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情侠风云录-17

  长啸以抒胸中豪气。
宝贝儿经验尚浅,不知道刺激我的阴囊和玉茎的后半截,只是用嘴和舌在前端最敏感的龙口、龟棱和冠沟处下着功夫。饶是如此,浪涛般涌来的快感也足够让我晕眩。
呵…呵…咝……我喘着倒抽一口凉气,宝贝儿小芸芸,真是不错,你哪儿学来的?
她却只是专注于品尝美味,没有回答我。我低头下视,只见如云乌发下,那秀美绝伦的俏脸爬满红晕,细密的汗珠分布在她的额头与鼻尖,檀口开合处,半截青紫色的肉柱早已涂满了亮晶晶的液体,从这个角度看去,和当日在她另一个体腔出入时竟是毫无二致。
目光下移,她一对玉手扶在我的膝头,外套前襟敞开,真丝衬衫的领口也开了两粒钮扣,露出的那一抹粉腻的白皙让我玉茎又是一阵跳动。
芸,你真美,美得像天仙儿。我一边赞叹着,一边伸手将她发髻解开,黑发瀑布般洒下,将阳春白雪般的玉容一下遮去一半。
这下我更是受不了,乌发凌乱地披在脸上,和半边洁白的玉容形成黑白分明的鲜明对比,有一种奇特的美感。一对凤目被遮去一只,露出的那只美目水光盈盈,秀美的睫毛轻轻上下翕动,偶而上瞟望我一眼,也是含情脉脉。
杀气腾腾的龙根被她垂下的秀发盖住,只看得见后半截的囊袋。发梢随着她头部的前后移动在龙身上轻拂,酥痒的感觉让我只好不停地收缩着小腹。
芸,把上衣脱了,我要看看你。雪白的前胸也让黑发遮住了,这让我少了一项视觉乐趣,很是不爽。
唔。发出含糊不清的应声,她腾出手将衬衫解开,连着外套一齐脱下。
脱衣的动作将披在面前的秀发向后撩去,我早已熟稔却仍为之颠倒迷醉的雪白肉体再次展现在我眼前。
自从知道了我的爱好后,芸儿的衣柜中也已添了不少黑色的内衣,今天穿着的是一件细肩带黑色半罩杯文胸,底下是同色同质地的束腰,紧缚的衣料将本称不上硕大的美乳托得高高耸挺,深深的乳沟竟比艳姐不逊色分毫。
蕾丝花边衬托下,高隆的雪峰更是晃眼,美人儿娇喘之际,露在外面的冰肌雪肤随之轻颤,漾起勾魂荡魄的波纹。第二种黑白分明比前一种性感十倍,我目光立马就挪不开了。
可她脱到这里就停下,不知是不是故意戏弄我。美肉在前却未能一窥全豹,我心急如焚,直接探手向下,欲把那蔽掩我心爱白鸽的最后屏障解除。
拈着细细的胸罩带子顺着她圆润光洁的香肩轻柔地向两边拉,丝缎般细腻的玉肌滑不留手,刚移过肩头,我一松手,两条纤细的丝带倏地滑到了她的肘弯。
我俯身的动作虽轻,可还是不可避免地连带影响了杵在她口中的玉茎。龟头自然而然地前插,捅入她食道深处。房间里,我的呻吟和她的闷哼同时响起。
两只小手猛地握住我龙根的后部,龙首处柔滑软腻的压迫感也立刻消失,我抑制不住失望,哎地叫出声来。
芸儿吐出湿淋淋的龙根,咳了两声,给我个白眼,娇嗔道:太急了啦,也不管人家难受。想想也是,深喉虽然爽极,可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受得了的,初次口交的她当然是难以承受了。
我刚想开口赔不是,她却再次将龙根含入口中,会说话的大眼笑意盈盈,仿佛正告诉我没关系,湿润灵活小香舌的游动也让我把道歉吞回肚内。
这回和上次又有不同,宝贝儿唇舌运用明显熟练得多,紧握着龙根的手也无师自通地撸动起来,而在她承受范围内偶而为之的几下深喉更是让我羽化登仙。
喔…宝贝儿,用力…再用点儿力,酸…好酸,对…对…就是那里……想来好笑,一贯只让女人呻吟娇啼的我会有今天,那也是之前任何时候都始料不及的。




第三十七章 矛盾初显
没有情海没有羔羊的日子不知大家靠什么度过?我是找了些别的东东来看,印象比较深的是迦楼罗火翼大大的《火翼与冰鳍的怪奇谈》。为凄美的文笔所折服,为曲折的情节所吸引,为美好的人性所感动。
有人说我这部作品比较“幼齿”,我承认,有时候自己重看也觉得不满意。
苍白的人物、牵强的剧情和肉麻的对白就是本文特征,六禾兄曾说拙作是童话,我相当喜欢这样的比喻。也许肤浅得引不起广大淫民的共鸣,也许幼稚得入不得前辈高人的法眼,借用火翼大大的话,“我喜欢写这样的故事。”
病未好全,头晕ing……未修订,有什么质量问题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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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想起来,让女人给我口交这种事,从大学时我就试过不少,可没有一次能有现在这样强烈的快感。
宝贝儿灵蛇般的小香片时逆时顺,时轻时重,时急时缓,在我龟棱上打着圈儿。一会儿又停下来,将龙首深深吞入食道上部。而口腔强力的收缩和吮吸让我只有呻吟的份儿。
小鸡蛋样的龟头含得久了确实有些累人,芸儿终是忍不住发出细细的喘息,听在我耳里却如火上浇油。她不时上望的妩媚眼神已蒙上一层水雾,不再清澈如昔,偶尔透出的一丝放荡笑意则让我意乱情迷,分不清膝前这个噙着我阴茎的女人到底是圣女还是淫娃。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真的有些怀疑,经历了这种顶级的淫糜艳美场面,今后我还会不会对其他的女人产生性趣。
最要命的事发生在她反手解开胸罩的搭勾之后,本就失去了肩带支撑的黑色罩杯一下翻开,晶莹如新剥鸡头肉的鸽乳欢快地跳出来,鲜嫩的乳头儿在空中划出几道弧线。
不知是什么受了什么启发,芸儿很快地由蹲姿转成跪姿,口中不停,胸前的柔软却正好抵在我的大腿和膝部。在她有意识的左右移动下,迅速形成的两粒硬硬的突起在我腿上摩擦,所过之处,我的皮肤已是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鸡皮疙瘩。
夹攻之下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火药库,而身下十几厘米导火线的那端正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惊天动地的爆炸只在一触即发间。
宝贝儿,我…我要来了……芸儿玉手几下大力的撸动后,我的快感终于到了临界点,打了个寒战,龙根抽搐着在她口中ⅰ?
唔……闷哼声从她口中发出,吞咽的动作让她的食道收缩,给我更强烈的快感,这一次的高潮持续了七、八秒钟。
良久,我把龙根从温暖的檀口中抽出,半硬不软的龙身上已是干干净净,亮晶晶的口水反射着微光,通体似水晶雕成。
鲜嫩的小香舌仿佛活物一般钻出红唇,将溢出嘴角的白浊液体舔去,美人儿含笑仰望着我,老公,这种甜头怎么样?甜吗?
看见她如此举动,想起艳姐初次品尝我精华也是这样毫无芥蒂地直接咽下,我心中没来由地一暖,俯身将她拉起,甜,当然甜了,以后我每天都要。之前那些许不满早就烟消云散了。
每天?那艳姐呢?小慧呢?可别把话说得太满了。芸儿赤裸着上身就这么偎入我怀中,到时候兑现不了我看你怎么说。
嘿嘿…不小心说过头的我只好讪讪笑着,没有半点反驳的能力。看来,在她的面前处于下风都快变成我的习惯了。
对了老婆,难得你侍候得我这么舒服,现在是不是轮到我为你服务了呢?
我搂着怀中柔软馨香的女体,露出邪邪的笑容。腿间的龙根早已摇摇晃晃地抬起了头,那是挤压在胸前的两团软腻造成的直接后果。
不行啦,她轻轻挣出我的怀抱,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我…我那个来了。
晴天霹雳般的当头一击,难怪她今天如此主动地为我口交,原来是因为这个呀。满腔的欲火化为乌有,高挺的龙根也再次软垂。天,这样的打击多试几次铁定会阳痿的。
好啦好啦,等你回来补给你就是了。再说,你也不能把时间都花我身上,出差几天,你不用好好疼爱一下艳姐和慧呀?没猜错的话,她们应该已经在家等你了吧。还是拗不过她,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这么有理有条的?
无奈,只好悻悻地清理穿衣,等她慢条斯理地梳整好头发后一块儿回家。
下了楼,大堂还三三两两有才下班的人。虽已近六点,可由于年底事多,公司里加班的同仁还真不少。
佩芸应付般地打着招呼,不耐的我正打着哈欠,背后突然传来令人不爽的声音。
哟,黄经理,这么迟才下班,不是被那件活儿烦得加班商量对策吧?沉静的女声却说着挑衅样的轻佻话语,高潮后全身舒泰的感觉立马被破坏殆尽。
回头一看,一男一女并肩站在身后,看样子刚从电梯出来。男的四十来岁,脸色有些发青,看上去很面善,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女的三十出头,没有穿公司制服,隆起的胸部上方,灰色毛衣的领口处,一条镏金链子很嚣张地放射着光芒。她留着刚到耳后的短碎发,一张鹅蛋脸恰到好处地略施粉黛,细狭的眼睛闪动着幸灾乐祸。整个人美则美矣,却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这不是公关部经理顾芬却又是谁?
那被吓到连活儿都不敢接又算什么?这样的人应该没有资格说别人吧?心情大坏的我毫不留情地给予还击。
你是谁?那个中年男人沉声发问,倒也颇具威严。奇怪的是,从他眼中我看见了难以掩饰的敌意,是因为我的无礼吗?看上去不太像啊。
我还未及回答,芸儿抢先迈出一步,副总,这是九月份到我部里的萧桐,这次远方农贸的善后我就是交给他和小赵负责的。
原来是他,通达的副总李宗杰,难怪看上去眼熟,他和兄长李宗英长得还真是有点儿像啊。可是我哪里得罪他了?他一闪而没的敌意所为何来?
哦,年轻人太毛躁,你可得好好提点提点。不待回答,又转头向顾芬,走吧,别浪费时间了。领先向大门走去。
顾芬紧跟上去,还不望回头一笑,佩芸,别说大姐没提醒你,这事儿可不一般,别让个毛头小伙子给干砸了,到时大家都没什么好处。
窝火呀窝火,憋了一肚子气我自然没什么好心情,将车开得飞快,似乎要把憋着的气都撒在油门上。芸儿坐在副驾驶也是低头不语,气氛沉郁得让人心悸。
阿桐,最终还是她打破了沉默,其实我有…嗯…算了……
你想说什么呀?听她欲言又止,我愈发着急起来。
没什么,等你这次回来我详细说给你听,现在就别问了。她一句话堵住了我的嘴,我只好强捺住好奇专心开车。
将芸儿送到了家,回程路上静下心来想想,如李宗杰所说,刚才我确有些急躁了,对立归对立,也用不着把话说得这么决绝。我还是太不老练,这样的表现在芸儿面前估计又算丢了一分吧。
可怎么想我也想不出李宗杰的敌意到底是何来由,肖少峰给我的资料中,他头脑还算灵活,最大的弱点是好渔色,而且是属于那种比较不顾大局,私利为重的人,这一点从一贯的表现中可以觉察到。但再怎么自私,若只是为了我顶撞顾芬而敌视我未免也太肤浅了点,他会是这样的人吗?嗯,有必要上上心。
早听说他与顾芬有染,没想倒二人倒是不怕闲言碎语,会上一鼻孔出气嫁祸后勤部,连公共场合都出双入对,脸皮真是厚得可以。
唉,想来令人沮丧,小小一个通达内部情况就如此复杂,暗箱操作者有之、损公肥私者有之、推卸责任者有之、公然勾搭者有之……好容易有个真心做事的又被发配到边远部门里,公司怎能进步?
饲料事件只是公司内部矛盾的一个小小外在表现,解决也并不难比登天,可今后呢?若仍旧如此,到惊涛骇浪真的来临的那天,通达又该拿什么来面对?
短短几个月,我对通达已经产生了不浅的感情,公司里众多同龄人热情积极的态度深深地打动着我,我真的不愿意看着这群人因失业而愁眉苦脸,更不愿看见通达轻易毁在一帮失败的决策者手里。
没法子,目前无论什么都只能在心里想想,还没有付诸实施的资格。
转眼车子就驶入小区,带着这样的情绪回到家里对着我的宝贝儿们可不行。
出差在即,是该好好抚慰娇妻一番。我调整了几下呼吸,停车上楼。
芸儿果然是料事如神哪。步进卧室那刻,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只见房里窗帘全都盖得严严实实,一对床头灯散播的粉色光芒将整个房间的气氛营造得既浪漫又暧昧,梳妆台上花瓶里新换的娇艳欲滴的玫瑰还沾着水珠,那张2。5米的大床上,艳姐和阿慧的如花笑靥已经在向我绽放了。
唔…啊哈……我小心地移开艳姐和阿慧仍缠在我身上的玉臂粉腿,坐起身来,打了个将眼泪挤出来的长长呵欠,站起身来将她们的被子掖好,披了件外衣走上阳台。几次深呼吸后,寒冷的空气把剩余的一丝睡意全部赶跑,头脑立刻清爽起来。
冬天的凌晨,五点半天还是黑麻麻的,多年养成的晨练习惯我却不想更改,即使是在经历了昨夜那样的性爱之后。
嘿嘿,艳姐和阿慧的身体真是太诱人了,晕头转向的我早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旦旦而伐,三人一直疯狂到十点多才饥肠辘辘地爬起来弄东西吃。要不是饿得受不了,我想我们说不准能纵情欢爱到下半夜。
在冰冷彻骨的泳池中游了几个来回,身体渐渐暖和起来,东方也现出了一缕曙光。今天可是我进入通达后的第一次出差,还是这种关系重大的事,我一定要以最佳的状态来面对,拿出全力干净利落地解决事件,击出个漂亮的全垒打让芸儿刮目相看。
Y市的远方农贸,还有那个什么马总,你们就是我在事业上的一块拦路石,要么被我一脚踢开,要么我被绊倒爬不起来,没有别的选择。带着这样的觉悟,上午九点十分我登上了开往Y市的火车。
赵娴在开车前三分钟才姗姗来迟,在我帮她将行李箱举上头顶铁架后,简单说了声谢谢,在我对面坐下。一开车她就掏出随身听塞住了耳朵,捧着一本书看了起来,还真是符合她的一贯作风。
今天的她一袭休闲装扮,乌发用一根蓝头绳束住,随随便便垂在脑后。可能是因为天冷的关系,一向较白皙的俏脸看上去红扑扑的,比往常多了几分娇媚。
高领白毛衣和咖啡色长风衣将婀娜的身姿展露无余,更衬出胸部的优美曲线。蓝色牛仔裤紧紧裹住的修长大腿交叠着架起,尖头高跟皮鞋上部和裤脚交接处露出的肉色短袜让人遐想连篇。
有事儿吗?她发现我在打量她,秀眉轻轻皱了皱,摘下耳塞正容问我。
唔…娴姐,这次去你有几成把握呀?说真的,我对芸儿说起的她收尾善后的经验相当在意,探探水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种没意义的预测我从来不做,到时见机行事就是。她鼻中轻哼一声,似乎对我的问题很不感冒。
你心里就真没一点儿底?比如什么筹码可以拿来压价什么的?十万以内,不易呀。我仍是不死心,既然开了这个口,就得刨根问底。
经理交待时你不是和我一块儿听的?她也没跟我多说什么,饲料的事儿我不比你多知道多少。她也仍是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还有,有件事儿要说明一下,我没大你多少,别叫我娴姐,叫名字就行了。
哦,哦,知道了。又被冰了一下,我真是命苦,怎么摊上这么一搭档?
接下来就是半分钟的沉默,她可能也觉得话有些重了,又不好收回,只是垂头把玩着随身听的PAUSE键,不停地一下下按着。
听说远方的马总是…是个色狼,你可得当心点儿,别被他趁机揩了油。首先开口的还是我,让美女难堪可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就给她个台阶下吧。
可善意的关怀却招惹来了意想不到的后果,她玉脸一寒,原本平静的面容罩上了一层薄霜,白玉般的贝齿咬了咬下唇,你管得太宽了,这种事儿与你有何相干?用不着你提醒,我自会注意,你还是多操心一下到时怎样应对吧。
我被斥责得有些缓不过劲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哪里说错了?为什么她又没来由生气?面对马总如何把握安全与礼貌之间的平衡不是她该考虑的吗?
难道同事之间提醒一下有可能面临的难题不对吗?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她的话语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暖意,而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没什么事儿就不要再烦我了,我如何还能不知情识趣?摇了摇头靠回椅背上。
再次用耳塞堵住了耳朵,她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书本上,再不理我。看来我初次出差的旅途注定要有一个糟糕的过程了,这就是芸儿说的默契吗?真让人笑掉大牙。
百无聊赖地数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电杆与树木,我苦想与赵娴的关系为什么会失败至此。如果说她只是单纯的讨厌男人,也不见她对郭猛这样不留情面,好像只是我和她之间的冲突特别激化,肯定是我在无意中戳到了她的疼处,而且应该不止一次。
可我的话中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啊,到底是为什么呢?面对着没有半点表情的她,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想通。赵娴啊赵娴,在我心中你还真是一个大大的问号呀!
下午两点多钟,冷冰冰的美女和仍是一筹莫展的我先后走下火车,踏上了Y市的土地。




第三十八章 开诚布公
赵娴又皱了皱眉头,似乎心中所想和我一致:不是个好兆头,前路难测。
找了家宾馆分头安顿下来,我抹了把脸,打算找她商量一下对策,毕竟到了地头了,总不能没半点准备,就这么杀上人家公司去开门见山地说我只肯出十万块吧?
打开提包拿出秦慧给我准备的饼干,我开门去找赵娴。火车上的伙食真是难吃到了极点,她刚才也和我一样浅尝即止,不再垫些东西把胃搞坏就不好了。
可一出门我就看见赵娴的身影在转角处一闪而没,咦,她这是要干嘛?我心中生疑,伏在三楼的窗户向下看。只见她从大门出来,拦了部车坐上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茫茫车流中。
神神秘秘的,她到底在搞什么飞机?难道是想一个人解决?不可能,和远方约了的协商时间是在明天,现在去有什么用?也许她在Y市有熟人,可能见面去了吧。
不管了,时间无多,只好我自己一个人先展开些调查,也好为明天的谈判增加些筹码。
打了个电话回去报平安,简单准备了一下我也离开了宾馆,打了部车先到远方公司的农资门市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有趣的事儿发生了,我乘坐的出租车刚在远方的绿源农资门市部前停下,就见赵娴从里面踱出来,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扭头向宾馆的反方向走去。
嘿嘿,看来冷美人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看她这样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明确的变数,要进行下一步的追查了。
我急忙结账下车,悄悄蹑在她身后,见她到了一个公车站,等了一小会儿登上了Y市的12路车。这回我可不忙跟着了,走到站牌前拿出纸笔记下12路公车的所有站点后,扭头又回到绿源门市部。
十五分钟后从绿源出来,我心里已经有了底。想到刚才冒充跟踪出轨妻子的丈夫时营业员小姐那古怪的表情我就不禁好笑,掏出笔在本子上12路车的终点站岩前乡政府五个字上重重画了两个圆圈,娴姐啊,既然你不把我当作合作的拍档,那咱们就各干各的吧。
回到宾馆已是晚上十点多了,下午一时大意把饼干忘在出租车上,饿得头昏眼花的我刚掏出钥匙开门,隔壁的门先一步打开,赵娴探出半个身子,小萧,你到哪儿去了?我找你半天了。
啊?出去转转,有什么事儿吗?她主动找我?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看样子她是得到什么结果了。
嗯…算了,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明天再说吧,你还是别多操心了。坐了一天车好累,真的没什么事儿,我要先睡了。她想了一想,还是做出了飧鋈梦沂木龆ā?
真的没事儿?我退出钥匙走到她门前,得她如此对待心中有气,我也不再忍让,那你脸为什么红得像刚说过谎?
你……本是有事瞒我而脸红,被我一激,面前那张俏脸却加倍地鲜艳起来。
开玩笑,开玩笑,说实话我并不想激怒她,只是忍不住怨愤一时口快,控制了情绪的我很快作出了让步,对了娴姐,我下午没来得及烧水,现在口渴得很,给我杯水好吗?
……进来吧。可能是被我忽紧忽松的态度搞得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
跟着她进了房间,和我那间一样,这里也是一床一卫一电视的格局。通达员工的出差住宿标准是二星,好在我适应能力强,否则天天睡我那张柔软的大床,突然换了劣质的席梦思还真睡不着哩。
走在前面的赵娴还是白天的装束,只是咖啡色的风衣挂到了床角的衣架处,白毛衣和牛仔裤仍穿在身上,摇曳的美臀让人有强烈的摸上一把的冲动。美女就是美女,连背影都是那么风姿卓绝。
我注意到她裤脚和鞋跟上沾着一些黄泥,看来今天到那穷乡僻壤确是苦差一件,也亏得她一个女孩子家的干这种事,想到这里我心中又隐隐有些歉疚。
房里电视开着,是一教琵琶的节目,想不到她还有这种古雅的爱好。看着电视屏幕上的乐器教师,我脑海中浮现出赵娴身着旗袍,正襟危坐,手挥五弦,运指如飞,银瓶乍破,泉流幽咽,一曲既终,余音袅袅的景象,不禁楞楞地发起怔来。
喏,给你。直到赵娴将玻璃杯递过我才从想像中醒来,忙不迭地接过水杯。
呷了一口,水中重重的漂白粉味儿让我拧起了眉头,Y市的水质真不是一般的差。而温热的水一入肚,下岗半天的胃也叽哩咕噜地再次抗议起来。
急于找些东西果腹,我屏着气一口将水喝干,把杯子还给赵娴,谢了,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便欲向外走去。
就在此时,电视柜上放着的两瓶药引起了我的注意,顺手抄起来一看,一瓶是沙丁胺醇,一瓶是奥西那林。等一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两种药都是用来治疗支气管哮喘症状的,难道说……
未及细想,手中的药瓶已被赵娴一把抢回去,你干什么?
你…你有哮喘病?我对她忽然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这么冷的天你为什么还要出来?你完全可以……
生病归生病,工作归工作,我不是那种找一点借口就逃避的人,被揭穿的她有些歇斯底里,再说,这与你有何相干?
想不到这样些微的关怀也被毫不留情地推挡回来,我急着辩解,娴姐,我们好歹同事一场,这些不是最基本的……
说了不要再叫我娴姐,你存心的吗?我的话再一次被打断,萧桐,我实话对你说了吧,我不喜欢你这个人,我就是对你有偏见。所以,请你今后没事的话就离我远一点。
她突如其来的爆发把我搞懵了,没想到我和她第一次这样的长对话会是这种方式。
为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得到了关于我的猜测的肯定的答案后,我的好奇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好吧,赵娴的嘴角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意,可惜却带着瞎子都看得出来的嘲讽,既然你喜欢装糊涂,我干脆就把话和你说清楚了。
洗耳恭听。我搬了身边的椅子坐下。
萧桐,你是帮过我一次没错,我也很感激你,可是如果想以此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回报你就大错特错了。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告诉你,我最最反感的就是你这种三心两意的无耻男人。不用说那加了重音的两个最字,光是她眉宇间那浓浓的厌恶之色就清楚地说明了一切。
我?三心两意?这是怎么说的?听到她的这一形容,我头脑就有什么东西正隐隐约约地形成。
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激动再次让红云浮上了她苍白的脸,你进公司的第一天,大扫除时我对你印象还不错,认为你是个勤快的人,可当晚我就看清了你的嘴脸。
晚上在你家作客,回来的时候艳姐说她钥匙忘了拿,让我们先走。我想着艳姐这么晚独行不安全,刚好我家又和她同路,就一个人留下来在小区门口等。
可是一直等了一个钟头她都没下来,第二天她就补休了,过不多久连婚都离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一时间我还真难以解释,艳姐和我真心相爱这件事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人相信的。
没话了吧?你以为在公司一本正经就掩饰得天衣无缝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再问你,在岛上旅游的第二个晚上,就是爬山回来的那晚,秦慧在哪里过的夜?
你不是……此时再砌词辩解真的没什么意义,我心中讶异得无以复加,秦慧和我本都以为她病后体虚应该睡着的,没想到还是瞒不过她。
不是什么?不是睡着了是吧?发烧就不能半夜醒来了吗?本来我还有些不信,可是秦慧不久就辞职了,若不是被你侮辱,平和谦冲与人无争的她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
最可恨的是你还想对小雅动手,昨天中午在餐厅里,你们的话我听了个大概。小雅是多么单纯的女孩子,欺骗她你也忍得下这个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得逞的。你说马总是色狼,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了?
呵呵呵,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经历了初时的惊愕,我已慢慢冷静下来,反正话已说开,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没错,可是借用你常说的一句话,这又与你有什么相干?
我……这回轮到她张口结舌了,你…你不是还想…想诱骗我吗?我…
我是作为女人对你这种行为看不过去。
哪种行为?我不依不饶地追问一句。
始乱终弃!她不退不让地顶回一句。
哼哼哼,赵娴,不要以为你看到的都是真理。我终是下了把事实告诉她的决心,我也告诉你,花心我承认,可是始乱终弃的话请你收回。
凭什么?
好好听着,艳姐离婚是我怂恿的没错,可那是她的禽兽老公之前自己种下的恶果。秦慧离职是我鼓动的也没有错,但不是因为被我欺辱,而是为我管理别的事务去了。她俩昨晚都和我在一起,我对她们也都是拿出我所有的真心,并不存在谁对不起谁的问题。
谁…谁会相信你的胡言乱语?艳姐和秦慧不是这样的人。她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她们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今天早餐就是她俩一口一口喂我吃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本人。本就是叙述事实,我的语气当然也是理直气壮。
那…那小雅呢?她应是有几分相信了,话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小雅自然也是我心上之人,现在还瞒着她,可我一定会让她知道真相。我会把选择权交到她自己的手里,她若不愿我绝不会勉强的。说到这里我心中一动,为什么我对小雅那么不在意?为什么许下的诺言会轻易忘却?真的是因为忙吗?这…这只是我的借口,小丫头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的确是比不上艳、慧、芸三女。
你…你这是在利用她的年少无知!不容我细想,赵娴又抛出了另一个理由。
你又错了,小雅年纪小,秦慧可是和你一般大,还有艳姐呢?艳姐比你年少吗?至于无知……你认为黄佩芸是不是无知的女人呢?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这次谈话也越来越像吵架了。
什么?你是说……她内心的震动肯定不比我刚才稍弱半分。
没错,芸儿她也是我的爱妻!说这话时我的口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得意,你能说她无知吗?
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在骗我。此时,赵娴的面容也再不是一贯的古井不波,惊骇欲绝这个词应能比较恰当地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我还真犯不着,还是那句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信的话你尽可以去问她们本人,不必在这里疑神疑鬼。想到小雅,我对这次谈话有些不耐烦起来,你可以想一想,艳姐和经理阅人不可谓不多,社会经验不可谓不丰富,她们却肯心甘情愿地跟我,为什么?
这…这……一晚上侃侃而谈,历数我罪状的她终于哑了火。
教你一个乖,能让人付出真情的唯一方法就是拿你自己的真情去换。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那么好骗,她们的心都是我用自己的真心换来的,你能想到别的可能吗?
赵娴不再说话,只是抬头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似乎要从我眼中找到答案。
别的话我不想多说,你若坚持认为我荒淫放荡我也不再辩驳。只是这次的活儿你也知道有多重要,不好好合作很难完成,像你这样敌视我能称得上是合作吗?我不是为自己鸣冤,也不是想标榜什么,只是不想让你被表面的假象矇住了眼睛。
怎么样?这回满意了?没什么别的事儿我要回去睡觉了,晚安,娴姐!摊了摊手,示威似的故意加上了最后的称呼,我在她的注视中转身走出门去,反手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把一切都说出总比让她闷在心里误解好得多,贪花滥情的罪名也总比始乱终弃要轻一些吧?
里外就是这么个事儿,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和她的关系嘛……我总不能现在找上门去说反正不差你一个,干脆你也做我的女人吧?只有随缘了。
咕~~的一声长响,已躺到床上我这才惊觉,刚才和赵娴说了半天,一直没有注意到我胃肠的强烈抗议。天啦,再饿下去会穿孔的,我可怜的胃。
于是,本人生平第一次出差的第一个夜晚,就在我没头苍蝇般四处乱转的觅食活动中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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