绳就要带头冲去。

“慢!”黄山神尼拦住别玉寒:“公主被关在五里外一处隐蔽的山庄里,对方有很多高手守护在那里,单是蛇公毒婆老尼就没把握对付的了,想起兰儿讲你曾与公主相识,所以才回来找你,要小心才能救人。”

“神尼说的是。”千叶影儿上前对别玉寒说道:“如此看来公主她们一时没有生命危险,咱们应该商量个完全之策才是,否则反而打草惊蛇,将公主她们推入危险之中。”

二人的话提醒了别玉寒,别玉寒冷静下来:“神尼和影儿说得是。大家进入树林隐蔽起来,将路上痕迹擦去,以免被敌人发现,跑了一天一夜了,大家在树林里轮流站岗休息,养足精神,准备晚上救人。沈兄和明镜、如月赶到江边放鸽,通知柳捕头和大内侍卫天悄悄于黑后赶到此地。烦劳神尼和在下再走一趟,打探对方虚实,再议救人之法。”

天近三更,别玉寒和神尼才赶回树林,此刻柳三清带领十几名捕快,韩天行和天山二怪带着几十名大内侍卫等候此处。别玉寒将自己的救人计划说给大家,几经商议,三更时大家分批出发,赶往五里外的山庄。

山庄并不太庞大雄伟,座落在树木密布的山坡上,背靠湖水,却是十分隐蔽,黑夜中更是透露着几分诡秘。别玉寒和黄山神尼带着祝二、沈岩、王幽兰、柳三清和天山二怪借助树林的掩护,悄悄躲开对方的明岗暗哨,来到关押朝阳公主的大堂不远处。大堂为两层砖木建筑,别玉寒已经探明公主和冷如心就在楼上,待到天近佛晓时,借助佛晓前的黑暗和敌人最为困乏警惕性不高的时候,别玉寒绕到大堂后方,俏无声息地攀上二楼,来到朝阳公主和冷如心休息的房间窗前。与此同时,黄山神尼也接近二楼前方的窗户。

只听山庄外碰的一声,一只烟花在空中炸开,正是千叶影儿的五花炮。按照讯号,别玉寒和黄山神尼在炮一响的刹那间掌劈木窗飞身飘入屋内。

别玉寒刚进屋,左右一阳一柔两股掌力滚涌而来,别玉寒立刻感到呼吸窒息,提起十成功力,施展神龟八步,将两股掌力一挡,人已自两股内力汇合前冲了过去,站在朝阳公主床前,落地时人已转身面对偷袭自己之人。只见朝阳公主与冷如心的床前左侧坐着一位老头子,披头散发,黄色的头发如枯草般竖立着,两眼空洞着像瞎子般,宽大的灰色衣服笼罩着瘦小的身子,一双露在袖外的手乌黑乌黑的皮连着骨,不见丝毫的肉。右侧却是一个老婆婆,头上只有几根稀疏的银发,脸色白的毫无血色,一双手同样白中透青,两眼上翻,不把别玉寒看在眼里。

“二十年不出江湖,竟有如此后辈,好功夫。”声音阴柔虚无,有气无力。

“谢蛇公夸奖。”别玉寒双手一拱见过礼:“二老世外恬静这么多年,临老又来趟这浑水呢。”

“五毒教的事,我们两个老骨头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了。”仍是阴柔虚无,有气无力。

“这江湖上还没人敢如此管我蛇公毒婆的闲事。”毒婆一开口,声如洪钟,把别玉寒吓了一跳,女人嗓门比男人还男人,倒是第一次见到。

“是吗?为了朝阳公主在下只好得罪了。”见黄山神尼也冲进屋内与鹰爪王童刚斗在一起,祝伯自楼梯口冲上与五毒教主缠在一起,看来沈岩、王幽兰、柳三清和天山二怪也已拦住埋伏在大堂四周的对方高手,自己可以放手保护朝阳公主,对付蛇公毒婆了,当下对二人不再客气。

“好!”声音虽是有气无力,一股威猛的掌力袭向别玉寒。别玉寒玉树临风,蔚然不动,左手挥掌迎上。

蛇公一声鄙夷的冷哼,加大掌力,腥臭扑鼻而来。原来蛇公练的乃是毒沙掌,在毒沙中搀了十六种蛇毒,此刻以五毒教的独门内功‘五毒神功’发出,扑鼻腥臭到来时掌也到了别玉寒跟前。不知多少江湖成名人物命丧在这毒沙掌下。别玉寒知道自己百毒不侵,来时每人又都服了影儿的‘百香丸’,更是不惧,当下要给对方一点颜色。二掌相交,碰的一声,蛇公身子连晃三晃,空洞的眼睛猛地睁开,射出一道冷光。自二十余年前败给‘无毒手’唐鹰飞那老怪物,还是因为对方的毒术比自己更高明,这么硬接自己毒掌的还是第一人。当下冷喝一声,双掌齐出,十成功力再次击向别玉寒。

别玉寒试出对方内力高强,朝阳公主就在身后,不敢大意,更不敢躲闪,挥掌接下。此刻毒婆手一挥,一条长蛇自袖中飞出,掷向朝阳公主。别玉寒一直就防着旁边的毒婆,见状后退了一步挡在朝阳公主面前右手一挥,出鞘逍遥剑削向毒蛇。谁知蛇皮坚硬无比,缠在别玉寒的剑上,别玉寒一惊,正要加力斩断毒蛇,身后一痛,大叫一声,身子向前撞出,与此同时,一股透着淡淡五彩颜色的轻烟将自己围住。

千算万算,别玉寒把一切都计算在内,却没算出自己想尽一切办法要救的朝阳公主和冷如心会在背后给自己一下。

她们当然也不是朝阳公主和冷如心,但知道为时已晚,别玉寒喷出一口鲜血,蛇公的双掌借机袭了进来,毒婆的毒蛇已缠向别玉寒的脖子。如此剧变,让武功高强的黄山神尼和祝二吓了一跳。好在武功高强之人的武功总是比别人高一些,黄山神尼大喝一声,左手扬出,五柄飞刀自袖中飞出,尽数扎在毒蛇上,虽然皮硬,但黄山神尼尽力掷出,力大无比,毒蛇脱离毒婆的手,自别玉寒脖子旁飞过,被钉在墙上。

与此同时,祝伯奋不顾身,背后挨了五毒教主长蛇一击,人来到别玉寒身后一刀‘劈天三式’中的‘天上人间’,拦住了蛇公跟进的双掌和朝阳公主手中的长剑。别玉寒已翻身飞出窗户,落向院中。

正在与‘双英掌’交手的的王幽兰自眼角瞄到别玉寒自窗口跌落,大吃一惊,双刀一舞,逼退‘双英掌’,人挡在别玉寒身前。

见别玉寒受了伤,‘双英掌’看到机会来了,奋勇当先,要立大功。刚扑近王幽兰,两声惨叫,一向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双英掌’携手同扑黄泉,胸前分别插着一只逍遥芒。旁边与沈岩交手的五毒教护法蛇叟毒女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贸然领功。

别玉寒缓缓站立起来时,五毒教主、蛇公毒婆和黄山神尼、祝二先后自楼上跳下。双方自动停止打斗。韩天行带领的几十名大内高手已按计划攻了进来,将五毒教众围在中间。

千叶影儿来到别玉寒跟前,将一粒‘还魂丹’塞入别玉寒口中。

“‘还魂丹’这次救不了他的命了。”五毒教主格格笑道:“他中了一剑两掌,还有敝教的五阴五阳粉,你会忽冷忽热、痛痒难忍、不出一时三刻五窍出血而死。”

“朝阳公主和冷姑娘呢?”别玉寒不理她所说,冷冷问道。

“当然在一个不会让你轻易找到的地方了。”五毒教主仍是格格笑着。

“原来如此。”别玉寒翻然悔悟:“你是故意透露行踪,一步步引别某到此的。”

“解元就是解元,聪明。”五毒教主一竖大拇指:“就凭丐帮想跟踪我五毒教?哼。”

使了半天的劲,就是把自己送上来让人宰割。朝阳公主只是诱饵,敌人的目的在自己,置自己于死地。忍住心中的怨气,沉声说道“把朝阳公主和冷姑娘交出来,你们就可以离开。”

“我们走了走不了就不用你操心了,还是先救救你自己吧。”五毒教主嘻嘻地来回度了两步。

“不交出公主和冷小姐,谁也别想走!”韩天行见折腾半天弄出个假公主,火冒三丈,厉声喊道。

“大爷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拦得住。”一位刚才与天山二怪打斗的黑衣精小汉子嘿嘿喊道,话音未落,两个黑球飞向韩天行。韩天行刚要挥剑去挡,千叶影儿急道:“别碰!”

韩天行慌忙躲闪,两个黑球自身旁飞过,身后的侍卫为其阻挡了视线,躲闪不及,被黑球撞到,轰轰两声响,五名侍卫被炸得全身着火,哀叫倒地,顷刻毙命。

韩天行看了,又惊又怒,又是暗自侥幸听了千叶影儿的话。千叶影儿看了看眼前黑衣汉子:“你是江南霹雳堂三雄中老二还是老三?”

“大爷是老三薛三。”黑衣汉子仰头向天,甚是傲慢。

“江南霹雳堂一向是独来独往,今日来趟这浑水,想是活得不耐烦了。”千叶影儿知道对方火器厉害,决心除去此人,暗做手势,明镜、如月取出了鬼见愁。

“大爷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话未完,别玉寒突然飘了过去,去势之速并不见快,刹那间到了跟前,让人不可思议。五毒教主和毒婆挥动手中毒蛇,蛇公双掌齐出,假朝阳手中软剑刺出,假冷如心双手撒出五阴五阳粉。黄山神尼等人放要冲上去,只见别玉寒已钻入对方人群中,闪过两条毒蛇,剑磕软剑,左手一挥,两颗黑球迎上蛇公的双掌。蛇公不敢硬拼,撤掌闪身。童刚一动,已被黄山神尼拦下。

这功夫薛三已被别玉寒抓起扔向对方人群。众人大惊,有了前车之鉴,如躲蛇蝎般四处躲开。但仍有数人躲过了薛三却忘了蛇公闪开的两颗霹雳蛋,迎头撞上,被炸身亡。

只见薛三在地上怪叫连连,双手乱抓,转眼已体无完肤,惨不忍睹。

“教主可看得出薛三受了何伤?”别玉寒负手站立场中,一身白衣,玉树临风,语音却是冷酷无比。

“你把五阴五阳粉全转他身上了。”五毒教主惊叫道,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身已负伤的别玉寒仍如此凶猛,着实让人心跳。

“那太便宜他了,我还点了他十六处大穴,全身经脉倒置,柳捕头,比起你们少林的分筋错骨手如何?”

柳三清浑身一抖,说出的话更让在场的人打个冷颤:“少林的分筋错骨手差远了。”少林的分筋错骨手已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点穴术岂不更是可怕。

别玉寒冷目如电,射向假朝阳:“阴妖,你刺杀皇上在先,绑架假冒公主在后,其罪当诛,你是下一个。”如不是突然听到阴妖将内力运的软剑时抖出的细微风声和同时抖来的特殊香气,使得别玉寒突生警惕,将护体神功刹那间运至后背,使出缩头乌龟之招,以后背龟壳挡着辞向后颈的那一剑,恐怕当时就血溅楼上,一命归西了,此时怒火万丈,誓要对方今夜毙命于此。

向前迈了一步。五毒教主苗羽蔚连忙喊道:“住手,你别忘了公主还在我们手上,如果我们中有人不能平安回去,公主立刻没命。”

“你在要挟我?”

“你没有选择。”

“好,今日就先饶了尔等性命。别某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公主她们任何人被损一根汗毛,如同此人。”信手一挥,轰轰巨响,薛三所在地方被炸出一个大坑,薛三被自己身上的霹雳蛋炸得尸骨无存。

没能如愿以偿杀了别玉寒,反而丢了‘刀剑二客’和薛三的性命,苗羽蔚看了眼别玉寒,咬牙一挥手:“走!”带领手下慌忙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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